巴哈欧拉启示录四

英文版序言

谨以本书献给

在各地为巴哈欧拉圣道献出生命和财富的杰出巴哈伊开拓者和传导师

英文版序言

巴哈欧拉的启示迎来了过去所有的先知预言的上帝之日。这个启示的涌泻非常巨大,持续了长达四十年的时间,所以,任何想要描述这一启示的尝试无异于试图集汪洋之水于一杯。而且,祂的启示具有这样大的非凡力量和影响,要透彻了解其意义或探究其隐藏的奥秘,不啻是一种超越凡人能力之举。

本作者试图以这四卷之书来窥视这个伟大的天启并将其呈现在读者面前,同时,本作者深知这一任务是何等困难,而自己处理这些题材的能力是何等欠缺,这就应正确看待这种尝试。的确,这几卷书中所描写的一切仅是从一个无限广阔的海洋表面上蜻蜓点水,略有所得而已。

第四卷书涵盖了巴哈欧拉使命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期。在这个时期中,祂的启示达到了高潮阶段,而祂本人在经过多年的流放和监禁之后,在一座被祂称为“人类最壮丽的”令人愉悦的大厦中,庄重威严地登上了祂的威权宝座。

在此期间,从至高圣笔中涌流而出的许许多多书简,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有关传播祂的教义和信条的。这些教义和信条连同《至圣经书》的律法一起,共同构成了巴哈欧拉的世界体制的框架。与这一时期相联系的那些事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对于圣教在波斯的兴起起到了一如既往所发挥的那种作用。作为一种在宗教史上具有无与伦比之活力的新兴信仰,巴哈伊教展现了自己的普适性、生命力和不可战胜的性质。圣教在其诞生地稳步发展的同时,它那具有治愈力的启示信息也已开始渗透到东方的邻国。

本卷有其中的一些记述。故事从第三卷中断的地方——巴哈欧拉到达迈兹拉阿大宅——开始讲述,继而讲到在祂的使命期剩余时间发生的主要事件,以及祂启示的一些著名书简,直到祂在巴吉宅邸升天时为止。巴哈欧拉的圣约是祂的启示中最重要最有意义的部分,本作者希望在将来另用几卷书来阐述圣约的主题,继续讲述巴哈欧拉的天启。

英文版说明与感谢

英文版说明与感谢

本书所引巴布和巴哈欧拉的圣文取自巴哈伊信仰圣护守基·埃芬迪无与伦比的英译文,以及在世界正义院主持下翻译的其他圣文。已出版的资料来源则在“参考书目”中列出。另有很多引文出自波斯文稿和出版物,除非特别指明,均系本人翻译。多数引文在翻译前已做编辑。但引文的脚注多为本人所做。专此声明,以免误解。《古兰经》的引文依阿拉伯原文编号,但在英译文中编号可能有所不同。波斯文和阿拉伯文名称按巴哈伊出版物的译名标准音译,但引文则是原文照搬。

巴哈欧拉的早期信徒很少照相。偶尔有合影。本书收录的很多照片为私人收藏,尽管有些已褪色且模糊,但我觉得它们具有历史价值。它们多由巴哈伊世界中心音像部提供,在此深表感谢。鲁希·沙基拜先生对其中的一张做了很好的复制。

这本书的写作花了很长时间。因为像以前一样,我只能在深夜于都柏林的家里进行。

既然已完成这部著作,我想与读者一起分享有关激发我完成拙作的动力的一些情况。全世界许多信徒无法阅读巴哈欧拉圣作的原文,我心中怀着对这些信徒的挚爱,希望这部系列丛书——不管它有多少不足之处和多么肤浅——能够通过巴哈欧拉本人的圣言之力,传达祂那强大天启的少许伟大意义,这就是支持我写作这几卷书的首要因素。

各地朋友给予我大量的深情鼓励,这是促使我写作的又一个因素。我特别要深切感谢马丽昂·霍夫曼夫人,在过去15年中,她给予了我始终如一的真诚支持。她的明智意见和深情鼓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我希望向她表达我的由衷的感激之情和深切的感谢。我还要向梅·霍夫曼博士表达深切感谢,她在能力卓著的编辑工作中给予我许多帮助,提了许多宝贵意见。她对本卷和先前几卷书的出版作出了重要贡献,我希望向她表达我最热诚的谢意。另外,多年来给予我鼓励的是我亲爱的妻子莱斯莉,我要向她表达我真诚的感激之情,她的深情支持在我的工作中起了重要作用。

我还要向特尔玛·巴彻勒夫人和安妮特·鲁尼夫人表示最热诚的谢意和感激,她们出色地录入我潦草的手稿,这些手稿大部分是难以辨认的。我还要向温迪·莫门博士表示感谢,她精心制作了索引;感谢哈罗德·博伊斯先生,他细心校稿,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阿迪卜·塔希尔扎德

中文版出版说明

中文版出版说明

编者

3月22日2012年

阿迪卜•塔希尔扎德的鸿篇巨著《巴哈欧拉启示录》在巴哈伊文献宝库中占有重要地位。它生动再现了现时代的上帝使者巴哈欧拉从巴格达到阿卡四十年颠沛流离的流放生涯,详尽记述并阐明了祂的启示过程及其背景和意义,对若干重要经典的描述和解读尤为引人入胜。它犹如一扇通向未来的历史之门,引领读者全面认识巴哈欧拉天启体系,深刻领悟它对现时代及人类命运的寓意和作用。

全书共计四卷,本卷是第四卷。中译本的体例基本沿袭英文版,保留了英文版丰富而详细的注释。脚注中提及前三卷的页码皆为英文原书页码。为了便于读者按照脚注标记的英文页码查阅各卷,本卷的页边空白处标注了英文原页码。

本书译名依据中国大陆的相关标准,但巴哈伊信仰中心人物(巴布、巴哈欧拉、阿博都-巴哈)仍沿用巴哈伊官方认可的译名。特别提请注意的是两部被广泛引用的巴哈伊经典译名的改动:一是“Gleanings from the Writings of Bahá’u’lláh”,本书译为“《巴哈欧拉圣作选萃》”,旧译则为“《巴哈欧拉圣典选集》”;二是“Selections from the Writings of ‘Abdu’l-Bahá”,本书译为“《阿博都-巴哈文选》”,旧译则为“《阿博都-巴哈著作选集》”。特此说明。

第一章 巴哈欧拉在迈兹拉阿大宅

第一章 巴哈欧拉在迈兹拉阿大宅

阿博都-巴哈在阿卡的生活

自由的气氛

巴哈欧拉于1877年6月离开监狱城,搬到迈兹拉阿大宅。这成为祂的使命生涯中时运的转折点。迈兹拉阿大宅是阿卜杜拉帕夏在阿卡北面宁静的乡村拥有的一座漂亮的避暑宅邸。位于迈兹拉阿的这座建筑,矗立于一座花园的中央,坐落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上,从一边可以看到加利利山的景色,从另一边可以观海。大宅一楼的一个房间用作巴哈欧拉的接待室,许多信徒在那儿谒见过祂。巴哈欧拉自己的房间在上面一层楼,附近有一个阳台[1],可以俯瞰美丽的乡间景色。
[1] 关于米尔扎•贾法尔从阳台上坠落的趣事,见第一卷第290-291页。

阿博都-巴哈和母亲以及祂珍爱的妹妹全都留在阿卡。他们时常来看望巴哈欧拉。尤其是教长,一有可能就来谒见巴哈欧拉。

阿博都-巴哈没有同敬爱的父亲一起住在迈兹拉阿,后来也没有一起住在巴吉宅邸,主要原因是自从在阿德里安堡的日子以来,为了使巴哈欧拉摆脱料理日常事务的负担,阿博都-巴哈本人就承担了这些重担。在阿卡,阿博都-巴哈承担的这些职责非常繁重,祂必须留在该城,处理与巴哈伊社团以及与阿卡及其邻近城镇居民有关的许多问题。祂从清晨一直忙到午夜之后:会见政府官员、宗教界的要人以及商界与文化界人士,还要照管当地居民、穷人、病人、老人、濒临死亡的人、寡妇和孤儿的不时之需。行政长官与官员们常就他们工作中的重大问题前来征求祂的意见。宗教领袖们也来向祂求教,他们都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祂的知识和教谕。祂是大家的顾问,是穷人和受压迫者的真正慈父。祂每天花几个小时看望病人,为需要者提供医疗、食物和衣物。祂确实是“阿卡的教长”。

阿博都-巴哈对巴哈伊社团事务的重视以及花在处理这些事务上的时间也不少。祂不但要指导住在阿卡的巴哈伊信徒们的个人事务与社团的事务,而且还要为前来谒见巴哈欧拉的川流不息的朝圣者作出细致的安排。教长要确保住在朝圣招待所或他处的每一位朝圣者都感到舒适自在,给予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上给他们建议,在他们被引到主的尊前之前,还要使他们在精神上为他们人生中那个最伟大的时刻作好准备。在有些情况下,祂甚至会查看朝圣者的衣服,如果发现他们穿得破烂或者穿着不适宜,祂会安排他们穿新的套服,使他们配得上去谒见巴哈欧拉。

下面是阿博都-巴哈的女儿图芭·哈努姆的回忆:

教长在阿卡的生活全是在为其他人而奔波。祂总是很早起床,喝过早茶之后去做祂自愿承担的善事。祂常常在夜里很晚才回来,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东西。

祂常常先去比鲁尼(一间大接待室),那是先前租来的,在街的对面,面对我们的房屋。我们常常从窗户观察拥进那里寻求教长帮助的人。

有人想弄一间店铺,非要先征求一下祂的意见。有人请求祂写封介绍信,以便谋得一官半职。求告者还可能是一位贫穷的妇女,向祂哭诉丈夫受到了诬告或被抓去当兵,而丢下她和孩子在挨饿。有人可能来告诉祂有人虐待孩子或者殴打妇女。

阿巴斯·埃芬迪常会派一个能干的人,带着这些穷人一起到法院陈述案情,这样,他们就可能讨回公道。

比鲁尼还有其他客人。这里被视为社交中心。当地的穆夫提、行政长官、谢赫派信徒以及法官们,要么单独地要么成群结队地到比鲁尼来拜访教长。在这里,他们会品尝到特制的名为“加赫维伊-汗尼吉”的美味咖啡。喝咖啡时,他们会谈论各种新闻,向教长征求意见,要求祂给予解释或评论。他们渐渐把祂看作是博学睿智的人,富有同情心的人,能给所有的人以实际帮助和忠告的人。

在退庭后,法官总会来到比鲁尼,谈论复杂的案件,确信阿巴斯·埃芬迪能解决问题,而无论案件有多么难……

有些日子,祂为了来比鲁尼求助的人忙得顾不上回家。祂始终如一地关心许多病人,无论他们是不是巴哈伊信徒。无论他们什么时候想见祂,祂都会去……

除了祂自己的休息和吃饭外,祂决不会忽略任何事情。穷人总是祂最关心的对象。祂收到的所有糖果、水果和糕点,都要拿到比鲁尼给朋友们吃。祂使他们感到非常快乐……

由于在阿卡没有医院,教长就给一位名叫尼科拉基·贝的医生定期付薪水,让他照料那些非常穷的人。祂要求医生不要说出是谁付费的,“左手不知右手所为。”尽管如此,穷人们总是求教长代为购置他们生病所需的各种东西。[2]
[2] 布洛姆菲尔德:《选定之路》,第100-101页。

通过这一切,阿博都-巴哈就像立于祂父亲与外界之间的盾牌,让父亲摆脱社会事务的干扰,得以把全部时间用于启示圣言和会见信徒。一有可能,阿博都-巴哈就去看望祂敬爱的父亲,这给巴哈欧拉的心灵带来许多欢乐。

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3]——以“卡尔迈勒之天使”的称号而名垂千古的灵性巨人——记录下了他谒见巴哈欧拉的难忘经历,详述了巴哈欧拉有关阿博都-巴哈在使祂摆脱外界压力方面所起重要作用的话语。[4]
[3] 有关他的故事见第二卷。 [4] 这些不是巴哈欧拉的原话,仅是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的回忆。

在巴格达期间,我常去咖啡馆[5]会见每个人。我与人们交往,不管他们是社团内的还是社团外的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远方来的还是附近的人。
[5] 参见第三卷第250-251页。

我视远客为近邻,生人为熟人。我们服务于上帝的圣道,拥护祂的圣言,颂扬祂的圣名。在阿德里安堡期间,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至大圣枝(阿博都-巴哈)做所有这些服务工作,经受了种种艰难困苦,忍受了苦难与灾祸,而今在阿卡,至大圣枝从事的服务和承受的苦难比以前更多了。因为在巴格达期间,在多数人眼中我们并不是囚犯,圣道那时也没享有它现有的这种名声。反对圣道的人和攻击它的敌人相对少些。

在阿德里安堡,我常与一些人会面,允许一些人谒见我。但是在至大监狱,我没会见过任何人[6],完全关闭了与人们的交往之门。现在,教长为使我轻松一点而承担了这一艰巨任务。祂是一块面向世界及其人民的强大盾牌,使我免于应酬。起初,祂为我租得迈兹拉阿大宅,让我住在那儿,后来又为我购得巴吉大宅。祂忙于为圣道服务,一连几个星期都找不到机会来巴吉。我忙于会见教徒和启示经文,而祂努力工作,还要面对一切折磨和苦难。要知道与这些人应对、交往是再艰巨不过的任务。[7]
[6] 非巴哈伊。 [7]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251-252页。

阿博都-巴哈留在阿卡还有另一个目的。几个弟弟非常妒忌祂,特别是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8]及其母亲,正是这个弟弟,在巴哈欧拉去世后,成为祂的圣约的头号破坏者,竭尽全力诋毁阿博都-巴哈及其正在弘扬的圣道。巴哈欧拉珍爱长子阿博都-巴哈,并且热情赞扬其地位。阿博都-巴哈通过与巴哈欧拉保持一定距离,在某种程度上成功地抑制了弟弟们心中熊熊燃烧的妒忌之火。除此之外,巴哈欧拉多年来的做法是,尽可能与那些有可能肇事的人或内心不忠于祂的人呆在一起,以便控制他们的不端行为和约束他们。现在巴哈欧拉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祂就选择与终将不忠诚于祂圣道的家庭成员住在一起。
[8] 有关圣约的头号破坏者,见《神临记》第十五章和《巴哈欧拉启示录》第一、二卷。

巴哈欧拉身边的人竟是首批反叛圣道的人,竟是信徒中的纷争之源,如巴哈欧拉的弟弟、子女以及其他家庭成员。个中缘由已在前面的一卷[9]解释过了。
[9] 见第一卷第130-131页。

为了正确评价巴哈欧拉迁居迈兹拉阿的意义以及为什么说此举在圣教编年史上打开了一个新篇章,我们可以回忆一下迁居之前,在祂的使命期中那些动荡的岁月。当我们在这个关键时刻考察巴哈欧拉充满变故的一生时,我们注意到,在四分之一世纪中,祂是残酷无情的敌人攻击的主要目标。

还在巴哈欧拉自己的天启诞生之前,祂就在针对巴比教的迫害中,遭受了极大的苦难。骇人听闻的笞刑就是一个例子,祂在故乡马赞达兰省当众遭受了此刑。祂在羞辱中赤着脚,光着头,戴着镣铐,在夏日炎炎中被徒步带到德黑兰的西亚查尔。祂被监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颈项上名为加拉-古哈尔的锁链割破祂的皮肉,使祂留下了终身的疤痕。在从本国到伊拉克的第一次流放中,祂忍受了千难万苦。祂退隐到雪封的库尔德山中离群索居,在此期间,祂缺衣少食,备尝艰辛。祂进一步被流放到奥斯曼帝国的都城,一座被祂形容为“暴政中心”的城市。祂蒙受羞辱,被放逐到“偏远之狱”阿德里安堡,途中坐着马车,冒着零度以下的严寒艰难前行。祂在那“奥秘之乡”忍受了种种苦难。在被流放到荒凉的阿卡城的途中,祂历尽千辛万苦,遭受种种限制。在这座被祂称为“至大监狱”的城市中,祂被关押在兵营中的一间单独狱室里,那里的条件令人无法忍受。在一幢小房子的高墙内,祂被关押了差不多七年的时间,看不到任何悦目的绿色植物。被世人错待者以顺从的态度默默忍受的所有这一切磨难终于结束了。祂离开监狱之城表明在祂的人生中开始了一个相对和平与安宁的新时代。

在迈兹拉阿,不仅有乡村的新鲜空气,还有周围的开阔原野。这就改善了巴哈欧拉的居住环境。不过,将祂的使命期带入一个新阶段的主要因素则是祂的伟大、力量和权威得以既向朋友也向敌人展现。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当地最高宗教领袖以谦卑的姿态跪倒在祂面前,祈求祂离开监狱之城。[10]而阿卡的行政长官不顾苏丹颁布的敕令,同意巴哈欧拉搬出阿卡。
[10] 详见第三卷第416-417页。

巴哈欧拉迁居迈兹拉阿的避暑大宅,这在祂的陪伴信徒的心中也引起了极度的兴奋与喜悦。祂到达阿卡时预言“监狱之门将被打开”,这个预言在祂离开兵营时业已应验。现在,祂在该城高墙内的关押生活已经结束,这个预言就完全变成事实了。

巴哈欧拉热爱大自然的美,喜欢户外的生活。在监狱之城令人沮丧的高墙内被关押九年之后,迈兹拉阿大宅使祂能够欣赏到美景。在这个时期启示的书简中,巴哈欧拉提到乡村的美丽景色。在给杰出的阿夫南——阿迦·米尔扎·阿迦(称号为努尔丁)[11]的一篇书简中,祂写了关于迈兹拉阿的怡人景色。祂以欢快的语言描写了海景和山色,还谈到果实累累的橘子树,并把橘子比作火球。
[11] 见本卷第329-337页。

这个时候来朝圣的信徒们对巴哈欧拉获得自由也感到极为高兴。许多人在这大宅中谒见过祂,其气氛与从前在阿德里安堡或在阿卡时的气氛大不相同。那种自由的氛围,那种体现了圣道获得胜利和提升的氛围,使每个信仰坚定的心灵感到振奋。从巴格达时期起,有些信徒就形成举行宴会和邀请巴哈欧拉的习惯。然而,这种做法取决于巴哈欧拉的准许,有时候祂应邀出席,使信徒们感激涕零。当祂还被关在兵营里时,有些信徒就省下他们得到的不足以裹腹的口粮,以便在特定的节日举办宴会,请巴哈欧拉参加。[12]祂的一些书简清楚表明,有些波斯朋友给巴哈欧拉的文书米尔扎·阿迦送来钱款,请他在获得祂的准许后以他们的名义举办一场宴会,以宴请巴哈欧拉。
[12] 见第三卷第53页。

巴哈欧拉迁出阿卡之后,举行这样的宴会就变得更容易了。在得到祂的许可后,朋友们会在乡下各个不同的地点举办宴会。那些在其主尊前呆过的信徒何其荣幸,上帝赐予他们的宏恩何其浩荡!当上帝的至高圣使与他们一起坐在景色优美的地方之时,或当祂在他们中来回走动、时而和这个说话、时而向大家讲话甚至还与他们一同进餐的时候,那敬慕、狂喜、奉献与感恩之海洋必定在这些陶醉于上帝的人们心中汹涌澎湃。生活在百年以后的我们不可能充分理解,甚至不可能想象那敬慕、狂喜、奉献与感恩之情。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由于这样的聚会,这些人的灵魂被提升到多么高的灵性境界。一些谒见过祂的人力图描述在祂对他们讲话时从他们心中流过的更生之力,但他们最后都承认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形容,因为谒见一个在其内部体现上帝的“至大圣灵”[13]的圣尊,不是一种能够描述出来的经历。
[13] 见第三卷第144-145页。

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14]大约在1878年至1879年左右谒见过巴哈欧拉。当朋友们要求他描述对天佑美尊的印象时,他总是以背诵一首波斯诗歌作答:
[14] 本作者的父亲。关于他的生平故事见第一卷。

我惊叹那梦中的幻象,因我的缄默而将秘密隐藏;失聪的世界从未闻知,那是诗人的语言无法描述的漂亮。

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给后人记下了他有幸参加过的一次宴会。下面是他在回忆录中的记述:

在春季,巴哈欧拉通常要在迈兹拉阿呆一段时间。[15]迈兹拉阿位于离阿卡城大约两法桑(约为12公里)的地方。为了谒见巴哈欧拉,我常常白天到迈兹拉阿去,晚上就住在朝圣旅舍。在阿亚密哈节(闰日)第一天,一位朝圣者邀请巴哈欧拉和在阿卡的所有信徒共进午餐。我也到迈兹拉阿去了。清晨,在花园入口前面一片怡人的空地上架起一顶大帐篷。那天上午,所有信徒都来到迈兹拉阿,其中有住在圣地的,也有朝圣者,共计两百余人。
[15] 巴哈欧拉并不总是住在迈兹拉阿或巴吉。祂有时候到阿卡小住。详见第105页。

大约正午时分,天佑美尊从大宅下来,庄重地进入帐篷。所有信徒都站在帐篷前面。然后,米尔扎·阿迦站在巴哈欧拉尊前,吟诵那天为斋戒启示的晨祷文。祷文吟诵完后,天佑美尊指示所有的人就座。每个人都在自己站着的地方坐下来。天佑美尊对我们讲话,在祂讲话结束后问道:“筵席怎么样了?可以开始了吗?”于是几个朋友匆匆走开,很快午餐就端上来了。他们在帐篷中央安放一张矮桌。天佑美尊和所有的阿格桑[16]坐在桌子周围,由于还有空余的位置,祂就叫了一些人的名字,让他们和祂坐在一起,其中也叫了我的名字;祂说:“阿迦·塔希尔,进来坐。”于是我走了进去,在祂尊前坐在桌边。过了一会儿,巴哈欧拉说:“我们已经吃累了。吃饱了的人可以走啦。”我立即站起来,然后天佑美尊就离开了。祂的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先由朋友们分食了,接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帐篷来吃饭。赴宴的人既享用了物质食粮,又享受了精神食粮。我从米尔扎·阿迦那里拿到那篇斋戒祷文,自己把它抄下来。到了傍晚,所有朋友都回到阿卡。但是,那天教长却没有参加。
[16] 巴哈欧拉的男性后裔。

第二章 里兹万花园

第二章 里兹万花园

诚信——巴哈之民的美德

园丁阿布-卡西姆

除了迈兹拉阿,阿博都-巴哈早先还租下了纳迈恩花园,那是紧靠阿卡城的一个小岛。当时,阿博都-巴哈预料巴哈欧拉将被解除监禁,所以就做了这件事。巴哈欧拉获释后,通常在春、夏和初秋季节,经常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巴哈欧拉称它为里兹万(天堂);在有些书简中,巴哈欧拉还称其为“新耶路撒冷”和“我的绿岛”。

波斯信徒的奉献精神与艰苦劳动和教长持之以恒的监督指导使这座花园变得美丽起来。信徒们从邻近地方运来大量的泥土,在花园四周做成花坛,同时,还从波斯和邻国带来许多灌木、树和花木,其中不乏珍品。信徒们翻山越岭,穿过沙漠,要长途跋涉好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一路上精心照料,来到的时候这些植物还是鲜活的,可以直接栽种在花园中。信徒们不畏长途艰险,小心地带来这些植物,体现了任何宗教的编年史上都无与伦比的奉献精神与崇敬之情,花园本身的美也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

教友们甘愿承担这项起初看来不可完成的非同寻常的任务,其动机是对巴哈欧拉的深厚热爱,一种无限的热爱。教友们想要给巴哈欧拉一件他们知道祂非常喜爱的美好的尘世礼物。白玫瑰是祂在德黑兰时特别喜爱的花之一。于是,他们就长途跋涉将一种稀有的白玫瑰带到了阿卡。巴哈欧拉在祂的一些书简中提到过这些花,并对带花之人的奉献精神表示热诚的感谢。

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园丁的热情与奉献精神。他们照料这些花木,日夜劳作,使里兹万花园变成了一个巴哈欧拉欣赏美景的地方。里兹万花园位于一个很小的岛上。一条流入大海的小河在此分为两条溪流,环绕那片小小的土地。在巴哈欧拉生活的年代,花园设有花坛,种着许多供观赏的灌木和果树。花园有一个显眼的喷泉,从中喷出的水滋养着花园各处。喷泉的水流到两棵大桑树下的一块石头平台上时会漫成一条宽阔的小溪,激起阵阵涟漪。流过岛屿的小河大约有十四五英尺宽,三英尺深;许许多多的鱼在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河的两岸长着垂柳,空气中充满茉莉花和橘子花的芳香。这些特征现在还大部分被保留着,只是花园已无水环绕了,因为原来的溪流近年来已改道。

巴哈欧拉每次到访里兹万花园,不仅对祂本人,而且对教长和所有朋友们来说,都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祂坐在两棵大桑树的树荫下的长凳上,这片美丽绿洲上的气氛使祂感到自在。许多信徒在那里谒见祂,他们坐在其他的长凳上。

有一个信徒在里兹万花园中凝视过巴哈欧拉的脸,他有过一段令人惊叹的经历。他名叫哈吉·亚胡达,在一个犹太家庭中长大。他的父亲是波斯北部拉什特城及其邻近城镇犹太教的首席拉比。在青年时代,哈吉·亚胡达常常以小商贩的身份到不同的城市。在去哈马丹的一次旅途中,他遇见几位巴哈伊信徒,从他们那里了解了巴哈欧拉的使命,结果他皈依了圣教。大约在1888年至1889年左右,他来到阿卡谒见巴哈欧拉。他在里兹万花园中第一次与祂见面。

哈吉·亚胡达一被领到巴哈欧拉的尊前,看到祂坐在两条小溪环绕的长凳上,祂的双脚附近有喷泉流出涓涓溪水,他的脑海中就立即浮现出《旧约》记录的以色列先知的异象:

有一道河,这河的分汊,使神的城欣喜,这城就是至高者居住的圣所。神在其中,城必不动摇;到天一亮,神必帮助这城。[17]
[17] 《旧约•诗篇》46:4-5。

在那里耶和华必显威严与我们同在,当作江河宽阔之地。其中必没有荡桨摇橹的船来往,也没有威武的船经过。[18]
[18] 《旧约•以赛亚书》33:21。

他震惊于这突然而活灵活现的景象,犹如遭遇晴天霹雳,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当他看见自己敬畏而惊奇地站在《旧约》之主的尊前时,他整个人都被深深地触动了。他有一种俯伏在巴哈欧拉脚下的冲动,于是就这样做了。这第一次会面并聆听巴哈欧拉的话语,在他内心产生了持续燃烧的热爱与崇拜之火,直至他生命结束时为止。他被转化成一个新的受造物,欢欣鼓舞地离开圣地。

哈吉·亚胡达一回到波斯,就立即开始在人民中传导圣教。他成为一位著名的巴哈伊传导师,成功地使许多犹太人皈依了圣道,其中一些人还成为波斯杰出的巴哈伊信徒。由于哈吉·亚胡达在传导圣道方面取得成功,他遭受到犹太社团的严厉迫害,忍受了各种苦难。[19]
[19] 哈吉•亚胡达的故事是由他的侄子努斯拉图拉•马吉祖卜先生给本作者讲的。

阿博都-巴哈的女儿图芭·哈努姆描述了她童年时的一段记忆:

巴哈欧拉到美丽的里兹万花园去的那一天是多么欢乐啊!里兹万花园可是教长、朋友和朝圣者们满怀爱心为祂准备的。

巴哈欧拉在一棵大桑树下休息,旁边的小河清波荡漾,先前设计好的喷泉,泉水飞溅,潺潺流水,汩汩作响。巴哈欧拉在阿卡要塞的有害空气中长年被关押之后,现在终于感到神清气爽。教长看见自己敬爱的父亲怡然享受的样子,心中确实感到非常高兴。只有那些在场者才能在某种程度上体会到,经过在监狱之城的高墙内枯燥无味的关押之后,周围这样丰富的鲜花、色彩与香味的意义。

我清楚地记得,最令我们欣喜的是跟随巴哈欧拉偶尔到里兹万花园去野餐。我们和祂在一起是多么快乐啊!在困难时,祂确实是我们生命中的光辉。[20]
[20] 布洛姆菲尔德:《选定之路》,第97页。

信徒们在里兹万花园多次举办宴会,巴哈欧拉都光临了。这样的聚会给在场的人以超出我们想象的无法形容的喜悦与灵性。那个花园确实成了举办庆祝活动的欢乐场所。著名信徒赛义德·阿萨杜拉-库米[21]说巴哈欧拉曾在里兹万花园设宴款待所有的信徒,以此庆祝在德黑兰的几个巴哈伊囚徒获释。获释者中有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圣辅哈吉·穆拉·阿里-阿克巴尔[22],以及赛义德·阿萨杜拉本人。巴哈欧拉以祂无所不晓的知识宣告他们的获释并为此庆祝,而传递这个消息的电报在一天后才到达阿卡。
[21] 见第一卷第35-36页,以及本卷第185-187页。 [22] 关于米尔扎•阿布-法德勒的情况,见第三卷,以及本卷第258-270页;关于哈吉•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哈吉•阿洪德)的情况,见第294-301页。

里兹万花园的一端有一座小屋。巴哈欧拉在其中一个小房间里休息、进餐,有时还在这里启示书简。那个小房间现在还保持着原状。著名的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讲到巴哈欧拉在那个房间吃饭时,他第一次看清了巴哈欧拉头巾的颜色。这个故事已记录在前面的一卷[23]中。
[23] 见第二卷第9-10页。

巴哈欧拉在那里启示的一篇书简现在就挂在那个房间的墙上,这篇书简已经被译成英文。细读这篇书简,读者就能看出,巴哈欧拉多么喜爱那座花园,祂多么热爱大自然的美。下面是这篇书简的译文:

祂是上帝,赞美归于祂,祂庄严而拥有权能!

在那个幸福的星期五上午,我们从大宅前往花园。每棵树都说了一句话,每片树叶都唱了一首歌。那些树宣告道:“看看上帝仁慈的证据”,两条溪流以流利的口才背诵这句神圣经文“万物皆因我们而得生”。赞颂上帝!它们吐露了奥秘,使人感到惊奇。我想:它们是在哪所学校受的教育,从谁那里获得知识的?对啦!被世人错待者知道,祂说:“从上帝那里,那位包罗万象者,自存自在者。”

我刚一就座,拉迪叶——我愿赐荣耀予她——就代表你来谒见我,摆好上帝宏恩的餐桌,以你的名义招待所有在场的人。的确,让人胃口大开并使人大饱眼福的东西全都端上来了;确实,在上帝的意愿的拨动下,树叶发出了悦耳的摇曳之声,其中还有清新之声,好像在满怀极乐地召唤、邀请不在场的人赴宴。上帝的大能及其作品的完美都能在这些花朵、果实、树木、叶子和溪流中见到,令人心旷神怡。赞美上帝,祂以此对你和她予以确认。

总之,花园中的一切都接受了最好的宏恩,最终表达了它们对自己的主的感恩。啊!如果所有受上帝垂爱者在这一天都会到场,那该多好啊!

颂扬上帝,我们恳求祂从祂尊前时时刻刻给你降赐祝福、宽仁与神恩。祂是宽仁者,万荣者。

我们向祂所垂爱者表示问候,并为他们每一个人祈求在祂尊前被提及、被接受。愿你和上帝的忠实仆人得到安宁。赞美归于祂,全人类之主。

这篇书简中提到的拉迪叶是阿博都-巴哈之妻的妹妹。她丈夫当时不在场,她代表丈夫请客。她的丈夫是她的表哥赛义德·阿里,他是著名的巴比教徒米尔扎·哈迪和杰出的沙姆斯-杜哈的独生子。[24]
[24] 见《忠信群英传》第175-190页。

米尔扎·哈迪是“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25]的叔叔,他在圣道初期就成为忠实的信徒。他出席了巴达什特会议,遭受了迫害并在附近地区遭袭身亡。他的妻子沙姆斯-杜哈是塔希丽的亲密伙伴,被阿博都-巴哈称为“上帝的雄辩而忠实的女仆”。
[25] 见下文第五章。

巴哈欧拉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还启示了其他书简。祂写了一个有关诚信的著名段落,[26]描述了祂在里兹万花园中见到天堂女仆的异象。这一段落也出现在《伊什拉加特书简》、《塔拉扎特书简》以及为设拉子的巴布故居的著名看管人哈吉·米尔扎·布祖尔格-阿夫南[27]启示的一篇书简中。在祂用象征性的语言启示的这几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常常使用“天堂女仆”一词。有时,像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使用这一象征性用语表示上帝的一些属性的显现。[28]在其他地方,它可能有不同的意义,只有对圣典进行深入的研究才能领会。
[26] 巴哈欧拉在写给祂的受托人哈吉•阿明的一篇书简中指出,在希吉拉历1296年(约公元1879年)已启示了一篇“有关诚信的书简”。 [27] 见附录二和第333页。 [28] 见第一卷第242页,第三卷第223-224页。

巴哈欧拉用这样优美的措辞谈到诚信的重要性:

我现在要给你谈谈诚信以及它在你的主上帝、那伟大宝座之主眼中的地位。有一天,我前去我的绿岛。到达那儿时,我看见溪水潺潺,树木茂盛,阳光闪烁其间。我将脸转向右边,看见一幅难以笔述的景象——人类之主的眼睛在那最神圣、最壮丽、最蒙福和最崇高的地方所目睹的一切也远非笔墨所能罗列。然后,我转向左边,目光停留在至高乐园的一位仙女身上,她站在光柱上面,大声呼喊:“天上与人间的居民啊!你们须看到我的美质、我的容光、我的启示和我的光辉。以那真正的唯一者上帝为誓!我就是其诚信、其启示及其美质。无论何人,只要矢志忠于我,承认我的地位和身份,紧紧抓住我的衣袍,我都将给予酬报。我是巴哈之民的至伟美饰,是受造物王国中所有人的荣耀服装。我是世界繁荣的至高手段,也是芸芸众生的信心所在。”[29]
[2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21-122页。

在巴哈欧拉的所有圣作中,祂都告诫信徒用神圣品质和崇高品德来给自己增辉添彩。但是祂特别强调诚信。我们无法想象比谒见至高显圣者更大的宏恩与荣幸,然而,祂在给自己的使徒阿里-穆罕默德·瓦尔加[30]的一篇书简中说,在上帝看来,信徒具有诚信的品质要比一路步行到达祂尊前更值得称赞。下面是祂的话:
[30] 见下文第四章。

当今,如果一个人具有诚信的品质,在上帝看来,那要胜于他步行到圣廷并有幸会见受崇拜者而且站在祂的荣耀宝座前。诚信犹如人类之城的堡垒,伊身之双眼。无论谁,只要他丧失诚信,在祂的王座之前,必定被看作是失明的人。[31]
[31]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四卷第25页。此书的英译本以《诚信》之名出版,世界正义院研究部编,第3页第12条。

在《塔拉扎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说:

第四个塔拉兹讲的是诚信。诚信的确是世间一切居民的安全之门,是大慈大悲者荣耀的象征。具有这种品质的人确实分享了财富与成功。诚信是通向人民安宁与安全的至伟之门。每样事情的稳定都一直取决于并且确实取决于它。权力、地位与财富的所有领域都由它的光照亮。[32]
[3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37页。

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祂给信徒启示了如下金玉良言:

听着:上帝的子民啊!要用诚信与虔敬的品性为伊身增辉添彩。然后,以良好行为与可嘉品格的大军襄助你们的主。我在我的经书、经文、书卷和书简中,已禁止你们倾轧争斗,因此,惟愿你们得到提高与进步。[33]
[33] 同上,第120-121页。

贾利勒啊!告诫人们要敬畏上帝。上帝作证!敬畏是你主之军队的总司令。你主的军队就是可嘉的品格与良好的行为。对上帝的敬畏开启了世世代代人们的心灵之城,将优势与胜利的旗帜提升到其他所有旗帜之上。[34]
[34] 同上,第121页。

巴哈欧拉在1882年启示的一篇书简[35]中,以祂文书的口吻,[36]详述了与亚历山大的两个信徒有关的一个事件。两个信徒名叫哈吉·穆罕默德-亚兹迪和赛义德·阿里-亚兹迪[37],他们行为诚实,堪称典范,从而赢得祂的青睐。他们没有亲戚关系,只是一个生意兴隆的商行的合伙人。在详述这篇有关诚信的书简之前,简述一下哈吉·穆罕默德的生平与服务工作是适宜的。
[35]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58页。 [36] 巴哈欧拉的有些书简是用这样的方式写成的:书简的一部分是用祂的文书的话写成的,看起来就好像是由文书写的一样,但实际上是由巴哈欧拉口授的,因此,书简的每句话都来自巴哈欧拉本人。更多的情况见第一卷第40-42页。 [37] 《选定之路》第131-132页简述了赛义德•阿里-亚兹迪的生平。

哈吉·穆罕默德是亚兹德的哈吉·阿卜杜勒-拉希姆-甘纳德(糖果制造商)的儿子。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在他未出版的《亚兹德省圣教史》中,描写了哈吉·阿卜杜勒-拉希姆的生平。下面是他的记录的摘要:

我很难描述他的崇高品德,他的灵性与光辉形象,他的信仰的深度和对圣道的忠诚。说一说这一点就够了:当哈吉·阿卜杜勒-拉希姆皈依圣教的消息传开以后,亚兹德的一位穆智台希德(伊斯兰法学博士)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感到极为不安。他说:“即使亚兹德的全体人民都皈依这个新的信仰,我也不会像现在对哈吉·阿卜杜勒-拉希姆的皈依那样感到不安。现在,伊斯兰教的脊梁断了。”

哈吉·阿卜杜勒-拉希姆接受圣教不久之后,他的生命就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他被迫离开亚兹德,最终到了圣地。他深受巴哈欧拉的喜爱,所以经祂允许住在那里。他有四个儿子。长子谢赫·阿里受巴哈欧拉委派去喀土穆传教,他在那里开办了一家商行,后来去世了。另一个儿子(前文提到过)哈吉·穆罕默德与另外两个信徒在亚历山大开办了一家商行。最小的儿子艾哈迈德·埃芬迪荣幸地娶了阿博都-巴哈最小的女儿为妻。

在上文提及的书简中,米尔扎·阿迦讲述了谢赫·阿里在喀土穆去世后发生的事。他说:当谢赫·阿里去世后,波斯领事将他资产的完整账目寄给波斯驻开罗大使馆的商务专员。商务专员要求亲属支付法定的遗产税。谢赫·阿里的弟弟哈吉·穆罕默德和他的合伙人赛义德·阿里因为他们的诚信而在这篇书简中都受到巴哈欧拉的赞扬。他们向官方保证履行缴纳遗产税的义务。该城的几个商界名流向商务专员保证这两名巴哈伊诚实可信,保证他们会履行法律义务。这件事碰巧遇上英国军队在1882年炮轰亚历山大,当时该城大半变成了废墟,哈吉·穆罕默德的商店连同所有商品都完全毁掉了。

两个人几乎身无分文地回到圣地。然而,他们设法筹了一笔款,足以向官方缴纳遗产税。赛义德·阿里到开罗去,虽然那时前商务专员已被解职,但他还是向新任专员递交了50个英国几尼[38]。商人们和大使馆官员都被这一举动深深感动了。新专员得知赛义德·阿里和合伙人的生意彻底完了。起初,他拒绝接受这笔钱,说巴哈伊信徒展示的高尚的诚实行为对他来说就足够了。然而,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这笔钱,他说他们在这件事中得到的最好奖赏是赢得了圣教的敌人的赞扬。
[38] 旧时的一种英国金币。其币值折合为21先令。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将这两位信徒的行为描述为绝顶善举。祂祈望祂的各地信徒都能在民众中展现这种诚信精神。

哈吉·穆罕默德完全服从圣道的中心。不谈一谈他的这个高尚品质,有关他的故事就不完整。有一段时间,哈吉·穆罕默德在阿卡拥有一家商行。一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忽然,教长带着巴哈欧拉的紧急指示到了,要求哈吉·穆罕默德立即前往阿拉伯半岛的吉达。他问阿博都-巴哈,在他起身之前能否获准谒见巴哈欧拉。教长告诉他没有时间了,因为船随时会离开。哈吉·穆罕默德立即关闭办公室,甚至来不及与家人告别就上了船,那艘船几乎立即就起航了。一上船,他马上意识到,由于太过匆忙,他甚至没想到询问教长让他去吉达的目的。现在太迟了,但他知道在他到达以后巴哈欧拉会指导他的行动。这是迅速、严格而完全服从巴哈欧拉命令的最佳典范。

这次旅行危机四伏,因为遇上了不同寻常的风暴。除了哈吉·穆罕默德之外,每个人都想到了船有下沉的危险。只有哈吉·穆罕默德深信船会平安地驶达目的地,因为上帝给了他在吉达的使命,尽管使命是什么到现在他还不得而知。下船后不久,他就听到人群中有两个人在用波斯语说话。他上前和他们攀谈,很快发现他们是巴哈伊。他们是巴哈欧拉的杰出信徒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和他的狱友侯赛因-设拉子。他们在喀土穆被关押了十年之久才获释。这时,他们正在去阿卡的途中。[39]他们急需帮助与引导,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去圣地。哈吉·穆罕默德便确信,他到吉达的使命就是帮助这两个人去阿卡,于是他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40]
[39] 关于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的生平和被关押的情况,见第二卷。 [40] 哈吉•穆罕默德旅行去吉达的故事是由他的儿子阿齐兹•亚兹迪先生给本作者讲的。

关于诚信,阿博都-巴哈在写给亚兹德的忠诚的巴哈伊哈吉·阿迦·穆罕默德-阿拉吉班德的书简中是这样阐述的。祂说如果一位信徒在各方面的行为都很良好,但在诚信与忠实方面却稍有不足,那么,他做的所有好事都将化为乌有。

下面是祂的原话:

如果一个人做了各种好事,却在最微小的程度上未能做到完全值得信赖与诚实,那么,他的所有功德都将变为干柴,而他的不够完全忠诚可靠就会成为吞噬灵魂的火焰。另一方面,如果他在各方面都有不足之处,却行为诚实而值得信赖,那么,他的所有缺陷终将得到纠正,他的所有损伤终将得到医治,所有的毛病终将被治愈。我的意思是,在上帝看来,诚信是祂的信仰的基石和所有美德与成就的基础。一个人没有这种品质,他就将一事无成。如果缺乏诚信,信仰与虔诚又有什么用处?能产生什么结果?能带来什么益处?因此,阿博都-巴哈劝告教友们——不,更确切地说,是苦口婆心地恳求他们——警觉地捍卫圣道的神圣性,保持个人的尊严,这样,各国人民必定因他们的正直与诚信而了解和尊重他们。他们能做出的最大贡献莫过于此了。否则,就犹如拿起一把斧头来砍圣道之根——我们依赖上帝规避这种十恶不赦的罪行,并祈求祂保护自己钟爱的子民免于这样明显的过错。[41]
[41]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九卷,第106-107页。英译本书名:《诚信》第13页,第47条。

在另一篇写给圣辅吉纳卜–伊本–阿卜哈尔[42]的书简中,阿博都-巴哈说,在信徒们的相互交往中,他们必须坚持最高的忠实与诚信标准:
[42] 见本卷第304-312页。

你写到有关教友们相互之间如何进行商业交往的问题。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值得高度关注。在此类问题上,教友们应以最诚信和正直的态度行事。在这方面粗心大意就是无视天佑美尊的忠告和上帝的神圣戒律。如果一个人在家里不能以完全诚信与正直的态度对待亲友,那么,他与外界人的交往中无论表现得多么诚信与正直都是徒劳无益的。人们首先应该将家事弄得井井有条,然后再去处理自己与公众的事务。人们肯定不应辩解说,对待朋友无需过于关心,与朋友交往不必过于重视可靠品质,只有与陌生人交往时,正确的行为举止才是绝对必要的。这样的说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会造成伤害与损失。愿以下这种人得到福佑:他们以诚信之光照耀万众,成为所有人的完美标志。[43]
[43]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九卷,第96页。英译本书名:《诚信》第14页,第48条。

巴哈欧拉在《穆卢克书简》中,针对阿卜杜勒-阿齐兹苏丹作了如下发人深省的论断:

你须确知,不信上苍者是不可靠不忠实的人,这是事实,毫无疑问的事实。背叛上苍旨意的人,也同样会背叛国君。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这样的人作恶,也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这种人出卖邻居,更没有任何事物能诱导他走向公正。[44]
[44]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4节。

有些人可能难于接受“不信上苍者是不可靠不忠实”的说法,特别是非巴哈伊信徒。显然,世界上有许多人不失诚实,但是不相信上帝。然而,判断一个人的诚实或可信赖度的恰当时刻是一个人面对困难考验的时刻。在正常情况下,许多人都能做到行为诚实。但是当面临看似难以克服的考验或无法抵制的诱惑时,一个人如果没有敬畏上帝之心,就会屈服于压力。归根结底,正是信仰上帝及其使者,才使人们即使遇到考验与挑衅也会产生服从上帝教义的强烈渴望。根据巴哈欧拉的教导,在遇到诱惑时,对上帝的敬畏之心是个人借以抵住私心与激情袭击的唯一手段。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中说道:

……对世界各国人民来说,对上帝的敬畏之心一直是可靠的防卫手段和安全的堡垒。敬畏上帝是保护人类的主要因由,是维护人类的至高手段。人类有一种使自己不做或避免做一切不值或不当之事的能力,那就是人的羞耻感。然而,这种能力仅限于少数人,并非所有的人都具有这种能力。[45]
[4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3篇。

有些人认为,不必敬畏慈爱的上帝。在先前的一卷[46]中,我们已讨论了敬畏上帝的重要性,并解释了没有这种敬畏,信徒就不可能有力量来切断对物质世界的依恋并紧盯自己灵魂的天国住所。
[46] 见第二卷第94-96页。

有关巴哈欧拉在里兹万花园的轶事有很多。下面是梅·博尔斯·马克斯韦尔[47]的一篇记述,她以优美的语言描写了她对花园的印象,她在朝圣期间造访过那儿。梅·马克斯韦尔是来自西方的第一批朝圣者之一,于1898-1899年拜访过教长。她堪称圣教在西方世界的灵性巨人之一。她去世时,圣护守基·埃芬迪将她描述为“阿博都-巴哈所钟爱的女仆和杰出的门徒”,并给予她殉道者的显赫地位。
[47] 有关她的生平简述,见《巴哈伊世界》第八卷第631-642页。

下面这些是她的回忆:

驱车半小时之后,我们到达那座花园,巴哈欧拉在阿卡的长年流放中,在这座花园度过了祂的许多时光。这座花园虽小,却是我们见过的最可爱的地方之一。巴哈欧拉经常对园丁阿布-卡西姆说:“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园。”它有高大的树木,大量的鲜花,还有喷泉。它像一颗盖世无双的宝石,由两条清澈的溪流环绕着,就像《古兰经》中描写的那样;花园中到处都充满神圣的记忆、神圣的意义、天国般的和平与宁静,难怪人们听说那位旅行者的故事后并不感到惊讶。有一天,有位旅行者从花园门前经过,停下来朝里张望,看见巴哈欧拉坐在桑树的树荫下,“那天篷不是手工做的,”他回想起《古兰经》中的预言,认出了自己的主,赶忙前去俯伏在祂的脚下。

我们参观了花园一端的小屋,站在巴哈欧拉避暑的那个房间的门槛前,继而一个一个地跪下来,流着热爱与渴望的泪水吻了祂的圣足曾经驻留过的地面。我们回到花园。在那里,阿布-卡西姆为我们沏茶,并给我们讲述了蝗虫的故事。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曾经有一群蝗虫吃光了周边地方的大部分叶子。一天,阿布-卡西姆看见一片乌云朝花园飘来,顷刻间,成千上万的蝗虫布满了巴哈欧拉经常乘凉的那几棵大树。阿布-卡西姆赶紧到花园一端的那座房屋去,来到他的主跟前,恳求道:“我的主,蝗虫来了,正在吃掉为祢遮阴的树叶。求您让它们离开吧。”显圣者微笑着说:“蝗虫必须进食;听其自便吧!”阿布-卡西姆大失所望,回到花园,默默地观看了一阵子蝗虫吃树叶的破坏性行为;但是,不久他便无法忍受了,冒昧地再次返回到巴哈欧拉那里,谦卑地请求祂驱走那些蝗虫。天佑美尊起身来到花园里,站在布满蝗虫的树下。然后祂说:“阿布-卡西姆不想让你们在这里,上帝保佑你们。”祂撩起长袍抖了抖,所有的蝗虫立即成群结队地飞走了。

阿布-卡西姆讲完这个故事时,摸摸自己的眼睛,深情地大声说:“啊!这双眼睛真有福,看见了这样的事;啊!这两只耳朵真有福,听见了这样的事。”分别时,他送给我们鲜花,就像所有东方信徒那样,好像做什么都无法充分表达他的爱似的。[48]
[48] 马克斯韦尔的《早期的朝圣》第32-34页。

这个故事中提到的阿布-卡西姆[49]是那个花园的第一个园丁,他毕生在花园里为巴哈欧拉服务。他是亚兹德地区曼沙德村人。主要是由于他的辛勤劳动,才为巴哈欧拉修建起那座花园。穆罕默德-易卜拉欣是阿布-卡西姆的一个兄弟,他在巴吉和其他地方也给巴哈欧拉当园丁。
[49] 不要与著名的米尔扎•阿布-卡西姆-霍拉萨尼混淆,那是巴哈欧拉圣陵及花园的看管人。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班纳[50]是圣教的一位杰出的殉道者。他在自己详尽的《埃沙加巴德圣教史》中描述了有关这两兄弟的一些情况:
[50] 见本卷第118-125页。

二十七年来[51],阿迦·阿布-卡西姆和阿迦·穆罕默德-易卜拉欣两兄弟一直在圣地服务。阿迦·穆罕默德-易卜拉欣在巴吉和朱奈恩花园等地当园丁,而阿迦·阿布-卡西姆一直在里兹万花园当园丁。十七年前,当我荣幸地谒见巴哈欧拉时,阿迦·穆罕默德-易卜拉欣在我们交谈过程中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51] 他大约在1902年左右开始写这本目前尚未出版的史书。

“有一天,天佑美尊在一处圣地……那个地方周围都是干芦苇和干草。突然,这些干芦苇和干草着火了,火焰迅速开始向周围蔓延。圣尊转身对我说:

‘易卜拉欣,快去灭火。’我立即朝着火跑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执行这一任务。当我靠近时,一阵风吹来,将火从我身边掀走了,好像那火在逃离我一样。我把一小撮土扔到火上就把火扑灭了。这件事使我想起这段经文:‘我说:火啊!你对易卜拉欣变成凉爽的和平的吧……’”[52]
[52] 《古兰经》21:68。这段经文谈到亚伯拉罕被人投入火中,上帝将火变凉了。

哈比卜·穆艾亚德医生于1907年到达阿卡,并获得教长准许在贝鲁特大学学习医学,后来他以无比的献身精神在圣地为阿博都-巴哈服务。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简述了阿布-卡西姆在里兹万花园的活动。下面是他的回忆:

阿布-卡西姆在里兹万花园里服务了许多年。他当园丁,照料花木及果实。他欢迎朋友们到花园来,不管他们是朝圣者还是当地的巴哈伊,都殷勤地招待他们,以保证他们愉快地参观花园。他还想出了一个聪明的方法来防止阿卡的阿拉伯居民进入花园[53]。每当他要离开花园去阿卡,去谒见教长,或者去购买食品或其他生活必需品的时候,他总会锁上大门,嘱咐要一直锁上,直到他回来。他编了两个口令,一个表示开门,另一个表示关门。当他回来时,如果花园外面没有想进去的人,他就会叫出一个虚构的名字“舒克鲁拉”(感谢上帝)。这意思是“感谢上帝,没有人来烦扰我们”,于是门就开了!然而,如果在外面有一些人,他会叫出“哈桑”这个名字。在波斯语中其发音听起来像“他们在”,意思是“他们在外面等着”,这样大门就不会打开!人们以为“哈桑”是这位园丁的佣人。由于没有得到哈桑的回应,他们最终会离开园区而回家去。阿布-卡西姆就是用这种方式保护花园的果实和鲜花的。[54]
[53] 里兹万花园是当地一处非常美丽的绿洲,是一个到处都有果实和鲜花的地方,有些居民很想拿走这里的花朵和果子。如果他们能获准进入,那就不可能使这座花园成为圣地。 [54] 《哈提拉特-哈比卜》第一卷第458-459页。

阿布-卡西姆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身材魁梧,是名副其实的重量级人物,阿博都-巴哈有时说一些关于他的块头和力量的幽默话,引起阿布-卡西姆的快乐与感激之情。

第三章 《希克迈特书简》

第三章 《希克迈特书简》

净化人类心灵的教导

创造界的起源

谈论古代哲学

正如我们在前面几卷中讲过的那样,许多朝圣者(主要来自波斯)都曾到圣地谒见过巴哈欧拉。大部分著名的圣教传导师和巴哈欧拉的使徒们在他们一生中至少荣幸地见到过祂一次,有些人还荣幸地几次见到祂。其中就有杰出信徒阿迦·穆罕默德-加因尼,称号为纳比勒-阿克巴尔。他在希吉拉历1290年(公元1873-1874年)左右来到阿卡,在阿布德宅谒见巴哈欧拉。若干年前,他在巴格达第一次与巴哈欧拉会面,那时他通过一些有趣的事件认知了巴哈欧拉的地位。[55]正是在他到阿卡朝圣时,巴哈欧拉为他启示了《希克迈特书简》。[56]
[55] 关于他的生平,见第一卷第91-95页和第二卷第42-43页,第341-346页。 [56] 整篇书简已被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中,见第137-152页。

巴哈欧拉在《至圣经书》之后启示的所有书简都具有特殊意义,这将在以后讨论。《希克迈特书简》是在巴哈欧拉迁居迈兹拉阿之前用阿拉伯文启示的,它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非常突出,因为其中使用了哲学术语,提到了古希腊哲学家,并对圣言的影响、创造界的起因和起源、自然界的神秘活动以及其他许多重大主题作出了深刻解释。该书简的接收者纳比勒-阿克巴尔是一位学识非常渊博的人。早在皈依圣教前,他就不仅在神学领域里在他同时代的人中非常著名,而且作为一位很有造诣的哲学家而在全波斯享有盛誉,他的学识使他深受有文化修养的才智之士的喜爱。

下面是阿博都-巴哈赞扬这位属于上帝的伟人的话语:

他是引路的指示牌,是敬畏上帝的象征。他为之献身的这个信仰在其临终时才取得了胜利。他不在乎这个世界及其奖赏;他闭眼不看官阶与财富;他摆脱了所有这些束缚,把一切世俗的想法抛在一边。他学识广博,是一位穆智台希德、哲学家、神秘主义者。同时,他富有敏锐的洞察力,也是一位很有造诣的文人和无可匹敌的雄辩家,一位多才多艺的伟人。

赞美归于上帝,最终他成了天恩的接受者。惟愿万荣所归者上帝的荣耀降赐在他身上。惟愿上帝将阿卜哈天国的光辉照耀在他的长眠之地。惟愿上帝将他迎进团聚的天堂,在公正王国中永远庇护他,让他浸没在灵光之海洋中。[57]
[57] 《忠信群英传》第4-5页。

因此,巴哈欧拉选择用睿智哲人的语言来启示这篇书简,是毫不令人惊奇的。在这篇书简中,祂哀叹这个世界及其人民的状况。下面的话描述了祂观察到的不祥之兆:

如今,正义之脸蒙受尘污,不信之火熊熊燃烧,智慧之袍惨遭撕裂,安宁与忠诚日渐消退,考验与磨难日益严酷;圣约被毁,联系断绝;无人知道如何识别光明与黑暗或区分正确与谬误。在这样的日子中,我们谆谆告诫世人。[58]
[5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7-138页。

祂描述的人类反常状态在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明显。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警告人类,除非人类承认并皈依祂,否则世界的状况会一天天恶化。祂预言:旧体制将偃旗息鼓,一个新体制将取而代之。巴哈欧拉在《希克迈特书简》中描述了困扰人类社会的一些弊病,随之启示了祂的一些忠告,只有听从这些忠告,人类才能从已陷得如此之深的邪恶深渊中被解救出来。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在对世人讲话时阐述的那些教导,旨在净化人类的心灵,开启一个以追求高贵品格和获得神圣美德为个人生活的主要目的的时代。

世人啊!抛弃所有邪恶而紧握善美的事物吧。发奋成为照耀人间的楷模,成为人们美德的警惕者;那些起来为我圣道服务的人,必须显现我的智慧,尽一切努力消除盲目无知;在磋商中团结,在思想上一致。愿每个清晨比其前夕更美好,每个明天比其昨日更富饶。人的价值在于服务与美德,而非炫耀财产与富有。[59]
[5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8页。

要“抛弃一切恶行”而成为“光辉的榜样”,不可能仅靠尝试来达到。要实现这个崇高的目标,心灵必须受到上帝之爱的触动,而这只有在个人承认了上帝的当今显示者并确信了其使命的真实性之后才有可能。只有到那时,他为获得神圣美德做出的努力才能得到上帝的佑助。关键在于一个人的信仰要坚定不移。巴哈欧拉在写给一位女信徒的一篇书简[60]中肯定地指出:心灵是祂的圣容之光初现的地方,是贮存祂的爱之珍珠的宝库。祂敦促她用确信之水洗濯心灵,洗尽对除祂之外的任何人的念记之情。只有这样,心灵才能接受祂的无限恩惠。
[60]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五卷,第110-111页。

巴哈伊著名学者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在他的一篇有名的论文中阐述说,《古兰经》的一句经文给出了个人获得确信之道的方法:

你应当崇拜你的主,直到那无疑的消息来临。[61]
[61] 《古兰经》15:99。

正如我们已经在前面的一卷中陈述的那样[62],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已经成了神圣美德和完美的化身,甚至连阿博都-巴哈都力促教友们将他作为楷模。即使粗略研究一下他的生平也将表明:他取得的卓越成就主要是由于他对上帝的深深依恋和崇拜上帝的那种无法抵制的冲动。
[62] 关于米尔扎•阿布-法德勒的生平,见第三卷和本卷第258-270页。

崇拜上帝并不局限于祈祷、宗教仪式及其活动,其他方面也同样重要。人在祈祷活动中所需的非常重要的品质是真诚的动机和对造物主的顺从。时时刻刻带着真爱转向上帝,与祂进行灵性交流,视祂为无时不在的,用话语和行动来赞美和崇拜祂,为获得祂的确认而热切地祈祷,弘扬祂的圣道,实践祂的教义并在日常工作中服务于人类——所有这些都是崇拜上帝的主要特征。如果仅是祷告而没有服务于圣道的行动则无助于取悦上帝。在巴哈欧拉的许多圣作中都肯定了这一点。

又回到《希克迈特书简》,我们注意到里面有“愿每个清晨比其前夕更美好……”的告诫,这个忠告可以被视为对一条创造法则的应用。在今生今世,任何生物要么在生长,要么在衰退。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人的灵魂,唯一的差别在于,个人必须在灵性成长与否上作出选择。灵魂在今生获得的所有品质与美德连同信仰一起,天天都必须得到增长。否则,人就要不知不觉地衰退。因为在上帝的创造界,万物都没有中间状态或停滞不前的状态。巴哈欧拉忠告我们每天要改善我们的灵性状态,就是创造界的一个基本原则。祂在一篇书简[63]中进一步强调了这个原则。祂阐述说,信徒应当这样来安排自己的生活:随着每一次呼吸,他都可能成为一个新人,随着每一个脚步,他都可能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由此,无时无刻不在净化自我。
[63]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38辑,第251页。

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进一步劝告世人:

要慎言,戒绝空想与俗念;要笃行,摒弃狡诈与猜疑。勿将你宝贵的人生虚掷于邪恶与堕落之追求,亦勿专为一己之私利操劳。富足时须慷慨,贫困时须忍耐。逆境紧接成功,欢乐跟随悲痛。无论老幼贵贱,皆须谨防懒散与怠惰,奉行有益于人类之事。要当心,勿在人们中播下不和之种子,或在纯洁明亮之心田种下怀疑之荆棘。

主所眷爱的人们啊!不要做出玷污清澈之爱河或破坏友情芬芳气息的行为。凭公正的上帝,你们被创造的目的是互相表现友爱而不是互相仇视敌对。不要以爱己为荣,应以爱同胞为荣。不要以爱国为荣,应以爱全人类为荣。你的眼要贞洁,你的手要安分,你的舌要诚实,你的心要觉悟。不要鄙视富学者,不要小看你们之中主持公道的人。你须信赖公正的天兵,披上智慧的盔甲,以宽仁、慈悲做你的装饰。[64]
[6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8-139页。

正如在这篇书简中那样,巴哈欧拉常常提到“信仰巴哈的博学者”,并且称赞他们的美德。祂还赞扬了“信仰巴哈的管理者”。圣护守基·埃芬迪解释过这两个术语,下面这段引文是从波斯文翻译过来的:

在这个神圣周期中,“博学者”一方面指的是圣辅,另一方面指的是那些圣教教义的传导师和传播者,虽然他们未被列为圣辅,但在传教工作中占有突出的地位。至于“管理者”,则是指地方、国家和国际三级正义院的成员。[65]
[65] 1931年11月4日的信件。

巴哈欧拉在《至圣经书》中热烈赞扬了“信仰巴哈的博学者”。我们已经在前面的一卷[66]中提到这一点。
[66] 第二卷第265页。

《希克迈特书简》中的忠告与现在大多数世人目前的生活方式形成了鲜明对照。然而,人们倘若仔细研究巴哈欧拉的使命,就会知道祂的信仰注定要涵盖全人类,这些劝告在时机成熟时注定要对这个星球上的人的生活产生极大的影响,使人类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并按照祂的神圣教义来规范每个社会成员的行为。

但是,在巴哈欧拉的使命期间,祂耐心而克制地忍受了执迷不悟的一代人使祂遭受的许多残酷行为。祂在向纳比勒-阿克巴尔倾诉衷肠时称自己为天国之鸟。祂说:

你已看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天国之鸟已被胡思乱想和刻骨仇恨的石头击伤双翼并被投入顽石筑成的监狱时,它又怎能飞升到神圣奥秘之空中?以上帝的正义为证!这些人已干下了极为严重的不义之举。[67]
[6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9-140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还间接提到了纳赛尔丁·沙阿,祂说:“我们给一位统治者启示了能够臣服地球上所有居民的一切。”[68]而且,当谈到正义与公平之城居民的悲伤时,祂还间接提到了巴迪的殉道[69]。
[6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9-140页。 [69] 见第三卷第九章。

《希克迈特书简》启示了上帝创造天地万物的一些奥秘。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70]中阐述说,《希克迈特书简》中的每句话背后都隐藏着大量的奥秘。在回答纳比勒-阿克巴尔提出的有关创造界的起源的问题时,巴哈欧拉写到:
[70]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七卷,第113页。

至于你有关创造界起源的主张,由于人们的思想和意见分歧,所以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各不相同。如果你断言创造界一直存在并将继续存在,你的断言是真实的;如果你确认与神圣经书中提到的相同概念,那无疑也是真的,因为那是由众界之主上帝启示的。祂确实是隐秘的珍宝。这是一种永远无法描述甚至也无法暗示的状态。关于“我的确希望自己为人所知”这个问题:上帝原本存在,而祂的创造物从无始之始起,就在祂的护佑下存在着,只是创造物存在之前还有一个无法视为元始的“元始”,而且创造物源于一个连所有博学之士都难以领悟的起因。[71]
[7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0页。

在上面这段话中有一些深奥的说法。巴哈欧拉描述了有关创造界起源的众所周知的两个概念。一个是创造界一直存在着,它无始也无终。另一个概念与伊斯兰教的一条圣训有关,在这条圣训中,真主之声宣布道:“我是一个隐秘的珍宝。我希望自己为人所知,因此我创造了人来认知我。”[72]巴哈欧拉解释说:上述的这两个概念实际上是一样的。
[72] 在巴格达时,巴哈欧拉指示阿博都-巴哈(当时祂十多岁)写一篇有关上面这条伊斯兰经外圣训的评论。阿博都-巴哈的详细评论非常深刻而富于启发性,引起博学多识之士的称赞。关于更进一步的情况见第二卷第390页。

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在祂们的许多书简中都断言:创造界从无始之初就已存在。由于上帝是永存的,一直存在着并将继续存在到无终之终,因此,祂的创造界也是永世长存的。无法想象有过一段存在着虚无的时期,因为“绝对虚无”是不可能存在的。

另外一个概念——上帝是隐秘的珍宝,创造人是为了使祂自己为人所知——似乎暗示有一段没有创造界的空隙期。这样一个概念等于说有一段时期,上帝不具有“创造者”这个属性。巴哈欧拉在《希克迈特书简》中拒绝接受这个理论而且确信,创造界没有起点。祂说:“……上帝原本存在,而祂的创造物从无始之初就在祂的护佑下一直存在着……”

在确立了这个基本真理之后,祂描述说,创造界在开始之前有一个“不能视为元始的一个‘元始’……”巴哈欧拉用这些话区分了上帝的永存与祂的创造界的永存。上帝之前没有一个起因,而创造界通过一个起因而诞生。阿博都-巴哈已解释过,[73]创造界流溢自上帝,而不是通过“化身”而产生的。“流溢”与“化身”之间的差别可以用下面的例子来解释:一本书流溢自作者。但是,我们不能说作者的哪一部分变成了他的书的一部分,因此,作者并没有化身为自己的创造物。另一方面,一粒种子在自己的创造物——树、树枝和果实——中显现自己。在这个实例中,我们注意到种子成了树的一部分。另一个例子是太阳和阳光。阳光流溢自太阳,但太阳并没有裂成碎片而形成光线。上帝及其创造界也是一样。创造界流溢自上帝,但不是通过化身而产生的,因为如果是那样,那么,上帝就必须成为创造界的一部分,而这会立即使上帝处于有限存在的状态。
[73] 《已答之问》第五十三章和五十四章。

在确认了创造界自上帝流溢而出之后,我们注意到太阳与光线之间的类似性。阿博都-巴哈谈到了这一点,正如在《已答之问》中记录的:

虽然光与太阳总是不相分离,尽管如此,太阳是先存的而光却是现象的,因为光的存在依赖于太阳,但太阳的存在并不依赖于光,因为太阳是施予者而光是被施予的。[74]
[74] 《已答之问》第八十章。

与此类似,创造界无法脱离上帝,两者共存。但上帝是先存的而且是自存的。祂超越于起初、最终或时间,而创造界之前有一个起因。在它“前面有一个不能视为元始的‘元始’,而且创造物源于一个连所有博学之士都难以领悟的起因”。

阿博都-巴哈这样解释上帝与创造界之间的关系:

所以,尽管凡尘世界存在着,相对于上帝的存在而言,它是不存在的、虚无的。人和尘土都存在,但矿物质的存在和人的存在之间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别啊!一个相对另一个而言只是非存在。同样,造物的存在相对于上帝的存在而言也是非存在。[75]
[75] 《已答之问》第八十章。

巴哈欧拉在阿卡启示的《致阿卜杜勒-瓦哈卜的书简》中谈了灵魂不灭。关于灵魂在上帝的属灵众界中的存在,祂写到:

这样的存在是有条件的存在,而不是绝对的存在,因为前者有一个因在前,而后者则是独立自存的。绝对的存在严格地只限于上帝——愿祂的荣耀得颂扬。[76]
[76]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81节,第157页。

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证实创造界总是存在着,但其存在形式不同。祂说:

已经存在的东西从前就已存在,但并非以你现在看见的形式存在。[77]
[7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1页。

包含所有天体的宇宙在范围上是无限的,在时间上是永恒的。然而,变化是物质的特征之一。由物质组成的任何东西最终都要分解。有些天体解体了,而其他天体又诞生了。但是,作为整体的存在仍然是永存的和永久的。

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指出了创造界起源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祂写到:

存在界经由作用力和其接受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的热而诞生。作用力与其接受者既相同又不同。那伟大宣告便如此告诉你这个光辉灿烂的结构。圣言是整个创造界的起因。传递作用力的这些东西和接受作用力的这些东西的确是通过无法抗拒的圣言而创造出来的,而除了圣言之外的所有别的东西都只是圣言的创造物及其效果。你的主确实是解释者,全智者。[78]
[7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1页。

要领会上面这一段就需要精通古希腊和伊斯兰教的哲学。巴哈欧拉用了古代哲学家的术语来解释创造界的真正起因。“作用力”及“其接受者”的理论与四种元素相关:火、气、水、土。熟悉这种哲学的人很清楚为什么“作用力”和“其接受者”既是相同的又是不同的。然而,这个非常古老而又复杂的理论超出了本书的讨论范围。[79]对一般读者来说,重要的是巴哈欧拉揭示了这一事实:圣言创造了“作用力”与“其接受者”,而“作用力”与“其接受者”相互作用产生的热又生成了创造界。
[79] 参见瓦希德•拉法提博士用波斯文在《安达利布》第19期上发表的一篇学术文章。

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都解释过创造的过程。但是,在所有这些书简中,祂都断言:从神圣启示之天降下的圣言是物质与灵性生命的起因。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80]中阐述说,万物的生命都依赖于上帝的圣言。
[80]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四卷,第24页。

不仅巴哈欧拉的圣作中有对这个真理的大量证明,而且过去启示期的神圣经书也证实了这一点。

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即是神。[81]
[81] 《约翰福音》1:1。

雨和雪从天上降下,不再返回,它们滋润大地,使庄稼生长……我的话也是如此,我说出的话决不收回!我计划的事情必然发生……[82]
[82] 《以赛亚书》55:10-11。

伊斯兰教中说:真主想要创造时,就说出一个词“有”(BE)[83],于是创造界便诞生了。在先前的一卷[84]中从巴哈伊经典中引述了大量有关圣言的潜能及其创造力的论述。
[83] 详见第一卷第30页。 [84] 见第一卷第三章。

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向人类揭示了上帝创造力的奥秘,传授了创造界起源的知识。祂这样断言:

每个事件必有起因,每幢建筑必有建造者。上帝的圣言确实是这偶然世界之前的起因……[85]
[8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1页。

人类无法知道上帝的本质,同样,人类也无法理解圣言产生创造界的过程。关于圣言的神圣本质,巴哈欧拉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写到:

须知,上帝至为荣耀,祂的话语远比所能感知者更高超更优越,因为它是神圣的,超乎任何物质或其属性。它不受已知元素的局限,凌驾所有基本及被确认的物质之上。它的表达无须借助任何音节或声调;它不是别的,正是统摄一切受造物的上帝之谕令。它支配存在界,永无中止。它是浸润万物的上帝之恩泽,是万恩之源。它是超乎古往今来以至永远之一切存在的存在。[86]
[8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0-141页。

上帝在本质上是无法为人和显圣者所知的。任何描述或属性,无论是多么崇高,都决不可能归属于祂的本质。像“全知的”、“全智的”、“全能的”和类似的神圣属性都不可能归属于上帝的最内在的本质。如果它们能归属上帝的本质的话,那么,这些属性就会给祂的本质施加限制,而上帝的本质是超越任何描述与赞美的。上帝的这些崇高的称号只是用来描述显示给人类的那个上帝的,而不能归于上帝的本质。上帝的一个属性就是“造物主”。但这个属性也不能归于上帝的内在实质。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创造力似乎源自上帝,是神圣启示和创造的源头。创造力又被称为上帝的“初始意旨”或普世实质。阿博都-巴哈也谈到这一点:

所以一切造物皆源于上帝——亦即,一切事物都只能通过上帝得到实现,也只有通过祂,万物才得以生存。源自上帝的第一物便是那普世实质,古代哲学家们称之为“第一意旨”,而巴哈之民则将它称作“第一意志”。这种“流溢”的作用,在上帝的世界里,是不受时空限制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对上帝而言,始与终是同一的。上帝之先存是本质的先存,也是时间的先存……

虽然“第一意志”也无起始,但它并不等同于上帝的先存,因为那普遍性实质的存在比之于上帝的存在简直就不值一提,它既没有可以与上帝为伍的能力,也没有可以如上帝一般亘古永存的能力。这一点前面已解释过了。[87]
[87] 《已答之问》第五十三章。

现世之中的创造是借助自然界而进行的,可以说自然界是“上帝的初始意旨”在这物质宇宙中的显示。巴哈欧拉在《希克迈特书简》中证实了这一点:

听着:自然界在本质上是我的名——创造者、造物主——的体现。其显示依不同的原因而呈多种多样的形态,具有洞察力的人从这多样性中可以看出征象来。自然界是上帝的意旨,是上帝的意旨在此偶然世界中的体现。它是命定者、全智者所命定的天道。要是有谁断言自然界是上帝的意旨在存在界的显示,那么,任何人都不应该质疑这个论断。它具有一种学者们未能理解其实质的力量。的确,一个有洞察力的人在自然界中看到的都是我的名——造物主——的灿烂光辉,除此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听着:这是一种不会毁灭的存在,而自然界本身在其显示、引人瞩目的证据和遍及寰宇的光辉荣耀面前都会迷茫失措。[88]
[8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2页。

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的许多书简都谈到创造这一主题并对其进行了大量的阐释。祂们的解释对于将人类的视野扩大到上帝创造天地的实质上有着极大的帮助。阿博都-巴哈的谈话和演讲丰富了这方面的知识,其中著名的有《已答之问》,这本书是祂在阿卡家中的桌边谈话。这一主题的另一个启迪人心的重要资料来源是《启示与创造》(第一卷),这是一本波斯文的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著作汇编。

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回忆了在马吉德的住所向纳比勒-阿克巴尔解释创造的奥秘。马吉德就是阿卜杜勒-马吉德-设拉子。在前面的一卷[89]中已简要地提到这次会面。
[89] 见第一卷第94-95页。

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详细地讲述了古希腊哲学家和圣贤们的著作与信仰。祂断言,“哲学的要素与基本原理来自先知”。祂提到一些希腊哲学家,这些哲学家从以色列先知那里“获得智慧”,指出古代哲学家信神,赞扬苏格拉底的著作并称他为“所有哲学家中的泰斗”,说他“智慧卓然”,并详述了希腊的几位圣贤的德行和抱负。

很明显,其中一些细节在史书中是找不到的,的确是通过上帝的知识和祂的启示第一次揭示出来的。英国早期的一位巴哈伊信徒埃塞尔·罗森堡向阿博都-巴哈询问有关历史记载与巴哈欧拉在《希克迈特书简》中讲述的情况有所差别的问题。作为答复,她收到教长的一篇长长的书简。[90]在这篇书简中,阿博都-巴哈解释道:讲述亚历山大大帝之前情况的有关历史记载是不可靠的,因为它们是在以后的年代主要根据口头传说编纂的。此外,即使是在可靠的历史记载中,也有许多差异。祂以犹太教的《托拉》为例,指出其有希伯来语、希腊语和撒玛利亚语三个版本,而这三个版本中有关祂在这篇书简中列举的一些历史事件的记载就有相当大的差别。在证明了古代历史记载的不可靠性之后,阿博都-巴哈阐述说,历史的真实版本是展示给上帝先知的,因为祂们是圣言的启示者,拥有关于过去与未来事件的知识。
[90]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二卷,第64-67页。

在《古兰经》中,我们能找到有关这一点的突出例子。《古兰经》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新约》和《旧约》中的故事。这些故事全都是重新启示给穆罕默德的,因为祂没有机会接触到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经文。实际上,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经文是在穆罕默德去世若干世纪之后才翻译成阿拉伯文的。《圣经》的可靠性的证据之一就是,它的故事通过几百年后《古兰经》中的直接启示得到证实。注意到这一点是有趣的:其中一些故事的《古兰经》版本含有一些在《旧约》或《新约》中没有的细节。此外,《古兰经》中有一些有关古代先知的全新的记述,从而对宗教史从总体上作了更全面的描述。

《古兰经》中有一句经文有助于理解这一主题。在其中一章中,真主的声音启示了与摩西、法老和以色列的后代有关的一些故事。接着,好像穆罕默德怀疑其中一些记述的真实性,于是,真主的声音对祂讲了这些话:

假若你怀疑我所降示给你的经典,你就问问那些常常诵读在你之前所降示的天经的人们。从你的主发出的真理,确已降临你,故你切莫居于怀疑者的行列。[91]
[91] 《古兰经》10:94。

上帝是知晓万物的。如果一个人相信,上帝通过祂的显示者向人类显示祂自己,那么,这些显圣者的话便是真理,而祂们也知晓万事万物。举一个例子:众所周知,巴哈欧拉都没读过巴布的大部分圣作,包括巴比启示期的经书之母《巴扬经》。巴哈欧拉在对臭名昭著的哈迪·道拉塔巴迪讲话时证明了这个事实:[92]
[92] 见下文第174-176页。

上帝证明并为我作证:这位受错待者没有阅读过《巴扬经》,也不了解其内容……我对上帝发誓!这位受错待者,由于祂不断与人们交往,没有时间看这些书(巴布的圣作),也没有用外在之眼看到过这些圣作。[93]
[93] 《致狼子书》第165,167页。

尽管如此,巴哈欧拉在四十年的使命生涯中,还是大量引用巴布的圣作。巴哈欧拉在祂的书简中引用过《巴扬经》和巴布的其他圣作的段落数不胜数。从人的观点来看,这是不可能成就的事情。但是,人与神根本无法相比。上帝的显示者天生具有神圣知识,而人却没有。上帝的拣选者在现世代表上帝,过去、现在和将来全都呈现在上帝的拣选者面前。在《希克迈特书简》中,巴哈欧拉描述道:

你们完全知道,我们所研读者,非人类所有之书籍,我们所获之学问,非人类现行研究之所得,但是,无论何时,只要我们想引用学者和智者所言,所有业已出现于这世界及被启示于这神圣书籍和经文之内容就会以一书简的形式出现于你的主的尊前。因此,我们确已将肉眼所见者记录在案。诚然,祂的知识囊括了天地人间。

此乃无形之笔记录一切既有及将有知识之书简,除我奇妙之舌,此知识无人能予以阐释。确实,我的心灵实际上已由上帝清除了学者的观念,摆脱了哲人的话语,圣洁而超然。事实上,除了上帝的启示,它不反映任何东西。在这部明白易懂的经书中,高贵之舌证明了这一点。[94]
[9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8-149页。

《希克迈特书简》是为纳比勒-阿克巴尔启示的,他是圣道的最伟大的传导师之一,深受巴哈欧拉的喜爱。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向他透露了成功传播祂的信仰的秘密。祂通过自己的忠告提出了传教的最重要的先决条件。虽然这些忠告是对纳比勒-阿克尔巴讲的,但是,它们同样适用于其他信徒。巴哈欧拉对他说:

你应当用能使灌木着火的热情话语来传扬圣道,发出“除了我——全能者、不受限制者——之外,确实没有别的神”的呼喊。圣贤曰:人言之要义在于,力求具有说服力,同时须讲究适度。所谓说服力,有赖于言辞之斟酌考究,而后者又要求心灵超然和纯洁。至于适度,依神圣经书及书简所示,须兼具机敏和智慧。想一想从你的主——万恩之源——的意志之天流出的一切,以便让你能领悟圣作之神圣深处珍藏的本意。[95]
[9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3页。

《希克迈特书简》就像一个海洋。纳比勒-阿克巴尔将自己沉浸其中,获得了许许多多隐藏在其深处的智慧之珠。他是一位杰出的信徒,被视为巴哈欧拉的一位使徒;他以完全的奉献精神服务于自己的主,直至生命终结。在他去世后,阿博都-巴哈授予他圣辅的地位。

第四章 瓦尔加——巴哈欧拉的使徒

致瓦尔加书简

第四章 瓦尔加——巴哈欧拉的使徒

巴哈欧拉住在迈兹拉阿大宅期间,许多巴哈伊前来朝见过祂。他们中著名的有哈吉·迈赫迪-阿特里,他是亚兹德当地人。他由两个儿子——长子米尔扎·侯赛因和最小的儿子阿里-穆罕默德——陪同前来。后者由巴哈欧拉赐名为瓦尔加,后来成为圣教的杰出人物之一和巴哈欧拉的一位使徒,并最终在巴哈欧拉的道路上献出了生命。

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在他未出版的《亚兹德省圣教史》中讲述了以下情况:

哈吉·穆拉·迈赫迪曾经在亚兹德每年大量生产玫瑰水和玫瑰油,因此被称为“阿特里”(提取玫瑰油的人)……有一天,他在亚兹德的家中举办大型聚会,[96]邀请了一些巴哈伊信徒,包括阿夫南家族成员[97]前来参加。大约200名信徒参加了聚会。他们中有一个叫德尔维希·迈赫迪的人,是一名巴哈伊。他有一副悦耳的嗓音。[98]他大声唱巴哈伊歌曲,其他几个人吟诵书简。自从圣道在该城开始传播以来还从来没有举办过这样的集会。
[96] 当时,信徒们不举行大型集会,因为这是不智之举。他们通常少数几个人非常谨慎地会面,以避免麻烦和遭到敌人的迫害。 [97] “阿夫南”的字面意思是“细枝”,巴哈欧拉用来指称巴布的男性亲属,他们是巴布的三个舅舅和巴布妻子的两个兄弟及妹妹的后代。阿夫南家族主要住在设拉子,有些在亚兹德。 [98] 托钵僧习惯在公共场所吟唱赞主歌。他们被称为苏菲。他们中很少人成为巴哈伊信徒。

第二天上午,谢赫·穆罕默德-哈桑-萨卜泽瓦里(亚兹德的重要穆智台希德,圣道的顽敌)将哈吉·穆拉·迈赫迪召到他的办公室去。在那里,他命令手下人在他面前残酷鞭打哈吉·穆拉·迈赫迪。然后,他命令将哈吉·穆拉·迈赫迪驱逐出亚兹德。哈吉·穆拉·迈赫迪的儿子米尔扎·侯赛因和米尔扎·阿里-穆罕默德(瓦尔加)在他们的父亲被捕时躲藏起来。另一个儿子米尔扎·哈桑逃到邻近的城镇去了。

哈吉·穆拉·迈赫迪由两个儿子米尔扎·侯赛因和米尔扎·阿里-穆罕默德陪同,步行离开亚兹德,最终经巴格达旅行到圣地。由于年纪大了,再加上路途劳顿,哈吉在路途中生病了。他们取道贝鲁特和西顿到达迈兹拉阿。但是,哈吉刚到迈兹拉阿就去世了,被埋葬在通往阿卡的道路旁。每当天佑美尊在去阿卡或迈兹拉阿的途中经过他的坟茔,祂总会在那儿停下来,将祂的圣足靠在墓边,在那里驻留一会儿。

虽然哈吉这一次没有谒见到巴哈欧拉,但是,他在先前与长子米尔扎·侯赛因访问巴格达时,曾在那里面对面地见过他的主。多年来巴哈欧拉为他启示过许多书简,所有这些都表明他对圣道的深爱与忠诚。巴哈欧拉给他的赐福的确是无限的。在一篇给瓦尔加的书简中,巴哈欧拉以祂的文书的口吻[99]叙述道,祂和祂的一些陪伴信徒曾经在去迈兹拉阿的途中,在他的父亲的坟边停下来,为他的父亲启示了极为崇高的经文,赋予他父亲的灵魂一种任何笔墨都无法形容的荣耀。巴哈欧拉已为哈吉启示了一篇谒陵书简,清楚地表明他在上天众灵[100]的地位是多么崇高。阿博都-巴哈证实,哈吉的坟墓是祂亲手修建的。
[99] 见第23页脚注。 [100] 聚集在另一个世界的神圣灵魂。

下面是阿博都-巴哈对这个高尚灵魂的赞扬:

……他带着两个儿子去他的钟爱者所在的国家。两个儿子分别是未来的伟大殉道者吉纳卜-瓦尔加和吉纳卜-侯赛因。他在沿途的每个城镇和村庄精明能干地传播圣教信仰,举出明确的论点和证据,引用并解释经外圣传和明显的神迹[101]。他一刻也不休息,他在各地都播撒上帝之爱的玫瑰香精,散布神圣的芳香气息。他学识超群,鼓励教友们,使他们满怀热情地传教。
[101] 《古兰经》3:91。

他是一个卓越的人,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上帝的圣美上。从降生的那天起,他就一心一意将全部精力花在获得另一个世界的天恩上[102]。他的心灵受到启迪,他的思想崇高纯洁,他的灵魂一心向上,他的目的地是在天国。他沿途受到关押;当他穿过沙漠翻越山坡时,他忍受了无数可怕的艰难困苦。但是,信仰之光始终在他的额头上闪耀,渴望的烈火在他的胸中燃烧,他就这样快乐地越过边界,最终来到贝鲁特。在那座城市,他病了,在焦躁不安和急不可耐中度过一些日子。他的渴望越来越强,心情也日益焦躁不安,尽管身体羸弱有病,但他再也不愿等待了。
[102] 《古兰经》29:19;53:48;56:92。

他步行去巴哈欧拉的家。由于没有适合旅行的鞋,他的脚因为受伤而变得青肿;他的病情恶化,举步维艰,但他仍然继续前进;不管怎样,他还是到达了迈兹拉阿村。在这里,就在靠近那座大宅的地方,他死了。在他再也无法忍受分离之苦的时刻,他的心灵找到了自己深为仰爱的对象。让热爱者受到这个故事的警戒;让他们知道他是怎样在渴求世界之光中赌掉自己的性命。愿上帝在永恒花园中让他畅饮满溢之杯;愿上帝在至高集会中将光线照射到他的脸上,愿主的荣耀降赐在他身上。他的圣洁坟墓就位于阿卡附近的迈兹拉阿。[103]
[103] 《忠信群英传》85-86页。

长子米尔扎·侯赛因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这一次是他第三次朝圣,因为他以前在巴格达曾经两次谒见过巴哈欧拉。正是他,第一次将一本《隐言经》带到亚兹德,这本书是他第二次访问巴格达时获得的。那时他还向许多信徒暗示,“上帝将昭示天下者”就是巴哈欧拉。这是早在巴哈欧拉宣示之前很久的事。他还将米尔扎·叶海亚的变节告诉了一些信徒,因为当时的巴比社团还很尊重叶海亚。

次子米尔扎·哈桑也献身于圣道,巴哈欧拉为他启示了一些书简,对他的灵魂给予了大量的肯定。

最小的儿子米尔扎·阿里-穆罕默德称号为瓦尔加,他是巴哈欧拉的使徒之一。他大约在22岁时离开出生地亚兹德城。他是一位有卓越才能的诗人,具有渊博的古代医学知识,而且他还精通宗教学。他是一位博学而口才流利的圣道传导师,一位真正认知巴哈欧拉地位的人。他满怀对祂的爱并向那些与之接触的人展示圣教的力量与美质。

瓦尔加在伊斯兰历1296年(公元1878-1879年)失去了父亲的第一次朝圣中接触到了神圣的灵魂,完全被巴哈欧拉天启的猛烈力量所吸引。他真正成了一个新人,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位灵性巨人。第一次凝视自己的主的圣容时,他感到大吃一惊,他觉得自己先前在某个地方见过祂,但又记不得是在何时何地。他对此感到迷惑不解,谒见过巴哈欧拉好几次之后,有一天,巴哈欧拉对他说:“瓦尔加!烧掉徒劳想象的偶像吧!”一听到这话,瓦尔加立即回忆起他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他在花园里玩一些玩偶,这时,“上帝”来了,从他手中拿起玩偶就放在火里烧掉了。当他把这个梦告诉父母时,他们告诉他没有人能看见上帝。他后来完全忘掉了这个梦,而那一天巴哈欧拉劝告他烧掉偶像的话又唤起了他的回忆。他恍然大悟,原来他还是一个孩子时就在梦中见到了巴哈欧拉。

瓦尔加还讲过这样一个故事[104]。有一次,当他满怀敬慕地凝视着巴哈欧拉的面庞时,脑子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暗自思忖:“我知道巴哈欧拉是至高显圣者,但是,我希望祂能给我一个征象。”瓦尔加的脑海里马上闪现出《古兰经》的一段经文:
[104] 由瓦尔加之子、圣辅瓦利尤拉•瓦尔加,讲给圣辅齐克鲁拉•哈德姆。

你看大地是不毛的,当我使雨水降于大地的时候,它就活动和膨胀,而且生出各种美丽的植物。[105]
[105] 《古兰经》22:5。

就在那一刻,他心想要是巴哈欧拉以这段经文作为他正在寻找的迹象就好了。

过了些时候,巴哈欧拉在谈话中吟诵了《古兰经》的这段经文。瓦尔加的愿望实现了。但是,他又想:“这可能纯粹是一种巧合吧!”瓦尔加一产生这个想法,巴哈欧拉就突然转过身对他说:“这难道不是给你的足够的证据吗?”瓦尔加惊呆了。他心中确信巴哈欧拉如下话语的真实性:

满不在乎的人们啊!别以为心中的秘密是隐藏的,你更要明白,它们用清晰的字句铭刻着,昭示在圣尊面前。[106]
[106]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76页。

考验上帝是不对的。巴哈欧拉很少回应要祂显奇迹的人。但是,对于已认知了祂的身份的人,祂常常给他们展现一些荣耀和力量,以便增强他们的信念。[107]
[107] 关于这个主题的更充分的讨论,见第三卷第300-305页和389-391页。

当瓦尔加产生那些想法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巴哈欧拉的身份。当一个人面对面与他知道是上帝的“至大圣灵”的化身站在一起时,产生那样的想法或许就是人类的反应方式。信仰是相对的,强烈程度因人而异。绝对诚心皈依并服从巴哈欧拉的人能够达到信仰的顶峰。毋庸置疑,由于在巴哈欧拉尊前的这种以及其他经历,瓦尔加达到了确信的最高境界。他如痴如醉地进入了灵性国度,现世生命对他来说不再有任何价值。他恳求巴哈欧拉让他在圣道上献出生命。而且他真的做到了。

瓦尔加回到波斯,犹如一团火焰,一根顶天立地的柱石,一座知识与美德的矿山。他英勇机智地服务于圣教。限于篇幅,本书无法详细介绍他出色的服务工作或讲述他跌宕起伏的生平故事。他选择大不里士城作为主要的居住地。但是,在伊斯兰历1300年(公元1882-1883年)他回到故乡亚兹德城,去见他唯一的妹妹比比·图芭。自从父亲和兄弟被驱之后,他的妹妹感到非常孤独。然而,瓦尔加被捕并关押在那里。他被羁押了大约一年,后来被转移到伊斯法罕的监狱。在那里,他成功地使几位部落首领皈依巴哈欧拉的圣教。获释后他回到大不里士。

瓦尔加获得了第二次朝觐的殊荣。这是在巴哈欧拉去世前一年左右。不过,这一次陪同的有他的两个儿子阿齐祖拉和鲁霍拉,以及岳父米尔扎·阿卜杜拉-努里。他的岳父是一位有名望的忠诚信徒,是大不里士政府官员中的知名人士。

这一次与第一次一样,巴哈欧拉对他为圣教做的服务工作大加赞扬。他从自己的主那里得到的赐福与宏恩确实是无限的。他和他的两个年纪尚轻的儿子沐浴在巴哈欧拉临在的阳光下,他们都满怀喜悦与确信,陶醉于祂的临在之美酒。

为了使瓦尔加感到高兴,巴哈欧拉有一次告诉他,由于他的医学知识渊博,他应该给祂开一个处方,因为祂感到身体不适;后来祂还告诉瓦尔加,自己已服药了。

有一次瓦尔加问巴哈欧拉:“圣道怎样才会被全人类普遍接受?”巴哈欧拉说世界首先会用邪恶的武器装备自己,然后会像嗜血的野兽一样互相攻击。结果,全世界会有大批人被杀戮。然后,各国的明智之人会聚在一起,调查发生这样杀戮的起因。他们会得出结论:偏见是起因,而且主要是宗教偏见。因此,他们会尽力消灭宗教以便消除偏见。后来他们意识到,没有宗教人们就无法生活。于是,他们会研究所有宗教的教义,看看哪种宗教适合当时的状况。到那时,圣道便会被普遍接受。[108]
[108] 这些以及下面的记述不是巴哈欧拉的原话,但是传达了祂对瓦尔加所说的要点。

有一次,巴哈欧拉对瓦尔加谈了阿博都-巴哈的地位,赞扬了阿博都-巴哈的美德和超凡品质。祂说存在界有一种现象,祂在有些书简中称这种现象为“至伟精华”。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对世人施加巨大的影响,能够随心所欲。看看基督被钉十字架后的情形吧。犹太人完全忽视了祂。他们甚至在书中也不提祂的名字。但是,由于祂具有这种能力,祂不可能一直不被承认。祂使世界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然而,基督常常避开蠢人。而今,看看教长。看看祂以怎样的耐心与同情的态度对待各种人。祂具有这种能力,因此,祂对世人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

瓦尔加听得满心喜悦激动,他俯伏在巴哈欧拉的脚边,恳求巴哈欧拉让他和一个儿子在教长的道路上献出生命。巴哈欧拉接受了他的请求。瓦尔加回到波斯以后,给巴哈欧拉写了一封信,重申了他的殉道恳求。巴哈欧拉再次同意了他的恳求。正如我们以后要看到的,这件事情的确发生了。瓦尔加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间殉道了。

我们中那些没有达到完全献身于巴哈欧拉,没有陶醉于祂的天启美酒的人,就不可能理解一个情操高尚、富有才干和思想稳健的人何以会寻求为圣道献身。这些追求殉道的人必定已达到确信的顶峰。他们必定用灵性之眼瞥见了自己的主的内在实质而被祂的荣耀所吸引。这些人就像飞蛾扑火似地热爱祂的圣美,为祂的圣容之光的光辉所倾倒,因而希望在祂的道路上牺牲自己。

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巴哈欧拉都阻止信徒寻求殉道。祂在书简中力劝教友们以一切可能的手段保护生命,以便能向其他人传扬圣道。实际上,巴哈欧拉已给了明智传教的人以殉道者的地位。[109]
[109] 进一步的讨论见第二卷第94页。

一些有幸谒见巴哈欧拉的人,恳求祂接受他们成为祂的道路上的殉道者。他们知道除非得到祂的同意,否则那是不可能的。伊斯法罕的两个杰出的兄弟被巴哈欧拉授予“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的称号,在他们的生平中我们将看到有关殉道的崇高榜样。

瓦尔加的两个儿子阿齐祖拉和鲁霍拉陪他到了阿卡,有幸几次谒见了巴哈欧拉。与至高显圣者的接触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象。他们虽然年幼,但都满怀信仰之灵。特别是鲁霍拉,在那神圣的环境中,他的灵性更加繁茂了。他堪称这个启示期由上帝之手培养的灵性神童之一。虽然在他谒见巴哈欧拉时只有八岁左右,但他对圣教信仰的理解却非常深刻。

举一个例子:有一天,巴哈欧拉问鲁霍拉:“今天你做了什么?”

他回答:“我在上(某个老师的)课。”

巴哈欧拉问:“你在学什么课程?”

“关于(先知的)复归,”鲁霍拉说。

“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好吗?”巴哈欧拉要求道。

鲁霍拉回答道:“复归的意思就是实质与品质的回归。”

巴哈欧拉进一步提问说:“这些都是你老师的原话,你只不过是在鹦鹉学舌而已。用你自己的话告诉我你对这个题目的理解。”

“就像今年从一株植物上剪下一朵花,”鲁霍拉回答说,“明年长出的花跟这朵花完全一样,但它却不是同一朵花。”

天佑美尊称赞了这个孩子的灵性回答,常常称他为吉纳卜-穆巴利格(尊敬的巴哈伊传导师)。

另一次,巴哈欧拉问鲁霍拉,他在家里是怎样打发时间的。他回答:“我们传扬圣教信仰,告诉人们‘应允者’已到来。”显然巴哈欧拉很喜欢这次的交谈,于是就问他,要是有人发现巴布的信息不是真确的而真正的应允者出现了,他将怎么办。鲁霍拉敏捷地回答:“我将尽力给他传授这个信仰。”

瓦尔加有四个儿子。我们已提到前两个。第三个儿子瓦利尤拉最长寿,而且以圣教的杰出仆人而著称。他由圣护守基·埃芬迪指定为胡古古拉的受托人[110]。后来在1951年,守基·埃芬迪任命他为圣辅。他于1955年去世。
[110] 见下文第248-256页。

第四个儿子巴迪乌拉夭折了。四个人都在幼年时收到了巴哈欧拉为他们启示的书简。祂每次都给了他们大量的宏恩与赐福。

巴哈欧拉去世后,瓦尔加与同行的两个儿子一起觐见阿博都-巴哈。像过去一样,阿博都-巴哈和妹妹至大圣叶对鲁霍拉大加称赞并表达了爱意,而且两人都喜欢和他谈话。

一天,至大圣叶看到鲁霍拉和哥哥在花园里玩。她叫他们进来。于是,他们进来坐在她面前。在场的还有巴哈欧拉的两个儿子米尔扎·巴迪乌拉和米尔扎·迪亚乌拉。巴哈欧拉的这两个儿子后来与巴哈欧拉圣约的头号破坏者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狼狈为奸[111]。至大圣叶问他们如何向人们传导圣教信仰。
[111] 有关圣约和破坏圣约的进一步讨论,见《神临记》和《巴哈欧拉启示录》第一至三卷。

鲁霍拉回答说:“我们告诉他们上帝已经显圣了。”

至大圣叶对此感到吃惊,告诉他们不能向人们直接这样说!

鲁霍拉答道:“我们没有对每个人讲,我们只对有能力听到这些话的人讲。”

至大圣叶问:“你们怎么知道哪些人是有能力的呢?”

鲁霍拉答道:“我们观察他们的眼睛,然后我们就知道能否向他们传递这个信息了。”

哈努姆开怀大笑起来,示意鲁霍拉靠过来打量她的眼睛,看她是否有能力听懂这样的话。鲁霍拉听从了她的要求,在至大圣叶的对面坐下来,专注地直视她的眼睛,然后说:“你已经相信了这些话。”

然后就轮到巴哈欧拉的两个儿子了。鲁霍拉靠近他们,仔细打量他们的眼睛,遗憾地对至大圣叶说:“这些眼睛不值得细看!”

鲁霍拉的确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孩子。他是一个富有灵感的人,行为像一个灵性巨人。他小小年纪就写出优美的诗篇,这些诗篇清楚地证明他对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的爱是多么深厚,他的圣教信仰知识是多么广博,以及他对人生的真正目的理解多么深刻。他常常在神职人员和学者们的聚会上雄辩而深刻地谈论圣教信仰,并出示圣教真理的无可辩驳的证据,让许多听众倍感惊奇而又无法反驳。他的答案深刻而又简单,令人不得不信服。

这位不屈不挠的儿童传导师的故事令人快慰。举一个例子:虽然鲁霍拉只有十二岁,但他却几次与父亲一起参加赞詹的有该城神职人员出席的会议。赞詹的行政长官阿拉·道莱特别安排这些会议,以便让瓦尔加当着神职人员的面捍卫自己的信仰。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在他著名的回忆录《比赫贾图-苏杜尔》中写到:

瓦尔加……准备凭借神力证明在所有神圣经书中都允诺过的这个最伟大天启的真确性,并且用《古兰经》作为他论辩的基础,以证实圣教信仰的基本信条、精神与物质的律法以及一些次要事项的正确性……

这促使赞詹的行政长官阿拉·道莱召集了几次会议。他命令赞詹的神职人员参加,并安排带巴哈伊书籍和书简到这些会上来。神职人员在读过书简之后就会提出反对意见,而瓦尔加和鲁霍拉又会轮番予以反驳。父子俩的反驳都有《古兰经》的支持,是令人信服的,无可辩驳的。

行政长官是一位强悍而有勇气的人。在他看来,显然神职人员在辩论中输了。神职人员慑于行政长官的威势,不敢把瓦尔加称作离经叛道者而对他签发死刑令。在这些会议中,阿拉·道莱经常允许十二岁的鲁霍拉与神职人员谈话。鲁霍拉常常以惊人的勇气雄辩而深刻地论证,他的谈话悦耳动听。行政长官承认这个孩子举出的证据在他看来是伟大的奇迹……[112]
[112]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413页。

另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一次,鲁霍拉和哥哥在城里走着。一个骑驴的穆斯林神职人员看到了他们。从外表看,他知道他们不是赞詹人。于是,他走去问道:“你们是谁?”

鲁霍拉答道:“我们是亚兹德人瓦尔加的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神职人员问道。

他回答说:“我的名字叫鲁霍拉。”

“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名字,”神职人员说,“基督就是鲁霍拉[113],祂常常使死者复生而给予他们生命。”
[113]  “鲁霍拉”的意思是“圣灵”,《古兰经》对基督的一个称谓。

“先生,如果你能放慢驴子的脚步,”鲁霍拉极其热情地说,“我也将使你死而复生,给予你新的生命!”

神职人员匆忙离开了,说道:“你们一定是巴比[114]的孩子!”
[114] 在波斯,巴哈伊信徒在许多年中都被称为“巴比”。

限于篇幅,本书无法详述导致瓦尔加和他十二岁的儿子鲁霍拉殉道的情况。他们两人遭到一次又一次的逮捕和关押。他们戴着沉重的镣铐,脚上套着足枷,从一个监狱被转移到另一个监狱,由此遭受了许多艰辛和折磨。后来,负责德黑兰监狱的长官哈吉布德·道莱在盛怒之下,用匕首刺穿了瓦尔加的腹部。瓦尔加殉难了。鲁霍拉看见父亲倒在地上,随后尸体被砍成碎片。过了一会儿,由于鲁霍拉拒绝放弃信仰而坚决希望和他父亲在一起,于是,这个高尚而英勇的孩子就被扼死了。事情发生在1896年5月。

巴哈伊启示期的两个永垂不朽的英雄人物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父子两人极大地丰富了圣教的历史而彪炳史册,将来的许多代人将受到他们的激励和感动,在促进圣道的大业中勇攀服务的高峰。

巴哈欧拉为瓦尔加启示了很多书简。如果把这些书简编辑起来,会成为一大卷书。这些书简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向瓦尔加倾泻各种恩宠。巴哈欧拉称瓦尔加为真正认知了主的崇高地位并已荣幸地到达祂尊前的人。祂证明瓦尔加已沉浸在祂的话语的海洋中,翱翔在祂的爱的天空上,饱饮了祂的念记之活水,完全皈依祂,以彻底奉献的精神服务于祂的圣道。祂极为称赞瓦尔加的忠诚与爱心、他的坚定不移、他的正直、他的忠实和功勋卓著的传教活动。

在1888年或1889年启示的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高度称赞瓦尔加,说他给自己披上了忠诚服务的斗篷,并保证说正是上帝希望他披上这样的斗篷。

我们在前面的两卷[115]中已说过,上帝为人类在现世注定的唯一地位就是忠诚服务。只有当信徒以彻底的谦恭与忠诚服务的精神服务于圣道时,巨大的能力才会从上天降赐于他。如果一个人企图高人一等,他将不可避免地产生骄傲、灵性衰退甚至彻底丧失。由私欲推动的服务在上帝眼中是不可接受的。“在我面前谦恭,你就会得到我的恩宠。”[116]这是巴哈欧拉的谆谆劝诫。人只有在自己的道路上发现了指导自己的推动力,才有可能变得谦恭而达到忠诚服务的境界。
[115] 进一步的讨论,见第一卷第133-134页和第三卷第405页。 [116]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7 页。

在著名的波斯诗人萨迪的诗中有这样一个美妙的故事。从云层落下一个雨滴,知道自己是生命之水,是上帝创造的最珍贵的元素,于是倍感骄傲。雨滴在下落过程中一直自吹自擂,突然,它看见了下面的海洋。就在那时,它才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大声说:“唉!既然有海洋存在,那我又算什么呢?”海洋听到它的谦恭的话,就把雨滴吸引过来,使它与珍珠为伴。

巴哈欧拉的天启犹如海洋,信徒就像雨滴。每当一个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并借助于祈祷得以瞥见巴哈欧拉的庄严和伟大的时候,他就会像看见海洋时的雨滴一样,一下子成为自谦与彻底虚无的化身,而这是人类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是构成灵性巨人的最必要条件。因为只有在认识到圣道的伟大之后,人的灵魂才能变得真正谦恭。

巴哈欧拉的天启迎来了“上帝之日”,这是世界各个宗教的先知和创立者都预言过的时代。若想达到忠诚服务的境界,信徒就必须通过背诵圣作和学习圣教史来逐步获得对巴哈欧拉的地位的更清楚的理解,获得对祂那令人惊叹的天启的更敏锐的洞察力。这个天启“在过去的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将来的时代也见不到能与之匹敌者”。[117]任何巴哈伊都绝不可能声称他完全理解了这个天启的伟大之处。[118]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目标。因为信仰与理解力是相对的,所以人们全都处于这条道路上的不同位置。一个人愈加认识到圣教信仰的荣耀之处,他就变得愈加谦恭。
[117]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5页。 [118] 对巴哈欧拉天启的伟大性的更全面的讨论见本书第一、二、三卷和下文第125-139页。

巴哈欧拉写给瓦尔加的书简中有许许多多段落极为雄辩地颂扬祂所启示的圣道的崇高与伟大,赞美圣道创立者本人,阐释了由祂在这个时代释放出来的一些神秘的超人之力,使珍藏于祂的圣作中的一些真理大白于天下。

巴哈欧拉去世前几年(1887-1888年左右),在为瓦尔加启示的一份长篇书简中,[119]祂以热情洋溢的词语赞美祂的天启的伟大,指出上帝的经文已经大量降示,祂的圣道的证据和证明遍及全世界,智慧与话语之珠已摆在众人面前,尊贵之舌已向各国人民发出召唤。然而,尽管上帝倾泻了这样的天惠与宏恩,绝大部分世人还是一无所知。一些人虽然听到了上帝的召唤,但仍然满不在乎。只有少数人目睹了祂的天启的荣耀并接受了圣道。
[11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9辑,第303-304页。

在哀叹这个时代世人的盲目与执拗时,巴哈欧拉指出人们从小就被教导去信奉古老而陈旧的传统,而这些传统大部分是虚妄幻想的产物。虽然这些传统只不过是一滴水,却被他们看做是海洋;而上帝天启的知识与真理之波涛汹涌的海洋在他们看来只是一滴水。祂把这种盲目归因于刚愎自用与愚昧无知,归因于傲慢不逊和不当之举。祂祈求上帝让人类能够认识到祂已为人类的复兴释放出巨大的灵性力量。祂说圣道是超然而至高无上的,将对人类产生的影响是不可抗拒的。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号召信徒们以良好行为和可嘉品格的大军来使祂获得胜利。祂说自己日夜费尽口舌地劝告祂所垂爱者过道德高尚的生活并有圣洁的行为,以此来光耀祂的圣道,颂扬祂的圣言。祂敦促信徒们传播祂的圣道,但是劝告他们要极为明智地执行这个训谕,并提醒他们温和的言语对灵魂起着生命之水的作用,而一旦言语超出了温和的界限,它就会引起狂热与恶意。

在1880-1881年左右给瓦尔加的一篇更早的书简[120]中,巴哈欧拉把人类的状况描写得极其严峻。人们能清楚地看到现世生活的不稳定性和突然降临于世界的骚乱和变化。人们在一切受造物中随时都能见到最终灭亡的迹象与表征。然而,人们对自己的灭亡却满不在乎,执拗而漫不经心地在大地上漫游,为注定消亡的事物奔忙,做于己有损的事情。
[12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32辑,第317页。

巴哈欧拉解释说,所有受造物随时都在说话,只不过它们的呼叫很轻微。具有倾听之耳的人,才能听到它们在滔滔不绝地谈论它们短暂的一生。例如,太阳讲述自己朝升夕落的经历。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变故和最终消亡的叫声,但充耳不闻的人听不到。在一篇书简[121]中,巴哈欧拉用比喻的手法来形容人的可悲困境:这物质世界嘲笑迷恋它并已成为它的奴隶的人;它以轻蔑的口吻说:“你们这些可怜的人啊!竟然没有找到比我更伟大者去跟从。”
[121] 《伊什拉加特书简》第303页。

人们盲目与执拗的主要原因在于对现世的依恋。超脱是反复出现在圣作中的一个主题,这一点我们已经在前面的几卷中讨论过了。人们通常会受到物质事物的吸引。人心是温暖与爱的聚焦点。人心的特点是会爱上另一方,而另一方正是个人寻找和选择的对象。例如,如果人们寄情于物质世界,那么,心灵就很容易依恋俗物。但是,如果人们心系上帝和灵性事物,满足了巴哈欧拉在《隐言经》中谈到的条件的话,人们的心灵就能爱上帝:

存在之子啊!你的心是我居住之处,圣洁它,以待我降临……[122]
[122]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30页。

巴哈欧拉在《隐言经》中解释说:

尘土之子啊!天堂与世间的一切,我已为你命定。唯独人之心,我留作我圣美与荣耀的安居之地。你竟把我的家园和寓所拱手它移。每次我的圣使寻找自己的居所,都发现有陌生者在那里。他无家可归,只好赶去敬爱者那里栖息……[123]
[123]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57页。

口头上的朋友啊!细细思忖:谁听说,敌友可同心?所以,赶走陌生人,迎友入家门。[124]
[124]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56页。

想想这一点是非常有趣的:上帝给了人类无穷多的东西——存在于天地间的一切。这意味着创造界的一切都属于人,但有一种东西除外,那就是他自己的心。上文提到的“陌生人”不是别的,正是人对现世的依恋。最难以克服的依恋是自恋。这种依恋主要表现为对自己的知识和诸如官阶与地位之类的成就感到骄傲。正是自恋使人固执己见、自私自利、骄傲自大。事实上,自恋会让人丧失灵性品质。实际上,这种人在心中藏了一个大敌——“陌生人”。

上帝赋予人心智,是为了接受上帝的爱和恩赐,而不是用来藏匿激情与尘世欲望。这正是个人灵性生活的基础。这个观念与当今大多数人的观念之间的差距是多么巨大啊!大多数人只顾过自己的日子而忘掉了他们被创造的目的。

心脏在体内搏动,提供维持生命的能量,让每个器官都变得很活跃。眼睛、耳朵、舌头、大脑、双手等全都与心脏协调一致地运作。由于心脏是用来展现上帝之爱的地方,因此,其他器官应该与心脏协调一致才合乎逻辑。实际上,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都确认了这一点。祂说:“须知耳朵被创造的目的,是倾听这个时代的神圣之声……”[125]《圣约经》里说:我真切地说,唇舌当用于扬善,勿以妄言玷污之。[126]有一次,祂说耳朵被造出来聆听祂悦耳的声音,眼睛被造出来观看祂圣容的灿烂之光,舌头被造出来宣说对祂的赞美,而手被造出来端举祂的书信和书简。[127]
[125] 《致狼子书》第2页。 [12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9页。 [127]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2卷,第48-49页。

这些是非常崇高的教导,全都指明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要求信徒小心谨慎,不要滥用上帝赋予的能力。一个人如能在日常生活中遵行这些教导,并能使自己的思想、言行与造物主的旨意一致,他就能成功达到接近上帝的目标。

再回到“偏执的人类”这个主题。在给瓦尔加的一篇书简[128]中,巴哈欧拉指出在这个时代全世界已经浸没在天启的海洋中;经文已从上帝的意志之天降示;真理之阳已经发出了光芒,一切证明和证据都已齐备;西奈山上的发话者[129]已登上祂的威权宝座,祂的崇高圣笔发出的“尖厉之声”[130]已在各处响起。但是,我们发现人们还在犯明显的错误,失去了发现真理的任何感官。
[128] 未出版,写于回历1304年三月第29日(公历1886年12月26日)。 [129] 巴哈欧拉的称号之一,见《神临记》第94页。 [130] 关于这个术语的解释,见第一卷第35页脚注。

这样的看法以及对这个时代人类偏执的描绘,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随处可见。祂对人类的盲目感到悲痛,祂在祷文中祈求上帝赐予人类新的视力,以便让人类看到上帝在这个时代显示的荣耀。

在给瓦尔加的另一篇书简[131]中,巴哈欧拉解释了同一个主题,祂说:德国圣殿会会员[132]曾通过《福音书》发现主即将莅临,于是带着觐见祂的特别目的到圣地去。然而,在主向他们显现时,他们却完全没有认出祂来。
[131]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9辑,第338页。 [132] 一群德国新教徒离开家乡,大部分在海法的卡尔迈勒山下定居,期待基督的复临。详情见第三卷第28-31页。

百年之后的今天,圣道已在全世界传播,大批肤色各异、来自不同阶层的人都已接受了圣道,尚处于酝酿中的世界体制的机构也在全球纷纷建立起来。然而,迄今为止,大多数人及世俗或宗教领导人仍然对圣道无动于衷或一无所知。

人类正在拼命寻求解决办法,以解除当今人们所面临的极其可怕的危险。她试用偶然碰到的各种意识形态或信条,以便阻止正在日益迫近的、有可能摧毁当今社会结构的破坏进程。但是,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宗教领袖们眼睁睁地看着悠久的制度遭到彻底的失败,旧的道德准则已不适用于现在的时代。他们力图通过妥协来适应新的准则,但是,妥协反过来又严重损害了延续了许多世纪的那些宗教教义的基础。从前存在于宗教教义中的严格的真理,在世界的许多地方都被民意所取代。两者的互不相容使得宗教领袖们的处境如履薄冰,人们也越来越不再迷恋宗教。于是,本世纪有许多人加入了不可知论者和无神论者的队伍,而其他一些人正在创立主要基于浅薄的或耸人听闻的观念的狂热崇拜和教派。

虽然宗教领袖们一直在忙于寻找出路。然而,许多人还是接受了时尚的狂热崇拜。但是,当他们的新奇感逐渐消失或开始产生不满情绪时,或者当这些运动开始衰落或瓦解的时候,他们就会寻找其他救世主、运动或教派,而全世界有许多可供人皈依的此类救主或教派。这样,寻找人生平静与安宁的试验继续进行着。但是,迄今为止,很少有人找到了快乐或内心的平静。

另一方面,政治领袖和世界上的政治家们也以个人和集体的方式在努力着,以解决人类面临的问题。像宗教领袖一样,他们也在试图努力发现一个解决方案。但是,由于他们的行动是建立在权宜与短暂利益基础之上的,世界的天际变得日益黑暗了。宗教领袖也好,政治与社会阶层的领袖也罢,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找到祛除人类弊病的办法。

于是,人们在继续努力,将试用各种办法,直到完全绝望与死心的地步为止。

巴哈欧拉预言了这种结局。祂说:

世界处于阵痛之中,它的躁动不安将日甚一日。它的脸转向了任性和怀疑。这将使它陷入困境,而现在说穿这一点尚非时机。它会刚愎自用,不知悔改。那注定的时刻一旦来临,震撼人类的灾变会突然出现。到那时,也惟有到那时,神圣大旗将会高高飘扬,天堂夜莺将会引吭高歌。[133]
[133]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61节。

从过去的宗教史中,我们也能看到每个宗教都被当时的人所忽视。例如,好几个世纪中,基督的启示被忽视了。但是,由于那是上帝的启示,它最终深入人心。巴哈欧拉在祂的圣作中饶有兴致地谈到了祂的圣道的未来。祂明确宣布上帝已在这个时代显圣,人类除了接受圣道别无出路。但是,显然,从世界现在的普遍情况来看,人类将不得不经历大的苦难和浩劫,并受到责罚之后才能到达最后阶段——关注巴哈欧拉的圣道并且进入团结的圣堂。祂这样谈到团结的圣堂:

上帝圣道之神殿何其巨大!它遮蔽了世上所有的民族,并且不久,它会将全人类都聚拢于它的荫庇之下。[134]
[13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4页。

第五章 “殉道者之王”与“殉道者之受钟爱者”

第五章 “殉道者之王”与“殉道者之受钟爱者”

致两兄弟的书简

他们殉道后启示的书简

巴哈欧拉住在迈兹拉阿大宅的最后几个月里,伊斯法罕发生了一件影响极大的严重的事情。这就是巴哈欧拉的两个杰出信徒殉道了。这两位信徒是“闪闪发光的双明灯”米尔扎·穆罕默德-哈桑和他的哥哥米尔扎·穆罕默德-侯赛因,巴哈欧拉分别给他们取别名为“苏丹-舒哈达”(“殉道者之王”)和“马赫布布-舒哈达”(“殉道者之受钟爱者”)。这起悲剧让人联想到巴迪的殉难,[135]它使得至高圣笔为失去他们而悲痛了好几年。在多达一百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讲述了他们的故事,展示了他们的崇高地位,赞扬他们的美德。
[135] 见第三卷第九章。

在给阿夫南家族的一篇书简[136]中,巴哈欧拉以文书米尔扎·阿迦的口吻作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声明。祂声称两兄弟的殉道比他们为之服务和崇拜的主巴布的殉道更让人难忘、产生的影响更大而且更令人悲痛。
[136]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47页。

“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出生在伊斯法罕的一个高贵家庭。1844年巴布宣示祂的使命时,他们分别为九岁和十岁。

在巴布启示的初期,他们的两个杰出的叔叔米尔扎·哈迪和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阿博都-巴哈的岳父)就接受了信仰。两人都参加了巴达什特会议。但是,他们的父亲米尔扎·易卜拉欣那时还不是信徒;他后来认知了圣教的真理。他当时为伊斯法罕的主麻伊玛目[137]米尔·赛义德·穆罕默德服务,作主麻伊玛目的财务总管。巴布到该城时,祂有段时间在主麻伊玛目家里作客。
[137] 该城的宗教界显贵。

虽然米尔扎·易卜拉欣不是信徒,但由于当时他与巴布交往密切,所以他在自己家中招待了祂一天。那一次,两个小兄弟与他们的叔叔[138]谒见了巴布。这次会见给两兄弟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通过他们的叔叔的努力,特别是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兄弟俩成为了忠诚的信徒。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后来陪同他们去巴格达,他们在那里谒见了巴哈欧拉。与巴哈欧拉会面让他们意识到祂的崇高地位,充满了信仰与确信之灵。他们的主的脸上发出的光辉把他们照得通亮。所以,他们回国后就成为了闪亮的明灯。
[138] 关于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恳求巴布,让他的不生育的妻子给他生个孩子的故事,见第二卷第203-204页。

那时候,商人在社区中占有重要位置。作为有名望的商人,“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深受伊斯法罕居民的尊敬。两兄弟在那儿开办了两家生意兴隆的商行,但是他们并不依恋于尘世的财富。通过他们的慷慨资助,他们就得以减轻巴哈欧拉和祂的同伴们在连续不断的流放与关押过程中不得不忍受的一些艰难困苦。他们还将巨额财富中的很大一部分花在穷人身上,随时收容贫困者。例如,在伊斯法罕遭受饥荒期间,他们为许许多多的饥民提供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在与人们交往中,他们以诚实可靠、富于同情心、慈爱与慷慨大方而闻名。他们是所有巴哈伊理念的光辉化身。他们对巴哈欧拉无限热爱和忠诚。巴哈欧拉对他们极力称赞,这充分证明他们地位崇高,品德高尚,灵魂纯洁。

巴布的东道主米尔·赛义德·穆罕默德去世了。之后,主麻伊玛目的职位由他的弟弟米尔·穆罕默德-侯赛因继承。新的伊玛目将财务管理交到这两兄弟手中,他们是他能找到的最值得信任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两兄弟为他谈下的许多笔生意,主麻伊玛目变得很富有了。在他得知他欠两兄弟一大笔钱之前,他对自己的财务管理状况一直相当满意。得知亏欠两兄弟一大笔钱以后,主麻伊玛目露出了凶残的本性。他的邪恶念头集中到一个行动——干掉这两个忠实诚恳地为他服务的人。巴哈欧拉斥责这个恶毒的伊玛目,称他为“拉格沙”(雌毒蛇)。这是多么恰当啊!这条雌毒蛇残忍地毒杀了这两个慈爱与同情的化身。

为了实施他的邪恶打算,他与另一个同样恶毒的神职人员串通一气。那个人就是圣道的顽固不化的敌人谢赫·巴吉尔,他是该城的主要穆智台希德[139]。巴哈欧拉后来痛斥他为“齐卜”(狼)。他们两个都知道干掉两兄弟并不难。那个穆智台希德只需以他们是巴哈伊为由写一份死刑令就行了。他们明白,执行这项邪恶的计划,熄灭至大圣名的这两盏明灯,不仅能满足他们长期怀有的要使至大圣名的社团遭受严重打击的野心,而且还能捞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于是,两个恶棍就去找伊斯法罕的行政长官马苏德·米尔扎——齐卢苏丹(国王的影子)[140],要求他实施他们的阴谋。他们要求处决这兄弟俩,保证将两兄弟被没收的财产分给他一大份。
[139] 教法博士。 [140] 他是纳赛尔丁•沙阿的儿子,为人异常残暴。他曾经统治伊斯法罕和南方的许多其他省份。

限于篇幅,本书无法详述兄弟俩被逮捕和处决的过程。这里只作简述。就在先知穆罕默德诞辰的周年纪念日那个举国庆祝的日子,“殉道者之王”米尔扎·哈桑和他的哥哥“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米尔扎·侯赛因,连同他们最小的弟弟米尔扎·伊斯梅尔一起,被伊玛目的仆人逮捕并带到政府总部。最小的弟弟后来被释放了。亲王与两兄弟进行了几次面谈。据说,在第一次面谈中,他恳请两位兄弟背弃信仰而得到释放。他几次恳求他们这样做,但每一次都遭到沉默的拒绝。于是他发怒了,狂暴地命令他们背弃圣教并咒骂圣教的创立者。米尔扎·哈桑拒不理会,他说“要是你懂得我所懂得的东西,你决不会命令我这样做。”

这话激起亲王的冲天怒火,他几次伸手摸剑,但都不愿把它完全拔出来。接着他抓起他的拐杖,几次朝着米尔扎·哈桑的脸猛击,然后将兄弟俩送进监狱。

在此期间,纳赛尔丁·沙阿得知此事。他发了一封电报,命令亲王将两兄弟送到德黑兰。这引起两个神职人员的艰苦抗争,他们不喜欢事态朝这个方向发展,而是想要在伊斯法罕就地执行处决。现在,亲王处在国王和神职人员的夹攻之中,感到左右为难。最后,神职人员获胜了。他们煽起民众反对新信仰的狂热情绪。该城陷入大骚乱之中,人们高呼着反巴哈伊的口号涌进街道。在神职人员的带领下,他们包围了政府的机构,疯狂大叫着要求执行处决。此前,该城的许多主要神职人员已经写好并签署了死刑令。

亲王在压力下屈服了。但他害怕违抗敕令会惹怒国王,所以,据说他不让自己的行刑官行刑。正在这关键时刻,谢赫·巴吉尔(“狼”)的儿子谢赫·穆罕默德-塔基[141]卷起衣袖,自告奋勇地要当行刑人;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效仿。最后,亲王还是发布了行刑的命令。下令之前,他最后吁请两个囚犯背弃信仰而得救,但遭到他们的拒绝。
[141] 几年之后巴哈欧拉给他写了《致狼子书》。

值得注意的是,在要求处死两兄弟的老百姓中,许多人过去都曾接受过两兄弟的慷慨施舍和仁慈帮助。其中好些人多年来生活得很困难,正是因为受到兄弟俩的帮助才活了下来。然而,由那个伊玛目及其同伙煽起的根深蒂固的偏见,致使这些人失去了判断力,吵嚷着处死他们的恩人。行刑人是一个名叫拉马丹的人。这个人多年来也从两兄弟那里得到许多好处。他不愿意执行处决任务,因而羞愧地看着高尚的受害人的脸。当他表示对分配给他的任务感到厌恶时,“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叫他放心,他们会原谅他,告诉他履行自己的职责。“殉道者之王”米尔扎·哈桑甚至从手上取下戒指,作为礼物送给行刑者拉马丹。

1879年3月17日,即他们被关押的第六天,在拉格沙(雌毒蛇)和齐卜(狼)的监视下,这两位高尚的兄弟——两盏“明灯”——相拥而立,准备在圣道上献出自己的生命。在他们与自己的主进行灵性交流时,他们的脸上表现出信仰的美质与力量,他们祈求祂接受他们的尘世生命作牺牲,允许他们进入靠近祂的灵性王国。行刑时,两人互相恳求让自己先受刑。弟弟米尔扎·哈桑——“殉道者之王”被先砍头,接着就是“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米尔扎·侯赛因。

犯下这一暴行的作恶者,又下令用绳子拴住他们的双脚,将尸体拖过该城供大家观看,然后将尸体扔进一座废墟里。后来,他们的遗体由最小的弟弟秘密安葬。巴哈欧拉的两个最杰出的信徒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殉道使巴哈伊社团深感震惊,给巴哈欧拉的心灵带来巨大的悲痛。

在“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被关押期间,主麻伊玛目(拉格沙)命令手下的人没收了他们的全部财产。他不仅夺取了他们全部的金融资产,包括大量的货物,而且还大肆洗劫他们的家,拿走所有的家具物品,其中大部分都是质量精良的,有一些是无价之宝,在任何人拥有的家中都难得一见。他们彻底地搜查房屋,甚至花园中的树也被拔了出来。在此期间,殉道者的家人住在一座被敌对人群包围的空房子里。他们非常恐惧,极度悲痛,却得不到任何安慰或救助。

巴哈欧拉为这两兄弟中的每个人都启示了许多书简。自从他们在巴格达与祂会面并被祂的爱火点燃以来,至高圣笔就时常给他们写书简,给予他们祝福,向他们的灵魂注入祂的天启的力量,从而实际上为他们在祂的圣道上的牺牲作准备。要在本卷中谈到所有这些书简是不切合实际的。我们只能略为提到几篇。

在给“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的一篇书简[142]中,巴哈欧拉劝他聆听主的灵性之音,厌弃那些拒绝上帝的圣道并否定祂所降示的经文的人。这是间接提到巴比教徒,他们对祂的天启满不在乎。祂号召“殉道者之受钟爱者”为祂的信仰的胜利而奋起斗争。紧紧把握圣教信仰,决不让圣道落入不忠之徒手中。这是上帝为他命定的任务。
[142]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31-132页。

必须记住,巴哈欧拉在宣示的初期将注意力集中到巴布的信徒身上。这是因为巴布已使这些人作好准备来认识和接受“上帝将昭示天下者”的圣道。在初期,祂的圣道的传导师主要关心的是教导巴比教徒。巴哈欧拉将拒绝祂的巴比称为“邪恶者”,“否认上帝的圣道”、“不忠于上帝”、“与上帝作对”或“仇视、憎恨祂的钟爱者”的邪恶者。此外,祂对这些人还有别的称呼。在祂宣示后不久启示的这样一些用语,常常指那些支持米尔扎·叶海亚[143]而反对巴哈欧拉的巴布的信徒。
[143] 巴哈欧拉的异母兄弟,巴布圣约的头号背叛者。关于他的生平见第一、二卷。

在前述的那篇似乎是在阿德里安堡启示的书简中,巴哈欧拉间接提到约瑟的故事,并谈到米尔扎·叶海亚的行为。祂用比喻的方式称自己是受到那些人的忌妒而被扔进深井的人。那些人曾经属于祂的仆人之列,通过祂的一个词而被创造出来,而现在却起来反对自己的主。以此方式,祂暗指祂忍受的由一些没有认知祂的圣道真理的巴比教徒施加的苦难。祂授权“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用剑一般圣言的力量,将忠实信徒与拒绝祂的不忠之徒分开。

从圣教的初期起,巴哈欧拉就预先采取措施,将圣约的破坏者(这里指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排除在信徒社团之外。在这篇书简中,像在许多其他书简中一样,巴哈欧拉告诫信徒们与这些人断绝交往。阿博都-巴哈将这个举措说成是隔离病人,如果不采取这种措施,病人就可能把传染病[144]传播给其他人。
[144] 对这个主题的更全面的讨论见第一、二卷。

在一篇为“殉道者之王”启示的感人的祷文[145]中,巴哈欧拉对他们兄弟的灵魂所赐予的宏恩,是任何笔墨都不足以形容的。巴哈欧拉证明,“殉道者之王”已完全超凡脱俗,已经用忠诚服务之绳索将自己固定于主的崇高领域中。巴哈欧拉描述了仆人与主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赤贫者与全能、富有的上帝之间的联系。祂的描述充分证明——对祂的其他书简的研究同样证明——人类在今世能取得的最大成就是清除自己的一切欲望,是认识到自己绝对微不足道,是遵从由显圣者启示的上帝的诫命,是使自己充满全能者的力量。巴哈欧拉证明“殉道者之王”确实已达到这一崇高境界。他和他的哥哥的财富没有成为他们与上帝之间的障碍。
[145]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35页。

巴哈欧拉在《隐言经》中的话,用在圣道的这两盏明灯身再贴切不过:

以浮名俗利为荣的人啊!你们要确知,财富是一道巨大的藩篱,横隔在寻者与所寻、爱者与所爱之间。绝大多数富人,既无法到达知足顺命之城,也不能进入祂的神圣之殿。而这样的富人至善至福了:他们不受财富阻碍仍能进入不灭之国,他们即便富有仍能进入永生之境,以至大圣名!这种富人的光芒将照亮天国之居民,如同太阳照耀地球之众生。[146]
[146]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7页。

在写给“殉道者之王”的一个短篇书简[147]中,巴哈欧拉谈到祂的一些信徒的满不在乎的态度,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悲哀。祂说祂在大多数书简中,都劝告所有的人要有正直的行为和值得称道的品德。他们全都读了这些书简而且了解上帝的教导,然而,有些人却凭感情和欲望行事。祂已指示他们互爱和团结,但是他们却制造不和。祂力劝他们明智行事,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祂在许多书简中清楚要求信徒们不要到圣地来觐见祂,然而,每天成群的朝圣者未经允许就到来了。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对祂的一些信徒的刚愎自用和不端行为表示不悦。祂指示“殉道者之王”竭尽全力去教导这些意志薄弱的人,加深他们对上帝教义的理解,劝告他们做到团结友爱。
[147]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36页。

在巴哈欧拉的时代,有些信徒没有遵行圣作所要求的行为准则,这是巴哈伊社团历史上的不幸之一。我们已在前面的一卷[148]说过,在巴哈欧拉的一些书简中,祂已清楚地指明,如果信徒们忠实地执行了祂的教导,按照神圣准则生活并达到绝对超凡脱俗的境界,他们就会感动世人,人类的大多数就会接受圣道。
[148] 见第三卷第360页。

在上述写给“殉道者之王”的书简中,有一处谈到许多朝圣者都到了圣地。正常情况下,信徒们的朝圣先要得到巴哈欧拉的许可。但是,有些人没有照办,他们要么是出于无知,要么是受到谒见主的极端热情和迫切心情的驱使。实际上,巴哈欧拉在写给安达利布[149]的一篇书简[150]中已规定了一些朝觐的条件。这些条件是;朝圣者应身体健康;能为自己提供旅行手段,包括经费;最重要的是,应在启程前获得许可。
[149] 巴哈欧拉的一个忠诚信徒,一位有天赋的诗人和声名远播的巴哈伊传导师。 [150] 《伊什拉加特书简》第27页。

在致安达利布的同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说祂的大部分苦恼源于聚集在圣地的一大群信徒。他们的人数大约为三百人,包括男人、妇女和儿童。有些人坚信圣道,对自己的信仰坚定不移;但有些人摇摆不定。祂说祂仍以极为慈爱的态度对待他们所有人,已向他们显示了最善意的行为和最良好的祝福。上帝的确是非常仁慈的。

阿卜杜勒-马吉德-马拉吉获准谒见巴哈欧拉,就是一个有趣的例子。他是阿塞拜疆的一位著名信徒。会见巴哈欧拉的巨大热情,促使他离家到敬爱者的住地去。他未征得许可就启程了,一路步行直到土耳其的迪亚巴克尔。他在那里生病了,不得不在冬天的几个月里留在那儿。在那里他吸引了许多人。他的名声传遍全城,很快,神职人员和有学问的人都来向他求教,渴望得到他的一些知识与智慧。为了对他表示尊敬,他们在进他的房间之前总是用土耳其语大喊:“阿卜杜勒-马吉德!我们可以进来吗?”他每天听到这些话语,对此已经很熟悉了。

最后,寒冷的冬天过去了,阿卜杜勒-马吉德往圣地继续旅行。当他来到靠近阿卡的地方时,他写了一封征求许可的信给巴哈欧拉,要求纳比勒-阿扎姆将信呈交给祂。祂给纳比勒启示了一篇书简,以回复阿卜杜勒-马吉德。祂在书简中说,阿卜杜勒-马吉德本该在获得许可之后才离开他在波斯的家,而不是从诸如海法或贝鲁特这样的附近城市征求许可。然而,祂原谅了他的错误,向他发出祂的慈爱邀请。但是,祂要他满足于只呆几天,然后就离开,犹如一阵恢复生机的微风吹向所有地区,使信徒们的灵魂生气勃勃。这事发生在巴哈欧拉迁到巴吉大宅之后不久。

这个故事令人感兴趣的部分是,阿卜杜勒-马吉德第一次谒见巴哈欧拉时,巴哈欧拉转身看着他,以幽默的语调用土耳其语说出了他在迪亚巴克尔每天听惯了的话。祂说:“阿卜杜勒-马吉德!我们可以进来吗?”要知道,巴哈欧拉是全知者,能洞悉遍闻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

通过这句话,阿卜杜勒-马吉德不仅在信仰上达到了绝对确信,证明至高显圣者能悉知万事万物,而且他间接地受到慈爱的提醒,他应事先获得准许。

阿卜杜勒-马吉德应该只呆几天,但他恳求阿博都-巴哈为他说情,以便他可以呆更长的时间。巴哈欧拉慈爱地同意了,他呆了三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他被神力所吸引,陶醉于巴哈欧拉的临在之美酒。他成了一位光辉灿烂而有吸引力的人物,在他的余生中,对寻求圣道的人来说,他是圣教信仰的大有成就的传导师,对信徒来说,他是一位可信赖的人。当他要离开阿卡时,巴哈欧拉指示他到高加索去。他在那里呆了几年,成功地引导许多人接受了圣道。

未经巴哈欧拉许可而到达阿卡的人,仍然得到祂的极大慈爱与同情。祂总是以掩过之眼看待信徒,隐藏他们的缺点与过失,同时给予他们大量的赐福与宏恩,所以不会使任何人感到不愉快或沮丧。这是因为上帝的宽恕,祂的各种的恩惠和赠予远远超过了祂的正义。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都阐述了这个主题。下面就是这样的一段引文:

每当我“满怀慈悲者”之圣名获知热爱我的人说出一个有违我的意愿的字时,它便悲伤忧郁地退入自己的住所。每当我“包涵者”之圣名发现我的追随者羞辱了邻居时,它又同样烦恼悲伤地退入光荣的隐居处,哀痛地悲泣。每当我“永怀宽仁者”之圣名觉察了任何一位朋友做出了越轨的行径时,它便伤心欲绝地号啕大哭,跌倒在地上,由一群隐形的天使们把它扶进天界的居所。[151]
[151]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142节。

只有当信徒辱没圣教或肆意反对圣道中心的时候,才会招致上帝正义的惩罚,就像米尔扎·叶海亚那样。那时,巴哈欧拉就会谴责他,甚至将他从自己的社团驱逐出去。然而,尽管如此,祂总是祈求上帝让这个人悔改,并重新回到自己的主的身边。

在圣地启示的下面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证实,由于上帝的慈悲和慈爱,祂隐藏了祂的创造物的罪孽。

祂,那永恒真理,确知人们心里所包藏的事物。祂长期以来的自制壮了祂的创造物的胆,因为唯有在指定的时刻到来的时候,祂才拉开掩盖的帷幕。祂无比的慈悲抑制了祂的盛怒,致使大多数人以为唯一真神不觉察他们私下所犯的罪行。我对全知者、全晓者发誓!祂明察一切的明镜,毫无偏袒地、准确地、忠实地反映人们的作为。请听我言:弱者与无助者的罪过的包涵者啊!赞美归于祢。宽恕疏忽者对祢的冒犯行为的主啊!愿祢的圣名得颂扬。[152]
[152]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00节。

巴哈欧拉有时会让一些信徒来谒见祂。但是,在许多情况下,特别是祂在圣地期间,祂劝阻要来朝圣的人,因为大多数时间,阿卡的环境不允许大批的朝圣者前来。大多数情况下,祂向有关的信徒保证,上帝会给予他们与已经谒见过祂的人同样的奖赏。祂常说有些人长期在祂尊前,却未能收到祂降赐给陪伴者的宏恩。而有些不曾面见自己的主的人却接受到祂的荣耀,受到了上帝的奖赏,就好像他们事实上已谒见过祂一样。

征得圣道中心的许可才能访问圣地,这种做法在巴哈欧拉逝世后仍然延续着。信徒们请求阿博都-巴哈或守基·埃芬迪批准他们朝圣,而今,世界正义院是履行这个职责的机构。

有一篇写给“殉道者之王”的书简[153]值得注意,这篇书简间接提到了殉道。它启示于“殉道者之王”殉道之前。巴哈欧拉在其中说,信徒们应明智而审慎地行事,以便保护自己。但是,如果有必要,他们应乐于在圣道上献出自己的生命。祂说既然人人都难免一死,那么,如果形势需要的话,作为殉道者而死远比自然死亡值得赞扬。祂进一步解释说,真正认祂为主的信徒不会因敌人的恫吓与迫害而伤感,更不用说被他们吓倒了。
[153]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39页。

正如为他们启示的其他书简一样,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中保证会给他们无穷无尽的恩典与惠赐。结合他们后来的殉道来看,这篇书简意义重大、富有预见性。

这对杰出的兄弟殉道之后,至高圣笔在若干年中继续用极为亲切动人的语言在差不多一百篇书简中提到他们。祂赞扬他们的高尚美德,称颂他们的崇高地位。在给瓦尔加[154]的一篇书简中,祂讲述了兄弟俩早先到达祂尊前朝觐的故事。在这篇书简中,祂以文书的口吻描述了他们来到伊拉克,在巴格达谒见祂的经过。他们前来与自己的主会面,这次,他们听到了上帝的声音,成为了新的受造物。祂说虽然那时他们还不为人所知,高贵之舌却给予了他们大量的赞扬和恩惠,令一些信徒感到非常吃惊。后来,他们按照祂的指示返回家乡。祂肯定权能之手在人们中颂扬他们并授予他们荣誉和荣耀。祂从慷慨之天的云中如雨水般给他们降赐财富、好运和声誉。他们作为巴哈伊信徒而大名鼎鼎,大家都喜欢他们。祂谈到甚至圣道的敌人都被他们的诚恳深深感动而尊敬他们。
[154]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46-147页。

在给谢赫·卡齐姆-萨曼达尔[155]的一篇书简[156]中,巴哈欧拉说,先知穆罕默德的灵魂在至高天堂为兄弟俩的殉难感到悲痛,谴责伊斯兰的民众犯下的滔天罪行。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肯定说,直到“殉道者之王”殉道之后,祂才透露他的地位。祂之所以没有过早透露,是因为周围的人脆弱而不成熟。但是,自从他升上天界以后,祂已在书简中在一定程度上透露了上帝给予他的宏恩。
[155] 巴哈欧拉的使徒之一,见第三卷。 [156]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69-170页。

除了许多其他称号之外,巴哈欧拉在祂的许多书简中还称这两盏明灯为“上帝信任的伟人”,“以凡人之形出现而为上帝服务的圣灵”,“爱之树”,“从城市上空拂过的微风”,“璀璨的星辰”,“上帝之爱的海洋”,“忠诚之树的果实”。他们的殉道是这圣道的最大牺牲,通过他们,“胜利的旗帜已被升起”,“坚信的天际已被照亮”。

巴哈欧拉降赐巨大的精神奖赏给那些对他们怀有真挚的爱的人,给那些拜谒他们的坟墓并吟诵为他们启示的谒陵书简的信徒。

在写给瓦尔加的一篇书简[157]中,巴哈欧拉热情洋溢地称赞“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的崇高品质。祂肯定上帝赐予他们特别大的恩惠,他们以荣誉与荣耀的化身出现在人们之中。朋友和敌人都证明他们品行高洁。他们早就向巴哈欧拉表示渴望在祂的道路上献身。为了映衬他们的崇高地位,巴哈欧拉说即使透露为他们当仆人的那些人的地位,也会使人们惊得目瞪口呆。
[157]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85-186页。

在另一篇书简[158]中,巴哈欧拉说许多信徒并不知道这两位圣徒生前就已被看作殉道者了。当他们还在这尘世行走时,他们就已彻底地为圣道牺牲了自己,并且两次达到殉道的地位:一次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次是当他们死去的时候。祂说如果人们知道他们第一次殉道的荣耀,一定会感到惊讶。祂在一篇书简[159]中证明,上帝的使者和祂的选民都渴望达到他们的崇高地位。
[158] 《努赖恩-奈伊赖恩》第151页。 [15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517页。

在“双明灯”殉道之后的几年中,这样的情感和真理从巴哈欧拉的圣笔下大量流泻着。只有当这些书简被翻译而且得到充分研究以后,人们才能够瞥见上帝珍藏于祂的天启中的大量奥秘。其中一个奥秘是:当一个人达到相对于自己的主的绝对虚无阶段,他的灵魂就会具有令人难以想象的超然荣耀。

第六章 天谴——《布尔汉书简》

第六章 天谴——《布尔汉书简》

“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殉道后不久,巴哈欧拉给谢赫·巴吉尔(“狼”)写了《布尔汉书简》。在这篇书简中,祂强烈谴责了他的恶行。祂谈到米尔·穆罕默德·侯赛因(“雌毒蛇”),严厉斥责他的邪恶行为。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160]中措辞激烈,表明上帝的盛怒降临到两个恶人身上。
[160] 已译成英文,收录于《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5-216页。

他们两个都被巴哈欧拉斥为“执迷不悟者”、“执拗的仇恨者”、“愚蠢之人”、“厚颜无耻之徒”和“为上帝举伴”的“冒失鬼”和“无知者”。两人皆因这桩令人发指的罪行而遭到谴责,先知穆罕默德因他们的罪行而悲痛,“上天众灵”伤心欲绝,“贞洁者[161]的心”都碎了,“天堂居民”哭了,“哲布勒伊”[162]在呻吟,“所有受造物”都感到悲痛,“神圣者的四肢”在颤抖,“黑暗降临到所有地区”。
[161] 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儿法蒂玛,伊斯兰教中最圣洁的妇女。 [162] 作为圣灵的化身显现给穆罕默德的天使。

巴哈欧拉对签署死刑令的谢赫·巴吉尔说:

当你写下判决时,你就受到你的笔的指控。[163]
[16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7页。

祂肯定地说:

如果你认识到你所干的事,你定会纵身火海,或者弃家逃入山中,或者呻吟不止,直至回归力量与全能之主为你命定之处。[164]
[16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5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这样斥责这个谢赫:

走入歧途的你啊!你既没见过我,也没与我交往过,片刻也不曾与我为伴。那么,你又何以命人咒骂我呢?你究竟是在服从你自己的主,还是受欲望的驱使呢?你要是诚实之人,就拿出一个证据吧!我证明你已将真主的律法抛诸脑后,一味听凭感情用事。[165]
[16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7页。

在上面这一段中,巴哈欧拉谈到了受人咒骂的事。咒骂圣教的创立者是圣教敌人的通常做法。当一个巴哈伊信徒因自己的信仰被判死刑后,敌人总是会给他一个背弃信仰的机会。如果他这样做了,就能保住性命。但是,光是背弃信仰的行为还不够。根本原因在于,伊斯兰教什叶派信徒认为,危难中掩饰自己的信仰是合法的。若干世纪中,掩饰信仰的做法在波斯人中很普遍。这是掩饰自己信仰的一种谎言,这种做法是不会受到责备的。人们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生活方式,圣教初期的一些信徒甚至仿效此法来挽救自己的性命。这就是为什么圣教的一些敌人时常坚持认为,巴哈伊信徒背弃自己的信仰是不够的。除了放弃信仰之外,他还必须咒骂圣教创立者巴哈欧拉,这样他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咒骂被看作是对一个被要求放弃信仰的人的诚心的考验。必须注意的是,巴哈伊信徒不得掩饰自己的信仰。

咒骂不仅限于这些场合,它的运用要广泛得多。在波斯的伊斯兰教士看来,咒骂巴哈欧拉和圣教的其他中心人物是忠诚于真主的一种行为和对伊斯兰教的一大贡献。他们布道时经常从布道坛上咒骂圣教。当巴哈伊信徒从旁经过时,许多虔诚的什叶派穆斯林会以当众痛骂圣教创立者而感到骄傲。这是一种严重的精神迫害,许多巴哈伊信徒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忍受它。有时候,它可能挑起严重的事端,个别的巴哈伊信徒可能因此而受伤害,或者纠纷甚至可能蔓延到更大的地区,牵涉到部分或整个巴哈伊社团。

巴哈伊的孩子们也吃了这种苦头。在有些地区,巴哈伊的孩子们受到一群孩子的包围,他们一边投掷石块,一边呼喊反巴哈伊的口号。针对圣教创立者的恶言谩骂,对巴哈伊的孩子会产生深刻的心理影响。父母在消除孩子们敏感心灵上的忧郁和悲伤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对孩子们最有帮助的是巴哈伊的这条教义:巴哈欧拉的信徒们务必怜悯圣教的敌人,不要对他们心怀仇恨。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经常教导说,攻击圣教的人是无知的。他们愚蠢而又卑鄙,他们的心满怀敌意和仇恨。他们已经受到自己行为的惩罚,因为对无知者的最大惩罚,就是他自己的愚昧无知。巴哈伊信徒不是要寻求报复,而是要以同情与怜悯之眼看待这些人。他们按巴哈欧拉的吩咐,祈求上帝怜悯他们的敌人,使他们睁开双眼看到真理。否则,他们就会因自己的行为而丧失灵性,蒙受永久的损失。

巴哈欧拉在《布尔汉书简》中对谢赫讲话时,启示了如下挑战性的话语:

你以为我惧怕你的残忍吗?你须知且要确信,从至高圣笔于天地之间发出声音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在上帝——崇高者、伟大者——的道路上献出了自己的灵魂、躯体、儿子和财物,我们在一切受造物和上天众灵中以此为傲。我在这笔直圣道上所经历的事情为此作证。[166]
[16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9页。

巴哈欧拉的力量与优势地位源自至大圣灵无处不在的支配力。当祂以毫不含糊的语言、充满力量和至高权威的口吻,在祂的书简中向当权的人宣布祂的身份时,就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一个人无论多么有能力,无论怎样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力量的帮助,也不可能说出这样威严的话语:

以上帝为证!各种困难未能使我丧失勇气,神职人员对我的否定无力削弱我的力量。我在人们面前已经说过此话,而且仍然要说:“天恩之门已经打开,正义之黎明已带着力量与全能之主上帝的明显迹象和清楚证据来临!”到我面前来,就可以听见仪姆兰之子[167]在智慧之西奈山上听到的奥秘。这就是祂——慈悲的上帝、你的主的天启之启端——从祂的伟大牢狱对你发出的命令。[168]
[167] 摩西。祂听到西奈山的发话者——上帝——的声音。 [16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0页。

万军之主就这样以力量与权威之手发出召唤,呼叫谢赫来到祂的尊前,以便看到上帝的先知们渴望目睹的事。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慈爱地劝告圣道的这个顽敌,要他深思土耳其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的悲惨命运,在此之前,巴哈欧拉曾预言此人要倒台和灭亡。巴哈欧拉还提醒这顽敌思索拿破仑三世的下场,祂也曾清楚地预言过他的倒台。祂敦促他阅读《笃信经》,以使他的眼睛看到真理。祂这样警告他:

巴吉尔啊!切勿依赖你的荣耀和权力。你恰似那照在山顶上的最后一丝夕阳之光。在上帝——全有者、至高者——的命定之下,很快会消逝。荣耀,以及与你类似的荣耀,俱将被掳走,确实,唯一者以书简之母已作如是命定。[169]
[16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3页。

上帝的属性之一是慈悲。祂会给所有创造物显示这个属性。正因如此,巴哈欧拉在书简中劝告那些堪称暴虐化身的人悔改并转向上帝。这在祂写给那些因卑劣行径而遭到祂严厉谴责的圣道敌人的书简中是显而易见的。然而,谴责不是由于仇恨,也不是图谋报复。实际上,在《布尔汉书简》中,巴哈欧拉对谢赫说的话就肯定了这一点。祂说:“在我心中,对你或对任何人都没有仇恨。”[170]
[17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5页。

在这篇书简中可以看出,上帝对祂的敌人是仁慈而宽容的。巴哈欧拉虽然严厉痛斥谢赫,斥责他的邪恶行为,甚至以祂的远见将他的尘世荣耀形容为“山顶上的最后一抹残阳”,以此宣告了他的灭亡。但是祂依然敦促他睁开眼睛来发现真理,改过自新以期上帝可以原谅他。

至高圣笔用这些话向谢赫揭示了祂的荣耀地位,然后要求他回归上帝:

愚蠢的人啊!须知,掌握真学问者乃是认明我的启示,畅饮我的知识之洋,翱翔于我的爱之天境,除我之外超脱一切,矢志不渝地恪守我的神奇宣说之王国所垂示者。确然,他如同人类之眼,如同注入一切创造物躯体之生气。赞美大慈大悲者!祂使他开窍,使他挺身伺服祂的非凡宏伟的圣道。确然,如此真学问者必得上天众灵的保佑,并经由安居庄严圣堂之他们,畅饮以我的圣名——全能者、全权者——封存之圣酒。巴吉尔啊,如果你属于占有这样崇高地位的人之列,那么就出示一个来自上帝、那诸天之创造者的迹象吧。你若认识到自己的无能,就应控制自己的激情,回归自己的主,或许祂可以原谅你的罪孽。你的罪孽使得终点圣树的叶子被焚毁,使得那圣岩哀号,使得明智之人哭泣流泪。[171]
[17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7-208页。

……睁开你的眼睛,你就可能看见这位受错待者在上帝意志之天际熠熠生辉。上帝就是那真理、君主、灿烂者。然后,打通你的心灵之耳,也许你就可以听到由上帝——那全能者、仁慈者——所养育的终点圣树的话语……深思吧,或许你会认识到你的罪恶,从而被归入幡然悔悟者之列。[172]
[17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8-209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用愤怒的语言谴责那位主麻伊玛目。在某些方面,祂更富谴责性的语气对他说话。祂这样斥责他:

雌毒蛇啊!真主使徒的后代究竟身犯何罪,你竟然咬伤他们并掠走他们的财产?[173]祂通过“有!那物就有了!”的命令创造了你,你难道连这也否认了吗?即便阿德人错待呼德,赛莫德人错待撒立哈[174]或犹太人错待万物之主上帝的圣灵,他们也不像你那样错待真主使徒的后代啊![175]
[173] “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是伊斯兰教先知的后裔。 [174] 见附录一。 [17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4页。

巴哈欧拉提醒说,他不可能毁灭圣道,并对他说道:

……执拗的仇恨者啊!你以为殉道就能贬抑这圣道吗?以上帝的天启宝库为证,绝非如此!惟愿你属于领悟者之列。你这为上帝举伴的人啊,愿灾难降临你!那些稀里糊涂奉你为头目的人啊,愿灾难降临于你们![176]
[17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5页。

最后,祂预示了他的灭亡:

……掉以轻心的被抛弃者啊!不久你就会遭遇惩罚,就像你以前的其他人遭受惩罚那样。为有形与无形之主上帝举伴的你啊,你等着吧![177]
[17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4页。

你坚持残暴行为而抛弃正义;所有的受造物都为此而感到悲痛,而你仍然刚愎自用。你处死老年人,劫掠年轻人。你以为你能安享聚敛的不义之财吗?以我为证,绝无可能!明察一切的祂,这样告诉你。以上帝为证!你所拥有的东西对你无益,你通过残酷行为聚敛的财物也不会给你带来好处。你的知晓一切的主,为此作证。你竭力熄灭这圣道的光辉;但按照祂的命令,不久你自己的火就要熄灭。祂确实是力量与权能之主。[178]
[17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5-216页。

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几乎就在巴哈欧拉启示这些话的同时,神的惩罚就降临在这位谢赫头上。他先是遭遇到一系列严重的挫折,最终被驱逐出他生活的城市,后来悲惨地死去。

在《布尔汉书简》中,巴哈欧拉告诫所有伊斯兰教神职人员,用这样一些挑战性的话语向他们宣布了祂的使命:

神职人员们啊!当今是这样一个时代;对受造界的众生而言,上帝已使该圣名成为祂圣道的显示,祂至为卓越名号的启端。除了这个圣名之外,万物中无任何一物、万名中无任何名号能对你们有益。凡已认知大慈大悲者之芳香并已归入坚定不移者之列的人,何其幸哉。在这个时代,你们的知识对你们不会有益,你们的技艺、财宝和荣耀同样如此。将它们统统忘却吧,转而面向至高圣言、经文经书和这篇明晰的书简,通过那至高圣言而得到清晰的阐述。神职人员们啊,抛掉你们用胡思乱想与凭空想象之笔写出的那些东西吧!以上帝为证!知识之阳已在确信之天际放射光芒。[179]
[17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1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进一步对波斯的神职人员讲话,指责他们腐败无能、愚蠢好战。最后,祂将伊斯兰教的衰落完全归咎于他们。这是祂的预示性的警告:

神职人员们啊!由于你们的缘故,人民遭受贬抑,伊斯兰教之旗降下,其伟大宝座被推翻。[180]
[18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3页。

巴哈欧拉的启示废除了神职人员。从此以后,宗教领袖们就失去了权力和权威。巴哈欧拉宣布:“君王和神职人员被剥夺了权力。”[181]在一篇书简[182]中,巴哈欧拉警告神职人员:自那时起,他们就不可能再指望保住自己的荣誉和荣耀,因为祂已从他们将之褫夺,将它们给予那些在这个时代信奉了上帝的人们。
[181]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允诺之日来临》第19页。 [182]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364页。

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有许多责备神职人员的段落。下面仅是几个例子:

听着:神职人员啊!这支圣笔刚一发出尖锐之声,话语王国就凝神倾听,在其伟大而荣耀的主题面前,其他一切主题都黯然失色。你们难道要责难该圣笔吗?你们应当敬畏上帝,不要跟随自己的胡思乱想和邪恶的想象,而要跟随那位前来带给你们不可否认之知识和不可动摇之信心的祂。[183]
[18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1-62页。

众教士啊!在我的经文被送达下来及我清晰的标识被揭示之时,我发现你们隐藏在面纱之后。这实在不可理喻……我已经将面纱撕碎。你们要当心,勿用另一种面纱蒙蔽人民。以全人类之主的名义,挣脱徒劳妄想之锁链,勿做欺骗之人。你们应该归向上帝,信奉祂的圣道,勿在其中扩散混乱,勿以你们自私之欲望衡量上帝经书。诚然,此乃上帝以往和今后的告诫……当上帝启示了祂自己时,你们若信仰祂,人民便不会离开你,你们目睹之降临于我身上的苦难亦不会发生。要敬畏上帝,别玩忽大意……此乃让你们的所有迷信与谬见发颤的圣道……

众教士啊!你们要当心,别让自己成为这土地上的冲突之因,就像在这信仰的早期你们成为否认它的原因一样。把人民召集起来聆听这使鹅卵石高呼的话语:“天国属于上帝,祂乃所有标识之启端”……[184]
[184] 《亚格达斯经律法纲要》第26页。

《布尔汉书简》一定是巴哈欧拉在“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殉道后不久启示的。伟大的巴哈伊学者米尔扎·阿布-法德勒说过,在那两兄弟殉道三十八天后,德黑兰的信徒收到了一份书简。他亲笔抄写了两份,按照巴哈欧拉的吩咐,给谢赫·巴吉尔(“狼”)和伊玛目米尔·穆罕默德-侯赛因(“雌毒蛇”)各送去一份。

“双明灯”殉道后才几天,亲王与主麻伊玛目之间就因瓜分抢劫来的财富而发生了严重的争吵。在殉道事件发生大约25天后,主麻伊玛目纠集了他的许许多多的追随者,一起到政府所在地向亲王施压,要求得到比他先前预期的更多的钱财。人群聚集起来,政府总部外面很快就发生了骚乱。形势一天比一天恶化。德黑兰的中央政府很快就介入了并秘密派来了士兵。他们逮捕了那个伊玛目,抄了他的家,把他的财产洗劫一空,将他流放到呼罗珊省。最后,他获准回乡,退隐家中,悲惨地死了。这是在“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殉道两年之后的事。

至于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也就是“狼”,他被亲王驱逐到伊拉克的纳杰夫。他被禁止回家,享受不到他聚敛的财富。最后,他在1883年极为悲伤地客死他乡。守基·埃芬迪这样描述他们的下场:

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的绰号叫“狼”。巴哈欧拉在写给他的极富谴责意味的《布尔汉书简》中,将他比作“那照在山顶上的最后一丝夕阳之光”,此人眼看着自己的威信渐渐衰落,在深切悔恨的悲惨状态中死去。他的同伙米尔·穆罕默德-侯赛因,绰号“雌毒蛇”,巴哈欧拉形容他是“比卡尔巴拉的压迫者更穷凶极恶”的一个人。他大约在同一个时候被驱逐出伊斯法罕,从一个村庄游荡到另一个村庄,他染上了一种疾病,散发出的气味极其难闻,即使他的妻子和女儿都不愿接近他。由于当地官员极其讨厌他,因此,他死后无人敢参加他的葬礼,他的尸体被几个勤杂工草草埋葬了。[185]
[185] 守基•埃芬迪的《神临记》第232-233页。

上文提到的疾病据说是一种喉癌,这种病引发颈部巨大脓肿,其疼痛与臭味令人难以忍受。据说,在讨论处决“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时,有几个人不愿意处死他们。主麻伊玛目对此非常生气,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脖子上,说道:“如果这有什么罪的话,就让我的脖子承担好了!”

被巴哈欧拉斥为“地狱之树”的亲王齐卢苏丹也失宠了。他曾经统治波斯三分之二的领土,企图实现成为王位继承人的野心,甚至获得了英国政府的支持。他曾经威风凛凛,以至风头堪与国王相匹敌。这样一个人也慢慢衰落了,他的地位和权力降低了,他的希望和抱负遭受了挫折。他被流放到欧洲,后来因为患抑郁症才被允许回家。最后他在耻辱中死去。

有意思的是这个卑鄙的亲王冒失地给巴哈欧拉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要求祂的信徒支持他推翻国王——他自己的父亲。他保证如果他当了国王,将以帮助巴哈伊信徒作为回报。他通过哈吉·穆罕默德-阿里-萨耶[186]送信。哈吉·穆罕默德-阿里-萨耶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政客,巴哈欧拉斥责他为“无知者”。巴哈欧拉作了坚决的回答,说亲王应该为国王祈祷,对国王怀有善意而不是希望推翻他。祂说祂的使命不是干预政治,而是改善人的品行。祂还吩咐他不得再提这样的要求。
[186] 不要与巴布和巴哈欧拉的忠实门徒阿里-赛亚相混淆。

哈吉·米尔扎·哈比卜-阿夫南[187],在回忆录中说巴哈欧拉谈及亲王的来信时自己在场。巴哈欧拉说:“如果我们将他的信转给纳赛尔丁·沙阿,沙阿会活剐了他,但是,上帝是掩过者,祂拉起一道帷幕,掩盖了祂的仆人的行为。”
[187] 见下文第332-336页。

在欧洲时,这位亲王几次会见阿博都-巴哈。他想开脱自己所犯的十恶不赦的罪行,就把责任推到他父亲纳赛尔丁身上。他说是沙阿下令处决那两兄弟的。他以为这样就能使教长看不到事实的真相,但是,教长以那掩盖罪孽之眼,对他示以一贯的仁慈。

第七章 巴吉宅邸

第七章 巴吉宅邸

巴哈欧拉到达巴吉

神恩涌泻

在阿卡城外几英里处,矗立着一座漂亮的大宅,周围是宏大美丽的景观花园。紧靠大宅的旁边,有一座小房屋,那就是巴哈欧拉的陵殿,其中安放着祂的尘世遗骸。一条条林荫道以陵殿为圆心延伸出去,道路之间布满了美丽的花草树木。对巴哈伊信徒来说,巴哈欧拉的陵殿是世界上最神圣的地点。现在,来自世界各地的巴哈伊朝圣者,都会来到巴哈欧拉的陵殿祈祷并瞻仰巴吉大宅。

在1879年9月,巴哈欧拉住进这座大宅。祂在那儿住了近十三年,直到1892年去世为止。但是,在祂那个时候,大宅周围并没有正规的花园——花园是在祂升天以后才修建的。这座大宅建在乡村,附近有一些美丽的松树,远离街道狭窄阴暗、气氛压抑的阿卡城。这座大宅本是乌迪·哈马尔为自己和家人修建的。巴哈欧拉曾在乌迪·哈马尔在阿卡城内的房屋中住过几年。巴吉(快乐)这个名称确实是名至实归,因为大宅的周围有着开阔美丽的原野,大宅本身魅力非凡,而且附近的松树赏心悦目,其中一些今天仍然矗立在那里。

巴哈欧拉住在迈兹拉阿大宅的末期,当地爆发了一场瘟疫。人们惊慌失措,许多人离家逃命,许多人死于瘟疫。乌迪·哈马尔也死了,被埋葬在靠近巴吉大宅的院墙边。此后不久,阿博都-巴哈为巴哈欧拉租下这座大宅。哈马尔于1870年置于门口上方的阿拉伯文题词,竟然预示了将要发生在院墙内的所有神奇事件,这只能理解成神灵感应了。题词的内容是:

欢迎与致意长留此宅,随着时间的流逝,其辉煌愈增。宅内奇迹、奇事叠出,笔墨实在难以描述。

巴哈伊教的圣护守基·埃芬迪写道:

……巴哈欧拉被关押在兵营期间,乌迪·哈马尔花费大量钱财建造了这座豪宅。由于爆发瘟疫,豪宅的主人及其家人突然将其遗弃,其后,此宅便被租赁而后又买作巴哈欧拉的住所。祂称此宅为“崇高大宅”、“上帝已将其命定为人类看见的最崇高”之地。[188]
[188] 守基•埃芬迪的《神临记》第193页。

在一篇书简[189]中,巴哈欧拉将这座大宅形容为祂的超然荣耀临在之地,肯定此宅是专门建造来在上帝时代用作祂的宅邸的。祂谈到建造者乌迪·哈马尔时说,他生前不知道他为谁建造此宅。祂出于慈爱,给予他的灵魂以上帝的宏恩。祂斥责祂的敌人,由于他们刚愎自用而又愚昧无知,他们判祂在至大监狱中终生监禁。然而,作为祂的威权的象征,祂已将这座监狱变成崇高的大厦。祂又说那位统治者(阿卜杜勒-阿齐兹苏丹)已回归地狱之火,而这大宅的建造者则被带到上帝的慈悲与恩惠的华盖之下。
[189]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五卷,第135页。

在迁到巴吉大宅之前,巴哈欧拉的住所在迈兹拉阿。但是,在迁往巴吉的时候,祂正住在阿卡,祂是从该城前往巴吉大宅的。需要牢记的是,在巴哈欧拉住在迈兹拉阿或巴吉大宅期间,祂会不时去阿卡小住。

有关巴哈欧拉在阿卡及其周围地区活动的情况,巴哈欧拉的一位使徒扎因-穆加里宾的儿子努尔丁-扎因给后代留下了如下记述:

通常情况下,春季、夏季和秋季的一些时间,天佑美尊都住在巴吉大宅,其余时间住在阿卡。祂常骑一头白色的毛驴。这头驴叫巴尔克(闪电),因为它走得飞快。不论从巴吉大宅去里兹万花园、迈兹拉阿、朱奈尼花园,还是去阿卡,祂总是骑着这头毛驴,然后又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到大宅。在这些出行中,总是有一位仆人陪同祂。后来,巴尔克死了,人们从波斯带来另一头毛驴……这头毛驴叫拉得(雷鸣)。[190]
[190] 《麦萨比哈-希达亚特》第五卷,第456-457页。

在一篇书简[191]中,巴哈欧拉宣布,尽管苏丹颁布了终身监禁的敕令,祂还是通过祂的威权之力离开了监狱城。祂的足迹使巴吉大宅和里兹万花园变得崇高。但是,由于祂已习惯了在监狱城的生活,祂还是愿意时时回到那儿。巴哈欧拉在好几篇书简中指出,在那些岁月祂已习惯于受苦受难。在一篇书简[192]中,祂宣称祂像恋人爱自己的心上人一样喜欢苦难。在另一篇书简[193]中,祂说祂像吸奶的婴儿依恋母乳或干渴者渴望泉水一样依恋灾祸与磨难。
[191] 《阿斯拉鲁-阿萨尔》第四卷,第52页。 [192]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一卷,第302页。 [193]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73辑,第338页。

在以文书米尔扎·阿迦的口吻写的一篇书简[194]中,巴哈欧拉阐述说理解上帝的行为方式超出了人的能力范围。例如,有一次,巴哈欧拉去过里兹万花园和巴吉大宅之后,却说祂更愿意住在至大监狱。
[194]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八卷,第147-148页。

回头再来谈谈巴哈欧拉迁居巴吉大宅的经过。阿博都-巴哈租下这座大宅,为巴哈欧拉的到来作准备。祂的家人先迁入,其中不包括阿博都-巴哈、妹妹至大圣叶和他们的母亲。他们全都留在了阿卡。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巴哈欧拉迁入大宅。祂离开阿布德的宅邸,经过阿卡的城门,傍晚时分到达巴吉。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当时在阿卡。他住在苏克-阿卜亚德附近的一个房间,与纳比勒-阿扎姆的房间毗邻。他俩的房间紧挨在一起,实际上他们共用两个房间。他们的房间俯瞰巴哈欧拉在去巴吉大宅的途中经过的街道。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在回忆录中描述了与巴哈欧拉到达该大宅有关的一个惊人事件。这件事算得上他在天佑美尊的跟前朝觐的九个月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他写道:

在天佑美尊(赞颂祂的荣耀)要迁到巴吉大宅的那天傍晚,本仆人和纳比勒-阿扎姆正呆在我们的住处,也就是我们共用的一个房间。我们的房间位于苏克-阿卜亚德旅馆的楼上,有五个可以眺望道路的玻璃窗。我们两人坐在窗边往外看,等着天佑美尊经过。日落后将近两小时,我们看见祂骑着一头特别白的毛驴从我们房间前面经过。祂身后几步开外,有一个人也骑着驴随行,他是哈迪穆拉(上帝之仆)米尔扎·阿迦。天佑美尊从我们视野中消失之后,纳比勒建议步行跟到大宅,绕一圈回家。我热情地响应这个建议。我们立即跑下楼,在祂后面快步行走,保持着大约五十步的距离。那天傍晚,大宅里面一盏油灯闪闪发光,我们在外面可以看见它的灯光。那是一盏很大的油灯,有三根灯芯。我熟悉这盏灯,因为那是孟买的哈吉·赛义德·米尔扎-阿夫南呈献给天佑美尊的,并由我们(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和穆罕默德·汗-俾路支)将它带到圣地来的。

天佑美尊从毛驴上下来走进大宅。之后,我们就朝着大宅走去,想绕着它走一圈。但是,当我们靠近一点时,我们吃惊地看到围绕大宅院墙的小路上已经站满了人。人群聚集在大宅的四周,我们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的低语和呼吸声。当然,我们知道,没有人从阿卡来绕行这座大宅,我们两人到这儿可是未经允许的。不管怎样,由于小路上已没有行走的余地,我们就往后退,在距离大宅约三十步的地方开始绕行。为了完成绕行,我们不得不在一些麦地里走,而地里碰巧最近浇过水,因此我们不得不从泥泞的地里走过去。就在我围着大宅绕行时,我们能感觉到大宅四周离我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有一大群人。最后,我们在大宅大门对面的地上跪拜。然后,就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被瓢泼大雨淋个正着,我们刚到阿卡城门,卫兵就关了城门。通常情况下,他们往往在日落后四个小时就关门了。

我们到家时,纳比勒建议守夜[195]。他对我说:“我要写诗,你沏茶。”那个晚上,我沏了几道茶,纳比勒忙着写诗。他是一个有天赋的诗人,常常即兴写作。到早晨,他已在一大张纸的两面写了诗。我们将他的诗作的一份抄件,连同两块圆锥形的糖块[196]一起送给天佑美尊。纳比勒的诗主要是关于历史的,记述巴哈欧拉被关押的经历,祂被流放到巴格达、伊斯坦布尔、阿德里安堡和阿卡的经过,祂在兵营所受的苦难,乌迪·哈马尔修建大宅,以及阿博都-巴哈租下它用作天佑美尊的住所。
[195] 为纪念夜晚发生的神圣事件而实行守夜的做法。例如,巴哈欧拉的升天就属于这样的事件,因为祂是在凌晨去世的。 [196] 从前,糖果呈大圆锥形,是馈赠朋友的流行的礼品。

然后他描述了巴哈欧拉去大宅的那个傍晚发生的事情。我们两人如何跟随祂,我们如何绕行大宅,我们如何看见所有先知和圣使的灵魂以及上天众灵聚集在大宅外面,绕着他们的主的宝座而行。在这些诗中,纳比勒详细描写了我们守夜的情况——他写诗,我沏茶。

天佑美尊收到纳比勒的诗后,为纳比勒和我启示了一篇书简。在书简中,祂亲切地接受我们去大宅朝觐,赐予纳比勒“布勒布勒”(夜莺)的称号,赐予我“巴哈杰”(极乐者)的称号。

绕行神圣的地方是一种虔诚与热爱的举动。它表达了个人对圣人的谦恭、顺从与崇拜。它也是一个人对圣人的完全依赖的象征。我们注意到大自然中也有同样的举动。卫星绕行星运转,被吸引力固定在轨道上。卫星源自而且其存在依赖于行星。两者之间有特殊的关系:一个起着主人的作用,另一个起着仆从的作用。

我们已在前面的几卷中描述了巴哈欧拉天启的伟大和祂的崇高地位。巴哈欧拉的降临,让上帝的使者和先知们的“全体陪伴者的心”为之激动;摩西渴望到达祂的尊前,耶稣的圣灵出于对“祂的热爱”而“升天”;“所有先知和钦选者以及圣人们都渴望见证”祂的天启之时代。[197]
[197] 进一步的讨论见第一、二、三卷和下文的第125-139页。

这样卓越的天启之创立者,在许多书简中都描述了上帝的使者的灵魂和上天众灵围着祂的威权宝座绕行的情形。当然,这不是像在现实中可以看见的有形的绕行。这是与上帝的至高显示者有关的许多奥秘之一。有幸觐见过巴哈欧拉的早期的信徒们,享受到了无可估量的恩典。由于祂的特别恩惠,他们会时不时地目睹一些超自然的事件。这些事件彻底征服了他们的灵魂,他们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记录了这些事件。但是,这些只是个人的经历,对其他人无效。

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和纳比勒的故事就属于这一类。巴哈欧拉在那神圣地点登上祂的威权宝座时,他们看见了众先知的灵魂和上天众灵围绕大宅而行的景象。但是,这样一种令人精神振奋的经历只对这两个特别荣幸的灵魂有效,它决不能被引证为关于巴哈欧拉的地位的证据。在前面的一卷[198]中我们已讨论过这个主题——奇迹不是显圣者真确性的证据。巴哈欧拉解释说太阳的证据就是太阳本身。与此相类似,祂说显圣者的证据首先是祂自身,其次是祂的天启。而对继续寻求证据的人来说,还有祂的圣言。
[198] 见第三卷第37-46页,第一卷第291页脚注。

谒见过巴哈欧拉的心灵纯洁而且具有灵性视力的人,有幸能通过“祂自身”而认知了祂。由于与祂本人的接触,这些信徒成为彻底超凡脱俗的新的受造物,陶醉于祂的临在之美酒,被带到新的灵性王国。他们如此接近天佑美尊,以致成了祂的奥秘的密切接触者。其中一些人瞥见了祂隐秘的荣耀和力量,对于祂那至高无上地位的显露充满敬畏。

巴哈欧拉移居巴吉大宅,由此开始了祂使命生涯新的也是最后的一章。这是祂一生中最为荣耀的时期之一。荣耀之王、至高显圣者登上了祂的威权宝座,“上帝命定这个地点为人类所见到的最崇高”之地。正是在此地,巴哈欧拉的威仪及其伟大形象在朋友和敌人面前都显露无遗。正是在此地,四十年的启示最终达到顶点。经文从祂的圣笔源源不断地流出,这些经文和祂晚年启示的书简释放出特殊的力量。凭借这种力量,圣教的教义和原则与《至圣经书》的律法一起得到进一步的阐明;凭借这种力量,它们在祂的新世界体制的建设中的应用变得清晰起来。

在巴吉大宅期间,巴哈欧拉圣言的大量涌泻令人难以想象。巴哈欧拉启示书简的速度非常之快,祂的文书米尔扎·阿迦虽然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但祂使他能够以惊人的速度记录祂的话语,[199]祂的几位工作人员每天都满怀热情地长时间抄写祂的圣作,所有这一切使得祂的无数书简广为传播,其程度在祂的使命生涯中的任何时期中都是前所未有的。神圣经文在整个人类社会中释放出创造能力,特别是在巴哈伊社团内。与此同时,相当多的虔诚信徒在自由与快乐的气氛中谒见过祂,他们体验到无法估量的恩典。有幸接触过圣灵的人,被祂本人显示出的激励力量所吸引。每个人都成了新的受造物,带着新的能力回到祖国,在祂的道路上攀登上更高的服务高峰。
[199] 更多情况见第一卷第三章。

神恩的这两个来源——巴哈欧拉和祂的天启——赋予巴哈伊社团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在这段时间启示的许多书简振奋人心。书简的接收者为之欢欣鼓舞,他们变成了灵性巨人,同时又点燃了教友的心灵之火,从而在波斯创立起一个兴旺而有活力的社团。那时圣道已在它的诞生地牢牢地确立起来。它的一些杰出的传导师的传教工作卓有成效。尽管受到许多迫害,社团还是得到了快速发展。米尔扎·叶海亚制造的不和与怀疑的有害影响,已减少到相当小的程度。最重要的是,圣教及其创立者在圣地的威信正稳步走向高峰,迎来了巴哈欧拉启示史上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章。

我们可以把巴哈欧拉的启示比作一棵树。这棵树在祂使命生涯的初期,即在巴格达和苏莱曼尼亚时已经开出了美丽、娇艳的花朵,使得那些赋有灵性视觉的热爱者痴迷目眩。他们凝视其荣耀,意识到其后隐藏的潜能,心中不由充满敬畏。后来,在祂旅居阿德里安堡的末期和在阿卡要塞内,这棵神圣启示之树结出了最优质的果实。这时,在祂使命生涯的后期,也就是在祂居住在巴吉宅邸时,这棵崇高之树的果实渐渐成熟而需要采摘了。在祂的尘世生命快要结束时,祂的使命将要达到顶峰,祂的启示即将圆满。

自从在德黑兰的西亚查尔监狱开始,巴哈欧拉的启示就在不同时期持续不断地涌泻。在祂使命生涯的这段时期,上帝选择在这个启示期赐予人类的无法估量的宏恩达到了顶峰。的确,需要由上帝在这个时代启示给人类的一切东西都已启示了。

在为祂的受托人哈吉·阿布-哈桑-阿明[200]启示的一篇书简[201]中,巴哈欧拉说神恩已普惠世人,由祂揭示的每个词、每项声明、每个奥秘的意思和含义都在这个时代公开了。
[200] 关于他的生平与服务工作的简要说明,见第三卷第75-86页。 [20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7-208页。

注意到这一点很有意思:由于巴哈欧拉已给出的一些原因,[202]祂不愿意在使命生涯的初期启示祂的天启周期的律法。的确,祂是在使命生涯的中期才启示出《至圣经书》的律法的。即使到那时,有一段时间祂也不向信徒透露律法。然而,通过从祂的圣笔源源不断地启示出的许多重要书简,通过系统阐述《至圣经书》的律法,祂在使命生涯的后期完成祂的惠及一切的天启。守基·埃芬迪描述了这一过程:
[202] 进一步的讨论,见第二卷第353-354页,以及第三卷第277-280页。

当巴哈欧拉的使命快要结束时,祂在《至圣经书》中对祂的启示期的基本律法进行系统阐述之后,接着对祂的信仰的某些核心戒律和信条加以确切说明,重申祂先前宣布的真理,详细阐述和解释祂已制定的某些律法,启示更多的预言和警告,制定用于补充祂的《至圣经书》中的规定的附属条规。这些都记录在祂晚年继续启示的无数书简中,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有:《伊什拉加特书简》、《比沙拉特书简》、《塔拉扎特书简》、《塔贾利亚特书简》、《天堂圣言》、《至圣经书》、《敦亚书简》、《马克苏德书简》。祂那孜孜不倦的圣笔最后流泻出的这些伟大书简,无疑属于祂的思想结出的最优质果实,是祂长达四十年的使命生涯的巅峰之作。[203]
[203] 守基•埃芬迪的《神临记》第216页。

第八章 上帝之日——《塔贾利亚特书简》

第八章 上帝之日——《塔贾利亚特书简》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班纳

巴哈欧拉的地位

上帝与显圣者的关系

新时代的曙光

认主与坚定

《塔贾利亚特书简》[204]是在《至圣经书》之后大约希吉拉历1303年(公元1885-1886年)为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班纳(建筑师)[205]启示的。他是亚兹德本地人,一位信仰坚定的虔诚信徒,最终在主的道路上献出了生命。他是一位声名远播的建筑承包商,在政府官员中很受尊敬。他经常忙于为亚兹德的行政长官和其他高层官员做建筑工作。
[204] 这篇书简已全部译成英文,收录于《巴哈欧拉书简集》第47-54页。 [205] 从前在波斯,在学院或大学中,没有理科、文科或工科供学生学习。未来的“建筑师”师从当时的建筑大师,通过实践经验来学习这门手艺。

接受圣道以后,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充满了信仰之灵。他的灵魂因对巴哈欧拉的强烈的热爱而被照亮,他在亚兹德的巴哈伊社团中成了一盏明灯。他对圣道的奉献精神和传教热情激起了狂热教士的强烈憎恶。他们下达了处死他的法令,这是在希吉拉历1295年(公元1878年)。当时纳比勒-阿克巴尔[206]正在亚兹德探访。行政长官与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关系很好,所以劝这两个人为安全起见立即离城。他们俩去了伊斯法罕,在“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的家中住了几天,然后乌斯塔德去了德黑兰,而纳比勒-阿克巴尔则留在伊斯法罕。
[206] 见前面第三章。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对圣道非常热诚,他从来没有停止过传播圣教。虽然他对德黑兰很陌生,但他成功地向几个人传教,使他们接受了圣道。他在首都呆了九个月,然后回到故乡亚兹德城。他刚一回来,圣教的敌人就怂恿当局杀死他。教士再次发布了死刑令,将其交到行政长官的手中。但是当局和高层官员给他提供了保护,他们喜欢他的服务和他仁慈的品质。然而,他的生命仍然处于危险之中,他的敌人看到不能经官方批准处死他,于是就千方百计暗杀他。几年中,他多次受到阴谋袭击,但是全能者保护了他,为的是将来让他承担更重要的使命。在这段时间里,他成功地引导许多人信奉圣道。

须知,在圣教的英雄时代,所有信徒都在非常危险的状况下生活和艰苦工作。巴哈伊社团的男性比女性处于更大的危险之中,因为那时,妇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般来说不在公共场所露面。任何巴哈伊男子在早晨离家时都没有把握在傍晚时能活着回家,特别是如果这个人有文化又是积极的圣道传导师。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正是这样的人。他在亚兹德的那几年中,发生了许多危险重重的事件。最后,在与阿夫南成员[207]磋商之后,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决定去埃沙加巴德。他在希吉拉历1301年(公元1883-1884年)到达那儿。
[207] 见前文第50页脚注。在没有巴哈伊地方灵理会的情况下,巴哈伊传导师,阿夫南,或者是对圣教信仰有较深刻了解的巴哈伊信徒们,会一起磋商社团的事务。

在一段时间里,阿夫南家族对埃沙加巴德很感兴趣。哈吉·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是巴布的表兄弟,他按照他的弟弟哈吉·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208](那时他住在亚兹德)的意见在埃沙加巴德购买了一些房产。这个消息传到巴哈欧拉那里,祂吩咐把从一个叫阿扎姆的人那里购得的土地留着修建灵曦堂。他们照办了,后来在那个地方修建起世界上第一座巴哈伊灵曦堂。[209]
[208] 关于他的生平的简述,见第一卷第198-201页。 [209] 不幸的是,这座建筑毁于1948年的地震。

大约两年中,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忙于为阿夫南家族修建商店、旅馆和住宅。然后他获得巴哈欧拉的许可去阿卡朝圣。他在希吉拉历1303年(公元1885-1886年)谒见了巴哈欧拉。与至高显圣者的接触,给这位虔诚的信徒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由于这次朝圣,燃在他心中的对巴哈欧拉的热爱之火更旺了。他回到埃沙加巴德以后,将圣教的信仰之光照耀到他遇见的所有人身上。巴哈欧拉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对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讲道:

我证明,你已面向上帝,长途跋涉到达祂的尊前,倾听这受错待者的声音。有些人怀疑上帝的迹象与证据,并且否认已使整个世界闪闪发光的这个神恩。由于那些人的罪行,这位受错待者被投入监狱。你的脸得福了,因为它已转向祂;你的耳朵得福了,因为它已听见祂的声音;你的舌头也得福了,因为它已赞颂上帝,那万主之主。我祈求上帝惠助你,使你成为一面促进圣道的旗帜,使你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随时接近祂。[210]
[21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49页。

在埃沙加巴德,在从阿扎姆手中购得的土地上,也就是巴哈欧拉指示将来修建灵曦堂的地方的一角,巴布的表兄弟哈吉·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出资兴建了一座两层的建筑。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是承建者。这座建筑在希吉拉历1305年(公元1887-1888年)落成,被用作巴哈伊活动中心。所有巴哈伊活动,如各种集会和招待会,都在这座房屋里举行,一直到若干年后,巴布的表弟哈吉·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以热诚的奉献精神将灵曦堂建成时为止。

在希吉拉历1311年(公元1893-1894年),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间再次到圣地朝圣。就在这一次,阿博都-巴哈构想了一个九面建筑的设计方案。在阿博都-巴哈的指示下,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设计了灵曦堂的主要特点,并且获得了教长的批准。在给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的最后一篇书简中,阿博都-巴哈证实当乌斯塔德在圣地时这个设计图就规划好了,并要求他送几份抄写稿给在波斯的一位圣辅。不过,规划和执行该建造样图的却是一位俄罗斯的建筑师。这项工作于1902年开始进行,并在沙皇的代表、土耳其斯坦总督克鲁帕特金将军的莅临下举行了感人的奠基仪式。关于这座灵曦堂的意义及其在历史上的重要性,圣护守基·埃芬迪写道:

然而,比这些任务[211]中任何一项都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埃沙加巴德城修建巴哈伊世界的第一座灵曦堂,这是在巴哈欧拉时代奠基的一个巴哈伊中心,在祂在世时就已经进行修建的初期准备工作。这一工程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的第一个十年快要结束时(1902年)开始动工;在建造过程中的每一阶段都得到祂的鼓励,由令人崇敬的瓦基勒·道莱——巴布的表弟哈吉·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亲自监督,他将自己的全部资财都奉献给这座灵曦堂,他的遗体现在长眠于卡尔迈勒山下,受到他敬爱的亲属的陵墓的荫护;不仅如此,该工程还是根据圣约中心本人下达的指示开展的,是东方信徒们决心执行巴哈欧拉在《至圣经书》中启示的命令的热诚与自我牺牲精神的一个永久见证。这项壮举不仅属于祂的信徒们在圣教的英雄时期通过协同努力从事的第一个主要任务,而且位列第一个巴哈伊世纪中最卓越的不朽成就之一。[212]
[211] 主要指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间由波斯的巴哈伊社团修复巴布故居和  修建学校。 [212] 守基•埃芬迪的《神临记》第300页。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在这座灵曦堂的修建中起着主要作用。但是,上帝给他的还有其他计划。奠基后仅仅过了六个月,他就接到阿博都-巴哈的另一篇书简,催促他在春季到亚兹德去。祂劝他不要迟疑或推迟动身。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立即安排他的事务,在1903年春到达了阔别二十多年的故乡亚兹德城。他到达时恰逢亚兹德的巴哈伊处于一个不同寻常的活跃期。一些著名的圣道传导师来来去去,巴哈伊信徒在传教方面非常活跃。特别是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的到达,在非巴哈伊中引起骚动。他们传播谣言,说他要在亚兹德建一座灵曦堂。附近的人特别愤怒,因为多年来他已成功地使当地的许多人皈依圣教。

在此期间,阿博都-巴哈派遣圣辅吉纳卜-伊本-阿卜哈尔带着特别使命去亚兹德,信徒们举行了一些大型聚会。伊本-阿卜哈尔使信徒们达到了崇高的精神境界,特别是使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为殉道作好了准备。因此,许多人甘愿在上帝的道路上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1903年夏季,也就是在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到达后几个月之后的情况。伊本-阿卜哈尔刚离开亚兹德到附近的一个城镇,亚兹德城就爆发了一场反巴哈伊的暴乱。这场暴乱很快就扩散到亚兹德周围的几个村庄。在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这是继1852年谋杀纳赛尔丁·沙阿在德黑兰引发大屠杀之后在波斯发生的最大骚动。

亚兹德城的动乱持续了几天,能找到的每个巴哈伊都被处死了。许多信徒在非常感人的情况下为圣道献出了生命。在开罗出版的《亚兹德殉道者的故事》详细描述了这些人殉道的情况。然而,众所周知的是,几乎没有人能从头至尾读完这本书,因为它的故事太令人心碎,太刺痛人心了,大多数人在读了几页之后都不忍卒读。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就属于这些殉难者之列。他的近亲向他开了致命的第一枪。他倒在地上高喊:“呀巴哈乌-拉卜哈!”[213]接着,成群的人发起攻击,用丁字镐砸碎他的头,用绳子捆住他的脚,将他的尸体从城中拖过去,数百人扔石块猛打他的尸体。然后,他已变形的尸体被扔进城郊一口废弃的深井中,那口井中先已放有其他殉难者的尸体。
[213] “万荣者之荣耀啊!”

一个以模范献身精神与自我牺牲精神为圣道服务的信徒,就这样结束了生命。虽然他只受过初等教育,但他却创作了一些优美的诗歌,写了一本有关圣教信仰证据的书(未出版)。他还记述过埃沙加巴德的圣教初期的情况(尚未出版)。他在传教方面的成绩非常突出。根据他殉道前两年左右写的证明,三百多人因他的传教工作而接受了圣道。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肯定是受上帝宠爱的人。巴哈欧拉为他启示了二十七篇书简,阿博都-巴哈也为他启示了许多书简。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对《塔贾利亚特书简》特别着迷,因为连同这篇书简,巴哈欧拉还一起给他寄了几页“启示笔迹”。巴哈欧拉启示书简时,文书米尔扎·阿迦通常都要把启示的内容速记下来。但是,由于启示的速度太快了,他的手稿(通常叫做启示笔迹)特别难以辨认。我们在前面的一卷[214]中更充分地讨论过这一点。
[214] 见第一卷第三章。关于《塔贾利亚特书简》的启示笔迹的一页摹本,见第一卷插图。

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巴哈欧拉揭示了祂的天启的一缕超然的光辉。在几个段落中,祂是如此颂扬该天启创立者的使命,以致有些人可能觉得难以理解。注意到这一点很有趣:巴哈欧拉常常在祂的圣作中重复某个主题,但是每一次都以不同的方式鲜明地揭示和表达这个主题。然而,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有一个主题出现得比其他任何主题都多,人们很少见到哪一篇书简不阐述祂的天启的伟大及其创立者的崇高地位。

这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是巴哈欧拉对人类启示的基础。祂经常反复重申,祂已迎来了上帝之日。例如,下面这些任意挑选的段落揭示了祂的超然天启的这一显著特征。这些极为重要的段落是真正认知祂的地位而受祂垂爱者感到极为幸福与快乐的原因。另一方面,这些段落也可能受到不具备真正理解力的人或心怀恶意的人的误解。的确,巴哈欧拉的许多敌人错误地指责祂将自己等同于那无形的实在,即神的本体。

认真听着!无人已理解这圣道之根。在这个时代,每个人必须以上帝之眼来明察。以上帝之耳来倾听。任何人都永远无法了解我,除非他们用我自己的眼睛注视我。过去的显圣者中的任何人,除了在规定的程度之内,都没有完全理解这个天启的性质。[215]
[215]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4页。

本时代确然伟大!所有经书圣典皆喻其为上帝之日,此其伟大之明证。上帝的诸先知及诸神圣使者之灵魂皆渴求此非凡时代。世间各族人民亦盼望能身逢其时。[216]
[216]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5页。

以上帝的公正起誓!上帝已在某些日子考验了祂的全体使者与先知、祂庄严与神圣避难所的看守以及上天仙阁与荣耀圣帐居民的心。[217]
[217]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7页。

在这个时代里,人类的耳朵已荣幸地听到的东西,是与上帝交谈的祂(摩西)在西奈山上所听到的,是真主之友(穆罕默德)在被提升归依真主时所听到的,是上帝之灵(耶稣)在升天归向救苦救难的和自存的祂时所听到的。[218]
[218]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6页。

在这个时代里,无形世界大喊:“尘世啊,你的福气真大!因为你已成为上帝的脚凳,蒙选为祂的伟大宝座的座基。”[219]
[219]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6页。

世人啊!须公正……你们竟然质疑祂的权威,这恰当而适宜吗?祂可是“与上帝交谈的祂”(摩西)渴望谒见的人,是“备受真主钟爱者”(穆罕默德)渴望见到其面容之圣美的人,是“上帝之灵”(耶稣)凭借爱之力量而升上天国的人,是“原点”(巴布)为之献出生命的人啊。[220]
[220]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见《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06-107页。

正是祂[221]……在《旧约》里被叫做“耶和华”,在《福音书》里被称为“真理之灵”,在《古兰经》里被称赞为“伟大宣告”……倘若没有祂,任何神圣使者都不会穿上先知之袍,也不会启示出任何神圣经文。一切受造物都可以证明这一点。[222]
[221] 巴哈欧拉。 [222] 巴哈欧拉,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见《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04页。

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巴哈欧拉确认,只要提及祂的身份,就可能使人惊恐。祂提示这篇书简的接收者,要不是巴布在祂的圣作中反复宣告,祂绝不会透露祂的地位的崇高性质。下面是巴哈欧拉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的话:

以上帝的正义为证!要不是有预告这种神圣天启的祂说出的赞辞,这位受错待者决不会吐露一个字使无知者胆战心惊并走向消亡,深思巴布在《巴扬经》的开篇对上帝将昭示天下者——赞颂归于上帝的显示者——的大加赞扬:“祂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这样宣称的那尊者:‘确实,确实,我是上帝,是一切受造物之主,除我之外别无上帝。事实上,除了我,其他东西都是我的创造物。啊,我的创造物!你们只能崇拜我。’”在另一处,祂在颂扬上帝将昭示天下者的圣名时,同样说:“我将是第一个崇拜祂的人。”现在,人们应当反思“崇拜者”和“受崇拜者”的意义,或许由此可以分享那神圣知识之海洋的一滴水珠,得以察觉到这天启的伟大。确实,祂已出现,而且已大声宣告真理。承认和认知这个真理的人必得福佑,而刚愎自用者将大祸临头。[223]
[22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53页。

显然,每当历史上的这种时刻,大多数人还无法接受巴哈欧拉所声称的崇高的地位。在上面的一段中,巴哈欧拉肯定地指出,这种说法会使“无知者胆战心惊”。甚至祂的一些追随者,即便他们的心灵接触了祂的爱,但若没有机会深入理解圣教信仰的真理并发现祂的启示的内在意义,那么,当他们在遇到巴哈欧拉揭示祂的超然天启的特征中某些使人敬畏的话语时,他们就可能发现自己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巴布这位显圣者声明祂会是“第一个崇拜”巴哈欧拉的人,他们同样会受到这种说法的考验。当他们仔细思考这位“崇拜者”巴布——上帝的显示者、“原点”、“信使之王”、“先知与信使们的实体围绕其转动”者——的地位时,头脑就给搞糊涂了。“受崇拜者”就是巴哈欧拉,在上面的一段中,我们注意到巴布将祂描述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这样宣称的那尊者:‘确实,确实,我是上帝,除了我——一切受造物之主——没有别的上帝。事实上,除了我,其他东西都是我的创造物。啊,我的创造物!你们只能崇拜我。’”这样的段落在巴布的圣作中比比皆是。[224]巴哈欧拉本人在祂的一篇书简[225]中作了一个引人注目的陈述,祂证明圣道实在是太伟大了,每当祂的笔试图书写圣道的伟大时,它就会颤抖着昏厥过去了。
[224] 更多的情况见第一卷第十八章。 [225]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41辑,第4页。

巴哈欧拉天启的伟大这一主题,已在前面的几卷中反复讨论过了,但每一次探讨的角度都稍微不同。在此,让我们考察一下可能使寻求真理者无法理解巴哈欧拉天启的崇高性质及其创立者的崇高地位的主要障碍。这些障碍似乎是基于两个误解:一个是巴哈欧拉与上帝等同;另一个是上帝的所有显示者都是同一的这个信念与巴哈欧拉是上帝的至高显示者之间的矛盾。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引用守基·埃芬迪的解释是再好不过了。他写道:

任何深思……巴哈欧拉天启的性质的人,不要误解此天启的特性或曲解其创立者的意图。归于这位伟大圣人的神性,上帝的各种名号与属性在这位崇高之人身上的完美体现,这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被误解或曲解。如果我们忠于我们圣教之信条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把承载势不可挡的天启的人,与“众灵中最内在之圣灵”以及“神圣本质中之永恒本质”区别开来。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样颂扬祂在尘世的神圣显示者的神性,但是,不可见的但有理性的上帝绝不可能把祂无限的、不可知的、不朽的和遍在的神圣实质体现在具体的、有限的、凡人的躯壳里。确实,根据巴哈欧拉的教义,能够这样体现自己的实质的上帝便立即不再是上帝。如此粗俗和怪异的“神化身为人”的观念与“泛神论”和“神人同形同性论”同样是不可接受的,是与巴哈伊信仰的实质不相容的。“泛神论”和“拟人说”都受到巴哈欧拉的有力批驳,其谬误也被暴露无遗……[226]
[226] “巴哈欧拉的天启”,《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12-113页。

最重要的是要将守基·埃芬迪描述为“众灵中之最内在之圣灵”或“神圣本质中之永恒本质”的“上帝的本质”与“启示给人类的上帝”区分开来。前者是不可知的,而后者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我们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注意到,上帝的显示者不了解上帝的本质。一个人可以了解与他同等或低的存在物,但不可能了解更高级的存在物。因此,如果上帝的显示者能够了解神的本质,祂们就应是与上帝平等的,而这是亵渎上帝的。

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中明确指出,上帝的显示者没有任何接近那不可见的实在——上帝的本体——的机会。祂这样说道:

自太古以来……祂——那神圣的存在——就已隐藏在祂的崇高本体的不可言喻的神性之中,而且将永久继续包藏于祂不可知本质的难以理解的奥秘里……一万个先知,哪怕个个都如同摩西,在他们探索的西奈山上,一听到上帝的严峻的声音——“你们决不可能看见我!”——都会吓得呆若木鸡;设若有无数个圣使,每一个都如同耶稣那样伟大,当听到这句禁令:“你们永不可能理解我的本质!”个个都会在自己的天国宝座上吓得惊慌失措。[227]
[227]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12-113页。

巴哈欧拉本人在祂的许多书简中证明,祂自己也不知道或不了解上帝最内在的实质。有一次,祂证实道:

低微的我试图测量祢的神圣知识的深度,结果迷惑不堪!试图想象祢的神工之作——祢那具有创造力的启示——所固有的力量,结果一无所获![228]
[228]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12-113页。

巴哈欧拉在一篇著名的祷文中自称上帝神迹之黎明和上帝的明晰表征之显示者。祂还证明自己有无限的智慧与高深的知识。不过,具有这样崇高地位的人竟然申明祂没有能力了解上帝最内在的本质,下面的话是祂与上帝灵性交流时所诵祷文的一部分:

我以祢的圣美为誓,祢这位坐在最荣耀宝座上的永恒之王啊!祂虽是祢的神迹之黎明和祢那明晰表征,尽管祂有无限的智慧和高深的知识,祂却承认无力领悟祢最少许的话语,与至高圣笔相比,而要理解祢那最为荣耀之本体和祢那至为威严本质之性质,就更无能力啊![229]
[229] 《祈祷与沉思》第176段。

从巴哈欧拉的这些和许多其他圣作中,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具有神性本质的祂与所有其他人之间,包括与祂的显示者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直接的路径或关系。没有从祂的创造物通向祂的最内在实质的途径。我们在《长篇必诵祷文》中读到,祂远远高于人的祈祷所能达到的范围。

祢至高无上,向往祢者的颂歌无法企及祢亲在之天堂,忠诚于祢者的心灵之鸟亦难飞近祢的神圣门槛。我证实:祢神圣,超乎一切属性,祢显赫,高于所有名号。祢乃至尊者,万荣者,除祢之外,别无上帝。[230]
[230] 《祈祷与沉思》第183段。

我们注意到上帝是“神圣而超乎一切属性的”。巴哈欧拉在祂的许多书简和祷文中证实,人们不能把任何属性附加到上帝的本质上。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因为任何可能与祂有关的属性都将对祂有限制作用,这样的祂就不再是上帝了。通晓数学和“无穷大”这个词的人知道,无论多大的数值,都不可能用来估量“无穷大”的值。如果“无穷大”等于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数值,它立即就不再是“无穷大”了。

上帝是无限存在。“全知”、“全智”、“无与伦比”和其他的一切属性都不可能与上帝的最内在实质、祂的本质有关联。

在一篇书简[231]中,阿博都-巴哈说许多人都是空想的奴隶。他们承认他们崇拜上帝。如果被问到崇拜哪一个上帝,他们的回答是“头脑中的那个上帝”。然后,阿博都-巴哈在这篇书简中解释道,一个人在头脑中能思考出有关上帝的无论什么样的形象,都是他自己的想象力编织出来的东西,而不是上帝。祂强调人的头脑想象上帝的唯一办法是转向祂的显示者。阿博都-巴哈的解释可以被概括为无限者无法被人的有限思想所理解。
[231]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九卷第24页。

在另一篇书简[232]中,阿博都-巴哈说我们可以把某些属性归于上帝,但是,我们这样做不是因为我们想证明上帝具有崇高属性(这些属性超出了我们的理解力),而是为了表明上帝并不缺乏这些属性。在祂那篇著名的《致福雷尔博士》中,阿博都-巴哈说:
[232] 《启示与创造》第一卷第71页。

至于意志、知识、力量以及其他一些我们归于那神圣实在的亘古属性,它们只是反映可见层面存在物的标志,而不是反映那无法理解的神圣本质的绝对完美性的标志。例如,当我们考察受造物时,我们观察到无限完美;受造物展现了无上的规则与完美,我们由此推断这些存在物的存在所依赖的亘古之力不可能是无知的;于是我们就说祂是全知的。那亘古之力肯定不是无能的,所以必定是万能的;肯定不是贫穷的,所以必定是无所不有的;肯定不是不存在的,所以必定是永存的。这个目的是要表明,我们为万有实在列举的这些属性和完美性仅仅是为了否定不完美性,而不是肯定人们头脑中构思的完美性。所以我们说祂的属性是不可知的。[233]
[233] 《巴哈伊信仰》第342-343页。

在自己的本体王国里超乎任何属性的上帝,将自己显示在启示王国里。正是在这个王国里,上帝的所有属性都被显示出来,所有的显圣者都是从这个王国差遣下来的。上帝的显示者是上帝属性的承载者。像“全能”、“全知”、“最为荣耀”这样的属性和其他类似属性指的都是启示给人类的上帝。所有神圣经书和巴哈伊圣作都指出,上帝的显示者,即世界各宗教的创立者,全都是上帝圣灵的接受者。正是通过圣灵的帮助,祂们才得以在每个时代将上帝的属性启示给人类。

早在巴哈欧拉在德黑兰的西亚查尔[234]的时候,祂就已明确断言显示给祂的正是上帝的“至大圣灵”。研究祂的圣作就会明白,这“至大圣灵”此后从来没有离开过祂。在祂的整个使命生涯中,“至大圣灵”一直给祂以激励与力量。在《海卡尔书简》[235]中,巴哈欧拉肯定显示给上帝显示者的圣灵,都通过“至大圣灵”这个中介而开始存在,无论其究竟为何。下面是祂说的话:
[234] 巴哈欧拉被囚的德黑兰的地牢。 [235] 见第三卷第七章。

吾身之中无他,惟见上帝之身;吾美之中无他,惟见祂的圣美;吾的存在之中无他,惟见祂的存在;吾的自我之中无他,惟见祂的自我;吾的运动之中无他,惟见祂的运动,吾之默许乃祂之默许,吾之笔乃祂之笔,祂乃大能者,受普世赞美者。吾之灵魂里惟见真理,吾身之中惟见上帝。圣灵本身乃经由这至大圣灵所启示的单一字母之作用而造生,惟愿你们属理解之士。[236]
[236]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09页。

由此可见,至大圣灵是圣灵之父,是将上帝的属性给予人类的启示者。所有的启示都经由至大圣灵降示下来,一切受造物都由至大圣灵而产生。一直存在并将永远存在的“至大圣灵”以前从未将自己显示给人类。为了人类在精神上和智力上发展到能够接受这一至大天启的程度,上帝已等待了数百万年。巴哈欧拉宣布,上帝创造人的目的正在于此。在一篇书简中,祂这样说:

一切创造的根本目的就是启示这个最崇高、最神圣的时代,这个时代在上帝的经书和经文中被称为上帝之日——所有的先知和蒙选者以及圣人们都渴望能亲眼目睹这个时代。[237]
[237]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65页。

在过去所有的启示期中,上帝的启示都是通过圣灵间接传达的。然而,在这个启示期里,上帝的至大圣灵第一次将自己直接显示给巴哈欧拉而迎来了上帝之日。要澄清对巴哈欧拉的地位的任何误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将祂的肉身与赋予其活力的“至大圣灵”分开。当我们谈到巴哈欧拉时,我们指的是“上帝的荣耀”、“至大圣灵”,而不是指一个人。巴哈欧拉谈话时,那些话并不是祂说的。那些话是至大圣灵通过巴哈欧拉这一喉舌说出来的。我们常常读到巴哈欧拉的这句话:“我是上帝”。祂多次宣布所有的创造物都是由祂说的一个词而产生,还宣称过去的所有神圣使者都是祂派遣的。下面这段话就是典型的例子。

若不是为了祂(巴哈欧拉),任何神圣使者都不会被赋予先知的角色。[238]
[238]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04页。

这些话语中没有任何一句来自巴哈欧拉这个人。它们是上帝的声音,是通过一个作为工具的人说给我们听的。巴哈欧拉本人这样表述这种现象:

我的上帝啊,每当我沉思联结祢我的关系时,我都想对所有创造物说“确实,我就是上帝!”;只要我想到我的自我,瞧,我都发现它比尘泥粗糙![239]
[239]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巴哈欧拉的天启”,《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113页。

从所有这些解释中,人们可能得出结论:巴哈欧拉天启的伟大与祂的超然荣耀都源于直接显示给祂的“至大圣灵”。以前上帝从来没有给人类派遣一位“至大圣灵”的显示者,即祂的至高显圣者,或者说以祂的至大圣名“巴哈”(荣耀)出现的普世显圣者。[240]
[240] 有关“普世显圣者”的更多讨论见第一卷第309-311页。

巴哈伊信仰的圣护守基·埃芬迪通过他的秘书作了如下解释:

至大圣名的意思是,巴哈欧拉已经以上帝的至大圣名出现,换言之,祂是上帝的至高显示者……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能与巴哈欧拉相提并论的先知,因为巴哈欧拉使一个开始于亚当的大周期达到顶点。[241]
[241] 《圣护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书信集》第41页。

虽然人们必须将赋予巴哈欧拉以灵性的圣灵与巴哈欧拉本人区分开,而且要谨防将祂的天启的荣耀归于祂的肉身。但是,很清楚,显圣者这个人不可能被完全排除。相反,成为如此伟大的圣灵的承载者的身体,是以上帝的权威和权力行动的。势不可挡而又无处不有的上帝之力,是如此深入到祂的每个原子,以致在每个行动中,祂都表现出神力的迹象与表征。赋有灵性洞察力的人,在显圣者的每个动作中都能明白无误地看见上帝的属性。祂的思想,祂的言语,祂的行动全都不是由人的灵魂而是由圣灵所支配的。

在本卷和前面的几卷中,我们已经谈了很多有关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的情况。他这样描述他自己观察到的有关巴哈欧拉的情况:

祂是一个以人的形式出现的圣人,但是,祂的动作、祂的风度,祂的站姿或坐相、祂的一饮一馔、甚至睡觉和醒着的方式,对我来说样样都是奇迹。因为祂的完美,祂的崇高品性,祂的美质,祂的荣耀,祂的极为卓越的称号和极为威严的属性,都向我透露了祂的独一无二和无与伦比。祂是无可匹敌的,没有任何人能与祂媲美,祂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与祂同等的人,祂是唯一而独特的,没有人可以代表祂……如果我仅从人的角度来看,祂就像其他人一样。然而,就算把世界上所有人的爱、慈悲与同情心加在一起,与祂的仁慈与慈爱的海洋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之一粟。我甚至请求上帝宽恕我作这样的比较。与此相类似,倘若把人类所具有的科学、技艺、哲学、政治、自然史与神学知识加在一起,与祂的知识和理解力比较起来,就像一个原子与太阳相比一样。如果人们把国王、统治者、先知与神圣使者们的权势和权力与祂的全能与威权、祂的尊贵与荣耀、祂的威仪与支配力权衡一下,它们就犹如一点点水珠与海洋之水相比较……当我观察祂的每种属性时,我发现我没有能力效法祂;由此我意识到所有世人都决不可能达到祂那种完美的程度。[242]
[242]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72-73页。

对巴哈欧拉的地位产生误解的另一个原因是,祂是至高显圣者这种说法与所有显圣者都是平等与一体的这一基本信条之间似乎存在明显的矛盾。为了理解这一点,我们劝读者最好研究一下《笃信经》,在该经书中,巴哈欧拉解释说显圣者之间的差别在于祂们启示的强度。在本书第一卷[243]中,我们详细地讨论过这个问题。
[243] 见第一卷第64-66页,118-119页。

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巴哈欧拉启示了以下内容:

上帝证明除了祂没有别的神;那位已显现的祂是隐藏之奥秘,珍藏之标志,是世界各族人民的至大经书和整个尘世的宏恩天国。祂是人们中间的至伟标志,创造界中最尊严属性的启端。通过祂,从太初以来一直隐藏着不为人看见的东西显现了。祂是由从前时代或最近时代的神圣经文所宣布其显圣的唯一者。无论谁承认信仰祂、祂的迹象和证据,事实上就是承认高贵之舌在创造天地和显示名号王国之前说出的话。由于祂,知识之洋在人类中汹涌澎湃,神圣智慧之河按照万代之主上帝的命令涌流而出。[244]
[24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47页。

巴哈欧拉的天启赋予人类以新的能力和巨大的潜能。在上文中,巴哈欧拉肯定:“从太初以来一直隐藏着不为人看见的东西显现了。”当我们回顾人类各时代的进步时,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每一位显圣者的到来恰逢前一个启示期行将结束[245]并且笼罩在黑暗中。但是,巴哈欧拉的启示期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已将过去由于人们缺乏能力而被隐藏的东西通通公诸于众。
[245] 见下文第155-156页。

巴布和巴哈欧拉降临之时,恰好就是这个新时代的曙光显露之时。这种现象类似于黎明驱除夜晚的黑暗。在夜间,没有任何人能看得见,一切都潜伏起来。但是,在破晓之时,眼睛开始能看得见,一切东西都显露出来。19世纪中叶,随着巴布而来的这个新时代的曙光,照亮了人们的头脑与心灵。在往昔几乎盲从他们的领袖的民众,现在能够自己观察并能独立思考了。黑夜已经过去,晨曦已经显露。随着这个启蒙过程的继续,人们开始以批判的眼光看待生活以及有关生活的一切东西。多种多样的思想引起不同意见的冲突。在宗教中产生出数以百计的教派,而且许多人完全脱离宗教而壮大了不可知论者和无神论者的队伍。全世界产生了许多截然不同的政治与社会制度,引入和建立起许多有争议的哲学派别。

宗教、政治与社会事务中的这些分歧的加深,使人类面临着陷入危险深渊的威胁。另一方面,在这个新时代,文理学科的迅猛发展有可能迎来这样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里,精神力量与物质力量结合起来,创造出一种非常平衡而为世界接受的新文明。人类活动的这些进展,及其所有的建设性以及破坏性的结果,在过去的编年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而且皆是因这个新时代真理之阳的出现而产生的。

虽然人类世界在这个时代已被照亮,但是人类的大多数还没能发现这个光源。回到黑夜与曙光初现的类比上来,我们可以看到今天人类的困境与曙光初现时被困在室内的那些人的命运何其相似。那些人能够察觉到外面变亮了,但是因为屋门紧闭,窗帘未拉开,可能无法看到太阳。将人们与真理之阳隔离开来的帷幕的数量与种类繁多。知识、骄傲与虚荣、人们通常为之奴役的古老传统、各种形式的偏见、宗教教义等等——所有这些帷幕都对人们起着障蔽作用,使人无法认识到巴哈欧拉的启示是这个时代在人类世界中正在发生的根本性变化的根源。只有拉起这些“帷幕”,通过认真探索真理,一个人才能在自己心中确信,是巴哈欧拉而不是别的任何人引起这场翻天覆地的变革过程。祂本人在《至圣经书》中证实道:

世界的平衡在此无比伟大的新世界秩序的震撼下被打破。在此史无前例、此奇妙无比之体制的作用下,人类的生活秩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凡人之眼还从未见识过如此巨变。[246]
[246] 《亚格达斯经律法纲要》第27页;《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70节。

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说没有任何人能认知上帝,除了通过祂。像这样的一些说法,在祂的许多圣作中都能找到。下面是祂在这篇书简中的话:

真理之阳显现出的第一道塔贾利是认识上帝---颂扬祂的荣耀。除了通过认识至大圣名的承载者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方式能让人认识永存万代之王。事实上,祂就是西奈山上的发话者,现在则坐在天启的宝座上。祂是隐藏之奥秘,珍藏之标志。所有从前的和后来的上帝经书都以对祂的赞美和颂扬祂的荣耀为装饰。通过祂,知识之旗已插在世界上,上帝独一性之旗帜已在万民中招展。只有通过谒见祂才能达于上帝的尊前。通过祂的超凡力量,从远古时代起就一直隐藏不见的一切东西现在都已显露。祂通过真理之力得以显圣;祂说出的一个字足以令天地万物惊呆,只有全能者乐于豁免者例外。除了接受祂所启示的一切,遵守祂所令谕的一切以及荣耀之笔写在经书中的一切之外,人们不可能完全做到真正信奉上帝和认知祂。[247]
[24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50页。

上文提到的“至大圣名的承载者”,“西奈山上的发话者”,“隐藏之奥秘”和“珍藏之标志”,指的全都是巴哈欧拉。巴哈欧拉的一条基本教义是,人永远不可能直接认识上帝。认识上帝的唯一敞开之门就是认识祂的显示者。在《笃信经》中,巴哈欧拉已充分阐释了这个主题,而且在前面的一卷[248] 中我们已提到这一点。与此相类似的是,巴哈欧拉证明,“谒见上帝”,不是指别的,而是谒见祂自己,这也在先前讨论过了。[249]
[248] 见第一卷第175-180页。 [249] 见第一卷第185页,第299页脚注。

注意到巴哈欧拉的一个说法是很有趣的,即“祂说出的一个字足以令天地万物惊呆”。在另一篇书简中,祂作了类似的陈述并且说上面所说的“一个字”就是由“祂”变成“我”。这个说法也在前面的一卷[250]中提到并已解释过了。
[250] 见第一卷第46页。

巴哈欧拉在祂的圣作中很重视的另一个主题是对圣道的坚定。下面是祂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的话:

第二道塔贾利是对上帝——颂扬祂的荣耀——的圣道坚定不移,对祂的爱要矢志不渝。只有通过完全认知祂才能做到这一点。而要完全认知祂,又只能通过坚信“祂为所愿为。”这句圣言。坚信这句圣言并且畅饮其中蕴含的活水的人,将会是如此的坚定不移,以至世上所有的书籍都无力阻止他接触经书之母。这崇高的地位、级别、最终的目的是多么荣耀啊![251]
[25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51页。

圣道自诞生以来一直稳步发展。它遭受过而且仍然在遭受连续不断的反对和痛苦的迫害。在历史进程中,尽管劫难重重,圣道却幸存下来而且兴旺发达。其中的部分原因是全能上帝给予了保护,部分原因是它的信徒坚定不移。成千上万的殉道者、圣徒和学者所显示的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精神,表明了宗教编年史上前所未有的不可动摇的信念与自信。如果巴布和巴哈欧拉的信徒们在残酷攻击与迫害面前没有表现出这种坚定,巴哈伊社团就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赢得这样惊人的胜利。

信徒的坚定取决于他们对巴哈欧拉地位的认知程度。真正达到确信顶峰的人,对圣道达到了这样坚定不移的程度,他们满足了巴哈欧拉在《艾哈迈德书简》[252]中对坚定的描述:
[252] 详见第二卷第五章。

你要忠贞不渝地爱我,即便敌人的刀剑扑面而来,即便诸天与大地都与你作对,也决不动摇!

注意到这一点很有意思。在同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作了如下保证:

奉上帝名义!患难者或忧伤者若以至诚之心奉读本书简,上帝必除其哀愁,解其困难,消其苦楚。

人们经常想知道如何以绝对诚挚的态度朗诵这篇书简。可以说如果读者真正能做到“即便敌人的刀剑扑面而来,也决不动摇。”那他就是在以绝对诚挚的态度诵读。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253]中说,如果一个人心中百分百地确信他除了这一至伟天启无需任何其他宗教,那么他对圣道就变得坚定不移了。
[253] 《伊什拉加特书简》第196页。

巴哈欧拉的教义之一是,不受任何约束地探索真理。有些人误解了这条重要的教义。他们以为即使在巴哈欧拉的天启中发现了真理并认定祂是上帝的显示者之后,人们还是应该继续探索,或许可能在别的地方发现真理。显然,持这种观点的人还没有发现真理,还没有达到确信的境界。另一方面,发现真理之后,一个人仍未到达旅程的终点。因为只要人活着,他就可以不懈努力,以对他所发现的真理有更好、更深刻的理解。

在《七谷经》中,巴哈欧拉描述了旅行者从一段旅程到另一段旅程的经历。当一个人想要找到真理时,先从探索之谷开始,当他发现探索的目标时,就前进到其他的谷——爱之谷,知识之谷,等等。永远留在探索之谷表明他未能发现真理。认知上帝的显示者之后,还须对祂的圣约坚定不移。这就意味着要完全服从[254]圣道中心并执行祂的律法和教义。
[254] 关于“服从”这个主题的进一步讨论,请见第三卷。

当我们研究人类的本性时,我们注意到人的两种力量,它们相互之间总是起相反的作用。一种是动物性的力,它往往将他向下拉到动物界。另一种是灵性的力,它能将人提升到接近上帝的伟大高度。可以把人比作一架飞机,飞机受到两种相反的力的影响。第一种是地心引力,它倾向于将飞机拉向地球;第二种是引擎的升力,它将飞机往上推。就其本质来说,前者总是存在,它不用费劲就把飞机往下拉,而后一种力只有在引擎开动并保持运转时才会产生。只要引擎运转着,飞机就能飞。引擎一旦停止,地心引力立即就会把飞机拉下来。

飞机的飞行与人的活动明显有相似之处。人的动物本性类似于地心引力,它总是存在,能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的地位降到动物层面甚至还要低得多。如果让灵性的力施加影响,它就能抑制人的动物倾向,把人提升到伟大的灵性高度,就像飞机引擎给飞机提供抬升力一样。当一个人认知了上帝的显示者并获得信仰和信心时,这种提升作用和灵性成长就发生了。

虽然人的灵魂在信仰巴哈欧拉之后会得到灵性提升,但还不足以使人克服生活中的许多考验。在认知了巴哈欧拉的地位并接受了祂的信仰之后,他还必须采取另外一个重要步骤。为了阐明这一点,我们可以再次用飞机作类比,因为它能进一步阐明这个主题。一台强大的引擎不一定能保证飞机在目的地安全着陆。飞行员之所以能在飞行过程中安全驾驶飞机,是因为他通过导航仪器连续不断地接收来自地面控制中心的信号。飞机的安全飞行及其在目的地的安全着陆取决于驾驶员,他必须毫无疑问地服从控制中心的信号。

巴哈欧拉的信徒也面临类似的情况。仅仅认知祂是上帝的显示者是不够的,他们还需要对圣约坚定不移。坚守圣约可以概括为转向圣约中心并服从祂的指导。在巴哈欧拉时代,祂本人是圣约中心,信徒都得转向祂。祂去世后,信徒们转向作为祂的圣约中心的阿博都-巴哈。而在阿博都-巴哈之后,信徒们转向巴哈伊信仰的圣护守基·埃芬迪。现在,他们则转向世界正义院。正是靠转向作为无误指引之源的圣约中心,信徒们才得到保护,避开生活中的种种陷阱,从而就像类比中的那位遵照导航指令操作的飞行员一样,到达来世中他们的灵性居所。

在《塔贾利亚特书简》中,巴哈欧拉嘱咐每个人学习文理科学,但谴责那些自始自终空话连篇的东西。这个主题是巴哈欧拉在祂的那篇书简中反复强调的。我们以后还要予以讨论。[255]
[255] 见下文第162,236页。

第九章 天启的光辉——《伊什拉加特书简》

第九章 天启的光辉——《伊什拉加特书简》

贾利勒-霍伊

巴哈欧拉对巴扬之民的讲话

无谬性的意义

预言已应验

宗教——一盏明灯

《伊什拉加特书简》[256]是写给阿塞拜疆的一个铜匠贾利勒-霍伊的,他是一位著名的信徒。巴哈欧拉启示这篇书简以回答他的问题,特别是有关绝对无谬性这个主题的问题。他荣幸地谒见过巴哈欧拉,接受了祂的许多恩典。
[256] 整篇书简已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中,第101-134页。

但是,贾利勒自我剥夺了祂大量降赐的所有恩惠,从而在灵性上死亡了。他在巴哈欧拉升天之后违背了圣约,与巴哈欧拉圣约的头号破坏者穆罕默德-阿里[257]勾结起来。他受到了贾迈勒-布鲁杰迪的影响。贾迈勒是波斯首要的圣约破坏者,他怀有成为波斯巴哈伊社团领袖的野心。我们已简述过他声名狼藉的一生,他的迅速衰落和最终的灭亡。[258]大约在巴哈欧拉升天两年之后,贾迈勒到了阿塞拜疆,任命贾利勒为他在该地区的代理人,敦促贾利勒秘密会见信徒,在他们中播下破坏圣约的种子。穆罕默德-阿里向阿塞拜疆发出一系列反对圣约中心的信件。自此,贾利勒更加恣意妄为了。
[257] 有关他的更多情况,见《神临记》和《巴哈欧拉启示录》前三卷。 [258] 参见第二卷。

在此期间,教长派圣辅伊本-阿卜哈尔到阿塞拜疆帮助信徒坚守圣约。贾利勒的颠覆活动未能取得明显的进展。阿塞拜疆的信徒们立场坚定,团结在阿博都-巴哈周围,英勇地捍卫圣道免受不忠之徒的攻击。

在希吉拉历1315年(公元1897-1898年),阿博都-巴哈给贾利勒写了一份长篇书简——《希扎尔-拜提书简》(千句书简)。在书简中,阿博都-巴哈向他倾注了大量的慈爱,劝告他忠于圣道,详细解释了巴哈欧拉圣约的真确性,举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从整体上对圣约这个主题提供了富有启迪性的见解。我们在第一卷[259]中提到过这篇书简,并在其中讨论过一个重要的主题。教长写这篇书简的时候圣地正处于动荡不安和危险的状态。为了避免给圣约破坏者(他们扬言吞没信徒社团)火上浇油,教长专门派一个可信的圣道仆人米尔扎·穆罕默德-扎尔甘尼到阿塞拜疆首府去,并指示他向贾利勒大声朗读这篇书简的全文,但不要给他抄本。贾利勒听了这篇极为启迪人心的书简的全文。但是,哀哉!对领导权的欲望,已使他耳聋眼瞎。后来,他明白自己白忙活了一场,最终很不光彩地死去了。
[259] 见第一卷第127页脚注。

巴哈欧拉为他启示的《伊什拉加特书简》含有祂的启示的一些最优秀的成果。在这篇书简将近结尾时,巴哈欧拉概述了祂的一些基本教义和信条,归为九个条目,每个条目名为一个“伊什拉格”(光华)。这篇书简的头几段是用神秘的语言启示的,要解开其奥秘,部分取决于对伊斯兰神学、术语和阿拉伯语的深刻理解,部分取决于个人对巴哈欧拉的话语内在意义的见解。由于这些原因,以及为了避免对圣作进行未经授权的解释,我们就不讨论这些段落了。不过,阿博都-巴哈本人的一篇书简[260]可能有助于读者理解巴哈欧拉的某些说法的意义。
[260]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二卷第74-75页。

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巴哈欧拉称巴布为“原点”,“祂的圣名的预报者和祂的伟大天启的通报者”。祂肯定巴布是人民中“诚挚者的光之洋”和“刚愎自用者的火之焰”。

每一位显圣者来临时都会发生同样的情况。祂的到来使人类分裂为信徒和非信徒。这类似于学校举行的考试。当学生进入考场时,他们都有同样的身份。但是,当他们出来时就出现了差别,有些人考试过了而其他人未及格。同样,显圣者的出现是普世考试的先兆。在祂出现前,全人类都处于同一层面,但是,显圣者一旦显示自己,有些人通过接受祂的圣道被提升到更高的层面,而其他人则留在下面了。

当巴布出现时,祂宣告了“上帝将昭示天下者”巴哈欧拉到来的喜讯。祂使自己的信徒为巴哈欧拉的到来作准备,并使他们成为新的受造物以配得去认知至高显圣者。但是,当巴哈欧拉向人类,特别是向巴布的信徒显现时,就设置了另一场普世信仰的考试。巴比社团随着巴哈欧拉地位的揭示分裂了。巴布的大多数信徒都接受了巴哈欧拉的圣道,而少数人则丧失了对祂的信仰。巴哈欧拉的天启因此成为使有些人得到幸福与恩惠而带给其他人以疏远与痛苦的原因。巴哈欧拉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证实了这个过程,祂说:

这是这样一个时代。上帝已令谕给正义者以赐福,给邪恶者以惩罚,给忠信者以恩惠,给背信弃义者和刚愎自用者以狂怒天罚。祂确实已显圣,由上帝授予祂不可战胜的威权。祂已启示了天地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与之相比的东西。[261]
[26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03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斥责巴扬之民,即巴布的追随者。因为执拗和盲目阻止了他们认知祂的伟大天启。祂力劝他们抛弃虚妄的幻想,以纯洁的心灵转向祂。下面是祂对他们所说的一些话:

你们应当敬畏上帝,将虚妄幻想留给其制造者,将迷信留给其策划者,将疑虑留给其酝酿者。然后,你们要怀着纯洁无瑕的心灵容光焕发地朝着天际前进,天际之上,确信之阳按照天启之主上帝的吩咐闪耀着灿烂的光芒。[262]
[26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05页。

在这些规劝中,巴哈欧拉提到祂两次在德黑兰一次在马赞达兰省所遭受的苦难。[263]巴哈欧拉第一次在敌人手中成为囚徒是在德黑兰。当时距巴布宣示差不多已有四年之久。几个月之后,祂第二次被关押是在马赞达兰省的阿穆勒,当时祂遭受了笞刑。第三次遭关押是所有几次中受苦最重的,那是在1852年8月在德黑兰的地牢。[264]
[263] 详见《破晓群英传》第278-279页,368-374页。 [264] 见第一卷第8-11页。

《伊什拉加特书简》是为贾利勒启示的。他曾请求巴哈欧拉解释“至大无谬性”的意义。巴哈欧拉在答复中启示了这些发人深省的话语:

你要求这位受错待者为你除掉它的隔幕与掩盖物,阐明它的奥秘与特性,它的状态与地位,卓越、庄严与崇高之处。以上帝的生命为证!如果我们将隐藏在知识与确信之洋的贝壳内的证据之珠公诸于众,或者让隐藏在真理解天堂的神圣奥秘的话语之阁里的佳丽走出她们的闺阁,那么,四面八方的宗教领袖就会发生剧烈骚乱,你就会见到上帝之民在这些自始至终都否认上帝的群狼的长牙利齿中动弹不得……诚然,栖息在我的王国内的鸟儿们和住在我的智慧之玫瑰园的鸽子们发出了除天地万国之主上帝外无人能懂的悦耳之音和啭鸣。如果将其中的哪怕是小于针眼程度的一部分透露出来,暴虐之民就会说出前人都没说过的诬陷之词,就会犯下过去若干时代和世纪中都无人胆敢做出的恶行。[265]
[26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06-107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描述了无谬性的某些方面,区分了“被授予的”无谬性和“至大”的无谬性。前者从后者得到了授权。我们已在第三卷[266]中讨论过这个主题,指出巴哈欧拉拥有至大无谬性,而祂又将无谬性授予阿博都-巴哈、守基·埃芬迪和世界正义院。下面是巴哈欧拉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的话:
[266] 第三卷第300-305页。

须知“无谬性”这个词语有众多的意义和若干个层次。在一个意义上,它可应用于上帝已使之免犯错误的那位尊者。类似的意义可用于上帝使之免于犯罪、违法、反叛、不敬、不信等等的每一个人。然而,至大无谬性仅限于那位地位无限高于规条禁令、远离一切过失疏漏的圣洁尊者。祂的确是不让黑暗跟随的明灯和不让错误僭越的真理。如果祂声称水是酒,或将天说成地,或指光为火,那么祂说出的都是真理且毋庸置疑;任何人都无权质疑祂的权威或者质问其理由或原因。[267]
[26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08页。

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都有类似的陈述。祂说如果要解释祂的圣言中的内在意义,或提及祂个人的崇高地位或祂的天启的伟大性质,那么,那些没有真正理解力的人就会感到如此震惊而义愤填膺,以致起来强烈反对祂的圣道和祂所钟爱者。伊斯兰教的领袖们,以及巴布的某些不具有真正知识的信徒,就会利用巴哈欧拉关于圣道的伟大性质的某些话语来歪曲祂。后来,东西方的其他人也加入进来,歪曲祂的圣作以便反对祂的圣道。在巴哈欧拉启示的无数段落中,祂颂扬了祂的天启的崇高性质。[268]祂的主张博大精深,使信徒心悦诚服,也引起敌人的对抗。显然,人类的大多数正进一步远离灵性和宗教真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事实。人类理解上帝及其显示者的智力是有限的。在理解的道路上,人还会遇到偏爱、成见、妄念、迷信等诸多障碍。因此,毫不令人惊奇的是,处在一个缺乏灵性洞察力的社会里,巴哈欧拉觉得有必要停下自己的圣笔,不要揭示上帝授予祂的那种力量和荣耀的崇高性质。的确,正是人类不配给予这么多启示,才促使巴哈欧拉在流放于伊拉克期间,命令祂的文书将祂亲笔所写的相当一部分书简扔进河里。
[268] 关于这个主题的更全面的讨论,见前文第125-139页。

伟大的巴哈伊学者米尔扎·阿布-法德勒[269]描述了他住在开罗时的一件趣事。这件事使上述主题进一步明朗化。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在开罗的学术圈子中成了宗教史和教义方面的杰出权威。有名的艾资哈尔大学的许多教授和学生,以及神职人员和有文化修养的人都涌到他面前,尊他为师以便分享他的广博知识和对灵性问题的洞察力。下面是他本人记述的故事:
[269] 他的简略生平见第三卷。

新教的福音教派联合会出版了《马加利菲伊斯兰》(关于伊斯兰教的专著)时。鉴于本仆人蒙真主——应颂扬其荣耀——惠赐关于古代信仰的圣书的渊博知识……当地的宗教领导人(穆斯林),如博学的谢赫·巴德鲁丁·加齐……以及伊斯兰教法学和神学界的其他一些人建议本仆人写一篇对前述“专著”的充分而令人满意的答复,揭露其事实上的错误和历史性的诽谤,以免人们中的弱者受到其差错的误导,头脑中被注入疑惑。

我答复说:“请原谅我,因为在这条道路上有难以克服的困难。多年来,确切地说许多世纪以来,伊斯兰民众的耳朵都习惯于听“花言巧语”,[270]他们的头脑滋生了拘泥字面意义的肤浅看法。现在如果拉开这幅帷幕,揭示《古兰经》全部暗示的真正意义,由此驳斥那些在人们中引起怀疑的人所持有的异议(如对那部“专著”所提出的异议),那么,这些名义上的穆斯林就会怀着敌意起来进行强烈的反对。他们就会觉得,由这些人引起的有关《古兰经》的异议和怀疑还是不要消除的好,而应该永远保留下来。他们宁愿看到穆斯林的道德准则被那些受误导者践踏,而不允许通过巴哈欧拉的至高圣笔发出的力量,让那真正意义的“少女”从她们的神圣经文之“隐居处”[271]走出来……以便所有的异议都得到答复,实际上,所有批评与吹毛求疵的浓云密雾都被驱散并消失。[272]
[270] 参见《古兰经》6:112。 [271] 参见《古兰经》55:72。 [272] 《法赖德》第492-493页。哈泽•法纳纳帕齐尔译本的编辑稿。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提出的有关伊斯兰教的这个论点对其他宗教也适用。例如,现在人们信奉的基督教早已丧失了基督的纯洁教义,所以,即使其创立者亲自复归,祂也无法使祂的信仰与所有这些人为的教条与宗教仪式以及这么多彼此分裂的教会调和。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已在祂们的圣作中解释了基督的实质、祂启示的真道以及记录在《福音书》中的圣言的本义。但是,要是按照巴哈欧拉在《笃信经》中所描绘的基督教的形象,或者用阿博都-巴哈在《已答之问》中所作的解释来探讨某些基督教的主题,无疑会遭遇到当今许多基督徒的反对。事实上,向一个基督徒解释基督教信仰的实质与真理反而要比向一个不同背景的无偏见的人解释起来要困难得多。的确,宗教信徒们已将自己置于一个极为严重的困难境地。他们已偏离上帝的显示者为他们规定的正道,因此不能认知巴哈欧拉天启的真理。至高圣笔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启示的这些令人绝望的话就是关于这种人的:

他们已拒绝了上帝的恩典和证据,否定上帝的证明和神迹。他们已走上邪路并且使人们也走上邪路,然而却未能觉察到这一点。他们崇拜虚妄的幻想,但却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将胡思乱想的产物作为自己的主而忽视了上帝,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浑然不觉地抛弃了至大之洋而奔赴水塘。他们任随自己胡思乱想而背离上帝——救难者,自存者。[273]
[27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07页。

巴哈欧拉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引用先前启示的一篇书简,[274]列举伊斯兰教中一些有关上帝之日来临的预言。祂借用了上帝和那些缺乏真理解而否弃祂的圣道的人之间的一场对话。在祂的这篇书简中,有许多这样的段落:
[274] 关于巴哈欧拉引用自己圣作的方式,见下文第372-374页,下面的这一段是原来为哈吉•穆罕默德•易卜拉欣(巴哈欧拉给其取的称号为“穆巴利格”)启示的一篇书简的一部分。祂在《致狼子书》中再次详尽引用。

“经文已降示了吗?”答曰:“是的,以明显表征的启示者为证!”……他们又问:“灾祸发生了吗?”答曰:“是的,以万主之主为证!”“复活日已来了吗?”“来了,且不仅如此;自存者已随祂的迹象王国出现了。”“你们看见人们倒下了吗?”“是的,以我的主、至高者、最为荣耀者为证!”“树桩已被连根拔起了吗?”“是的,不仅如此,山也化为尘埃;以各种属性之主的祂为证!”他们问:“天堂在何方?地狱在何处?”答曰:“一个是与我团聚之处;另一个是你们的本我,你们这些为上帝举伴而心存怀疑的人啊!”他们说:“我们没看见天平。”答曰:“确实如此,以我的主、慈悲的上帝为证!除了被赋予洞察力的人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看见它。”他们问:“星星陨落下了吗?”答曰:“是的,就在自存者住在神秘之地时。要留心,你们这些被赋予识别能力的人啊!”[275]
[27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17-118页。

星星陨落是指《福音书》中关于基督复临的众所周知的预言,“神秘之地”是巴哈欧拉给阿德里安堡取的别名。我们在前面的一卷[276]中已描述过星星陨落的意义。
[276] 见第二卷第270-272页及附录一。

要理解这篇书简中引用的有关主来临的内在意义,人们就需要学习《笃信经》。这是一本解释隐藏在以往宗教的神圣经书中的奥秘以及在其中的预言的经书。在启示《笃信经》之前,这些话语的目的和意义是隐藏起来的。随着巴哈欧拉的到来,《但以理书》所预言的“末时”已应验:

我听见这话,却不明白,就说:“我主阿,这些事的结局是怎样呢?”他说:“但以理啊,你只管去,因为这话已经隐藏封闭,直到末时。”[277]
[277] 《但以理书》12:8-9。

《笃信经》去掉了过去的神圣经书的封条。就像使眼睛明亮的旭日一样,它照亮了人们的心灵,给人们的思想注入知识与理解力。从此,许多巴哈伊学者和传导师已撰写了若干卷书籍,阐明过去先知的预言。

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在被冠以“伊什拉格”的九个标题下,巴哈欧拉解释了祂“特地为世界的统治者和大臣们启示的”一些教义。这些教义“有助于安全与保障,安宁与和平”。在第一个伊什拉格中,祂极为重视宗教,把它形容为“世界各族人民的一盏明灯和防护安康的固若金汤的堡垒”。祂进一步预言,“如果宗教之灯被遮蔽,混乱就会接踵发生,公平与正义、宁静与和平之灯就不再发光”。这是正在发生的事。

适用于所有宗教的一个基本原理是,一个宗教与紧接其后出现的宗教之间具有特别的关系。当一个新的显圣者出现时,旧宗教中的信仰之灵就消亡了,同时又被吸入到新宗教中。随着基督的到来,犹太教就失去了生机与活力。这些生机与活力被注入到基督教中去了。在《古兰经》里说:

每个民族都有一个期限,因此,当他们的期限到来的时候,他们不能耽延一刻;当其未来的时候,他们也不能提前一刻。[278]
[278] 《古兰经》7:34。

这就意味着,每个启示期都有始有终。巴哈伊启示期是随着巴布的降临开始的,而世界的各大宗教都失去了它们的大量灵性力量。它们之前对于人们有着很大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已在日益减小。对这一过程起着促进作用的一个因素是,宗教领袖们已无能力坚持珍藏于每个宗教内的基本真理。他们不去理解自己宗教的实质,不向自己的信徒解释他们的信仰的真理,却在愚昧无知的促使下引入了许多的教条和人为的解释,从而遮蔽了真正的宗教之灯。因此,许多理智而诚实的人已完全抛弃了宗教,从而壮大了不可知论者和无神论者的队伍。谁能责备一个具有常识的人拒绝某些宗教领袖的“基督升天或者星星陨落”的主张呢?

只有在巴哈欧拉到来以后并通过祂的圣作,过去宗教的圣书中所有深奥难懂的段落的真正意义才得到清楚的解释,没有一个看似与理性和常识相悖的说法不能解读。确实,巴哈欧拉的教义之一就是,宗教真理与科学真理必须和谐一致。但是,不幸的是,宗教领袖们由于缺乏对宗教教义的真正理解,从而扩大了宗教与科学之间的分歧。如今,大多数有知识的人常常把“宗教”这个词与愚昧、思想狭隘和无益的想象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有些人则通过创立一些教派来愚弄宗教,结果证明这些教派不过是腐败与投机活动的温床。过去曾是社团支柱的许多神圣的宗教行为,如今要么已完全被败坏,要么腐化堕落了,出于权宜之计而被转变成为政治或商业活动。由于这个原因,在向公众介绍巴哈伊教时,巴哈欧拉的信徒们不得不先行解释说,人们通常对“宗教”这个词的理解并不适用于巴哈伊教。巴哈伊信仰是一个纯洁的没有腐败或搀假的宗教。这是巴哈欧拉信仰的显著特征。

目前,当宗教之灯渐渐暗淡的时候,巴哈欧拉在第一个“伊什拉格”中的预言已经应验。“混乱”确实已接踵发生,而“公平与正义、安宁与和平之灯”已不再发光。这个过程将继续下去,世界的天际将变得更黑,直至巴哈欧拉在一百多年前提出的警告实现为止。我们已引用过这一段:

世界处于阵痛之中,它的躁动不安将日甚一日。它的脸转向了任性和怀疑。这将使它陷入困境,而现在说穿这一点尚非时机。它会刚愎自用,不知悔改。那注定的时刻一旦来临,震撼人类的灾变会突然出现。到那时,也惟有到那时,神圣大旗将会高高飘扬,天堂夜莺将会引吭高歌。[279]
[279]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61节。

巴哈欧拉的这些话预示了人类即将遭受巨大的苦难。重要的是要充分意识到这些降临人类的苦难并非是上帝的报复。相反,它们完全是人为的,是人类自己的所作所为引起的后果。因为上帝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类,这意味着祂已将自己的属性给予了人类。祂还给予人类以自由意志。祂创立了支配一切事物的法则——原因与结果,作用与反作用,奖赏与惩罚。这些法则是上帝的创造的一部分。只要人们和睦相处,统一行动,就会达到和平与和谐。要是人们无视这个基本原则,成群的人怀着敌意起来互相斗争,结果就是破坏与苦难。数百万的人死于战争或饥饿,这不是上帝乐意的事。所有灾难性事件都是人类违反上帝在这个时代启示的律法与教义的产物。

在祂的许多书简中,巴哈欧拉肯定人类的大部分苦难都是人为的。祂在一篇书简[280]中说,世人因自己的行为遭到惩罚,而在每一个时期,这种惩罚都以不同形式显现出来。在另一篇书简[281]中,祂说上帝创造人类就是为了认识祂在这个时代的伟大天启,但是人们未能接受祂的圣道,而这本身就是对他们的行为的一种惩罚。人类社会主要依靠奖赏和惩罚来支撑。这是创造界的法则,是不可改变的。
[28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41辑,第331页。 [281]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五卷,第113页。

在一篇书简[282]中,巴哈欧拉宣称人们是虚妄想象与腐败欲望的奴隶。上帝使他们忙于空想和尘世的爱好,以此作为对他们在人生中的惩罚。[283]
[282]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四卷,第19页。 [283] 对这个主题的更多的讨论见第三卷第294-297页。

祂在另一篇书简中说:

如果尘世在祂眼中有任何价值的话,祂决不会让祂的敌人拥有它,哪怕是微如芥末的那么一点点。然而,祂使你们陷入尘世事务的纠缠之中,这是对你们对祂的圣道的所作所为的报应。这的确是对你们的一种惩罚,是你们自己招惹的,愿你们能觉察。你们是否还津津乐道于在上帝看来毫无价值而不屑一顾的东西,热衷于祂用以证明怀疑者是否诚心的事物呢?[284]
[284]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03节。

但是,巴哈欧拉启示的主要目的,是在人心中注入一定程度的上帝之爱,并赋予他们的灵魂以信仰之灵。只有当全世界普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人为的苦难和灾难才会被至大和平所代替。如果人类达到这种崇高的境界,如果不和之因得以消除,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上帝为每个人命定的考验和磨难。来自上帝的苦难对于灵魂的灵性成长是绝对必要的。尽管目前人为的苦难令人无法容忍,但是上帝施降给灵魂的折磨和困难决不会超出其承受力。

巴哈欧拉在《伊什拉加特书简》中频频敦促信徒遵从上帝教义。下面这段话也出现在《比沙拉特书简》中,它证明了这些劝诫的崇高性质:

巴哈之民啊!你们是上帝之爱曙光初现的地方和祂的慈爱之启端。切莫因咒骂别人而弄脏了你们的舌头,你们的眼睛切莫看不适宜的东西。阐明你们的想法,如蒙别人接受,你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不蒙接受,抗议也没用。听其自便,然后转向主——保护者、自存者。切莫成为悲伤之因,更不要成为不和与纷争之因。希望你们在上帝的温柔慈悲之树的庇护之下能获得真正的教化,并按照上帝的意愿行事。你们全都是一树之叶,一海之水。[285]
[28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29页。

在《伊什拉加特书简》的每个伊什拉格中,巴哈欧拉在总体上针对人类而又特别针对祂的信徒启示了一些重要的忠告。祂要全人类建立初级和平,[286]力劝信徒“遵守上帝的神圣诫命”,提醒他们圣道将凭借“值得称赞的行为和正直的品德获得胜利”,对世界正义院[287]提出了特别忠告,肯定其成员“已被赋予管理人民事务的责任”,指出“所有的国家事务”都要提交世界正义院,而且坚称这个指令应被看作是“《至圣经书》的一部分”。而且祂还肯定正义是“由两根支柱支撑着:奖励与惩罚”,给“每个人提出有关教育儿童”的建议,宣告“宗教的目的是“在世界人民中建立团结与和谐”,禁止信徒使宗教成为不和与争斗的原因,提倡采用一种世界辅助语言,吩咐正义院的受托者“要么从现存的语言中选择一种语言要么采用一种新的语言”。
[286] 关于这个主题的更多的讨论见第三卷第314-315页。 [287] 巴哈欧拉命定的最高机构,于1963年产生。

在《比沙拉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要求世界各国政府采用一种国际语言。注意到这一点很有意思。这两种看起来矛盾的说法可以看作是产生一种世界辅助语的两个不同阶段。在第一阶段,由政府采用一种世界通用语,而第二阶段只有等到世界正义院已成为巴哈欧拉的世界体制的最高机构并且其权威得到公认时才能实现。只有到那时,世界正义院才有可能重新考虑世界通用语的选择问题,要么保留由各国政府选择的语言,要么就完全改换一种。

在阿卡启示的一篇书简[288]中,巴哈欧拉强调了采用在《至圣经书》中命定的国际辅助语言的重要性。祂说使用国际辅助语言为维护人类的统一提供了一种工具,并将促进世界各族人民之间的交流与了解。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赞扬了阿拉伯语的表达能力和生动流畅,并称没有任何其他语言能比得上它的广阔前途。祂还说如果世界各族人民将来都说阿拉伯语,上帝会感到高兴的。但是,祂没有要求人类一定要采用阿拉伯语作国际语言;恰恰相反,祂把这种选择权留给了适当的机构。
[288] 《纳法哈特-古兹》第5-8页。

第十章 各国人民的佳音——《比沙拉特书简》

第十章 各国人民的佳音——《比沙拉特书简》

迄今为止还不可能确定《比沙拉特书简》是为哪一个人启示的。[289]另一方面,在导言之后,巴哈欧拉对世界各国人民讲话。通篇的语气表明,这篇书简很可能是一般性地写给全人类而不是写给特定信徒的。
[289] 整篇书简已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中,第21-29页。

这篇书简有十五个论题,每个论题称为一个比沙拉特,所写的许多主题都与现存的信仰、过去宗教信徒们所推行的习俗有关。这些佳音中的第一条是废止穆斯林实行的圣战律法。巴哈欧拉的全部教义都以世界各族人民之间的爱与团结这个原则为中心,因此,与任何种类的战争完全不相容。巴哈欧拉在祂的大部分书简中都明确指出,任何导致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或给人们带来不幸的行为今天在上帝看来都是不可接受的。

在一篇书简[290]中,巴哈欧拉描述了真诚信徒的资质。祂说:如果一个人晚上就寝时心中完全没有对同胞的一丝一毫的仇恨或敌意,而在祷告时,又为地球上的所有居民祝福,那他就可以被看作是“巴哈之民”了。过去宗教的信徒中有许多人都回避其他宗教的信徒;巴哈欧拉的令谕恰好相反,祂在《比沙拉特书简》中宣布到:
[29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491页。

世人啊!你们要以友爱和交谊精神与所有宗教的信徒交往。[291]
[29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2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提倡采用一种通用语言,劝告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们或其臣民[292],为此目的选择一种新的或现存的语言作为一种世界通用语言,再次确立初级和平,[293]劝告祂的信徒要忠诚于世界各国的政府,建议采用君主立宪制而非总统制。[294]允许文理科学的研究,这“将促进人民的进步与提高”。巴哈欧拉对科学研究使用“允许”这个词,那是因为穆斯林教士出于宗教狂热而禁止研究现代科学。他们声称:源于不信伊斯兰教的人的科学是极其邪恶的。
[292] 见前文第159页。 [293] 见前文第159页。 [294] 有关这个主题的更多的讨论见第三卷第156-161页。

《伊什拉加特书简》中也引用了有关世界正义院的一些职责的一个佳音。巴哈欧拉的一些圣作中偶尔会包括先前启示的书简中的一些段落,而且常常会稍加改动。[295]
[295] 见下文第372-374页。

这个启示期的伟大恩典之一是,巴哈欧拉已废除了以宗教名义进行的一些毫无意义的做法。许多人认为,一个虔诚而有灵性的人应该是一个弃绝尘世、过着苦行禁欲生活的隐士。这些做法违反了巴哈欧拉的教义。祂在许多书简中都说过,隐居生活对灵性成长非但无益,而且还会引起相反的效果。还有一群人,其中包括宗教领袖,每天花许多时间诵读神圣经书或沉溺于各种各样的宗教仪式。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296]中说:如果一个人终生崇拜上帝,却缺乏有助于弘扬祂的圣道的美德与品质,那么,在上帝看来,他的所有崇拜行为都是无效的。巴哈欧拉教导说,每个人必须对现世感兴趣,为改进人类事务而工作,不断努力为同胞服务。实际上,祂已把本着服务精神从事的工作提高到了崇拜上帝的地位。下面这些是祂在《比沙拉特书简》中的赞语:
[296]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四卷,第33页。

在圣灵[297]——上帝之安宁与祂永在——的信徒之中,僧侣和牧师的虔诚行为为上帝所铭记。然而如今,须使他们放弃与世隔绝的生活,迈步踏入这开放之世界,努力从事能增进他们自己和别人之利益的工作。我准许他们结婚,以使他们能生育念记上帝之后代。祂乃可见与不可见世界之主,至尊圣座之主。[298]
[297] 耶稣基督。 [29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4页。

再者:

你们每一个人必须从事某项职业,如手艺、贸易,等等。我仁慈地将你们从事此等工作提升至崇拜上帝——唯一真神——的等级。你们要用心思考上帝的仁慈和赐福,在黄昏和清晨向祂谢恩。切勿闲散怠惰,虚度光阴。要让自己忙于对己对人有益之事务。自那智慧与宣说之阳璀璨照耀之地平线已对你们作如是命定。

上帝最鄙视者,乃懒惰和乞讨之人。你们要牢牢掌握谋生之技能,完全信赖上帝,祂乃所有手段之供应者。任何人若从事手艺或贸易,那么这职业在上帝看来本身就等于崇拜之举;这正是祂无限与全面慷慨之标志。[299]
[29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6页。

被巴哈欧拉废除的另一种做法是在某些基督教会中实行的忏悔。下面这些是祂在《比沙拉特书简》启示的话:

若罪过者能除上帝外全然超脱所有事物,那他就应该祈求上帝的原谅和宽恕,因犯下罪过在人的面前行忏悔之举绝不且永远不能获得神圣之宽恕。并且,如此人前忏悔只会导致羞耻和卑下,而上帝——祂的荣耀至为尊贵——不愿祂的仆人蒙受羞辱。确然,祂乃大悲大悯者,仁慈者。犯罪过者须与上帝直接沟通,向慈悲之洋祈求宽恕,向宽仁天堂恳求原谅……[300]
[30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4页。

巴哈欧拉不赞成的另一个习俗是长途跋涉到死者的长眠之处去。大多数穆斯林认为这种做法有助于赦罪,并将其视为赢得上帝欢愉的一种手段。他们乞求死者给他们作中保,以帮助实现他们此生的愿望。从前,有相当多的交通线路通往圣墓所在的不同城市。很多旅行者都很穷,常常不得不长途跋涉步行数百英里。巴哈欧拉说:“如果有钱人为人们去正义院提供旅费,这在上帝尊前将是受悦纳的事。”

巴哈欧拉不赞成特意朝拜死者的坟墓,这并不意味着在逝世者的安息地做祷告没有灵性价值。相反,巴哈欧拉的教义强调,通过逝世者神圣灵魂的影响,可能给个人降赐巨大的恩惠。阿博都-巴哈在一篇书简[301]中说,当一个人在神圣灵魂的坟旁祈祷时,他可能得到巴哈欧拉的确认,因为那灵魂被赐予了大量的恩典。在另一篇书简[302]中,阿博都-巴哈说,神圣灵魂的安息地值得敬重。但是这种敬重不是给予泥土,而是给予那个超越一切物质的灵魂。然而,由于灵魂曾经与人体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尊重圣人的遗骸,那是很自然的。但是,除了从天佑美尊那里之外,向任何来源寻求帮助和确认都是不适当的。
[301] 转引自苏莱曼尼的《麦萨比哈-希达亚特》第一卷第488页。 [302]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二卷第105页。

在一篇书简[303]中,阿博都-巴哈解释了两种拜谒的区别:一种是为了拜谒死者的坟墓而专程从一国旅行到另一国,这是巴哈欧拉不赞成的行为;另一种是拜谒位于本国的逝者的坟墓或者顺道拜谒位于其他国家的坟墓,这种做法是受到圣教教义鼓励的。例如,拜谒圣教的殉道者或伟大的传导师的坟墓,这有助于吸引神圣的恩典。实际上,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都曾为几个离世的信徒启示了几篇谒陵书简,这些书简就是要在他们的墓旁诵读的。在有些情况下,阿博都-巴哈会要求某个巴哈伊信徒代表祂去拜谒一位虔诚信徒的坟墓,吟诵一篇专门的谒陵书简。
[303]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二卷第88页。

巴哈欧拉禁止信徒专程拜谒死者的安息处,这诫命不包括到圣教的圣陵去朝圣。朝圣通常要求朝圣者长途跋涉。相反,巴哈欧拉还吩咐信徒去设拉子的巴布故居和巴格达的巴哈欧拉故居进行正式的朝圣,[304]命他们履行与这些朝圣有关的某些仪式。而到巴哈欧拉和巴布的陵殿去朝圣则被免除了这些仪式,这种朝圣被看作是灵魂在尘世能得到的最大恩典之一。
[304] 见第二卷第240页。

在《比沙拉特书简》中,巴哈欧拉颁布的另一条律法是废止毁灭经书,这是针对巴布在《波斯文巴扬经》中有关毁掉过去经书的诫命。巴布的依据是:新的启示包括了从过去以来的一切东西,而过去启示期的经书就随着新启示期的来临而被废止了。巴布的有些律法过于苛刻严厉,这是由祂的使命的性质所致的。祂的使命是在一个非常短的启示期内释放出巨大的灵性力量,这类似于将一个强大的力一下子作用于一个物体。巴布启示的效果在波斯证明是非常强大有力的,祂的影响是翻天覆地的,结果,在一个很短的时期内,全国都彻底轰动了。《古兰经》的律法一下子被废止。曾经有几个显圣者出现的那个先知周期现在结束了,颁布了新的律法(其中有些很严厉),同时又毫不含糊地许诺上帝之日即将来临。结果引起极大的骚动,祂的忠实信徒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重重的疑虑。实际上,许多这类律法都没有执行过,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环境不允许,另一方面是因为巴布的启示期在很短的时期内就结束了。旧的律法被废止,而新的律法又很严厉,这给巴比教信徒造成深刻的影响,激起他们采取行动,为“上帝将昭示天下者”的到来开路。

守基·埃芬迪对巴布的有些律法的严厉性作了如下的评论:

……巴布启示的严厉的律法与训谕,只有从祂自己关于祂的启示期的性质、目的和特点的角度出发加以解释,才能得到恰当的评价与理解。正如那些陈述清楚表明的那样,巴比启示期在本质上具有宗教变革的性质,更具有社会变革的性质,因此其期限必然是短暂的,但又是充满悲壮的事件以及横扫一切的重大变革。巴布及其信徒采取这些严厉措施,目的是摧毁什叶派正统信仰的根基,以此为巴哈欧拉的到来铺平道路。为了维护新启示的独立性,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巴哈欧拉天启准备条件,巴布不得不启示非常严厉的律法,尽管其中大多数都没实施过。但是,毕竟祂启示了这些律法,这个事实本身就是祂的启示期的独立性质的一个证据,足以激起这样广泛的骚动,引起教士们如此强烈的反对,导致他们使祂最终殉难。[305]
[305] 《新的一天》第77-78页。

在《比沙拉特书简》的结束语中,巴哈欧拉指明了在《至圣经书》之后启示的这篇及类似书简的重要性,这些书简阐明了祂的信仰的基本教义与信条。

在从前的宗教中,像圣战、毁书、禁止与其他民族联系与交往或禁止阅读某些书籍等规条,是根据当时的紧急状况而制定和确认的;然而,在这个伟大的天启中,在这个重要的宣告中,上帝的各式各样的恩赐和恩惠已遍及众生,从永在之主的意旨天际上,祂那绝无谬误的敕令已规定了我们在上面所阐述的东西。

我们赞美上帝——祂是受崇敬与崇拜的——赞美祂在这个神圣、荣耀而无与伦比的时代仁慈地启示的一切。实际上,如果尘世的每一个人都有无数的舌头,并且连续不断地赞美上帝和颂扬祂的圣名直至无终之终点,他们的感恩对于我们在这篇书简中提到的即使是其中一点恩惠也是不够的。每个有智慧和洞察力、有理解力和知识的人都能证明这一点。[306]
[30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8页。

第十一章 祂的圣道的真理——《塔拉扎特书简》

第十一章 祂的圣道的真理——《塔拉扎特书简》

《塔拉扎特书简》[307]是为其身份迄今未明的一位信徒启示的。巴哈欧拉用与前面所述的《伊什拉加特书简》、《比沙拉特书简》和《塔贾利亚特书简》同样的方式在此启示了祂的一些最重要的教义和劝诫。巴哈欧拉的书简每篇都意义重大。祂的圣作的每一行、每个词都意义丰富。[308]对信徒来说,有些圣作容易理解,而有些则需通过祈祷与默思并且超脱于尘世的一切事物才能明白。[309]这篇书简的开头几段包含多层意义。
[307] 整篇书简已译成英文,见《巴哈欧拉书简集》第33-34页。 [308] 巴哈欧拉说圣言的意义是无穷尽的。详见第一卷第32页。 [309] 进一步的讨论见第三卷第94-96页。

以我超越万名的至上之名

赞美与荣耀归于万名之主和天国的创造者。在世界各国人民的眼前,祂的启示之洋波涛汹涌。祂的圣道之阳透过每一道帷幕闪闪发光,祂的肯定之圣言无可否定。无论是压迫者的优势力量,还是邪恶者的暴虐行为都未能阻扰祂达到自己的目的。祂的威权是多么值得赞美,祂的统权是多么值得颂扬!

伟大的上帝啊!虽然祂的神迹遍及世界,祂的证据和证明光芒四射,灿若明灯,然而无知者却满不在乎,不仅如此,还叛逆不逊。要是他们仅满足于反对就好了!但是,他们总是在策划砍倒终点圣树。自从本天启出现以来,自私的化身就借助残酷压迫的手段力求熄灭这盏神圣显示之灯。但是上帝阻止了他们的手,凭借祂的至高无上的权威显示出了这盏神灯,通过祂的权能保护了它。在任何情况下,赞美都归于祂。[310]
[31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33页。

仔细推究这些话语,巴哈欧拉的看法与常人的看法之间的差别就很清楚了。虽然从表面看来祂作为一位流亡者过着极端清苦的生活,被关押在世界上最为凄凉的城市之一,受到伊斯兰世界两个强权专制君主的激烈反对,祂的信徒受到严酷迫害,祂本人成为内外敌人攻击的目标,祂的圣道处于默默无闻之中,祂本人也不为世界上的各国人民所知,但是,巴哈欧拉认为祂的圣道前景辉煌荣耀,祂在上面的一段中说,祂的天启之洋“在世界各国人民眼前波涛汹涌”。

由于知道自己使命的实质而且处于天启轨道的中心,所以,巴哈欧拉能在起初就看到结果。尽管其他人只能观察到周围的世界一片黑暗,祂却能看见真理之阳的光辉普照全球。在宣告这些喜讯时,对于祂的圣道的胜利,祂宣布道:“上帝……凭借祂至高无上的威权显示出这盏灯,通过祂的权能保护了它,直至天地都被它的光辉照亮为止。”

这种悬殊的差别可以归因于这个事实:在上帝看来,没有过去、现在或将来。三者全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考察一下太阳与地球之间的关系,我们就可以理解这一点。对于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来说,有一个与太阳有关的时间概念。但是,如果一个人能生活在太阳上,就不会感觉到在地球上所经历的时间的流逝。上帝的显示者对未来了如指掌,这就好比有经验的农民能在一颗微小的种子里面想到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树。农民知道一旦把种子种在土里,它就会发芽,就会长出一棵大树。

许多关于巴哈欧拉、阿博都-巴哈和守基·埃芬迪的故事进一步说明了这一点。例如,哈比卜·穆艾亚德医生在回忆录中就给后人留下了以下的记述。回忆录用生动的词语描述阿博都-巴哈对于卡尔迈勒山和巴布陵殿的未来的预见。当阿博都-巴哈说那些话的时候,卡尔迈勒山还是一个乱石堆,无人居住,而今,祂的许多预见都已实现了。

有一次,阿博都-巴哈在(靠近巴布陵殿的)花园散步时,祂的目光有一阵子注视着大海和阿卡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祂说:“我见过国外的许多地方,但是没有一处拥有巴布陵殿的新鲜空气和美丽风景。[311]不久,这座山会变成宜居之地。上面将要修建许多优美的建筑。巴布陵殿将以最精美的样式来修建,会显得极为美丽而宏伟。阶梯平台将从山脚修到山顶。从山脚到陵殿有九个平台,从陵殿到山顶也有九个平台。所有这些平台上都要建造花园,里面种上五颜六色的鲜花。一条两边排列着花坛的街道会将滨海区与陵殿连接起来。乘船到达的朝圣者在离岸很远的海上就能看见陵殿的穹顶。世界上的君王们光着头,与王后们拿着一束束鲜花沿着通向圣陵的街道拾级而上。他们作为朝圣者到来,俯首在神圣门槛前跪拜……”[312][313]
[311] 那时,巴布陵殿由石头砌成的六个房间组成。 [312] 这些不是阿博都-巴哈的原话,但非常接近祂说过的话。 [313] 《哈提拉特-哈比卜》第一卷,第81页。

哈比卜·穆艾亚德医生记述说,另一次,阿博都-巴哈对圣地的许多信徒就同一主题说[314]:
[314] 这些不是阿博都-巴哈的原话。

……卡尔迈勒山的前途非常光明。我现在就能看见它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中。我能看见许多船在海法港抛锚停泊。我能看见世界上的君王们手捧花瓶,庄严肃穆地朝巴哈欧拉和巴布的陵殿走来,他们沉浸在祈祷与祈求的状态之中,心中充满至诚之情。当尘世的君王们为基督戴上用荆棘编织的冠冕时,祂能看见尘世的君王们在祂面前鞠躬,但其他人看不到这个景象。

现在,我不仅能看见将这座山照得通明的强光灯,而且我还看见灵曦堂、医院、学校、残疾人之家、孤儿院和所有其他慈善机构在卡尔迈勒山上建立起来了。[315]
[315] 《哈提拉特-哈比卜》第一卷,第449页。

这些预言很多已经实现,它们足以证明上帝的钦选者们在现在就能看到过去与未来。满不在乎的一代人大量施加在祂身上的所有迫害,都不会阻止祂实现自己的目的。祂权威而自信地说话行事,因为祂在失败中看到了胜利,在屈辱中见到了荣耀。哪怕一个国家只有一个信徒,祂也憧憬全国都接受祂的圣道。最终祂的所有远见都变成现实,祂胜利了,祂的圣道传遍许多国家。

这是上帝的所有显示者的经历。在这个时代,巴哈欧拉的信仰尽管遭到敌人的反对,还是传遍了全世界。巴哈伊信仰的圣护守基·埃芬迪鼓励信徒们到全球未开发的领地去当开路先锋。当每个人到达自己的岗位时,他就热情赞扬这个历史事件是对该国的灵性征服,并宣布这位巴哈伊开拓者为该国的征服者。他在单个的信徒身上看到了全国开始接受圣教信仰的远景。他是受巴哈欧拉指导的灵性园丁。他把圣道的种子播在许多土地中,从一开始,他就预见到种子会长成大树。

在《塔拉扎特书简》的开头一段中有一节暗含了重要的意义:

祂的圣道之阳透过每道帷幕闪闪发光,祂的肯定之圣言无可否定。[316]
[31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33页。

源自巴哈欧拉启示的一切,不论是祂的话语、教义、律法、圣约,全都是用肯定之言启示的。凡是来自违反神旨者、敌人和违反圣约者的东西,使用的全都是否定的话语。在《萨勒曼书简》中,巴哈欧拉解释说,在伊斯兰启示期,否定之言压倒了肯定之言。穆罕默德的一些信徒无视祂指定继承人的遗愿,而他们压倒了忠信者并统治了他们若干个世纪。在那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讲了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祂强调在这个启示期,祂已抽掉否定之言而代之以肯定之言,意思是说,圣道的敌人,特别是圣约的破坏者,永远不能压倒或统治至大圣名的社团。“这是一个黑暗绝不会降临的时代”,这是巴哈欧拉的承诺。

“肯定”与“否定”的主题深刻而有极大的吸引力,但是如果进一步讨论的话,会导致重复前面几卷中的有些内容,因为先前我们已详细地谈到过这个主题。[317]
[317] 见第二卷第286-290页。

在开头的同一段中,巴哈欧拉提到“压迫者的优势力量”和“邪恶者的暴虐行为”。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常常出现这些词语。在1882-1883年启示的一篇书简[318]中,祂明确地说,在圣作中启示的诸如“帷幕”,“压迫者”,“邪恶者”,“暴虐的化身”以及任何其他带有盛怒意味的词语,意思是指神职人员和宗教领袖们,[319]也就是那些看来走上错误道路的人。
[31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41辑,第241页。 [319] 关于巴哈欧拉对宗教领袖的谴责,见《笃信经》和第一卷第163-164页。

在前几章中提到过的一些书简也论述过《塔拉扎特书简》的几个主题。这些主题中包括阐述诚信的著名段落,[320]巴哈欧拉关于要与世界上所有种族和民族的人交往的劝告,以及学习文理科学的诫命。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肯定说:“在这个时代,凡是有利于减少盲从和增加洞察力的任何东西都值得考虑。”[321]祂还说:“敏捷的理解是由于有敏锐的洞察力。”祂劝告信徒要用“上天众灵的圣洁属性和品德”为自己增光添彩,敦促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专注于正义与公平”,告诫他们不要拒绝给予任何人应得的奖赏,劝告他们重视西方人的技艺,要求他们尊敬手艺人,嘱咐他们不要“因辱骂而弄脏了自己的舌头”。
[320] 见前文第17页。 [32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35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还为“忠诚者在虚伪者的利爪中受到严重折磨、而正义者受到不义者鞭子的严刑拷打”而感到伤心,注意到腐败已在全世界蔓延,哀叹各国的备战和武装冲突,将报纸的页面形容为“世界的镜子”,为报纸的编辑描述了指导原则,力劝“报纸的写作者们清除邪恶情感与欲望的冲动而要穿上正义与公平的服装。他们应该尽可能多地调查真相,然后才下笔写作”。这些指导原则与目前盛行的做法之间的差别是多么巨大啊!

在《塔拉扎特书简》快要结束时,巴哈欧拉像在许多其他书简中所做的那样,将祂的注意力转到巴扬之民身上。他们受到私欲与激情的驱使,拒绝接受巴哈欧拉的圣道,而巴布称巴哈欧拉为“上帝将昭示天下者”。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中特地对哈迪·道拉塔巴迪讲话。哈迪那时是米尔扎·叶海亚在波斯的代表,后来成为叶海亚的继承人。他曾经是伊斯法罕的穆斯林教士,在圣教初期成为巴比教徒,在米尔扎·叶海亚宣布自己是巴布的继承人后开始追随叶海亚。哈迪非常堕落而又野心勃勃,他成功地误导一些巴比教徒追随米尔扎·叶海亚。他给他的支持者灌输了许多关于巴哈欧拉圣道的虚假之词。虽然追随米尔扎·叶海亚的人很少,但是巴哈欧拉还是在无数的书简中慈爱地劝他们迷途知返。像在这篇书简中一样,祂在许多书简中规劝哈迪,要求他睁开眼睛看真理。但是哈迪对巴哈欧拉的劝告充耳不闻。

在《塔拉扎特书简》中,巴哈欧拉对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说道:

巴扬之民啊!正是像哈迪·道拉塔巴迪那样包着大头巾,拄着拐杖的人,他们已成为反对与阻碍之源,他们用迷信给人们加上极其沉重的负担,即使在目前,他们仍然期盼着从一个虚构的地方出现一个虚构的人。惟愿你们受到提醒,有理解力的人们啊![322]
[32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42页。

在这一段中,巴哈欧拉提醒巴扬之民,哈迪正在误导他们,正如穆斯林教士误导了穆斯林一样。穆斯林教士误导什叶派社团的人相信,应允者加伊姆一直在一个无人能进入的地下城市生活了一千多年。教士们向信徒们允诺:有一天,这个虚构的人会从乌有之乡出来领导忠信者。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提醒哈迪他背弃信仰的卑鄙行为。祂通过斥责他是两面派来暗指这一点。下面是祂说的话:

哈迪啊!惟愿你是上帝道路上心口如一的人。与离经叛道者为伍时,你就是一个离经叛道者,若与虔诚者交往,你就是一个虔诚者。愿你深思在那片土地上献出生命和资财的人,这样,或许你能得到告诫,幡然醒悟。想想看,哪一种人更可取:是保全自己的身体、生命和财产的人,还是在上帝的道路上献出自己的一切的人?愿你公正判断而不要做不公者。紧紧把握正义,坚持公正,这样,或许你就不会为自私的动机而将宗教作为一种陷阱,也不会为了金钱而无视真理。[323]
[32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42页。

在希吉拉历1306年(公元1888年),一位名叫米尔扎·阿什拉夫[324]的著名信徒在伊斯法罕殉难。不久以后,该城的穆智台希德,以“狼子”而闻名的谢赫·穆罕默德-塔基要求处死哈迪,于是,哈迪就登上伊斯法罕一座清真寺的布道坛,当众宣布放弃了自己的信仰。紧接着,他用最肮脏的语言对巴布和巴哈欧拉进行一连串的诅咒谩骂。谢赫·穆罕默德-塔基对哈迪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于是就撤销了对他是巴比教徒的指控。哈迪放弃信仰的消息在该城众所周知,而且传到各地许多人的耳中。
[324] 关于他的殉道,见下文第385-386页。不要将他与赞詹的米尔扎•阿什拉夫(在第二卷第223-230页中谈到过他的殉道)相混淆。

在一篇名为《天堂圣言》[325]的书简中,巴哈欧拉这样提到哈迪:
[325] 见本卷第十五章。

巴扬之民中的背弃信仰者就像什叶派的信徒一样,跟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任随他们沉浸在虚妄幻想和无益想象中吧!事实上,他们在全知全智的上帝之经书中被视为迷途者。什叶派神职人员现在全都致力于从布道坛上谩骂与斥责那真正的圣尊。天哪!道拉塔巴迪也跟着这样做。他登上布道坛,口出秽语,使那篇书简痛苦叫喊,使圣笔哀号长叹。深思他的行为和阿什拉夫(我的荣耀和我的大慈大悲降赐于他)的行为吧!同样想想那些受垂爱者吧!他们以我的圣名赶赴殉道之地,在普世向往之尊的道路上献出了他们的生命。[326]
[32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79页。

哈迪的可耻行为在该国各界人士中受到广泛谈论。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当阿扎尔信徒(米尔扎·叶海亚在波斯的信徒)的领导人。在若干年中,巴哈欧拉的圣笔继续力劝哈迪,敦促他改弦易辙。下面的引文选自《塔拉扎特书简》的长篇段落,是对他走真理之路的劝诫:

哈迪啊!倾听一下这个值得信任的劝告者的声音。将你的脚步从左转向右,也就是从虚妄的幻想转向确信。切莫把人们引入歧途。神圣之光照耀,祂的圣道明白无误,祂的迹象无处不有。将你的脸朝向上帝——救难者、自存者。为了上帝放弃你的领导权,不要支配民众,听其自便。你对本质真相一无所知,与之有关的东西你毫不了解。[327]
[32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42页。

哈迪-道拉塔巴迪不久就死去,到了耻辱王国而消亡。他的影响丝毫未能损害圣道的基础,但是玷污了圣教的历史,鼓动几个受误导的人,使他们起来反对至显高圣者。他们的行为无异于黑暗挑战太阳。

第十二章 信仰之光照射到印度和缅甸

第十二章 信仰之光照射到印度和缅甸

从圣教初期起,许多杰出的信徒就开始在波斯旅行传教。到巴哈欧拉进了阿卡城的时候,圣教已传到了附近的几个国家,圣教之光照亮了那些国家一些居民的心灵。到巴哈欧拉的使命期快要结束时,圣道已传入十五个国家,主要包括东起土库曼斯坦、西至埃及和苏丹这样的一些伊斯兰国家。圣道的几个传导师在这些国土上旅行,他们中有像纳比勒-阿克巴尔和米尔扎·阿布-法德勒这样的一些著名的巴哈伊。

巴哈欧拉派遣苏莱曼·汗-图努卡巴尼到辽阔的印度次大陆去,那里的居民主要是非穆斯林。苏莱曼·汗是一位热情似火、坚持不懈的著名旅行传导师,巴哈欧拉给他取的别名叫贾迈勒丁。他通常被称为贾迈勒·埃芬迪。他来自波斯北部的马赞达兰省。他在德黑兰开始了巴哈伊生涯。他迁移到那里原是为了在政府中谋得一个重要职位。在那里,他发现了圣教信仰并成为一名忠实的信徒。对巴哈欧拉的挚爱之火开始在他内心熊熊燃烧,这样,他就完全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穿上托钵僧[328]的衣服。对于一个想要自由地在全国到处漫游的人,这是最合适的打扮。苏莱曼·汗非常渴望旅行到阿卡去谒见自己的主。于是,他启程经由大不里士旅行到圣地。他遂了心愿,在巴哈欧拉临在的阳光下沐浴了一段时间。
[328] 波斯托钵僧通常靠施舍为生,在全国各地云游。有时候,有文化修养和富有的人也装扮成托钵僧,目的是要享受到处走动的自由生活。这些人常常凭借渊博的知识吸引那些有苏菲神秘主义倾向的人。

当他朝圣的时间结束时,他没有回到波斯,而是在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上做长时间的广泛旅行。由于是有文化修养的人,又穿着托钵僧的服装,他希望成为对那个辽阔国家的许多人有吸引力的中心人物,这样他就能向他们传教了。

谢赫·卡齐姆-萨曼达尔[329]说,他于希吉拉历1291年(公元1874年)在伊斯坦布尔见过苏莱曼·汗。那时,后者到巴哈欧拉尊前朝圣后正在该国到处旅行。萨曼达尔写道:
[329] 关于他的生平记述,见第三卷第88-91页。

他(苏莱曼·汗)穿上托钵僧服装,目的是要在那些地区散布神圣的芳香,传导天启之主的圣道。在他与公众交往之后,他逐渐意识到,这些人暂时还没有接受圣教信仰的能力,而且他的活动也无助于明智的传教。因此,他回到阿卡,谒见完美圣尊。然后,他从那里到印度去……[330]
[330] 《塔里赫-萨曼达尔》第213页。

在此之前几年,几个阿夫南家族的成员在印度的孟买建立了一个贸易公司,后来建立了一家注册为“纳西里”的出版社。这是巴哈伊世界的第一家出版社,出版了几卷巴哈伊著作。由于有了这个公司,孟买就成为巴哈伊信徒聚集和往返阿卡的必经之地。当阿夫南家族成员意识到印度人有接受圣教信仰的能力时,他们便请求巴哈欧拉派一位有知识和经验的巴哈伊传导师到印度去,并提出要向这项有价值的事业提供经济资助。

他们提出这个请求时,苏莱曼·汗恰好在阿卡。巴哈欧拉为此选择了他,指示他到印度去,在那片辽阔的次大陆上传播圣道。这位虔敬的老人穿着托钵僧的衣服,兴高采烈、容光焕发地去了印度。他披着长披风,头上缠着特别的头巾,更加显得举止庄重高贵,一看就是饱学之士和思想领袖。他带了他的一个亲戚米尔扎·侯赛因相陪,于1878年(大约是巴哈欧拉在迈兹拉阿的那段时间)到达孟买,从那里开始了他的传教活动。他在印度全国广泛旅行,然后到锡兰去。在那里,他遭到许多佛教领袖的反对,他的同伴也死在锡兰。他旅行到缅甸作短期访问,前后旅行传教达十多年之久。在这段时期,他会见了来自各种背景和宗教的许多有思考能力的领袖和有文化修养的人。他以真诚的友爱、和蔼可亲的态度和良好的品德与人们交往,他那有吸引力的谈话和庄重的倾听方式,所有这一切都有助于他在传教方面获得成功。

各界人士都向苏莱曼·汗求教,请求他给予灵性祝福。他们称他为贾迈勒·埃芬迪。他用波斯文出版了《七谷经》,在一些人中散发。他将许多人吸引到圣道上来;有些人成了忠诚的信徒,其他人则终身都是圣教的仰慕者。巴哈欧拉给他写了几篇鼓励性的书简,对他的工作大加肯定,并使他确信祂感到很满意。巴哈欧拉也给在印度接受圣教信仰的其他人写过一些书简。

在马德拉斯城,苏莱曼·汗遇到了赛义德·穆斯塔法-鲁姆——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的父母原来是伊拉克人;他对伊斯兰教非常执著,坚持不懈地遵守一切宗教礼仪。这个年轻人极其喜爱苏莱曼·汗。苏莱曼·汗那有魅力的个性和光辉的精神给这个年轻人留下了永久难忘的印象。赛义德·穆斯塔法以极大的兴趣倾听苏莱曼·汗讲解宗教,特别是巴哈伊教。当他坐着出神地倾听他新认识的教师讲话时,他非常眷恋巴哈欧拉本人。赛义德·穆斯塔法很快就认知了圣道真理,满怀激动地知道至高显圣者最终已将自己显示给人类。他是贾迈勒·埃芬迪在印度次大陆的皈依者中最杰出者。他主要是在缅甸为圣道服务,功绩卓著,被圣护守基·埃芬迪追授为圣辅。他去世后,守基·埃芬迪在给巴哈伊世界的一封电报中称他是巴哈欧拉信仰的“杰出开拓者”,“忠诚坚定而情操高尚的人”,他“在传教和教务管理两方面的杰出服务为巴哈伊启示期的英雄时期和形成时期增添了光彩”,他的安息地“应被视为缅甸信徒社团首要的圣陵”。

在十多年中,苏莱曼·汗在次大陆各地旅行;然后他去圣地谒见巴哈欧拉。他由两个已由他带到圣道护荫之下的信徒陪同。他还带了一个小伙子到巴哈欧拉家里去当家务助手。他在阿卡第三次谒见了巴哈欧拉,但他在圣地的居留时间很短,因为巴哈欧拉指示他回到印度,在那个辽阔的国家继续他的传教事业。这一次,他又带了一个信徒在旅行中陪伴他,在1888年诺鲁孜节[331]前夕回到印度。
[331] 3月21日,巴哈伊新年。

赛义德·穆斯塔法-鲁米在他的一些信中提到苏莱曼·汗造访过的许多国家和省份的名字。在每一个地方,他都在许多人的心灵中播下巴哈欧拉启示的种子。他造访过的地方有锡兰、旁遮普、缅甸、马来亚、暹罗、爪哇,西里伯斯岛和巴厘岛。在他的一次持续一年半的旅行中,他造访过拉合尔、蓬奇、叶尔羌、克什米尔、拉达克、西藏、巴尔赫和巴达赫尚。赛义德·穆斯塔法对这次旅行写了一个简短的记述,其概要翻译如下:

根据贾迈勒·埃芬迪的记述,在这次旅行中,由于极度严寒,他的脚被严重冻伤,以致他在叶尔羌卧床大约六个月。康复后,他去了巴尔赫和巴达赫尚(两处都在阿富汗),但他的脚还是受伤了,行走很艰难。克什米尔和西藏之间横亘着崇山峻岭,他翻越起来极其艰难。他驮在小公牛背上的所有行李都掉进了河里,行李中的许多巴哈伊书籍和书简都无法找回来了。

在克什米尔和西藏之间,贾迈勒·埃芬迪不得不面对伊斯玛仪教派的许多信徒,也就是阿迦·汗-马哈拉提的信徒。这些人大多数残忍好杀,野蛮成性。由于备受虐待,他感到失望,心情沉重地回到阿富汗的巴尔赫和巴达赫尚。那个地区的人对他也很恶劣……于是,他于1889年回到克什米尔。他从那里重新开始到印度各地作惯常的旅行,后来到了缅甸……[332]
[332] 《麦萨比哈-希达亚特》第八卷,第134-136页。

巴哈欧拉升天之后,苏莱曼·汗受阿博都-巴哈的指示留在次大陆继续他的值得称道的活动。随着岁月的逝去,他的成就清晰可见,他在那些广阔的国家和岛屿上奠定的基础随着时间的流逝仍然牢不可破。他的旅行传教使许多人对圣道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在爪哇岛,那儿的一些统治者和名人显贵都受到他的传教工作的影响。在缅甸,他取得了更大的成功。在曼德勒城,据说多达六千名穆斯林皈依了圣教。但是,他没有向他们透露巴哈欧拉已迎来了一个有新的律法和教义的新的启示期,因为那时他们还没有为这些做好准备。根据一些当地信徒的证明,这些人虽然承认巴哈欧拉启示的真理,但是同时又实行穆斯林的做法,实行伊斯兰教的宗教律法与仪式。

在阿博都-巴哈使命生涯的初期,苏莱曼·汗结束了他在次大陆的服务工作并回到圣地。过了一段时间,阿博都-巴哈派一位圣道传导师米尔扎·马赫拉姆去曼德勒,明确指示他向这些人宣布圣教的独立性,并且使他们了解新启示期的律法,告诉他们伊斯兰律法已被废止。这个社团的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愤怒地拒绝接受巴哈欧拉的圣道,后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要谋杀米尔扎·马赫拉姆。有一天,一大群人聚集在他的住处外面,要不是一位英国警官行动迅捷,他们要处死他的图谋就得逞了。据称,那个英国警官是一名基督徒,他问米尔扎·马赫拉姆:“你对这些人说了什么以致他们要聚集起来杀你?”米尔扎·马赫拉姆回答说:“我说了基督在祂那个时代说过的同样的事情。”不过,米尔扎·马赫拉姆还是成功地在曼德勒逗留了一段时间。他使这个社团中其余人加深了认识,使他们完全接受了圣道并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执行圣道的律法和教义。

至于苏莱曼·汗,他花了总共大约二十年时间在印度和邻近国家不断传播圣道,成功地使信仰各种宗教的不同民族的人皈依圣教。其中有逊尼派和什叶派的穆斯林,伊斯玛仪派信徒,印度教徒和佛教徒。然而,他在这些年中经历了种种艰难困苦,在极端炎热和严寒的气候下跋涉,骑着小公牛和大象旅行,穿越这么多不友好的地区,遭遇到一些人的野蛮反对,所有这一切都损害了他的体力,于是他回到阿卡。这是在巴哈欧拉升天大约五年之后。

在圣地住了一段时间之后,阿博都-巴哈派他去波斯执行一项重要任务。这一任务的背景要回溯到巴哈欧拉的时代的两个杰出的信徒:一个是被称为哈吉·阿洪德的圣辅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另一个是巴哈欧拉的受托人,被称为哈吉·阿明的哈吉·阿布-哈桑。他们两人于1891年被投入加兹温的监狱并关押了两年左右。[333]时任首相是阿里-阿斯加尔·汗(阿明-苏丹)。他同情他们的讼案,知道他们受到不公正的关押,说了有关他们的一些富于同情心的话。巴哈欧拉对此感到高兴,希望阿博都-巴哈给首相传个信息。阿博都-巴哈描述了这件事:
[333] 见下文第377-378页。

在巴哈欧拉去世前不久,祂说:“如果有人去波斯,设法把这信息传达到,必须对阿明-苏丹这样讲:‘你采取措施帮助那两个被关押者,自愿适当帮助他们吧。你所做的工作不会被忘记的。你放心,这将给你带来荣誉,你的所有事务都会得到上帝的赐福。阿明-苏丹啊!除上帝的圣堂之外,每一座房屋总有一天会坍塌。上帝圣堂会一天天变得更宽大,得到更好的保护。那么,你就全力以赴地为上帝的圣庭服务吧,这样你就可以发现通向天堂之家的路,找到那座万古不朽的殿堂。’”[334]
[334] 《忠信群英传》第136页。

此后不久,巴哈欧拉升天了。在波斯发生下面这个事件之后不久,阿博都-巴哈实现了巴哈欧拉的遗愿。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生涯的初期,当时在阿卡的赛义德·阿萨杜拉-库米[335]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巴哈欧拉将几篇书简装进几个信封中,在上面用红墨水写了字,然后把信封交给他并指示他前往波斯。第二天上午,这个赛义德向阿博都-巴哈讲述了他做的梦,请求教长准许他去波斯。阿博都-巴哈提醒他,在这次旅行途中,他会受到特别严酷的迫害。当赛义德·阿萨杜拉到达阿塞拜疆省的阿尔达比勒城的时候,这个预言应验了。几个教士知道了他在该城的传教活动,于是就策划干掉他。有一天,他被引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几个人围攻他,将他打得非常严重。那几个人以为把他打死了,就将他拖进一个废弃的马厩中。过了一些时候,他苏醒过来,但是被省督下令关进监狱。后来他被送往大不里士监狱,在那里又受了几天苦。最后,他被押送到德黑兰。然而,在那里,他没有被关进监狱,首相下令把这个赛义德带到自己的家里。在首相家中,他受到亲切细心的接待。
[335] 对他的简介,见第一卷第35页。

赛义德·阿萨杜拉在士兵护送下去德黑兰的途中,他回想起几年前巴哈欧拉说过的话。有一次他于希吉拉历1306年(公元1888-1889年)在迈兹拉阿大宅谒见巴哈欧拉时,祂说,“阿萨杜拉,我想派你去见纳赛尔丁·沙阿,但是要记住,他不再杀巴哈伊信徒了。你愿意去吗?”[336]赛义德·阿萨杜拉鞠躬表示他服从主的指示。现在,他正以囚犯的身份去首都的途中,他知道他将以某种方式见到君主:
[336] 不要把这些当作巴哈欧拉的原话。

阿明-苏丹帮助了这个囚犯。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给赛义德·阿萨杜拉提供避难处。有一天,首相病了,纳赛尔丁·沙阿来看望他。于是首相解释了情况,对他的这位囚犯大加赞扬,以至当沙阿离开时,对阿萨杜拉极为友善,说了些安慰的话。而在早些时候,这位囚犯本来会被立即绞死,吊在绞刑架上,并用枪击落。[337]
[337] 《忠信群英传》第136-137页。

首相庇护赛义德·阿萨杜拉的友善行为促使阿博都-巴哈实现巴哈欧拉的遗愿,于是就给他送了一封信。受阿博都-巴哈的委托去执行这项送信任务的人就是苏莱曼·汗。

过了一段时间,阿明-苏丹失去君王的宠爱。他在受憎恶和耻辱中被流放到库姆城。于是,本仆人就派遣苏莱曼·汗去波斯,带了我写的一篇祷文和一封信。那篇祷文恳求上帝给这位下台的首相以援助、恩典和救助,以便使他能从被遗忘的角落重新得宠。在信中,我们明确地说:“准备返回德黑兰吧。上帝的帮助很快就会到来;恩典之灯将重新照耀你;你将发现自己自由了,再次掌握充分的权力,而且还是首相。这是对你为一个受压迫的人所作努力的报答。”那封信和那篇祷文现在由阿明-苏丹家族持有。

苏莱曼·汗从德黑兰旅行到库姆,按照指示住进“纯洁者”陵殿[338]的一间小室中。阿明-苏丹的亲属到那儿来谒陵时,苏莱曼·汗询问了下台首相的情况,表示想要会见他。前首相得知此事时,他派人去请苏莱曼·汗。苏莱曼·汗满怀对上帝的信赖,赶忙前往前首相的家,在私下会见前首相时,递交了阿博都-巴哈的信。前首相站起来,极为尊重地接过信。然后,他对苏莱曼·汗说:“我已放弃了希望。如果这个渴望得以实现,我将奋力效劳;我将保护和支持真主之友。”然后,他表达了感谢、感激和喜悦之情,而且还说:“我再次希望,赞美归于真主;我感到,靠祂的帮助,我的梦想将会成真。”
[338] 库姆是“纯洁者”法蒂玛的陵殿所在地,她是第八位伊玛目——伊玛目里达——之妹,她于公元816年葬于此地。

简言之,首相保证要为教友们服务,于是,苏莱曼·汗就告辞了。那时首相想给他一笔钱用以支付他的旅费,但苏莱曼·汗拒绝接受,尽管首相坚持要给,还是没有接受。苏莱曼·汗在回程路上还没到达圣地时,阿明-苏丹就从流放中被召回,立即应召再次担任首相职位。他重新开始任职并以全权行使职能。起初他的确做了一些支持巴哈伊信徒的事;但是,到最后,在亚兹德殉难事件[339]中,他漠然置之。他既没有以任何方式帮助或保护受害者,也没有倾听他们的再三申诉,最后受害者全部被处死。结果,他再次被降职,成为一个落魄者;那面曾经骄傲飘扬的旗帜被撤下来,充满希望的心绝望了。[340]
[339] 指的是1903年在亚兹德发生的动乱。在这次动乱中,许多巴哈伊信徒殉难。 [340] 《忠信群英传》第137-138页。

在苏莱曼·汗启程去见首相之前,阿博都-巴哈劝告他不要向任何人泄露他受托的使命的性质。从接受阿博都-巴哈的书简到阿明-苏丹再次被任命为首相从而应验了阿博都-巴哈的允诺,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此事发生后不久,苏莱曼·汗在兴奋之余犯了一个错误,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骄傲自大的贾迈勒-布鲁杰迪。[341]贾迈勒是臭名昭著的不忠实的巴哈伊传导师,他不久之后就成为圣约破坏者。当贾迈勒听到这项使命获得成功而且阿明-苏丹对阿博都-巴哈的书简深表崇敬时,妒忌之火在他心中猛烈燃烧,促使他与首相建立联系,以便取得首相对自己的信任。他做了准备工作,不久两人就见面了。贾迈勒-布鲁杰迪在这次面谈中对首相施加的极其邪恶的影响是致命的。
[341] 见第二卷。

再也没有什么比会见一个感染了破坏圣约之疾的人对一个人的灵魂损害更大的了。阿博都-巴哈说过:[342]“阿明-苏丹未能遵守支持圣教的诺言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与贾迈勒-布鲁杰迪会面产生的令人寒心的影响,另一个是他对自己的至高权位得意洋洋。”
[342] 扎尔甘尼的《巴达伊乌-阿萨尔》第二卷,第158页。

至于苏莱曼·汗,他回到圣地,但是不久就魂归天国了。这是在希吉拉历1316年。他葬在阿卡,获得了印度次大陆和缅甸的灵性征服者的永久声誉。

第十三章 统一性的意义

第十三章 统一性的意义

《伊提哈德书简》

社会的统一

男女平等

巴哈欧拉已在每位信徒的心中存储了无价之宝——祂的爱。因此,用以识别一个真正的巴哈伊信徒的显著特征就是他对巴哈欧拉的爱。祂令谕巴哈伊社团的主要特点是统一。

信徒心中对巴哈欧拉的爱,以及社团由祂的爱所产生的灵性团结,这两者是紧密相关的。信徒之间的团结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共同的信念和习俗。这种团结超越了人类的局限,当信徒们达到身体各异但灵魂如一之时,它就达到了最高境界。正是到那时,个人才会达到灵性团结的崇高境界:赞扬其他信徒胜于自己。

圣护守基·埃芬迪在给波斯巴哈伊[343]的一封信中说,爱与同情是以往启示期的忠告。在这个时代,对巴哈之民的告诫是要相互为对方牺牲自己的一切。不应当将守基·埃芬迪的这些话当作不可能实现的纯粹乌托邦式的幻想。相反,圣道的历史充分证明,圣道的一些信徒已达到了这样崇高的境界。巴哈伊社团的团结是未来的荣耀和保证。它保证了人类在精神与社会层面上的统一。它是一个模式,当它成长壮大而且进一步向成熟阶段发展时,就能够并且必将鼓舞尚未出生的许多代人来到由上帝之手在这个时代竖立起的包罗世界的团结圣帐之下。
[343] 转引自1980年2月10日世界正义院致波斯巴哈伊的信。

巴哈欧拉在阿卡启示了一篇书简,它被称为《伊提哈德书简》(《团结书简》)。在这篇书简中,祂描述了统一性的不同特征。它是写给拉什特城的一位信徒赛义德·阿萨杜拉的,以回答他提出的“团结的意义”这个问题。他是巴哈欧拉称之为“萨达特-哈姆西”(五个赛义德[344])的五兄弟之一。所有这五个人都是巴哈伊信徒。有一段时间,赛义德·阿萨杜拉住在加兹温,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在那里卖力地歪曲巴哈欧拉的圣道。这些人将赛义德·阿萨杜拉的思想毒害到他对自己的信仰感到困惑的程度。然而,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心灵纯洁,加上著名的谢赫·卡齐姆-萨曼达尔孜孜不倦地澄清了阿扎尔信徒们的所有曲解,赛义德·阿萨杜拉终于重获信仰,成为一名坚定的信徒。然后,他到阿卡去朝圣,谒见了巴哈欧拉。他亲眼见到了上帝的荣耀,成为祂的恩典与奖赏的接受者。他最小的弟弟赛义德·纳斯鲁拉也极为荣幸地在阿卡谒见了巴哈欧拉。两人是五兄弟中的幸存者,终生都是圣道的伟大仆人。
[344] 赛义德是先知穆罕默德后裔的称号。

在《伊提哈德书简》中,巴哈欧拉较为详细地描述了团结的几个特点。祂说团结首先是指宗教的统一,意思是,人们必须尊奉同一个宗教——这就是祂在这个时代的信仰。祂宣布,如果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都接受了祂的圣道,那么,该国政府就能将祂的教义和诫命付诸实践。祂肯定在过去的启示期,这样的统一性总是给上帝的圣道带来胜利。

巴哈欧拉解释说,另一个层次上的统一性是在言语领域。祂举出一个例子:两个信徒就某一个话题互相反驳。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们便会使自己以及听他们讲话的其他人丧失统一性的恩惠。祂还启示说,如果以温和的话语谈论圣道,就会吸引神恩,但是,如果传导过分,就会导致灵魂的消亡。在这篇书简中,祂进一步劝告信徒们要亲切温和地向人们传教,这样,他们的话语就会像奶汁滋养婴儿那样起到同样的效果。巴哈欧拉在祂的几篇书简中对传导祂的圣道给予了同样的劝告。下面这段引自《希克迈特书简》:

圣贤曰:人言之要义在于,力求具有说服力,同时须讲究适度。所谓说服力,有赖于言辞之斟酌考究,而后者又要求心灵超然和纯洁。至于适度,依神圣经书及书简所示,须兼具机敏和智慧。深思从你的主、一切恩惠之源的祂的意旨之天流淌出来的东西,以便你能领会蕴藏在圣作的神圣深处的本意。[345]
[34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3页。

祂提醒自己的信徒,在初期阶段不要用太多的信息使听者承受不了,不然,这样的行为就好比给一个婴儿吃一顿大餐,那样不仅养活不了婴儿,反而可能要了婴儿的命。

巴哈欧拉进一步启示说,言语上的统一之后便是行为上的统一。当信徒们执行祂的教导并用神圣美德给自己增辉添彩时,他们就会在行为上统一起来。祂悲叹在过去的启示期发生的分裂,将此归因于信徒们行为不统一,并指出,在过去的启示期,圣道的基础由于这样的分歧而遭到破坏。

巴哈欧拉描述的另一个方面的统一性与信徒的地位有关。信徒在地位上的统一将会提高圣道在人们中的地位。世界处于极严重的状态之中,因为有些人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祂说,已畅饮了祂的启示之洋并且真正将自己的脸朝向祂的至高天际的信徒们,应将他们自己视为处于同一个层面上、占据同样的地位、拥有平等的级别。祂预言,如果这种情况出现,人类世界将变成天堂。在进一步阐明这个主题时,巴哈欧拉宣布,虽然人是具有神圣属性的一种荣耀的存在物,但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是一种严重的错误。

巴哈欧拉的这个教导一旦得到执行,就会在人们心中产生谦恭感和自我贬抑。如果不这样做,骄傲与虚荣就会占上风,人就会变成自我与激情的囚徒。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显圣者才是人的救主。

通过认知巴哈欧拉是当今圣言的启示者,并且遵从祂的劝诫与忠告,灵魂就会摆脱对自我与物质依恋的桎梏。只有到那时,个人才能够理解人生的目的。而且只有在那时,个人才能真正与他的信徒同伴团结起来。

巴哈欧拉启示的伟大恩典之一是祂废除了神职制度。虽然这种制度被严重滥用,而且现在几乎失效,但它在过去时代或许是必要的和有用的。当时绝大多数人是文盲,不得不由领导人来引导。但是现在,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在《伊提哈德书简》中,巴哈欧拉说,如果波斯的宗教领袖和神职人员不把他们自己视为优越者,他们的追随者就不会这么激烈地反对祂的圣道。祂将他们的骄傲与虚荣形容为已吞没和烧毁整个国家的一团火。

巴哈欧拉的圣道不仅废除了滋生分裂与腐败的神职制度,而且其神圣命定的机构从本质上就不会藏匿自私自利的人。它的标志是为上帝忠诚服务,在为上帝忠诚服务的实践中,就是在为人类忠诚服务。那些在巴哈伊机构任职的人能在行动中体验统一性,因为在这些机构内,没有给任何人留有谋求个人野心或展示自己优势才能的余地。的确,如果一个成员力图抬高自己超越他人,他的效能就大大受损。一旦巴哈伊机构内的统一机制由于其中一个成员的自高自大态度而被打乱,巨大的考验就会接踵而来。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机构成员将经受巨大的压力和痛苦,而那个巴哈伊理事会,用阿博都-巴哈的话来说,也将毫无效能。

在《伊提哈德书简》中,巴哈欧拉说,如果祂要充分阐释各个方面、不同层次的统一性,那么,祂的笔就得在书简上挥动好几年。由于这是行不通的,所以,祂将再描述一个方面的统一性,即各族人民的统一性,以此来结束祂的解释。祂说,通过上帝之爱和圣言的影响,就能实现各族人民的统一。当人类转向圣言并遵守圣言时,他们就会统一起来。

巴哈欧拉的信徒在他们的社团中已实现了真正的心灵上的统一。虽然来自这么多不同的背景,说着各自不同的语言,但是,他们都受到将他们在精神上联结在一起的爱的牢固纽带的激励。这种爱不是人为产生的,也不是由于信徒们具有什么特殊天资而来的。除了转向巴哈欧拉之外,个人无需做任何努力,它就会从天而降进入信徒们的心中。这种爱是通过巴哈欧拉启示的影响产生出来的。它就像一个庞大电网中的电流,给连接到网上的每一段线路提供能量。只要相信巴哈欧拉是上帝给这个时代的启示的携带者,就会开通神恩的渠道,信徒就会发现自己能够清除内心与生俱来的偏见,成为上帝之爱的持有者。这种爱又在信徒团体中作为巴哈伊社团内最有影响的力量显示出来。这种爱会将信徒的心灵紧密地团结起来,一个真正的信徒会在另一个信徒的脸上看到热爱巴哈欧拉的痕迹,因而绝不会老想着教友的缺点。巴哈欧拉的圣作中有无数段落谈到统一的力量与不和的破坏作用。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346]中说,如果上帝所爱的人能在各个地区实现团结,全世界就会被团结之光照亮。祂对有些地区的信徒中存在的不和现象感到悲伤,宣布说,这已使圣教威信降低,蒙受耻辱。在这篇书简中,祂进一步解释说,如果世界各国人民全都起来反对圣道,也不会对圣道造成什么损害,相反,他们的反对会成为圣道擢升的原因。但是,祂所爱的人之间的不和却会损害圣道的美名,阻碍其进步,使圣道的创立者遭受数不清的苦难和痛苦。
[346]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八卷,第57页。

在另一篇书简[347]中,巴哈欧拉劝告祂的信徒们要避免说出任何可能造成不和的话语,包括那些与祂最亲密的、经常围绕在祂的威权宝座周围的人。在另外一篇书简[348]中,祂还形容不和就像一团燃烧的火一样,应该用智慧与言语之水来扑灭。阿博都-巴哈在祂的一篇书简[349]中说,任何在圣道中引起不和的人在自己的人生中都不会见到幸福。
[347] 《伊什拉加特书简》第230页。 [34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8辑,第382页。 [349]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九卷,第129页。

关于尘世财富的统一性,巴哈欧拉在《伊提哈德书简》中说,有两个层次的统一性。一个是慷慨层次的统一性,这时个人不但不会剥夺上帝给予他的同胞们的东西,而且还会将自己的尘世财富赠送一些给他们。巴哈欧拉将这种值得称赞的行为形容为“穆萨瓦特(musavat)(平等)”状态。这是一种个人对别人就像对自己一样慷慨的状态。另一个层次是“穆瓦萨特(muvasat)”状态,意思是舍己为人,做到先人后己。巴哈欧拉将这种态度视为人身上的最重要最高尚的品质。但是祂强调,这种先人后己的态度只能用于尘世财富范围而不适用于任何其他方面。

在《天堂圣言》[350]中,巴哈欧拉的宣告堪称是道德金律的最高表述:
[350] 见下文第15章。

人之子啊!若想使你的眼睛转向仁慈,就抛弃那些有利于你的东西而坚持做有益于人类的事。若想将你的眼睛转向正义,你务必要为你的邻居选择你为自己选择的东西。[351]
[35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4页。

巴哈欧拉启示的主要目的是要在世界各国人民中确立团结。巴哈欧拉说:“团结之光如此强大,足以照亮整个地球。”[352]社会的不和产生的影响在当今是极具破坏性的,所以,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都明确指出,倘若宗教成为不和之因,那就宁可不要宗教。巴哈欧拉在这个时代发出了统一的号召,而圣言的创造力使人类别无选择,只有建立一个全球各民族和各种族统一的坚不可摧的牢固基础。巴哈欧拉的这些崇高的话正在使世界范围内的人类社会的平衡发生根本变化。
[352]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32节。

备受钟爱的人们啊!团结之帐已经升起;你们不可彼此视同陌路。你们乃一树之果、一枝之叶。[353]
[353] “马克苏德书简”,载《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64页。

当今,世界各国人民中有许许多多的人正在大声疾呼要求和平。对大规模破坏和毁灭的惧怕驱使人们向着和平和废止战争的想法靠近。在许多地区有旨在将这种梦想变成现实的超乎寻常的活动,活动形式有向公众作演讲,辩论问题,安排和平示威,宣传运动,游行抗议,甚至大规模暴力活动。但是,不能靠这些活动来建立和平。和平不是一种孤立的目标;它与人类的行为密切相关,取决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直到人民中有了统一,才可能有和平。而统一不能靠草率的措施人为地产生出来。只要人类不是寻找真理然后予以遵行,而是试图通过原则上的妥协来解决其事务,就不可能有在世界各国中产生善意的任何办法。目前,哪里有不和的现象,受牵连的人民就会饱受苦难和折磨。巴哈欧拉在祂的圣作中明确地说,除非人类在世界各国各民族中缔造统一,否则就不会有和平与安宁:

唯有且直到牢固地建立团结,人类才有望享得福祉、和平与安全。如果这至高者之圣笔所启示的劝告受到忽视,这样的统一就绝无可能达到。[354]
[354]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31节。

在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启示了有关统一性的这些崇高的话:

世上纷争的各族人民啊!将你们的脸朝向团结,让它的光芒照耀你们。你们要团结起来,为了上帝,务必根除任何导致你们纷争的因素。这样,世界的这颗伟大发光体的光辉才能普照全球,世上的居民才能成为同一个城市的公民,同一个宝座的占据者。这位受错待者早年就已怀抱的正是这个愿望,继续怀有的也只有这个希望。毋庸置疑,全世界人民,无论种族或宗教,皆自同一个神圣源泉汲取灵感,皆为同一个上帝的子民。他们遵从的教规有差别,这应归因于启示这些教规的时代的要求与迫切需要不同。所有这些教规,除了少数是人类任性妄为的结果外,其余都是上帝命定的,反映了祂的意旨与目的。起来吧!凭借信仰之力,将你们凭空想象的偶像、你们中撒播分裂种子的那些偶像打得粉碎。坚守那使你们联合与统一的东西。这的确是经书之母降示与启示给你们的至为宝贵的圣言。这是高贵之舌从祂那荣耀居所证明了的。[355]
[355]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1节。

认知人类的一体性是实现世界和平的最重要的先决条件。然而,建立在任何层次上的统一反过来又会在那同一层次上产生一种和平。例如,在世界所有国家中建立政治上的统一会产生一种世界范围内的政治和平,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这被称为“初级和平”。[356]当祂作为上帝在这人世间的代言人和全人类的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时,当祂的启示之涌流已渗入人心、从而在世上各民族各种族人民中产生一种精神上统一的纽带时,那时人类就会亲眼目睹那至大和平——这是巴哈欧拉允诺的祂的启示的最大成果之一。
[356] 关于“初级和平”,见第三卷第314-315页。

人类的统一性不应与相同性相混淆,相同性是违背创造界的基本法则的。巴哈欧拉的教义强调多样性之统一的原则。在上帝的创造界中,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哪两个东西是完全一样的。领会产生这种独特性的原因的最好办法就是学习巴哈伊的圣作,还要观察自然界。我们从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的圣作中了解到,每一种受造物,不管来自无机界、植物界还是动物界,都会显示上帝的某些属性。这些物界之间的差别是由于显示这些属性的程度各不相同。例如,在无机界中显示的上帝属性比在植物界中显示的要少一些。植物相对于动物也是这样。后者具有的许多属性在前者中就不存在。而在人的内心,则有上帝的所有属性。

然而,有一些属性是共同显示在所有受造物中,只是在每个物界显现的程度上有所差别。这其中就有爱这个属性,而爱是创造的主因。爱在无机界中显现为结合力。在植物内也有结合力,但是,爱的属性在植物内达到进一步的程度:树木将枝干,伸向太阳去接受它的光线,就像爱者向其所爱者伸手一样。在动物中,爱的属性显示出更大的程度。母兽对幼仔的爱就是一个例子。在人类世界,爱的各种属性则显示到最高程度。

显示在整个创造界的上帝的另一个属性是举世无双的这一上帝的属性。这种属性出现在每一种受造物中,因此,每种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下面这些是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中说过的话:

同样,想想上帝——无与伦比者——的圣名之光的显示吧!看吧,这光辉如何普照整个创造界,每一个受造物又是如何显示祂的独一性之迹象,证明是永恒真理的祂之实在,宣扬祂的至高无上之威权,祂的唯一性,祂的大能。这显示就是祂的慈悲惠及一切受造物的证明。[357]
[357]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93节。

正如没有任何两个东西是完全相同的一样,同样,在人类世界中,人们之间没有绝对平等。每一个人都是上帝的独一无二的创造物。在圣作中常常提到的平等是指权利的平等。除此之外,每个人与其他人在才干、能力、品德和所有其他德行方面都是不同的。

巴哈欧拉的基本教义之一是男女平等。从有记录的历史之初直到最近,男人在几乎一切活动中都处于支配地位。在这段时期中,人类经历了婴儿期和童年期,因为社会环境的限制,过去宗教的神圣经书中并没有传授男女平等的信条。相反,男人被认为具有较强能力,妇女则不得不处于他们的支配之下。在《古兰经》中就毫不含糊地说:“男人比女人更优越。”[358]
[358] 《古兰经》4:33。

在宗教史上,巴哈欧拉第一次坚定地宣扬男女平等。像至高圣笔启示的其他每一条教义一样,这条特别的教义已释放出巨大的灵性力量。这些力量不可抵挡,已在这方面使人类社会发生根本变革。因此,当今世界各地都有要求男女平等的运动。巴哈欧拉在祂的许多书简中谈到这个主题,毫不含糊地强调两性平等。

颂扬祂,无限颂扬祂!祂已消除差别而建立和谐。赞颂祂,无限赞颂祂!祂已使冲突不再发生,令谕团结一致。赞美上帝,至高者之笔已消除了祂的男女仆人之间的差别,通过祂那无与伦比的恩惠和惠及一切的慈悲,已给予他们全部一样的地位和同一层面的级别。祂用言语之剑斩断了徒劳妄想的脊梁,凭借祂那无处不有的权能,消除了虚妄空想的危险。[359]
[359] 《妇女》(汇编)第1页。

“男仆”和“女仆”这两个词分别表示“男人”和“女人”。在另一篇书简中,祂说:

在这个时代,神恩之手已去除一切差别。上帝的男仆和女仆被视为处于同一层面。已达到上帝令谕的这个境界的男仆得福了,按照祂的意旨之风飘动的树叶也蒙福了。这恩惠巨大,这地位崇高。祂的奖赏与赐品一直存在,明显可见。谁能对祂接二连三的赐品和连续不断的恩惠表达适当的感激呢?[360]
[360] 《妇女》(汇编)第2页。

“树叶”这个词是巴哈欧拉用来指女信徒的一个称呼。

巴哈欧拉启示这些话语的时候,祂所现身其中的伊斯兰世界将妇女视为理所当然的低等人。那时在穆斯林教士中有一些思想流派,常常辩论有关妇女是否有灵魂的问题!伊斯兰社会内的法律是建立在一夫多妻制的基础上的。男人可以合法地拥有多达四个妻子和无数的小老婆。妇女在选择丈夫方面没有发言权,而且通常都是文盲,一般不允许参加公共事务。妇女结婚前多半被限制在父亲的家里,婚后被限制在丈夫家里,就像一件家具。

那时的习俗是,一个青年男子要结婚时,他的女性亲属,如母亲或亲姐妹,会为他选择未来的妻子。连他也不得允许去看新娘的脸,新娘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直到婚礼结束。在这样一种制度内,妇女不可能知道她们周围世界的事情。很少有父母为他们的女儿提供教育机会。即使受了教育,妇女也没有机会在公开场合施展她们的才能。

在伊斯兰教什叶派社区中,允许妇女参与的少数活动之一是被称为“劳迪-汗尼”(一种哀悼会)的特别会议,是为纪念伊玛目侯赛因殉道而举行的。她们坐在一个隔开的角落,当演讲者(通常是一位教士)异常激动而热情满怀地讲述那殉道事件,以此来激发人们发狂似地宣泄感情时,就让妇女们嚎啕大哭,高声尖叫,以便将演讲者的声音完全淹没,用她们歇斯底里的尖叫激发整个地区的居民!

在一百多年前的这样一个社会里,巴哈欧拉授予男女平等的权利。祂给巴哈伊社团的许许多多女性成员启示书简,将祂的大量恩惠与恩典给予她们,赞扬她们的行动,向她们保证,在这个时代,上帝决意要使她们获得与男人平等的权利,鼓励她们在妇女中明智地传导圣道,劝告她们按照祂的教义生活。巴哈欧拉的下面这些话选自祂写给一位巴哈伊妇女的一篇书简:

以我的生命为誓!对上帝虔诚的女仆的名字将由至高圣笔写下并记在殷红经书中。在上帝看来,她们胜过男人。在这方面,与唯一真神失之交臂从而未能认知祂的英雄豪杰何其多矣,但你却获得并完全接受了祂的知识。[361]
[361] 《妇女》(汇编)第2页。

巴哈欧拉为巴哈伊妇女启示了无数的书简。下面又是一例:

祂是来自知识之天际的无所不见者!我的女仆,我的树叶啊!至高圣笔确已证明,当全世界所有的人,除至高者上帝决意钦选者之外,都拒绝接受祂时,你却认知祂,热爱祂而且已转向亘古圣容……

你真有福,因为你已用对上帝之爱的美德给自己增辉添彩,你已获得提及上帝和赞美祂的殊荣。赞颂上帝,神恩完全在祂的牢牢掌握之中。祂将神恩给予祂所中意者。许多人认为自己是著名神职人员,是神圣奥秘的宝库。然而,一旦遇到极小的考验,他们就竭力反对和否认自己的信仰,以致引起上天众灵的悲叹与痛哭。然而,凭借主的恩赐和祂的无限宠爱,你已获知隐藏的奥秘和严密守护的宝藏。既然那样,就以上帝的名义,保护好这个崇高的地位,隐藏起来不让叛徒看见。从我的王国之天际发出的荣光照耀着你,照耀着每一位已获得我的宏伟宝座之光辉的女仆。[362]
[362] 《妇女》(汇编)第2-3页。

阿博都-巴哈在祂的许多书简和谈话中也已详细阐述了男女平等这个主题。祂将其视为建立一个非常均衡健康的社会的必要条件之一。祂在自己的著作中无数次提到这个主题。以祂的一篇书简中的下面这一段为例:

男女平等是巴哈欧拉的教义之一。人类有双翼:一翼为女,一翼为男。唯两翼同样强壮有力,人类之鸟才能飞翔。除非女人达到了与男人同等的地位,在各方面与男人一样施展才华,否则人类便绝不可能取得非凡成就;也绝不可能飞跃到功德圆满的境界。[363]
[363] 《阿博都-巴哈文选》第302页。

两性平等的一个方面是权利的平等,但是,现在众多的人追求男女发挥完全相同的职能,这不见得能办到。虽然在某些职能方面,男女能做得同样好,在某些工作领域,女人甚至超过男人,但是在其他方面,男人可能比女人更适合,而且还有一些领域,男性不能履行女性的职能,女性也不能履行男性的职能。

男女平等最重要的一个方面,也是当今许多正在推行男女平等原则的社会学家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方面,就是在精神领域的平等。巴哈欧拉如此称颂的两性平等,在创造界本身形成的过程中有其自身的由来。虽然上帝在创造男人和女人时在身体的某些方面有差别,但是在灵性上男女是一样的。男人的灵魂和女人的灵魂之间没有差别。两者都具有上帝的同样属性,同样的能力和同样的品质。阿博都-巴哈在一篇书简中说:

女仆啊,你知道,在巴哈看来,女人与男人是一样的,上帝以祂自己的形象创造了所有的人,并且与祂自己一模一样。也就是说,男人与女人同样是祂的圣名与属性的显示者,从灵性的观点来看,他们之间没有区别。谁接近上帝,谁就最受宠爱,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许多忠诚而富于献身精神的女仆在巴哈的荫护之下已证明比男人更优秀,并超过了世上的名人。[364]
[364] 《阿博都-巴哈文选》第79-80页。

由于灵魂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实质,远远胜过躯体,是上帝托付在一个人身上的最神圣的东西,因此男女平等的最根本最令人信服的理由在于他们的灵魂处于平等地位。人们常常忽视了平等的这个最重要的方面;同样,从总体上来看,灵魂本身是一个被人类共同忽略的主题,而这恰恰是男女灵魂平等这一点常被忽视的原因所在。

第十四章 《致瓦法书简》

第十四章 《致瓦法书简》

“复归”的意义

“真知之门”

在一篇称为《致瓦法书简》[365]中,巴哈欧拉谈到各个灵性世界的广阔无垠。这篇书简是为一位忠诚信徒启示的。他是住在内里兹的设拉子人谢赫·穆罕默德-侯赛因,巴哈欧拉给他取的别名叫瓦法(忠诚),他是内里兹大动乱的幸存者。他的父亲穆拉·巴吉尔是该城的主麻伊玛目[366]。当瓦法到达内里兹时,穆拉·巴吉尔和许许多多人都信奉了巴比教。但是,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在那场大动乱[367]中被残杀了。穆拉·巴吉尔及其儿子们,包括瓦法在内,都是巴比教徒。然而,由于穆拉·巴吉尔担任高级职务,与设拉子的主麻伊玛目(此人是一个有巨大影响力的人)又有密切关系,所以他和他的儿子们都没遭到迫害,属于那场英勇斗争的幸存者。
[365] 这篇书简已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中,见181-191页。 [366] 一个城市的高级宗教领袖。 [367] 详见《破晓群英传》。

瓦法是一个有天分的诗人,以他的高尚品质及学识而受到内里兹居民的尊敬。他成为巴哈欧拉的忠诚信徒,心中充满了对祂的爱。《致瓦法书简》是为回答他的一些问题在阿卡启示的。

关于上帝的灵性世界,巴哈欧拉写到:

至于你所提出的关于上帝的世界的问题,你须知一个真理,上帝的世界是无可计数、广袤无垠的。除了全知者、全智者上帝以外,没有任何人能计算或了解它们。试想你入睡时的情形吧。诚然,我该说,这种现象的确是上帝在人们中间的许多表征之中最奥妙的一种,愿人们在心中仔细思量。看吧,你梦中所见的事物,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日,会完全成为事实。倘若你的梦境与你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是同一个世界,那么,发生在你的梦境中的事物,必定会在其发生之时为这个现实世界上的人们所感知。倘若如此,你自己便可作证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以,顺理成章,你梦中的世界与现实世界是不同的、分隔开的。梦中的世界是无始无终的。倘若你争辩说,梦中的世界,正如最为荣耀者、全能者上帝所命定的那样,是在你本身里,被包裹在你里面,这样说是对的。倘若你认为你的精神超越了睡眠的限制,脱离了一切世俗的依恋,从而由于上帝的促使,在隐藏于这个世界的最内在的实在里的境界中畅游,这样说也同样有道理。我实实在在地说:上帝的创造包括这个世界和其他无数的世界,这些受造物和无数其他受造物。在这些世界中,上帝命定的事物,除了祂那探究一切者、全智者本身以外,无人能探究。[368]
[36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7-188页;《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79节。

巴哈欧拉高度赞扬这篇书简的接收者瓦法忠实于圣约。同时,祂谴责不忠实者——一些巴比教徒,因为他们未能认识祂。关于他们,祂说道:

他们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误导人们,无视上帝的圣约和祂的约定,对抗祂——唯一者、无与伦比者、全知者。他们确实未能认知巴扬原点,因为倘若他们已认知祂,他们就不会拒绝接受祂藉此光辉灿烂之神来显示自己。由于他们的眼睛紧盯名号,因此,当祂用“至为荣耀者”代替“至为尊贵者”时,他们的眼睛就被弄得模糊了,他们在这个时代未能认知祂而应被视为行将消亡之徒。[369]
[36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5页。

上面引文中的“巴扬原点”指的是巴布。祂的名字“阿里”意为“尊贵的”,因此,祂的称号之一是“至为尊贵之主”。这个词语用来识别巴比天启的创立者。“巴哈”一词的意思是“荣耀”;它是上帝的至大圣名。[370]因此“至为荣耀”是巴哈欧拉天启的特点而且与祂本人联系在一起。在上面的引文中,祂说仅是名号和属性的变化就使某些巴比教徒不能认识祂的天启。在这篇书简中的另一处,在谈到祂本人时,巴哈欧拉说:
[370] 见第一卷第116-117页。

这确实就是原点,穿着祂的新衣并以祂的荣耀显圣……听着,上帝作证!应允者本人乘着殷红之云已从天而降,祂的右边是天启之军,左边是灵感天使,而那令谕已按全能而万能之上帝的吩咐执行了。[371]
[37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2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描述了在复活日复归的意义。复活日是显圣者出现的日子,是“死者”将从他们的坟墓中复活的日子。在《笃信经》中,巴哈欧拉解释说,当显圣者出现时,通过认知祂,灵性上的“死者”凭借信仰之灵而起死回生[372]。
[372] 见《笃信经》和《巴哈欧拉启示录》第一卷第184-185页。

在《至瓦法书简》中,巴哈欧拉进一步解释说:

而且你要知道,在祂显圣之日,除上帝外,万物都将被带出来置于同等地位,而不管它们原来级别的高低。对所有的人来说,直到神圣启示得以应验之后他们才能理解复归日。祂确实是能命定任何祂所中意之事物的唯一者。当圣言启示给所有受造物时,当时无论谁倾听而且听从这召唤,都应算作是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即使他只是一个遗骸的搬运者。凡拒绝者都应算作祂最低下的仆人,即使他是人们中的统治者和天地间所有书本知识的拥有者。[373]
[37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6页。

巴哈欧拉描述的另一个方面的复归是,上帝凭借祂的无处不有的权力并以绝对权威的地位,能够在任何灵魂中显示另一个灵魂的品质。祂举巴布的例子。巴布宣布,第一个信奉祂的信徒穆拉·侯赛因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复归。下面的引文是巴哈欧拉在《致瓦法书简》中启示的话:

考虑一下巴扬原点——赞美祂的荣耀——的启示吧。祂宣布祂的第一位信徒[374]是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要是有一个人与祂争辩说,这一位来自波斯,另一位来自阿拉伯,或者说一位名叫侯赛因,而另一位名叫穆罕默德,这样问合适吗?否,我以崇高而至为伟大的上帝的神圣本质发誓,任何有智力和洞察力的人肯定决不会在乎这些限制或名号,而宁愿在乎穆罕默德被赋予的东西,即上帝的圣道。这样一种有洞察力的人会以同样的方式看待侯赛因和他在上帝的圣道中所占的位置。上帝是万能的,崇高的,确知的,明断的。由于巴扬天启中第一个信奉上帝者接受了曾经给予真主使者穆罕默德相类似的命令,所以,巴布宣布他是后者,也就是说,是后者的复归与复活。这种地位不受一切限制或名号的影响,在其中只能见到上帝,那唯一者,无双者,全知者。[375]
[374] 穆拉·侯赛因。 [37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4-185页。

巴布的天启是上帝之日来临的前兆,具有明显的特征,有着巨大的潜能。祂的圣道类似于具有长成树木的潜能的一粒种子,产生出比祂自己的更伟大的天启。巴布被巴哈欧拉称颂为“先知和显圣者的实质围绕其转动的中心点”,“其地位胜过所有先知”,“信使之王”和“万粹之精”。

这样一个天启的承载者,在祂向穆拉·侯赛因宣示的那一天,就开启了注定要持续长达五千个世纪的巴哈伊周期。在祂偶然相遇的第一批信徒中,有些人是先知和上帝钦选者的实质的复归[376]。例如,巴布给予第四位宗徒穆拉·阿里-巴斯塔米以伊玛目阿里的地位。在什叶派看来,伊玛目阿里才是穆罕默德的真正继承人。巴布是在派穆拉·阿里将祂新启示的圣言交到谢赫·穆罕默德-哈桑-纳杰夫[377]手中时给予穆拉·阿里以伊玛目阿里的地位的。在巴布给这位神职人员的信中,祂明确地说信使是伊玛目阿里的实质的复归。
[376] 见第二卷第182页。 [377] 伊拉克的主要宗教领袖之一。

第一位宗徒穆拉·侯赛因被巴哈欧拉赞誉为这样的人:“要是没有他,上帝就不会安坐于祂的慈悲之御座,也不会登上永恒荣耀之宝座”。[378]正是穆拉·侯赛因,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头上缠了他的主巴布送给他的一条绿色大头巾,在呼罗珊的马什哈德骑上战马,展开黑旗,带领二百零二位巴比教信徒同伴朝着马赞达兰行进。在马赞达兰,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在他们敬爱者的道路上献出了生命。[379]巴布给这样一个人授予了伊斯兰教先知的地位。
[378] 《笃信经》第223页。 [379] 关于这个英勇故事的更多情况,见《破晓群英传》第十四章和十九章。当时,头饰可以表明一个人的身份。黑旗的意义来自伊斯兰教的逊奈:无论什么时候它在呼罗珊招展,就表示上帝的新天启来到人间。

巴布给予祂的最后一位、也是最杰出的一位宗徒库杜斯的地位远比给予穆拉·侯赛因的更崇高。当巴布被囚于阿塞拜疆山区时,所有信徒对库杜斯的忠诚、热爱与服从并不亚于他们对自己的主的忠诚、热爱与服从。在这些人中,穆拉·侯赛因格外瞩目。他对库杜斯像对巴布本人那样谦恭与顺从。穆拉·侯赛因以一种神秘的方式认知了库杜斯的地位,这一经历会让他想起几年前他第一次与巴布见面的难忘的经历。

纳比勒记录了这个极为有趣的故事。细读这个故事,读者眼前就会展开一幅宏大的场景:全能者的手在导演一出由一队男子表演的动人戏剧,而这些人有着与先知和显圣者相等的地位。[380]
[380] 《破晓群英传》第256-265页。

巴布的称号之一是“原点”。巴哈欧拉将“终点”的崇高称号授予库杜斯,说他是《古兰经》提到的“被指控为假先知”的人之一,而将他提升到仅次于巴布的崇高地位。这些问题可能令有些人感到费解。由于这个天启的伟大,有些早期信徒被给予上帝使者的地位,有些人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心就动摇了。在《致瓦法书简》中,巴哈欧拉澄清道,上帝是“命定万事万物者”,任何人都无权予以反对。下面是祂在那篇书简中说过的话:

上帝确实能使所有的名号以一个名号、使所有灵魂以一个灵魂出现。祂肯定是强力而又伟大的……

例如,倘若祂拿起一把泥土,宣布那就是你们在过去一直跟从的圣人。那么,祂的宣称无疑是正确而真实的,犹如祂真实的本人,任何人都无权质疑祂的权威。祂为所愿为,命定祂所喜悦的一切。而且,你须留心这个地位,不要将目光转到限制与暗示上,而要留意天启本身已凭此得以实现,从而使自己归于有洞察力者之列……

而且你还须知,在启示的时候,如果祂宣布一片树叶[381]是祂的所有非凡称号的显示,任何人都无权问为什么或其缘由。如果有人质问,他就会被视为怀疑上帝者,就会被归入已拒绝接受祂的真理的人。[382]
[381] 对妇女的称呼。 [38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3,184,185页。

在《致瓦法书简》中,巴哈欧拉解释了天堂与地狱的意义。天堂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接近上帝的状态,地狱则是远离上帝的状态。在这篇书简中,祂说,在现世,天堂“通过爱我和使我愉悦来变为现实。”祂进一步肯定说,“对做出的每一个举动,必然会根据上帝的评价来给予回报。”[383]
[38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5页。

的确,在每个行动中都体现出其奖赏或惩罚。例如,对无知者的惩罚就是他的无知,对博学者的奖赏就是他的知识。

在这篇书简中还有一个关于米尔扎·叶海亚的主题。在提到撒米里和牛犊时,巴哈欧拉暗指米尔扎·叶海亚及其支持者。祂援引《古兰经》[384]的撒米里的故事[385]。根据《古兰经》,撒米里在摩西不在时铸造金牛犊供以色列的后裔崇拜。
[384] 《古兰经》20:87-98。 [38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90页。

在《致瓦法书简》中有一段可以看作是至高圣笔启示的最起教化作用的劝告之一。这是对信徒的劝告,如果得到执行,就能更深刻理解圣道中蕴含的真理。

仆人啊!你务必要警告上帝的仆人们,不要拒绝接受他们不理解的东西。听着,恳求上帝给你们的心灵打开真知之门,以便你们可以得知无人知晓的东西。祂确实是给予者,宽仁者,怜悯者。[386]
[38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88页。

当一个人认知巴哈欧拉是这个时代的显圣者并接受祂的信仰时,他知道巴哈欧拉启示的话就是圣言。因此,所有的教义、律法和规条都以上帝的天启之真理为基础。来自祂的圣言的那些知识是量度的标准,所有人的理解和知识都必须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在《至圣经书》中,巴哈欧拉这样警告宗教领袖们:

听着,宗教领袖们!勿用你们现行的标准和科学来衡量上帝经书,因为这经书本身就是在人间确立的无误之天平。世间人们及其亲宗的所有之物皆须以此完美之天平加以衡量,而天平自身的份量只依其本身标准测量,惟愿你们明白。[387]
[387] 《亚格达斯经律法纲要》第22页。

当然,信徒可能不理解某条教义中的智慧,或者可能根据圣教教义改变自己对某个问题的看法时有困难,这是很自然的。解决这种冲突的办法是进一步学习圣作,与知识渊博的信徒讨论。但是,如果每种方法都未奏效,而这个人又未能成功地使己见与圣教教义相一致,使他们自己的灵魂得到确信的唯一可靠的办法是按照巴哈欧拉在《致瓦法书简》中的劝告去做。据此,必须采取两个步骤:第一,不要拒绝接受个人不能理解的教义。通过相信圣言的真理并在祂面前变得谦恭就能做到这一点。确实,如果信徒在内心承认,人是难免有错的,而上帝的教义是建立在真理基础之上的,他就会充满神圣的力量。固执己见是在自己与上帝之间设置障碍。只有认识到自己不完美而且有不足之处,这才是解决冲突和发现真理的主要途径。

第二个步骤是热忱地祈祷,以便上帝向凡人的心灵敞开“真理解之门”。在这个阶段,知识之光会照耀在信徒的心中,他会知晓他早先无法理解的东西。如果信徒以彻底谦恭与顺从的精神接近上帝,向上帝涌泻的启示完全敞开心扉,他就能认知上帝而且真正理解祂的教义。那时,而且只有到那时,祂那春雨般的无穷无尽的神恩才会使知识与智慧之树在人们的心中成长,使他能在适当的时候结出理解之果。一旦达到这个阶段,个人就能得到帮助,从而理解圣言的真理,发现珍藏于上帝天启内的各种各样的奥秘。灵性真理的知识先通过人的心灵,然后领悟能力抓住主题,接着推理能力就出现了。巴哈欧拉在《笃信经》中肯定了伊斯兰教的一个经外圣传:“知识是上帝向祂所中意者心中照射的灯光。”这种知识是从信徒心里涌出的一种知识,不依赖于世俗的学问。

第十五章 《天堂圣言》

第十五章 《天堂圣言》

巴哈欧拉用以传扬祂的基本教义的另一篇书简是《天堂圣言》[388]。这篇书简是在巴哈欧拉去世前两年为祂所信任的门徒哈吉·海达尔-阿里启示的。巴哈欧拉在该书简中的劝诫和忠告与本书已提到的其他书简同样振奋人心,意义重大。
[388] 这篇书简的完整译文收录于《巴哈欧拉书简集》第57-80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号召“巴哈之民通过他们话语的力量为主赢得胜利,并以他们良好的行为和品德来教化人们”。祂宣布,人将因“诚实、美德、智慧和圣洁的品格受到赞扬”;将“敬畏上帝”视为“全世界各族人民的一种可靠的防卫手段和一座安全堡垒”[389];劝告世界的统治者们、神职人员和明智之士“支持宗教事业”,并将其视为“建立世界秩序和安宁的主要手段”;称赞祂的时代的伟大[390];“劝告信徒顽强维护团结与和谐”;敦促他们“勤奋努力促进圣道”;劝告“各国人民中的贤人哲士”闭上“疏远之眼”,将眼睛“紧盯统一性”,“顽强坚持有利于全人类的福祉与安宁的东西”;宣布“这地球是一个家园,一个住所”;肯定地指出:“世界体制已牢固地建立在奖赏与惩罚的基础之上”;[391]警告说:“直到世界各族人民团结起来追求共同目的并接受一个普世信仰”,才能清除如此根深蒂固的世界性腐败堕落;提倡“学校必须首先以宗教原则培养孩子们”;[392]竭力主张确立一门世界通用语;并且说,“在所有问题上,中庸之道都是可取的”,解释说,“如果一件事做得过分,那就会成为罪恶之源”。
[389] 关于这个主题更进一步的讨论见前文第27-28页。 [390] 见前面第125-139页。 [391] 关于惩罚之必要性,见第三卷第294-297页。 [392] 见第三卷第326-331。

此外,在《天堂圣言》中,巴哈欧拉不赞成“隐居生活或禁欲”,[393]指出这些做法是“胡思乱想”,或“源自迷信之母腹”,它们“不适合有学问的人”。祂还提到神秘主义者[394],“他们有些人沉溺其中的东西将会导致懒散与隐居”。祂斥责他们的生活方式“降低了人的地位,使他们产生自命不凡的情绪”。祂教导说:“人必须出成果,用圣灵(耶稣)的话来说,没成果的人就像不结果实的树,而不结果实的树只能做柴烧。”
[393] 见第二卷第34-37页,本卷第162-163页。 [394] 见第二卷第24-28页。

这些教义取自《天堂圣言》,其中的大部分已在其他书简中提到过,本书做了更为详细的引用。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授权世界正义院成员“一起磋商经书中没有明示过的问题”,命令他们“保证给予男人、女人和孩子们以保护”。

巴哈欧拉已启示了这个启示期的律法。这个启示期必定会持续至少一千年。这些律法被形容为祂的世界体制的基础,除了下一位显圣者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废除它们。但是,有些律法,巴哈欧拉出于祂的智慧没有命定。其中一些是暂时性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改变。世界正义院有权颁布这样的暂时性的律法。它也能解决在圣作中没有明确说明的任何问题,以及决定巴哈欧拉启示的律法的应用问题。[395]
[395] 见第三卷第275-294页。

在解释祂的天启的伟大时,巴哈欧拉在《天堂圣言》中启示了这些发人深省的话:

上帝之民啊!这时代是伟大的,这号召是强有力的!我们在一篇书简中启示了这些崇高的话语:“如果灵性世界完全转换成听觉,那么,它就可以声称配得上倾听来自至高天际发出的声音;因为不然的话,受谎言污染的这些耳朵过去不适合、现在也不适合听到它。”倾听者必定得福;刚愎自用者必将遭难。[396]
[39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4页。

这些话清楚地表明,在现世中,没有任何人配得上接受上帝的圣道。“完全转变成听觉的……灵性世界”的浩瀚无垠与人的虚弱无力之间的差距是无限巨大的。上帝的神圣天启之荣耀与人对尘世事物的依恋之间的差别也是何等巨大啊!有些人已认知巴哈欧拉在这个时代的地位,接受了祂的信仰,不过这是神的恩赐而不是人配此殊荣。创生天地万物是凭借神恩而不是祂的正义;祂的天启的诞生也是如此。人是有限之物,不应从造物主那里得到如此荣耀的礼物。巴哈伊信徒每天念一篇必诵祷文就能证明这一点:

上帝啊,我的上帝!祢的宽宏使我倍添勇气,祢的仁慈使我愈发坚强,祢的召唤使我觉醒,祢的恩宠提携我并引导我亲近祢。若不然,卑微弱小的我,岂敢靠近祢亲临之城的门槛?!岂敢面对祢的意志之天发出的荣光?!我的主啊,看吧,这可怜的造物正叩响祢的恩宠之门,这速朽的灵魂正寻觅祢的慷慨之手所赐予的永生之河。万名之主啊,祢是千秋万代之发号施令者;诸天之创造者啊,我对祢心悦诚服,甘愿遵从祢的意愿。[397]
[397] “长篇必诵祷文”《祈祷与沉思》第183节。

虽然人不配接受神恩,不过一旦他穿上信仰之衣,就能体现神圣属性。因为正是凭借拥有信仰、信奉这个时代的显圣者,个人才成为了上天神恩的接受者。

据说,1899年在阿卡送别第一个西方朝圣团时,阿博都-巴哈说道: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诫命,这应该看作是你们和我之间的一个约定:你们要有信念,你们的信念应坚若磐石,任何风暴都无法动摇,任何事物都无法干扰,哪怕历经万事万物也会始终不渝。即使你们听到你们的主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你们的信念也不要动摇,因为我将永远与你们在一起,无论生死,我将与你们在一起,直到最后。由于你们有了信念,你们必将获得力量和赐福。这是那个天平,这就是那个天平,这就是那个天平![398]
[398] 转引自梅·麦克斯韦尔的《早期的朝圣》第40页。

在《天堂圣言》中,巴哈欧拉向神职人员发出了如下挑战:

听着:众神职人员啊!本圣笔一发出写字的尖锐声音,圣语王国就凝神倾听,在其伟大而荣耀的主题面前,所有其他主题都黯然失色,为何你们还要指责它?你们应当敬畏上帝,切莫跟从胡思乱想和邪恶的想象,而要遵从已来到你们中间、具有不可否认的知识和不可动摇的信心的祂。[399]
[39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1-62页。

巴哈欧拉的圣笔在世人中发出了尖厉的声音,但是很少人被它向全人类宣布上帝之日已来临的响亮召唤声所惊醒。在圣作中反复出现的“圣笔的尖厉声”一词的意义已在第一卷[400]中简单地解释过了。“圣语王国”这个词也在巴哈欧拉的许多圣作中出现过。“王国”这个词被巴哈欧拉用来表示超越人的理解范围的灵性领域。例如,我们遇见这样一些词:“启示王国”,“创造王国”,“神力王国”,“天地王国”,“荣耀王国”,“名号王国”,等等。“圣语王国”是从中启示出圣言的领域,连这样一个王国都准备好倾听“至高圣笔”的涌泻,这一说法令人吃惊不已,显示了巴哈欧拉天启的伟大。祂进一步启示道:
[400] 见第一卷第35页。

圣语之洋大声说:“尘世居民们啊!看看我的汹涌之水和我已倾吐出的智慧与圣语之珠吧!你们应当敬畏上帝,切莫满不在乎。”

在这个时代,在上天王国中正在举行一项盛大的庆祝活动;因为在神圣经文中允诺的一切都已实现了。这是极其欢乐的日子,每个人都应当带着极为喜悦、高兴和欢欣鼓舞的心情赶赴祂的临近之宫廷,使自己摆脱疏远之火苗。[401]
[40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78-79页。

哈吉·阿迦·穆罕默德-阿拉吉班德是巴哈欧拉在亚兹德的忠诚信徒之一。祂在1887-1888年给他启示了一篇书简[402]。其中,祂说:当祂启示上帝的经文时,至高天堂的所有居民和上天众灵都出现在祂面前,聆听祂在天地间发出的声音。在另一篇书简中,祂证明,在祂启示圣言时,如果神职人员和学者们在祂尊前[403],他们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以致除了承认祂的圣道真理之外别无选择。在一篇书简[404]中,巴哈欧拉向另一位信徒暗示,在启示时,如果他在现场,他会心醉神迷,他的灵魂会飞升到肉眼看不见的灵性领域。
[402]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292页。 [403] 详见第二卷第254页。 [404]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五卷,第63页。

在一篇书简[405]中,巴哈欧拉透露了在这个启示期中降示上帝经文的强烈程度。从这篇书简的语调来看,它似乎是在祂尘世生命快结束时启示的。祂在这篇书简中说,文书米尔扎·阿迦以前会记录下祂从早到晚连续不断地启示出的上帝的经文。祂描述了祂在早期日夜启示圣言的情形,只有在要处理其他事情时才会中断祂的话语。祂肯定说,那时候,高贵之舌一直连续不断地启示上帝的经文。但现在,即在启示这篇书简时,祂暗示,由于身体虚弱,在启示一个小时之后,祂不得不停下来。但是,每当祂重新开始时,祂全身各个部分又活跃起来,上帝的经文改变了祂的整个人。巴哈欧拉将身体的虚弱归因于暴虐者们施加的种种苦难。他们是阻挡神圣芳香在人类中弥散的原因。但是,祂向这篇书简的接收者保证,在祂的灵魂飞向其他领地之前,高贵之舌将继续宣说,至高圣笔仍会在书简上挥洒。
[405]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一卷,第309页。

如同在巴哈欧拉的其他书简中一样,在《天堂圣言》中,祂斥责巴扬之民——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因为他们倔强而无知。祂说:

赞颂上帝!人们想不通巴扬之民中的不信上帝者究竟凭何证据、因何原由背离了存在之主呢?事实上,这个天启的地位超过了过去已显示的或将来要显示的任何天启的地位。[406]
[40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74-75页。

然后,祂作了只能形容为令人震惊的声明:

倘若巴扬原点[407]今日在场,如果祂在承认这个圣道时迟疑不决(但愿上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那么,从祂自己的巴扬之源泉涌流出的圣言就会适用于祂。祂说过,而且祂说的话就是真理:“上帝将昭示天下者会摈弃尘世间最伟大者,对祂来说这是合法的。”你们这些缺乏理解力的人啊!听着,今天,至为尊贵者正在宣布:“确实,确实,我是第一个崇拜祂的人。”人们的知识是多么肤浅,他们的认识能力是多么薄弱啊!我们的荣耀之笔证明他们的赤贫并且证明众界之主上帝的富有。[408]
[407] 巴布。 [40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75页。

巴哈欧拉以如下挑战性的话提醒不忠的弟弟米尔扎·叶海亚:在早期,他如何记下祂的话,在祂的许可下以他的社团领袖的名义在教徒中传播祂的话:

听着:叶海亚啊!若是你真的拥有受神灵启示的知识,就拿出一句经文来吧。这些是我的先驱者从前说过的话,也是祂在此刻宣布的话:“确实,确实,我是第一个崇拜祂的人。”我的弟弟啊!要公正。面对我波涛汹涌的圣语之洋,你有能力用你自己的言语表达出来吗?你能面对我的圣笔的尖厉声滔滔不绝地说话吗?在我的全能天启面前,你有任何能力吗?我以上帝之名恳求你公正判断,回想你站在这位受错待者面前,我向你口授救难者、自在者上帝之经文的情形。当心虚假之源阻止你了解明白无误的真理。[409]
[40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75-76页。

在这篇书简中,受到巴哈欧拉斥责的另一个人是哈吉·穆拉·哈迪-萨卜泽瓦里。他是一个穆斯林,是当时的著名哲学家和有名望的诗人,他死于1873年。他写了几本论述神圣哲学的书。他的著作中既有诗歌也有散文。穆拉·哈迪在一首诗中吹嘘自己的灵性感知能力。人们相信摩西从燃烧的灌木丛中听到了上帝的声音;而穆拉·哈迪却在他的诗中说,而今,周围没有摩西,从每一棵树上都能听到“我是上帝”的声音。正是由于他的类似声称,巴哈欧拉在几篇书简中谴责他是无用之徒,因为在这个伟大的上帝之日,他未能倾听祂的声音。在《天堂圣言》中,祂这样提到他:

萨卜泽瓦尔的哲人说:“唉呀!缺乏留心倾听的耳朵,不然的话,从每棵树上都能听到西奈山上灌木丛的低声细语。”有一位智者曾询问有关基本实在的意义,在给他的一篇书简中,我对这位著名的哲人讲道:“如果这句名言确实是你说的,那么,你怎么未能听到人类之树从世界的最高峰发出的召唤呢?如果你的确听到了召唤声,然而恐惧和维护你现有生活的欲望却促使你对此满不在乎,那么,你就从来不是现在也不是值得一提的人;如果你没有听到,那么你就是失去听觉的人。”总之,这些人的言语令世人感到自豪,而其行为却令各国人民感到羞耻。

确实,我已吹响了号角,这号角不是别的,正是我的荣耀之笔。看呐!人类已在这号角声面前昏倒了,除了上帝出于恩典而愿意拯救的人。祂是宏恩之主,万代亘古之尊。[410]
[41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1页。

在《天堂圣言》中受到深情纪念的一个人是米尔扎·阿布-卡西姆-法拉哈尼,被尊称为加伊姆-麦卡姆。这篇书简并没有直接提及他的名字,而是以“那座政治才干与文学成就之城的王子”称呼他。加伊姆-麦卡姆是与巴哈欧拉的父亲同时代的人,也是其父的忠实朋友,由于他的睿智、正直、仁慈、勇敢、高贵及学识而在法塔赫-阿里沙阿[411]宫廷中受到高度称赞。他是一位极有天赋的作家,其作品被认为是文学领域中的最佳典范。他是很有才能的政治家。巴哈欧拉称他为全波斯最杰出的人物。他于1821年当了首相,一直任职到穆罕默德沙阿的统治期(1834-1848年)开始为止。在一个不公平和腐败盛行的国家,他维护公正和诚实的准则。结果,他的敌人密谋反对他,毒害君王的思想,使君王相信自己的首相很快就要推翻自己。这些谎言被信以为真,穆罕默德沙阿充满恐惧。1835年,加伊姆-麦卡姆在德黑兰被处决。
[411] 在位期1797-1834年。

在巴哈欧拉的圣作中,人们很难发现祂对波斯的任何当权者赞扬的话。祂对加伊姆-麦卡姆的称赞是独一无二的,表明这个人之伟大。巴哈欧拉认为,穆罕默德沙阿的任何行为都不如他将巴布流放到马库堡和谋杀加伊姆-马卡姆更加十恶不赦。

但是,上帝以神秘的方式奖赏祂的忠实仆人。加伊姆-麦卡姆的一个孙子米尔扎·阿迦·汗(尊称为加伊姆-麦卡米)继承了他的祖父的所有优秀品质。他是高贵、仁慈和勇敢的化身,一个有文化修养和渊博学识的人。他在阿拉克他祖先那十分舒适的家庭中长大。圣教的著名传导师赛义德·阿萨杜拉-库米[412]在一次传教旅行中到达阿拉克。米尔扎·阿迦·汗的父亲是一位思想开明的人,知道赛义德·阿萨杜拉是一位巴哈伊传导师,他邀请赛义德·阿萨杜拉到自己的家作客。那时,米尔扎·阿迦·汗还是一位年轻人,一位热情洋溢的穆斯林。他对父亲在家中招待巴哈伊感到极其愤怒,于是决定了结这件事。他相信如果杀死一个巴哈伊,他会赢得真主的欢愉,于是他就开始攻击赛义德·阿萨杜拉,但后者凭借自己的魅力和慈爱的个性成功地使他平静下来。就在同一座房屋里,米尔扎·阿迦·汗很快就发现自己着了迷,拜倒在赛义德·阿萨杜拉的脚下,倾听他证明巴哈欧拉地位之真确性的证据。由于赛义德·阿萨杜拉的论点非常深刻而有说服力,精神光华照人,所以,米尔扎·阿迦·汗和他的堂兄弟都成为忠诚的信徒。
[412] 见前文第185-186页。

随着时间的流逝,米尔扎·阿迦·汗成了真正杰出的巴哈伊。除了他高尚与勇敢的品性之外,现在他又增添了信仰的力量。他热情忠诚地奋起为圣道服务,在他的同时代的人中,极少人能比得上他。起初,他开始自谋生路,收入不高,摆脱了对父亲的财富的依赖。但是,他很快面临严重的经济困难。然后他做了一个梦:巴哈欧拉出现在他面前,指着附近的一座小山,指示他去挖掘埋在山坡上的一些珍贵遗物。米尔扎·阿迦·汗相信自己的梦是真实的,于是就前去挖掘,果真发现了大量贵重的遗物和宝石。于是他成了阿拉克最富有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在他整个长寿的一生中,他将大量的财富和影响力用于促进他所热爱并为之服务的圣道事业。虽然他很富有,却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对信徒来说,他是一个可信赖的人,对于受压迫的穷困潦倒的人来说,他是一位向导和一处避难所。他的慷慨、高尚和对人民福利的关心,使他赢得了大众特别是巴哈伊信徒的热爱和尊敬。

在一篇书简里,阿博都-巴哈对他[413]说:他的祖父加伊姆-麦卡姆在阿卜哈王国中充满喜悦,因为上帝正在使他的孙子成为人民的向导、阿卜哈王国的旗手和天国宏恩的显示者。
[413] 希吉拉历1339年。

《天堂圣言》是在巴哈欧拉去世前两年左右启示的,这一点我们在前面已说过。然而,祂在其中启示的一些预言性的话语在几十年后通过核能的发现而得到验证:

奇异而惊人的事物存在于地球上,但是人们想不到也理解不了。这些事物能够改变整个地球环境,其污染可致人于死地。[414]
[41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9页。

值得注意的是,阿博都-巴哈1911年在巴黎与日本驻西班牙大使荒波河子爵的谈话过程中,讲道:

科学发现已推进了物质文明。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存在,但是,迄今为止幸好还没有被人类发现。让我们恳求敬爱的上帝,在灵性文明支配人类的思想之前,不要让科学发现这种力量。在具有处于较低物质本性的人们手中,这种力量能摧毁整个地球。[415]
[415] 转引自布罗姆菲尔德的《选定之路》第184页。

在先前的一卷[416]中,提到过巴哈欧拉说过有关发现炼金术的话,祂将元素的转变与全世界灾难的到来联系起来。大家知道,现在有可能通过某些核变过程实现元素转变。
[416] 第二卷第268页。

《天堂圣言》中的下面这一段需要作一定的解释。巴哈欧拉在祂使命生涯的后期启示的许多书简中,向祂的一些忠实门徒描述了祂的少数几个所谓信徒的罪行给祂内心造成的极度痛苦。这些人与米尔扎·叶海亚在伊斯坦布尔的支持者勾结起来,企图侮辱圣教及其创立者的声誉。这一令人痛苦的事件给尘世生命快要结束的巴哈欧拉带来巨大的悲痛。

你这个凝视着我的脸庞的人啊!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使我沉浸在极度的悲伤之中。某些口头上宣称忠诚于圣道的作恶者干下的事,使奉行诚挚、忠实、正义与公平的人感到震惊。一个得到过极大体贴和恩惠的知名人物竟然做出使上帝落泪的事。从前我提出过警告与劝诫,后来在许多年中我对此保密,以便于他或许会留意或悔悟。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没达到目的。最终他竟然在所有人的眼前竭尽全力诋毁圣道。他撕碎了公正的面纱,对自己对圣道都毫不留情。然而现在,有些人的行为带来的悲伤比前者造成的悲伤更令人痛苦。你们应当恳求唯一真神上帝,祂或许会仁慈地使疏忽者能幡然悔悟。祂确实是宽仁者,满怀万恩者,至为慷慨者。[417]
[41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59-60页。

上面提到的“知名人物”是一个名叫穆罕默德-阿里的伊斯法罕人。[418]在第二十五章中有对这个事件的简述。
[418] 不要与巴哈欧拉天启的敌基督者赛义德·穆罕默德-伊斯法哈尼相混淆。

第十六章 其他重要的书简

第十六章 其他重要的书简

《亚格达斯书简》

《马克苏德书简》

《致赛义德·迈赫迪-代哈吉的书简》

在启示《至圣经书》之后,从至高圣笔又源源不断地涌流出无数书简。这些书简迄今为止大部分都还没有被译成英文。其中少数可以在《巴哈欧拉书简集》中加以学习研究。

这篇书简[419]又名《致基督徒书简》,是用阿拉伯文写给一个有基督教背景的信徒的。有人认为这篇书简是为皈依圣教的叙利亚人法里斯·埃芬迪启示的。他皈依圣教的极为有趣的情况已在第三卷[420]中描述过了。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篇书简是为他启示的。我们能够说的就是他可能是收到这篇书简的人。在启示这篇书简之前,巴哈欧拉给信仰基督教的人们写过一些书简[421],但《亚格达斯书简》似乎是第一篇写给一个有基督教背景的信徒的重要书简。
[419] 不要与《至圣经书》混淆,这篇书简的全文已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第9-17页。 [420] 见第三卷第5-11页。 [421] 见第三卷第244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向信仰基督教的人宣布祂的使命信息。祂用毫不含糊的词语宣布祂具有耶稣基督允诺的圣父的地位,真理之灵已通过祂显示给人类。祂用这些话向基督徒们(祂称之为“圣子的信徒们”)描述了祂的至高天启:

约旦河流入至伟之洋,圣子在圣谷中大声叫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主啊,我的上帝!”而西奈围绕圣宅转动,燃烧的灌木丛大声呼叫:“威仪万千的向往之尊已经驾临!”听着,看哪!圣父已到来,在天国向你们所允诺的已实现!这是圣子隐藏的圣言,当时祂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现在还无法承受。”但是,当指定时刻到来、钟点敲响时,圣言就在上帝的意旨之天际放射光芒。当心啊,圣子的信徒们啊!你们切莫将它置之身后,要紧紧掌握它。这对你们来说胜过你们拥有的一切。[422]
[42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1页。

在另一段中,祂训诫那些还没认知祂的基督徒,将他们比作基督时期的犹太人。

听着,圣子的信徒啊!你们就因为我的名号而将你们自己与我隔绝开来吗?何不在自己心中好好思忖?你们日日夜夜在祈求你们那全能的主保佑,可是当祂以其极大的荣耀从永恒之天到来时,你们却背离祂而依旧沉浸在满不在乎的状态中。

想一想当耶稣基督以明白无误的统权到来时那些拒绝接受祂的人。以祂的名号为借口自闭于犹太会堂、为与祂隔绝而悲痛的法利赛人何其多矣。然而,当重聚之门砰然大开、圣阳从圣美之破晓处发出璀璨光芒时,他们却不信仰那崇高而伟大的上帝。他们未能来到祂的尊前,尽管《以赛亚书》以及诸先知和上帝使者的经书都向他们允诺过祂的到来。他们中除了无权无势的人之外,竟没有一个人转向神恩之黎明。然而,现在,每个赋有权力、授以君权的人都以祂的圣名而感到自豪。你们应回想判处耶稣死刑的人,他是耶稣时代在本国最有学识的人。然而,一介渔夫却信奉祂。千万要当心啊,应成为听从告诫的人。

同样想一想,此时将自己关在教堂里祈求圣灵保佑的僧侣何其多矣,但是,当祂凭借真理之力出现时,他们未能靠近祂而被归入迷途者之列。[423]
[42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9-10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对牧师、主教和僧侣讲话,向他们宣告祂的天启的佳音。

主教们啊!你们是我知识之天的星辰。我的慈悲不愿你们坠地。然而,我的公正则须宣布:“这是圣子已令谕的。”而从圣子那无可挑剔、讲真话、可信的口中讲出的一切永不变更。[424]
[42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页。

这指的是《福音书》中关于星辰陨落表明主的来临的那一段,巴哈欧拉在祂的书简中解释说:“星辰”指的是神职人员,他们在基督教世界的天穹闪闪发光。但是,当祂以圣父的荣耀复临时,由于未能认知他,他们现在已坠落下来了。这个主题,连同1866年的流星,已在第二卷[425]中更详细地讨论过了。
[425] 见第二卷第270页及附录一。

巴哈欧拉在其他书简中也对教会的特权阶级讲了类似的话,用下面这些发人深思的话语规劝和警告他们:

听着:大主教们啊!万民之主的祂已出现。祂在指引之平原上召唤人类,而你们却被归入死者之列!受上帝之微风吹拂并以这明晰的圣名起死回生者,荣福甚大!听着:主教们啊!世上所有种族的人都颤抖不已,而永恒圣父在天地之间大声呼唤。听见祂的呼召的耳朵有福了,看见祂的眼睛有福了,转向祂的心灵有福了。祂是天上人间万众之崇拜中心。[426]
[426]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允诺之日来临》第104-105页。

牧师们啊!清算之日已来到,曾在天国的祂已在这一天来到人间。祂确实是在神圣全能而备受赞美的上帝之经书中给你们允诺过的那位唯一尊者。你们还要在满不在乎与迷信的荒野中游荡多久?将你们的心转向你们的主,那宽仁者,慷慨者。[427]
[427]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允诺之日来临》第105页。

在《亚格达斯书简》中,巴哈欧拉也对基督教世界的牧师们讲话。这是祂的号召的一部分:

牧师们啊!离开钟声,然后从你们的教堂出来。在这个时代,你们应当在各国大声传扬至大圣名。石头树木皆在呼喊:“主已带着非凡荣耀到来啦!”难道你们还要保持沉默?[428]
[42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页。

巴哈欧拉以这些威严的话语召唤基督教神职人员从教堂走出来,向全人类传扬祂的圣道。祂的召唤就大部分人来说是对牛弹琴。迄今为止,在基督教的主要教牧人员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巴哈欧拉关于上帝之日已来临的响亮号召。

在那些少数认知祂的地位并奋起为祂的圣道服务的基督教教牧人员中,著名的是一个爱尔兰人乔治·汤曾德。他曾经是都伯林的帕特里克街大教堂的牧师和克朗弗特的主教助理。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个灵性巨人,还是一个有名望的作家和学者。他将自己一生中的差不多四十年用于促进巴哈欧拉的信仰,在他临终前被巴哈伊教的圣护任命为圣辅。乔治·汤曾德大约在《致基督徒书简》被启示的时候诞生于爱尔兰。在阿博都-巴哈使命期间,在1916年将近年底的时候,他得知巴哈欧拉到来的消息。当他从探索之谷走进确信之城时,他以写给阿博都-巴哈的一首动人诗歌来宣布他的信仰。这首诗表明了他的信仰和理解的深度:

荣耀之子,我热情颂扬祢,祢的话语倾泻出天国知识的欢乐与时代的至伟之光!

神秘诗人欣喜若狂,歌颂上帝的圣美,感恩与赞美都归于祢。

黑暗之子郁郁游荡,梦想着那圣光。看呐!在天国的远方,我看见祢的光辉,扯碎夜晚的黑幕,如阵雨般降下喜悦与荣耀,不见其他的星光。

祢的话语,香若天国之花,灿若圣界之灯,锐似离弦的火矢,具有闪电般的穿剌,与毁灭的力量。

圣父之剑啊!只有你能撕碎遮挡我的黑幕,以上帝的权能之刀击碎捆绑我的罪之枷锁,给我力量,引我见到光明。

看呐!祢已向我的悲伤,吹入信仰与希望的芳香,祢高唱欢乐的赞歌,歌声在我心中反复回响。在我站立不稳的双脚前,通往上帝的知识之路开始显露微光。

尽管我的颂扬不值一提,然而,正如寂寞鸟儿的歌唱,从它颤颤的喉咙发出的歌声,传至无边无际的火红云霄。从遥远之地向位居天顶的祢,我发出凡人伤心的呼声。[429]
[429] 转引自大卫·霍夫曼的《乔治·汤曾德的一生》第49页。

在《亚格达斯书简》中,巴哈欧拉说:

祂的天启之光已在东方初露;而其统权之迹象却显现在西方。[430]
[43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页。

从巴哈欧拉启示的初期起,祂就预言圣道将传到西方,然后圣道之光又将从那里照射到所有地区。当巴哈欧拉在伊斯坦布尔宣示自己的信仰之前,祂在《玛斯纳维》[431]这篇诗歌杰作中就要求自己向人类显露自己的荣耀,以便祂的启示之阳可以从西方升起。
[431] 见第二卷第30页,全称为《玛斯纳维·穆巴拉克》。

阿博都-巴哈同样宣布道:

从太初之时直到现在,神圣启示之灯都是从东方升起,将自己的光辉照射到西方。这样发出的光明在西方尤为灿烂辉煌。看看由耶稣宣示的基督教吧。虽然它最初出现在东方,但是直到它的光辉照射到西方时,它的全部潜能才显现出来。

你们将亲眼见到西方凭借巴哈欧拉信仰的光辉取代东方,发出神圣指引之光,这一天正在临近。

在先知们的书中,记录了某些确定无疑的福音。东方一直是真理之阳的初升之地。上帝的所有先知都出现在东方……西方从东方获得了光明,但是在某些方面,光明在西方比在东方的反射还要强烈一些。就基督教来说尤其如此。[432]
[432]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美洲与至大和平”,载《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74-75页。

在巴哈欧拉的一生中,祂的天启起初局限于亚洲国家,后来传播到其他大陆。当祂被流放到阿德里安堡时,祂的天启开始传到欧洲,接着传入非洲。后来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间,祂的天启传到美洲,然后传到澳洲。阿博都-巴哈去世时,圣道已传入三十五个国家。

圣教的英雄时期在阿博都-巴哈升天后结束,而形成时期则从圣护守基·埃芬迪的使命期开始。正是在此期间,圣道的教务管理体制的新兴机构逐步建立起来并渐渐巩固。通过这些机构,巴哈欧拉天启生气勃勃的力量借此渠道传递开来。圣护授予北美巴哈伊社团以教务管理的职责,他就在北美社团内建立起了教务管理体制的模式。他把北美社团称为“一种体制的最佳建造者,后世将赞颂这种体制为文明的先锋、巴哈欧拉的天启的最佳硕果”。[433]虽然波斯是圣教的发源地,但是,北美洲成了教务管理体制的发源地。巴哈欧拉的“统权之迹象却显现在西方”这句圣言已得到应验,现在,圣教的机构已遍布全球,同时在东方和西方行使职责。
[433] 《信仰的堡垒》第130页。

巴哈欧拉用如下振奋人心的话结束《亚格达斯书简》。在这些段落中,珍藏有上帝惠赐于人类的宏恩之特征,一个人一旦承认巴哈欧拉并以谦恭与服从的态度转向祂,就可以获得这种恩惠:

听着:被我的微风吹醒的沉睡者得福了。由我的更生之气息复活的死者得福了。凝视我的圣美而得到慰藉的眼睛得福了。走向我的荣耀与威权圣帐的旅者得福了。在我的华盖下寻求庇护的受难者得福了。赶赴我慈爱之涓涓水流的干渴者得福了。渴求者得福了,他为爱我之故抛弃私欲,参加我为钦选者从神恩之天降赐的圣宴。紧执我荣耀本质的低贱者,以及进入我财富圣堂的贫困者得福了。寻找我知识之泉的无知者,以及紧握我的念记之绳的疏忽者得福了。凭我的更生气息复活并进入我的天国的人得福了。受到与我团聚之香气激发而趋近我的天启黎明的人得福了。具有倾听之耳、作证之舌、观望之眼并承认主本身的极大荣耀、万千威仪和显赫地位及其统权的人得福了。到祂尊前的人得福了。向我的圣言之阳寻求启迪之人有福了。头戴我的爱之冠冕的人得福了。听说我悲伤而奋起在我的信众中帮助我的人得福了。为了我而忍受种种艰难困苦、在我的道路上献出生命的人得福了。确信我的圣言而且从死中奋起颂扬我的人得福了。着迷于我的美妙悦耳之声而凭借我的权能之力撕碎帷幕的人得福了。一直忠实于我的圣约、不为俗物所阻而到达我的圣庭者得福了。这样的人得福了,他们除我之外超脱一切,翱翔于我的爱之天宇,已获准进入我的王国,凝视我的荣耀国度,畅饮我的宏恩活水,从慈爱之天畅饮我的天河之水,熟悉我的圣道,了解我的圣言宝库中隐藏的珍宝,并从赞美和颂扬我的神圣知识之天际闪闪发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归属于我的人。我的慈悲、慈爱、宏恩和荣耀必定会降于他们。[434]
[43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6-17页。

在这些较晚的书简中,著名的有《马克苏德书简》[435]。它是为一个名叫米尔扎·马克苏德的人启示的,他当时居住在叙利亚。
[435] 已译成英文并收录于《巴哈欧拉书简集》的第161-178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的话语大部分是以祂的文书的口吻[436]启示的。在其中,祂把人称为“至大法宝”,断言“缺乏适当教育”使人丧失“固有本质”,说人“就好比富矿,隐含无价珍藏”。祂说“惟教育能掘而显之”,祂把真正的人解释为“今日,凡献身于服务全人类者”,断言不应为热爱自己的国家而感到自豪,“爱人类才值得荣耀”,劝告人们为“世界复兴和各国人民的福祉”而努力。祂向世界各族人民宣布“团结之帐已经升起;你们不可彼此视同陌路”,应将所有的人视为“一树之果,一枝之叶”。祂看出人类社会“即将发生灾变与动乱的迹象”,深思使世人遭受磨难的“动乱”、“战争”和“灾难”,主张“举行一次涵盖方方面面人士的大会”,而尘世的统治者和国王们必须参会,以便讨论“在世人中间奠定世界大和平的基础的方法和途径”,预示各国政府间和解的结果是,“世界各国除了旨在维持国内治安和各自领土内的内部秩序外不再需要军事力量”。
[436] 见第23页的脚注。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进一步建议学习“各门有用的”、对人类有益的知识,宣布任何自始至终停留于口头上的学术研究“永远没有任何价值”,并以研究哲学但只得出空话而无任何成果的“波斯博学的博士们”为例。祂建议在一切事物中采取中庸之道。祂说,神圣智慧之天被磋商[437]与同情这两盏灯照亮,赞扬“真正理解之天发出宽容与正义这两个天体的灿烂光芒”,宣布“世界稳定有序的结构建立在奖赏与惩罚这两根支柱之上,并将继续以此为支撑”。[438]
[437] 见第三卷第317-318页。 [438] 对于惩罚的必要性的解释见第三卷第294-297页。

《马克苏德书简》中有许多劝诫与忠告。巴哈欧拉的下述话语可以说是这些劝诫与忠告的总结:

智慧之舌宣布:拥有我者不缺乏任何东西;你们务必抛弃尘世间的一切,除我之外不要追求任何别的事物。[439]
[43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69页。

这篇书简[440]是写给赛义德·迈赫迪-代哈吉的,他是巴哈欧拉使命期中杰出的圣教传导师之一。他是一个骄傲自大的人,在巴哈欧拉去世后他对领导权的野心使他堕落了。他与巴哈欧拉圣约的头号破坏者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勾结起来,竭力反对阿博都-巴哈,使他在早期对圣道所作的一切服务工作化为乌有。本书第二卷描述了他的生平和违背圣约的情况。
[440] 已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的第195-201页。

赛义德·迈赫迪收到了巴哈欧拉的许多书简。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给了他大量的恩典,赞扬他在全国各地旅行传教。在肯定祂的基本诫命之一时,祂说:“协助我便是传扬我的圣道。”祂还劝告人们敬畏上帝,“不要在人们中播下纷争的种子”,警告说“在人们中造成混乱的人实际上已经远远偏离了帮助上帝及其圣道……”

在这篇书简中有许多劝诫的话语。有些是针对赛义德·迈赫迪的,其他的则针对至大圣名的社团。其中我们只选了有关传导圣道的这条诫命。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中重复了祂先前为阿迦·穆罕默德-加因尼启示的《希克迈特书简》中的一些忠告,祂解释了有效传教的先决条件,描述了凭借一个人的言语力量对人们施加影响的必要条件。[441]祂还启示了极为宝贵的忠告,谈到有关已启示的圣言在传教中显示的力量。圣教的许多经验丰富的传导师都遵从了这一忠告,他们的传教使许多人被引导到圣道上来。下面这些是巴哈欧拉的鼓舞人心的话:
[441] 见《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3,198-199页。

圣洁灵魂须用心考量及思索传教之方法。他们应背熟圣文里有关各意旨的段落和句子,以便在传导时有针对性地相机引用,因为这些圣言乃是至灵仙丹、至高至强之法宝,其效能必令听者心悦诚服,确信无疑。我以生命为誓!这个天启具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它对世界各国和各种族人民都将起到磁石般的作用。[442]
[442]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00页。

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讲述的如下故事证实了启示圣言的力量。哈吉被引介给一个反对圣教的人,发现这人很难信服圣教的真理。下面是他讲述的故事概要:

有一个人被引介给我,他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无论我怎样给他讲解,他都坚持说决不会接受圣教,除非给他显示一个奇迹。最终我无力使他信服圣教的真理。于是我对他说:“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种固有的能力,借此能将圣言与人言区分开。”他同意我的这种说法。然后我对他说:“我现在要给你背诵一些话,你的内在之耳要注意倾听,自己判断说话的是谁。”然后我吟诵了一篇波斯文书简,其中圣言的强大无比的威力清晰可见。他只听了几句经文就低下头,跪拜在地上,说道:“这些是上帝的圣言,应颂扬上帝的荣耀。其中每个字都藏有许多奇迹。我证明这些话明白无误地宣布上帝之日到来了……”

他与我一起呆了一个晚上,在此期间,他了解了新启示的教义与律法。这个人变得很着迷,对上帝的爱火使他变得炽热发光……[443]
[443]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184页。

第十七章 “权威之门…砰然大开”

第十七章 “权威之门…砰然大开”

《阿尔迪贝书简》

巴哈欧拉的宽宏大度

关于胡古古拉的律法

圣教的威望日益上升,这一点在圣地表现得尤为明显。在这里,巴哈之阳以正午的光辉照耀着。在这片土地上,至大圣名的社团正享受着自由和前所未有的威望。阿博都-巴哈对朋友和敌人都同样给予指引和庇护,是“圣光的无瑕明镜”,是“祂的教义的完美楷模”,是这段时期公众崇拜和尊敬至极的人物。关于这一点,巴哈伊信仰的圣护守基·埃芬迪写道:

阿博都-巴哈应土耳其前首相迈扎特帕夏之邀访问贝鲁特。祂与该城的市民和宗教领袖交往,与名人谢赫·穆罕默德·阿卜杜几次会面,这些都大大加强了这个社团日益增长的威望并使其最著名的成员名声远播。博学而深受尊重的谢赫·优素福是拿撒勒的穆夫提,他作为贝鲁特的瓦利斯区的东道主,给予阿博都-巴哈以盛大的欢迎。在阿博都-巴哈由祂的弟弟和阿卡的穆夫提的陪同下快到该城时,谢赫·优素福派遣该社区的所有名流显贵,在几英里外的路上迎候。当这位谢赫·优素福在阿卡拜访阿博都-巴哈时,祂也给予他盛情的接待,以致仅仅几年之前还傲慢、轻蔑地对待祂和祂的流放同伴的人感到妒忌不已。[444]
[444] 《神临记》第193页。

应叙利亚省督的邀请,阿博都-巴哈于1879年访问了贝鲁特,这是一个意义重大的事件。它清楚地表明苏丹判处巴哈欧拉一行人在阿卡要塞内终身监禁的敕令已是一纸空文。像谢赫·穆罕默德·阿卜杜[445]这样的著名人物都与阿博都-巴哈这个有吸引力的人接触并成为祂的忠实仰慕者。这个大人物痴迷于教长的品质和神圣美德,想与祂一起旅行到阿卡,不过,阿博都-巴哈设法打消了他的这一决定。
[445] 他后来成为埃及的大穆夫提。

就在这次阿博都-巴哈访问贝鲁特时,巴哈欧拉启示了《阿尔迪贝书简》[446]。这篇书简颂扬了巴哈欧拉的圣约中心——教长——的地位。下面是这篇值得称颂的书简的全文:
[446] 《贝城(贝鲁特)书简》。

赞美上帝,经由万名围绕之祂的莅临,给贝城(贝鲁特)赋予了荣耀。尘世间所有原子对万物宣告:尊美之星、上帝之至大圣枝——其亘古及既定之奥妙,已自监狱之城的大门后冉冉升起,在其地平线上熠熠闪耀,正赶赴另一国度。是故,在此监狱之城被忧伤笼罩之时,而另一地域却洋溢欢乐。颂扬、无限颂扬我们的主,诸天的塑造者和万物的创造者。祂凭借自己的威权打开了监狱之门,使从前在书简中所允诺的得以实现。祂确实能够为所愿为,整个创造界都在祂的掌控之中。祂是万能者,全知者,全智者。

凡祂足迹所到之处,凡欣然目睹祂尊容之美的慧眼,凡有幸聆听其召唤的聪耳,凡尝到其爱之甘甜的心灵,凡因对其念记而开阔的胸襟,凡表达对其赞美的笔端,凡载有其著述之证据的书卷,皆倍享福佑。我们恳求上帝——赞美和颂扬祂——能让我们有幸尽快与教长见面。上帝确实是无所不闻者,全能者,随时准备应答者。[447]
[44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27-228页。

在此期间,阿博都-巴哈在整个圣地受到高度尊重和崇敬,这是巴哈欧拉的威权的反映。圣地人民渐渐将巴哈欧拉视为具有超能力的人,他们称祂为“威严的领袖”。关于祂对巴勒斯坦人的影响和祂的灵性能力,守基·埃芬迪写道:

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当年严厉的敕令虽然未被正式撤销,但到这时它已成为一纸空文。虽然巴哈欧拉名义上仍是一位囚徒,但是,用阿博都-巴哈的话来说:“威严与真正君权之门砰然大开”。祂还写道:“巴勒斯坦的统治者们都羡慕祂的影响和权力。省督和穆提萨里夫们,将军与地方官员们,都谦恭地请求谒见祂的殊荣,而祂很少答应这类请求……

据巴哈欧拉的一位流放同伴说,祂曾经说过,“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为最大限度地贬低我而将我流放到这个国家。既然他的意图是摧毁我和贬低我,而荣耀的方式与自在又总是会自行显露,我当然不予拒绝。”“现在,赞美归于上帝,”据纳比勒在其传记里引述巴哈欧拉的话:“这些地区所有的人都在表明他们服从我,这就是一个转折点。”该传记还引用祂的话说:“奥斯曼苏丹无端反对我,将我驱逐到阿卡城堡。他颁布诏令,禁止任何人与我接触,让我成为人人仇视的对象。为此,神圣之手很快为我复仇。它首先将毁灭之风吹向他的两个无法替代的大臣和亲信阿里和福阿德,之后那神圣之手又剥去阿齐兹本人的华丽龙袍,抓住了他,因为只有祂——全能者、强力者——能够抓住他。”

阿博都-巴哈也谈到这一点,祂写到:“祂的敌人满以为将祂关押起来就能够彻底破坏和消灭天佑圣道,然而事与愿违,这监狱实际上反而成为最大的帮助,成为圣道发展的工具。”祂还肯定地说:“……这个卓越的存在在至大监狱里弘扬祂的圣道。祂的光芒从这监狱里向四面八方照射;祂的声望征服了世界,祂的荣耀传扬到东方和西方。”“起先祂的光芒只若一颗星星般,如今却成为一个耀眼的巨大太阳。”祂还断言:“直到我们的时代,还不曾有过这样的事情。”

有鉴于巴哈欧拉在阿卡长达二十四年的监禁,出现了不寻常的逆转情形,难怪祂本人写下如此有份量的话:“全能者……将此牢房变成了至高天堂——天堂中的天堂。”[448]
[448] 《神临记》第193,195-196页。

巴哈欧拉住在巴吉大宅期间,祂常常到阿卡去,有时候还到邻近的村庄去。在所有这些场合,每当祂公开露面时,人们都自发地以极其尊敬的态度在祂面前鞠躬。[449]在祂造访阿卡时,祂通常住在阿布德宅,偶尔也去祂的弟弟米尔扎·穆萨或米尔扎·穆罕默德-库利的家。巴哈欧拉在位于苏克-阿卜亚德(白色市场)附近的米尔扎·穆萨的家里启示了一篇书简[450]。在这篇书简中,祂说:那一次,作为祂的一种恩惠,祂在那座房屋中住了八天九夜。在那段时期,巴哈欧拉允许所有的信徒谒见祂。这些热爱祂的圣美的人日夜坐在祂的尊前。祂的圣容使他们入迷,祂涌泻的慈爱恩惠使他们感到振奋。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为在那间屋中谒见祂的祂所垂爱者祈祷。祂祈望他们的心灵受到启迪,他们的灵魂因超脱除祂之外的一切而变得圣洁,他们的脚步变得沉稳,以便能够坚定不移地奋力为祂的圣道服务。祂还向阿迦-卡利姆降赐了无限恩惠和赐福。在那些日子里,米尔扎·穆萨以最大的忠诚和爱为主服务。
[449] 在第二卷第11-12页给出了这种尊敬的例子。 [450] 扎因-穆加里宾手抄的一份未出版的汇编。

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在回忆录中描述了下面的事件:

一天晚上,天佑美尊住在米尔扎·穆萨家中时,祂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我在忙着用水壶给小花园浇水。天佑美尊走过来,伸手抓住松松地系在我腰间的腰带[451],说道:“腰带松了,巴比教徒应该随时系紧腰带!”然后祂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对我说了一些慈爱的话。
[451] 波斯男人通常穿长袍,腰间系一条宽宽的腰带。

这是巴哈欧拉如何使祂所垂爱者在祂尊前感到无拘无束的一个例子。

在造访阿卡时,巴哈欧拉偶然会探望祂的同伴。这是祂给予祂所垂爱者的巨大荣誉。上文提到的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还记录了下面的故事:

我的住所以及纳比勒-阿扎姆的住所都靠近位于苏克-阿卜亚德的米尔扎·穆萨的家。由于我经常数念珠祷告[452],有一天,纳比勒抢走我的念珠,将它们高高地吊在天花板上我拿不到的地方。那天,我正在他的房间里作客,这时,天佑美尊来了,祂的光临使我们感到很荣幸。祂以一种逗乐的口气问纳比勒:“你囚禁在这儿的祷告念珠是谁的呀?”纳比勒说:“是阿迦·塔希尔的……”
[452] 波斯人有一种习俗——选择任意几颗念珠,通过以某种方式数念珠来确定在特定情况下的行动。

像这种琐碎的谈话总会使信徒在巴哈欧拉尊前感到轻松自在。否则,一个人站在他知道的至高显圣者面前时可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巴哈欧拉喜欢幽默。的确,上帝的属性之一就是“富于幽默感”。有时候,巴哈欧拉会给同伴说些幽默的话,他们中有些人完全能以自己的谦恭方式应答。祂的陪伴信徒中极富幽默感的著名人物有扎因-穆加里宾和米什金-改赖姆[453],还有米尔扎·贾法尔-亚兹迪。
[453] 关于他们生平的简述见第一卷第25-26页和26-28页。

侯赛因-阿什奇[454]讲述了有关巴哈欧拉与米尔扎·贾法尔的一些幽默谈话的趣事。米尔扎·贾法尔当时在巴哈欧拉家中当仆人。他是来自亚兹德的一位博学的神职人员,曾经是该城著名的穆智台希德(伊斯兰法学博士)。他接受巴哈欧拉的圣道后,抛弃了高级职位到巴格达去,脱去教士服装,在巴哈欧拉家中当仆人。在祂的流放中,他陪伴祂,为祂服务至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455]下面是侯赛因-阿什奇的回忆:
[454] 巴哈欧拉家的厨师,见第二卷第169,404页。 [455] 更多的情况以及他死而复生的故事见第一卷第290页。

天佑美尊常常在乡间度过很多时光……祂经常从巴吉大宅到迈兹拉阿大宅,去朱奈尼花园[456]和里兹万花园。在这些场合,祂会对信徒讲一些令人愉快的幽默的话……米尔扎·贾法尔是一位高级穆智台希德……但是在巴哈欧拉家里当家仆……有一天,阿卡的穆夫提谢赫·阿里-米尔在巴吉大宅谒见巴哈欧拉,想就一些宗教主题寻求启迪。米尔扎·贾法尔当时正在那儿做家务。巴哈欧拉叫他进来,说道:“来回答这位穆夫提的问题。”他非常圆满地解答了问题,穆夫提对他的渊博知识与学问感到惊奇……巴哈欧拉经常对米尔扎·贾法尔说些幽默话,而贾法尔通常都给予风趣的回答。有一天祂跟他开玩笑说:“吉纳卜-穆智台希德”(穆智台希德阁下),你想要我揭露你的一些坏品质吗?”米尔扎·贾法尔敏捷地回答说:“不用了,谢谢您啦。”他的回答充满风趣与幽默,使巴哈欧拉感到很开心。
[456] 位于阿卡北面。

圣教初期,米尔扎·贾法尔在亚兹德遇到了一件趣事。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在回忆录中将其记录了下来:

阿迦·米尔扎·贾法尔是一位博学的伊斯兰教神职人员。在他青年时代,他在神学院任教……在他接受了圣道后,他毅然离开神学院,成为一名非常坚定的信徒。那时候,亘古美尊在巴格达。得知亘古美尊在该城过着十分简朴的生活后,米尔扎·贾法尔希望资助这位圣人。最终他想出一个计划。在亚兹德的清真寺中有许多铜制的花瓶和其他装饰品。他常常晚上去清真寺,爬到上层阁楼,拆卸吊在天花板上的铜质装饰品,然后将它们带回家。他从几个清真寺一点一点地偷走类似的器物。最后他收集了将近半吨重的铜制品……然后把它们运到阿尔达坎[457]一个名叫乌斯塔德·卡齐姆的金属器具商的家中。在那里,他将这些铜器砸成碎块,最终成功地卖掉这些金属,换了70土曼[458]的银币。他将这些银币放进特制的皮腰带内,系在腰间,启程步行到巴格达去。在那里他谒见了巴哈欧拉,向祂递上这笔钱。天佑美尊接过钱,然后给他以祝福和恩惠。但是祂又命令他陪同米尔扎·阿迦到河边去,把那些钱扔进了河水中。米尔扎·贾法尔遂成为巴哈欧拉的家仆,是陪伴巴哈欧拉去伊斯坦布尔的信徒之一。
[457] 距亚兹德约一百英里的一个镇子。 [458] 当时这是很大的一笔钱。

显圣者区别于整个人类的崇高属性之一是祂完全超脱于尘世之物。巴哈欧拉从不在乎任何物质的东西。祂在自己的圣作中清楚地说,在祂看来,物质世界毫无价值。祂在几篇书简中说,如果尘世有任何价值的话,祂就会占据其最高的宝座。在阿卡启示的一篇书简[459]中,祂说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已抛弃了它。因为如果这个世界有任何价值的话,祂就不会让自己住在最荒凉的城市。
[459]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一卷,第310页。

祂在圣地启示的另一篇书简[460]中肯定说,如果祂的目的是获取尘世,那祂就能占有尘世的一切而无人能质疑祂。在同一篇书简中,祂还说但凡接受信徒的礼物,基本上都是为了给予信徒恩典与恩惠。要知道,仅仅是接受礼物就给予了奉献者的灵魂以永久的赐福。
[460] 《伊格提达拉特》第292页。

信徒们有时给巴哈欧拉送诸如地毯、衣物及类似的物品,但祂很少将它们作为已用,祂通常将它们全部赠送出去。垂涎这些物品的一个人是祂的文书米尔扎·阿迦。他知道巴哈欧拉对保留、使用信徒们的赠礼不感兴趣,于是,他就渴望占有这些礼品。巴哈欧拉有时也将它们送给他。米尔扎·阿迦没有意识到这是对他的考验和导致他堕落的原因。要与巴哈欧拉密切接触、日夜为祂服务并且要在这样一个神圣界域内居住,就需要完全超脱于一切尘世事物。在祂神圣尊前服务时,如果渴望物质利益,这是极其不幸的。

上帝总是在考验人类。一个人服务的领域越高,他受到的考验就越大。米尔扎·阿迦充当巴哈欧拉的仆人,也是最接近祂的人。在巴哈欧拉生命的后期,他成了一个堕落的物质主义者,丧失了恩宠,后来又违背祂的圣约,从而在灵性上消亡了。[461]
[461] 详见第一卷。

巴哈欧拉在阿德里安堡时,有一个来自卡尚的名叫穆罕默德-巴吉尔的信徒赠送给祂一块丝质小地毯。祂写了一篇书简,[462]感谢他赠送礼物并给予他大量的恩典。祂告诉他,祂接受了这份礼物,但现在作为祂的恩惠将它回赠给他。祂说宁愿坐在偏远牢狱[463]的地上,也不愿坐在丝质地毯上。这是巴哈欧拉答复赠礼的一个典型例子。
[462]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8辑,第24页。 [463] 阿德里安堡。

一个名叫米尔扎·穆罕默德-库利的信徒赠送给巴哈欧拉一件外衣。在一篇书简[464]中,巴哈欧拉告诉他,作为祂的一种恩典,这件外衣祂穿了一天。
[464]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8辑,第546页。

巴布的一个表兄弟哈吉·穆罕默德·阿里-阿夫南[465]送了一段白色法兰绒到阿卡。根据以米尔扎·阿迦的笔迹写的一篇书简[466],巴哈欧拉仁慈地收下了这份礼物,尽管自从离开巴格达以来,祂已习惯于穿黑色法兰绒做的外衣,祂还是命令做了一件白色的外衣,以表示祂对阿夫南的恩典与宠爱。
[465] 见《忠信群英传》第16-21页。 [466]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31辑,第168页。

根据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所说,巴哈欧拉通常穿羊毛长袍和羊毛披风,在夏季,则常穿棉布长袍。

这些描述巴哈欧拉日常生活特征的故事,显示了祂的宽宏大度和完全超脱于现世事物的品质。有时候,巴哈欧拉会命令将一些简单的礼物送给某些人。例如,有一次,米尔扎·阿迦给上文提到的哈吉·穆罕默德·阿里-阿夫南(当时他住在香港)写信转达巴哈欧拉的指示,要求他寄一些瓷盘来,打算给阿布德作礼物。[467]另外一次,米尔扎·阿迦按指示要求另一位阿夫南寄几副带有盒子的眼镜[468]来赠送给某些官员。[469]
[46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31辑,第169页。 [468] 当时,没有定制的眼镜。人们通常戴一种用简单放大镜作镜片的眼镜。 [46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31辑,第205页。

巴哈欧拉决不为自己定购任何奢侈品。自从祂被关押在德黑兰的西亚查尔监狱、祂的所有财产都已被没收以来,祂就再也没有过祂年轻时习惯的奢华生活。但是,祂的生活虽然朴素,却威仪万千,用剑桥大学的爱德华·格兰维尔·布朗的话来说,祂“所受到的爱戴足以令国王嫉妒,令皇帝艳羡!”祂的个人所需简单因而花费不多。例如,有一次,祂的一个陪伴信徒哈吉·阿里-亚兹迪要到伊斯坦布尔出差,巴哈欧拉叫他给祂买一双鞋。祂给了他一双旧拖鞋作尺码的参考。哈吉·阿里后来将这双拖鞋赠送给巴哈伊国际档案馆,它们现在还保存在迈兹拉阿大宅中巴哈欧拉的房间里。

按照巴哈欧拉的吩咐,信徒们给圣道的大部分捐赠都用来促进圣教和照顾社团的贫困者。然而,祂本身和祂的家庭成员却过着简朴的生活。许多时候祂都处于极为困窘之中,但没有接受朋友们的经济资助。

在《至圣经书》中,巴哈欧拉启示了有关胡古古拉的律法。它涉及那些财产达到一定价值的人。上帝命令他们向圣道中心交纳其财产价值的百分之十九。巴哈欧拉在用祂的文书的口吻启示的一篇书简[470]中说,在完成《至圣经书》后,在一段时间中,祂未许可透露其内容,因为其中有胡古格(Huquq)的律法,这是上帝命定给祂的仆人的,是祂的慈悲和慈爱的象征。祂解释了暂时没透露该经书内容的原因,这是因为祂担心有些信徒可能不执行这个诫命或者得出错误的结论。祂说这些想法与上帝之日是不相称的。有些不成熟的人可能以为,交纳胡古格的目的是要供巴哈欧拉个人使用。这种想法肯定会让巴哈欧拉感到极为痛苦。最粗略地研究一下祂的生平和教义就足以证明,祂不断告诫信徒超脱于尘世的财物,不要将他们的爱放在现世的事物上。在致拿破仑三世的书简中,巴哈欧拉警告了这位皇帝,祂的警告清楚表明,在祂看来,物质世界是多么无价值。祂说:
[470]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七卷,第236页。

你为你所占有的财富欢呼雀跃,难道不知道它们都将散去?你为你统治地球而洋洋得意,难道不知道在巴哈之民看来,整个尘世只若死蚁眼里的一片漆黑?[471]
[471] 《致狼子书》第56页。

以上帝之公正起誓!这个世界,其虚荣,其荣耀,其所能提供之任何欢愉,在上帝看来,都毫无价值,不仅如此,甚至比尘埃本身更卑下。人类之心灵能够理解这一点吗!巴哈之民啊!将你们自己从这俗世之污浊中彻底洗净,摆脱对它的一切依恋。[472]
[472]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25页。

下面出自巴哈欧拉圣作的段落描述了祂对信徒的期望:

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人哪怕经过金城银市,也不会屈尊观看,其心灵保持纯洁而不受这尘世任何可见东西——不论货物还是财宝——的污染,这样的人才是上帝的真正仆人。我以真理之阳为证!这样的人的气息具有超凡力量,其话语具有吸引力。

以在圣洁之黎明上面闪耀的祂为证!即使整个地球都转变成金银,凡称得上已真正升入信仰与确信之天国者,无人会对其屈尊一看,更不用说去夺取而据为己有……安居上帝圣帐并稳坐永生荣耀宝座者,即便饿死,也不会伸手非法占有他人之物,无论那人怎样可恶和卑鄙。唯一真神显示自己的意图是,召唤人类顺从上帝的意愿,做到诚实和真挚,虔诚和可信,忍耐和仁爱,正直和睿智。祂的目的是给每个人披上圣洁品格之装,戴上神圣与善行之饰。听着:凡沉迷于一己之俗欲或专注于尘世之事物者,皆非巴哈子民。凡进入纯金之谷,若行云般超脱而过,既不眷恋亦不停留者,皆乃我之真信徒。如此人杰确然属于我。[473]
[473]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19-20,26页。

虽然巴哈欧拉不愿意将《至圣经书》的抄本送到波斯去,但有些信徒请求为他们启示圣教的律法。由于这些请求,巴哈欧拉最终送了一个抄本去,但是清楚地指示:任何人都不要执行胡古格的律法。在启示《至圣经书》之后大约五年中,这条律法都没有付诸实施。后来,当圣道在波斯和邻近国家开始发展壮大时,由于需要资金,可以交纳胡古格的人就高兴而充满感激之情地这样做了。

如下是《至圣经书》启示的有关胡古古拉的文字:

倘若有人获得一百密塞坷[474]黄金,其中十九密塞坷属于上帝——天地的创造者。人们啊,要留心,切莫自我剥夺如此伟大的恩典。我给你们规定了这个律法,尽管我完全不需要你们,不需要天地间的一切。在这个诫命中,的确隐藏着奥秘与益惠,除了上帝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上帝是无所不在的,全知的。听着:上帝想要以这条训谕来净化你们拥有的财富,使你们能够接近除上帝喜悦者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达到的境界。祂确实是慷慨者,仁慈者,怀恩者。
[474] 一密塞坷等于3.641666克。

人们啊!切莫背信弃义地对待上帝的权利,没有祂的准许,不可随意对它加以处置。这是在祂的书信以及在这荣耀书简中已命定的。

凡是对上帝不诚信者必将以正义予以揭露。按照上帝命令行事者,必将得到来自他的主的万恩天国之赐福。主是馈赠者,万恩者,至为慷慨者,万代亘古之尊。祂给你们的旨意你们目前确实还不能理解,但是,当人们的灵魂飞升、尘世欢乐的伪装被收起时,它们就很容易理解。这就是永护书简的创作者给你们的告诫。[475]
[475] 《胡古古拉》第10节。

必须注意,在上文中,巴哈欧拉只确定了胡古格的比率是百分之十九。这并不意味着应交纳胡古格的最低财产额度为一百密塞坷黄金;最低财产额度是十九密塞坷黄金的价值。巴哈欧拉本人在下面的这段陈述中澄清了这一点:

当一个人的财产达到价值瓦希德(十九)这个数字,就达到了应交纳胡古古拉的财产额度;也就是说,在减去一年的开销之后,如果一个人拥有十九密塞坷黄金,或者获得相当于这个价值的财产,就可以交纳胡古格,而且胡古格是应尽的义务。[476]
[476] 《胡古古拉》第18节。

圣护守基·埃芬迪通过他的秘书谈了胡古古拉的问题:

关于胡古古拉……适用于一个人的商品、财产和收入。在扣除必要的花费之后,所剩下的部分为收益,是一个人的资产的增加,这笔财产就应交纳胡古格。当一个人就一特定资产交纳过胡古格之后,那笔资产就不应再交胡古格了,除非它从一个人转移给另一个人。住宅以及家具免交胡古格……胡古古拉交付给圣道的中心。[477]
[477] 《胡古古拉》第80节。

任何人决不应被迫交纳胡古格,巴哈欧拉对此非常担心。祂指示胡古格的信托人哈吉·阿布-哈桑-阿明[478]和其他著名的巴哈伊信徒,除非他们能肯定一个人本着极为高兴和奉献的精神渴望交纳,否则不要接受任何人的钱。祂还禁止由信托人征收胡古格。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作这样的劝告。举个例子,下面是为祂的信托人哈吉·阿明启示的一篇书简的一部分:
[478] 见第三卷第四章。

阿布-哈桑啊:

惟愿我的荣光照在你身上!你要凝视圣道的荣耀,说出吸引人们心灵和心智的话语。你不可强令收取胡古格。上帝的经书中启示了这个律法,是为了处理由上帝命定的须用物质手段解决的各项必要事务。因此,如果有人以极大的喜悦与欢欣——不,是以恒心——分享这份神恩,你就可以接受。否则,就不允许接受。[479]
[479] 《胡古古拉》第9节。

下面的引文选自巴哈欧拉的圣作,它将进一步阐明这个主题:

我在许多年中都没有接受胡古格。许多馈赠在送到我面前后被退还给捐赠者,因为那时还不需要这些捐赠。然而,近年来,鉴于时代的急迫需要,我们接受了胡古格,但是禁止征收胡古格。每个人必须极为尊重上帝圣言的尊严和提升圣道的地位。如果一个人要将所有的尘世财富都捐献出来,却以贬低圣道的荣誉为代价的话,即使这种损害比一粒芥菜籽还小,这样的捐献也是不允许的。全世界都属于而且永远属于上帝。如果一个人自发地以极为欣喜的心情捐献胡古格,那是可以接受的,否则就不可以。这样的做法有利于捐献者本人。这一措施是鉴于物质手段的必要性而命定的,因为“除了遵循一定之法,上帝不喜欢成就任何事务”。于是我就下令接收胡古格。[480]
[480] 《胡古古拉》第27节。

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481]中说:没有任何行为比以上帝的名义索要资金更应受斥责的了。
[481] 《伊格提达拉特》第292页。

圣辅肩负了有关胡古古拉的一项特别责任。[482]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巴哈欧拉总是坚持,不应向任何人征收胡古古拉,除非那个人极其高兴地自愿奉行胡古格的律法,否则就不应接受交纳的款项。巴哈欧拉在给圣辅的书简中,常常详细讲述祂在许多场合下拒绝接受来自个人的捐献,因为那时候圣教不需要经济资助。祂力劝他们维护他们的主一直展现出的超脱、尊严和崇高的准则。
[482] 见下文第十九章和第二十章。

在给伊本-阿斯达格的一篇书简[483]中,巴哈欧拉用祂的文书的话描述,有一次,“殉道者之王”[484]觉得在圣地的神圣家庭和信徒们生活拮据。因此,他派遣贾迈勒-布鲁杰迪到呼罗珊省去向教友们征集胡古格。这个消息一传到圣地,巴哈欧拉马上就发布严格的命令予以禁止。那一次由祂启示的令谕以至高威权阻止了贾迈勒。
[483]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06-207页。 [484] 见前文第五章。

自高自大的圣教传导师贾迈勒[485]接到这些命令,他感觉受了伤害。他给巴哈欧拉的文书米尔扎·阿迦写了一封信,报怨自己的服务从来没有被巴哈欧拉接受或使其感到愉悦。他在信中指出,许多信徒全都有犹太背景,他们已经极为高兴地捐了一笔钱。如果他们的捐赠被拒绝,他们会感到失望。由于他的请求,巴哈欧拉命令接受那笔钱,但是同时安排将这笔钱全部用于在波斯的几位选定的圣教传导师的传教活动。
[485] 他成了圣约破坏者,见第二卷。

在同一篇书简中,米尔扎·阿迦举了更多的例子。当来自法兰的几个人[486]谒见巴哈欧拉时,他们向祂赠送了一笔钱来交纳胡古格。祂仁慈地接受了他们的捐赠,但是,又将全部的钱作为礼物回赠给他们。他对许多人都是这样做的,在这篇书简中,米尔扎·阿迦提到了其中一些人的名字。他还说整个这段时期,圣地的收入严重不足,以致不时地需要借钱以维持大量的朝圣者和信徒们的生活。这篇书简是在巴哈欧拉升天之前几个月启示的。米尔扎·阿迦提到,不久前由一个信徒通过巴哈欧拉的信托人哈吉·阿明捐赠了一笔钱,但是直到写这篇书简时,祂都没有接受它。然而也没有退还,因为那会引起尴尬。
[486] 他们包括阿迦·米尔·穆罕默德·比格及其子沙阿·哈利卢拉;详见第三卷第159-162页。

通过巴哈欧拉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书简,我们得知祂高尚和超凡脱俗品质的另一个例子。天佑美尊的一位名叫阿齐姆-塔夫雷希的忠诚仆人在圣地去世了。在他的遗嘱中,他将全部积蓄留给他的主。但是,巴哈欧拉却命令将那笔钱寄给阿齐姆在波斯的继承人。

一个人财富的一部分是上帝的权利并且属于祂,这个观念通过观察自然和考察某些物质法则可以得到理解。我们已经说过,物质世界存在的法则也存在于上帝的灵性世界中,而宗教教义是物质法则在灵性上的对应物。例如,我们可以观察到,胡古古拉的律法在植物界也有所表现。我们观察到树的开花,花和果并不源于这棵树。它们是土壤的隐藏特性,树使泥土具有的所有潜力显示出来。泥土是一切的制造者,树的全部物质来自于泥土。泥土使树产生出树根、树干、树枝、树叶和果实。泥土还为树的生长和结果提供全部养料。

树的存在是由于泥土的创造力,在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我们注意到,每年树将树叶落在泥土上。树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一部分财富还给其创造者。落叶并没有裨益土地,而是变成了肥料,又将它们的益惠返回给树本身。这种物质过程类似于胡古古拉的律法,正如巴哈欧拉所说:“这种行为(交纳胡古格)的益惠复归捐赠者本人。”

在巴哈欧拉使命期间,胡古古拉的律法只应用于极少数巴哈伊信徒。社团的大多数人都很贫穷,没条件交纳胡古格。巴哈欧拉的信托人经常无法完全支付巴哈伊传导师的费用以及帮助有困难的人。当然,信托人哈吉·阿明对此感到不满意。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中对祂的信托人作了温和而幽默的评论。祂说:“我们必须对吉纳卜-阿明课以罚金!我们只有一个财务主管,而他却破产了!仁慈的上帝啊,属于上帝的金库却缺乏资金。由于其崇高地位,这样一座金库的确应该超凡脱俗而圣洁,从而不与尘世的金库相混淆。”[487]
[48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482页。英译文由作者翻译并经过巴哈伊世界中心核准。

不应混淆胡古格与信徒向国际基金会的正常捐款。虽然两者都是捐给圣约中心的(目前是捐给世界正义院),两者之间却有巨大的差别。胡古格实际上不属于个人,因为它是上帝的权利,而普通捐款是由信徒从自己的资财中捐赠的,出于以资财促进圣道的诚挚的愿望。

第十八章 圣教的著名传导师

第十八章 圣教的著名传导师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

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

在巴哈欧拉使命生涯的晚期,由至高圣笔启示的大量书简逐渐揭示了上帝之日的荣耀,向忠信者的心中灌输了忠诚与自我牺牲的精神。结果,至大圣名的社团就具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潜力,使其在未来几个世纪中足以保证发展壮大到遍及全人类的程度。现在,这个社团远比巴格达时期和阿德里安堡时期更为巩固。圣教的律法和教义已经清晰地阐明;它的普适性已被宣布;米尔扎·叶海亚的许多谬论在前期搅乱了许多信徒,这时已被消除;圣教创立者的卓越地位已得到承认。波斯全国各地的信徒们这时都在极为明智地传导圣道,使心灵纯洁者能够接受它。在各个地区都有一些热爱巴哈欧拉的人,他们具有理解的天赋,以巴哈伊传导师的身份发挥作用而被授予穆巴利格的称号。他们是当地传教的中心人物。他们也是一群具有卓越才能的传导师,由于他们的知识和灵性而在社团中广受尊敬。在巴哈欧拉的不断指导下,这些人在波斯各地和一些邻近国家旅行,散布神圣的芳香,激励信徒,使他们对圣道充满热情和加深兴趣。这些人当中著名的有在巴哈欧拉使命生涯的晚期由祂任命的四位圣辅[488],以及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哈吉·阿布-哈桑-阿明,还有其他几个人。[489]
[488] 详见下文第十九、二十、二十一章。 [489] 本书前三卷简述了这些人的生平。

他们成功传教的显著特征是超脱于现世之物。他们中大部分靠收入微薄的零工维生。例如,米尔扎·阿布-法德勒这位伟大的巴哈伊学者,他由于接受了圣教信仰而辞去神学院院长的职位,又在从长期关押中获释的一段时间中,为别人写代笔信谋生。米尔扎·阿布-法德勒的收入很少,只要能吃饱和支付骑驴旅行的费用就行了。他在波斯各地旅行,还到过土耳其斯坦、叙利亚和埃及传教,使许多寻求真理的人皈依圣教,确信和深入理解了圣道的真理。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开始从事旅行传教时,他真正超脱于一切事物。他像一面闪光的镜子一样,完全转向巴哈欧拉,放射出的信仰之光的明亮程度足以使与之接触的人炫目。许多有关他的故事讲述了他的传教业绩和他在个人生活中完全信靠上帝的态度。几个富有的巴哈伊想委派米尔扎·阿布-法德勒代表他们去传圣道。许多人想要帮助他,好让他不再为挣微薄的报酬而劳碌。但是,他谢绝了他们提供的帮助。在友好地感谢他们的同时,他指出自己永远依靠上帝的供给。那时候,许多穷人常常一顿饭仅靠一片松脆的面包过日子。为了使其成为一顿美味佳肴,他们常常会奢侈一下,把面包片浸入一碗水中,泡好之后再将面包片放入口中享用。这餐饭就叫做“水和脆面包”,而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德黑兰的一位忠诚信徒提出要支付他的所有旅费。下面是他的回信的摘录。

……在德黑兰遭羁押被释放之后,我就确信,在这上帝之日,一个人的日常饭食是凭借全能者的力量供给的。因此,一个人怎能接受别人提供的资助呢?不管怎样,拥有一切的至高上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抛弃本仆人。希望上帝在这仆人一生中剩余的日子里也不会那样做。本仆人并不认为自己配得上为这至大圣道服务,是人类之主凭借祂的恩典给予这卑微的仆人以帮助,使他能够奋起为圣道服务。当然,吉纳卜-纳伊卜和你本人已成功地帮助了圣道传导师,你们将受到上帝丰厚的奖赏。然而,本仆人谢绝你们提出的资金帮助……

我已向所有朋友们表明,除了在传教工作方面的帮助——需要有人提供会面的地方——之外,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期待任何人的帮助。居住在这两个城市(哈马丹和克尔曼沙汉)时,我从来不会要任何人的钱,即使是借钱给我也不要。在我极其困难时,我别无选择,只好卖掉一些衣服,但是我不告诉任何人。如果本仆人能省去回复诸多信件的负累,那么他就能靠抄写圣作谋生……[490][491]
[490] 在圣教初期,没有印刷体的巴哈伊圣作,文人常制作书简汇编或抄写某些巴哈伊书籍来卖给信徒。 [491] 转引自梅赫拉卜哈尼的《沙尔赫·阿赫瓦勒·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戈尔帕耶加尼》第88-89页。

在给同一个人的另一封信中,他写到:

……关于吉纳卜-纳伊卜(愿上帝的荣光照耀在他身上)为本仆人提供的那笔钱,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道歉。知晓万事万物的上帝为我作证,在拒绝接受那笔钱时,我决没有对他居心不良。只要我活着,我就对他的好意以及像他那样的人的好意心存感激。在这个时代,那些慷慨地拿出钱财和牺牲自己生命来奋力促进圣道的人,上帝的崇高之笔已在现世的书简上为他们写下极大的奖赏,不论时间的流逝和世纪和时代的更迭都决不可能将他们的奖赏抹去……感谢上帝,本仆人……没有任何依恋,在任何城镇或乡村,只要有一片面包则足以为生。上帝知道,像本仆人这样的人正在冒着生命危险。他们忙于传导造物主的圣道。各地的敌人没有一天不在策划谋害我们的性命或如何从他们中将我们赶走。他们以各种手段向我们显示敌意。对这些仆人来说,任何地方都没有安全的庇护所;在任何城市,他们都找不到任何安宁的地方来歇息,而总会成为争斗或煽动闹事的目标,除非我们停止传教或克制自己闭口不谈有关圣道的事,而这是无法想象的……

有一篇书简中启示了这些崇高的话:“阿布-法德勒啊!满怀万恩者已经与你同在,将来也与你同在。”这些话语的启示者为我作证,自从启示了这些话以来,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无助的。最为荣耀者的恩典总是围绕着我,祂慈爱的眼光总是监护着我。在任何时候祂都没有抛下我不管。上帝足以为我作证。[492]
[492] 转引自梅赫拉卜哈尼的《沙尔赫·阿赫瓦勒·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戈尔帕耶加尼》第89-91页。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在传教旅行中,很少与任何朋友住在一起。他常常住在旅舍里,吃非常简单的食物。但是,他所有心思和行为都集中在向寻求真理者传导圣道、加深信徒对圣教信仰的认识上。

阿博都-巴哈曾派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去美国传教,帮助巴哈伊信徒加深对教义的理解。他于1901年去那里。阿里-库利·汗[493]为他做翻译,关于他信赖上帝的程度,阿里-库利·汗写到:
[493] 一位著名的波斯巴哈伊信徒,多年来他在美国服务圣道;以其博学和将巴哈伊圣作译成英文而著名。

米尔扎几乎连续不断地处于祷告状态中,他的早晨、中午和傍晚都被祈祷占据了。有一次我到他的门口,发现门锁着。我敲门,但没有应答。我强行把门打开,发现米尔扎在祷告时晕倒了,他牙关紧闭。他以如此的热情和如此的哭泣来祈祷,是因为他认为上帝高超伟大,而自己微不足道;是因为他相信,在这“除你的主的尊容放射出的灿烂光芒之外无物可见……”的日子里,他的存在——拜神恩所赐——实乃罪恶。我常常对他说:“你,一个神圣的人,还这样哭泣。如果你是罪人,那么,我们其余的人还有什么希望呢?”他总是回答说:“终有一天,你们也会知道要配得上我们能用以赞美巴哈欧拉的一种语言所需的忠诚程度。”[494]
[494] 《巴哈伊世界》第九卷,第857-858页。

祷告对他的生活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他展示的卓越品质和他在传教方面所取得的引人注目的成功是由于他完全依恋于上帝。有一位信徒请米尔扎·阿布-法德勒为他概述巴哈伊传导师的职责和传教成功的条件。他在回信中写到:

……圣教的传导师有各种旅行传教的方法。本仆人的看法是,一个巴哈伊传导师应该在旅行中摆脱任何烦恼,随遇而安,长期耐心忍受,精神超脱。他应避免给别人带来不便,决不能忽视遵守神的规条、必诵祷文和其他选定的祷文;正如祂已启示的:“真主有许多至为崇高的名号;故你们要用那些名号祈求祂的保佑。”[495]
[495] 《古兰经》7:180。

巴哈伊传导师应该相信,他的话语的影响和他的灵魂提升的最有效手段是走虔诚和敬畏上帝之路。他还应该奉行明智的传教方式,智慧就像传导师的盔甲和圣道的防御堡垒。正是用这种方式,凭借全能上帝的帮助,他的话语就可能对听众产生影响,他的行为就会遂愿,他自己也能得到善终。[496]
[496] 转引自梅赫拉卜哈尼的《沙尔赫·阿赫瓦勒·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戈尔帕耶加尼》第94页。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的传教业绩的确十分惊人。他在波斯各地旅行,在三年期间,连续不断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接着他又到波斯境外的埃沙加巴德以及位于乌兹别克斯坦的撒马尔罕和布哈拉继续值得称赞的服务工作。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他旅行到叙利亚、埃及和美国。在每一个地方,米尔扎·阿布-法德勒都成功地使几个人来到圣道的护荫之下,使他们坚定信仰,深化他们对教义的理解。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成了圣教的真正著名的仆人。

在圣教初期,巴哈伊传导师与人们谈论圣道时,通常使用三种主要方法来证明巴哈欧拉的主张。一种是基于理性和理智的证明;另一种是基于过去启示期的神圣经书的内容和预言;第三种是利用另一方的论据来证明,不过这种方法只在某些情况下使用。西方人一般不熟悉最后这种方法,它确实很有趣,只有当一个人无意发现真理而又一心想赢得辩论时,巴哈伊传导师才使用这种方法。在前面的几卷[497]中已举出在对话中使用这种方法的例子。
[497] 见第三卷第40-44页,第二卷第21-23页。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是使用所有这三种方法的大师。限于篇幅,本卷无法详述他的一些有极大吸引力的演讲。在这些演讲中,他公开了神圣天启中的隐藏奥秘,引证了主已通过巴哈欧拉而到来的无法辩驳的证据。当然,他的主要传教工作是在穆斯林中进行的,不过他也向基督教、犹太教和琐罗亚斯德教的信徒传教。下面的对话选自他的传教业绩的巨大宝库,有些是他在自己的著作中讲述的,有些是由别人描述的。

第一个对话是他与在伊斯法罕的英国传教士罗伯特·布鲁斯博士[498]之间进行的。要理解这个对话,我们需要知道米尔扎·阿布-法德勒选用了一种非常规的方法来反驳这位传教士。这位传教士当时利用他的政治影响骄傲地夸耀自己的良好教养和所受的教育。应该注意的是,伊斯法罕行政长官齐卢苏丹亲王很受英国政府影响,因为英国政府的支持对他的野心勃勃的计划至关重要。在这些情况下,自然而然的是,任何英国臣民,特别是像布鲁斯教士这样的高级人物,在伊斯法罕应有极大的影响。
[498] 他出生于爱尔兰,毕业于都柏林的三一学院。

在伊斯法罕民众遭受饥荒,贫困阴森森地笼罩全城时,有一位信徒安排了布鲁斯教士与米尔扎·阿布-法德勒之间的会面。下面是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对话的摘要。对话由已故的伊纳亚图拉·苏赫拉卜讲述,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他本人是著名的巴哈伊传导师。记录者知道自己记录的不是原话,因为他的信息来自别人的口述。不过,这份记录有助于呈现这次不同寻常的会面的情况,会面的一方兼具政治与财力的影响,另一方既没有政治地位也没有财富。在一些初步讨论之后,他们进行了下面的交谈: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不知能否请您告诉我您在工作中涉及的资金的大小。

布鲁斯教士:到目前为止,我已捐赠了大约五十万土曼用于饥荒救济,如果需要,我还能提供数倍于这个数额的资金。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您拥有什么样的政治影响力?

布鲁斯教士:嗯,我的政治权力极大。如果狂热的穆斯林关闭了我的教堂,我能够指示伊斯法罕的行政长官——君主的儿子——亲手将教堂打开。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您拥有什么样的学历?

布鲁斯教士:我是大学毕业生,在英国长大并居住在英国,那可是文明世界中首屈一指的国家。由此,你可以猜到我所受教育的程度和学养。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既然您具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和这么丰富的知识,自从您到伊斯法罕以来,您已使多少人皈依基督教?[499]
[499] 尽管受到引诱并提供了一些很吸引人的好处,但是,从伊斯兰教改宗基督教的人并不多,穆斯林们不会后退一步,变成基督徒,同样,基督徒不会转变成犹太教徒。

布鲁斯教士:大约三十人。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您认为其中有多少人坚信基督教并诚挚地信奉基督教?

布鲁斯教士:(短暂思考了一下之后)我肯定其中大约有十至十五人信仰诚挚。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在这些人中,一直坚定到底而且在面临迫害和殉道时愿意献出生命的有多少人?

布鲁斯教士:(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或许其中两三人会坚持到底。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如果您允许的话,我现在要给您讲一讲我的状况。在经济上,我没有任何财产。我甚至时常无法维持生活。有时我的朋友(他们也很穷)坚持要给我一顿饭吃。我在政治影响方面的情况如下:如果人们怀疑我是巴哈伊,他们毫无疑问会当众处死我,而那些犯下这种罪行的人会从政府那里获得荣誉。至于我的知识,确实,我学过目前在伊斯兰学校所教的课程。不过,我出生于一个充满无知并为黑暗所笼罩的社会,而且是这个社会的产物。

尽管有所有这些短处,但是,自从一个月前我到达这个城市以来,我已对大约一百个人讲过话,其中有二十四个人已承认本教的真理并且极为忠诚而热情地接受了它,以致其中的每个人都准备在上帝的道路上献出自己的生命,就像其他巴哈伊信徒已经做的那样。现在,我要您作出公平判断。在这个时代,谁得到了圣灵的帮助,是您,还是我?

教士布鲁斯博士绝没料到,由米尔扎·阿布-法德勒主导的这次对话会这么快结束,而且发现自己心烦意乱。他感到很挫败,要求中止这次会见,答应在以后的一个日期继续讨论。

还是那位阿里-库利·汗讲述了有关米尔扎·阿布勒-法德勒在美国与另一个教士交谈的故事:

米尔扎是一个推理大师,他会在人们周围建起一道墙,使其陷入困境,这样,他们只能要么接受他的说法,要么承认自己无知。各类学者在这儿与他斗智,但我从来没见到他斗输过。他深入阅读教会史、欧洲神学与玄学——他先前在艾资哈尔大学通过阿拉伯文研习过的那些著作。我记得有一次,一个教士到他这里来,猛烈攻击先知穆罕默德。米尔扎对他说:“你们的主要权威们说,公元一世纪的犹太或罗马历史学家中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耶稣,许多人还不相信基督在历史上的真实存在。某些基督徒在约瑟夫的著作中加进了有关基督的内容,但是造假行为被揭露了。其他人在中国埋藏了一块石碑,上面说基督教在公元一世纪就传入那个国家。这也被揭穿了。但是,看看先知穆罕默德,祂不仅宣布基督在历史上真正存在过,而且还使三亿人信仰祂:不仅接受祂是历史人物,而且接受祂是上帝的圣灵。你所谴责的穆罕默德难道不是一个比你自己更有成就的基督教传教士吗?”

米尔扎从来不鼓励任何可能导致不和的谈话。有一次,一个朋友来到他这儿说,另一个信徒正在做危害圣教的事。米尔扎仔细倾听着。然后他叫我将他的回答一字一句地翻译出来:

“你相信巴哈欧拉是允诺的万军之主吗?”

“是的,相信。”

“嗯,如果祂是那位主,那么这些就是天使之军。我们有什么权利说天使之军的坏话呢?”[500]
[500] 《巴哈伊世界》第九卷第859页。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与布鲁斯教士还有另外一次面谈,这一次是在大不里士。上一次的讲述是别人转述的,而这一次是由米尔扎·阿布-法德勒自己详细叙述的:

这一年(1887年)的初春,我住在大不里士。当时,尊敬的基督教社团的一位博学神职人员布鲁斯先生在去伦敦的途中到达大不里士。多年来他一直居住在印度和波斯,近年来他居住在伊斯法罕。因为我跟他认识,我就在吉纳卜-瓦尔加和阿迦·哈利勒-大不里士的陪同下去拜访他。我们在互致问候之后,一位年轻的基督教新教牧师来了。很快,一位高级政府官员穆斯塔沙尔·道莱——米尔扎·优素福·汗加入进来。他是一位品德良好、很有智慧的人。我们围坐在一起,营造了一种社交氛围。

布鲁斯先生提到我们头一年在伊斯法罕的会见,他说他一直渴望找个机会再次见面,讨论有关他认为是我们意见相左的仅有的三个主题。我对他说……既然在这里见面了,而有文化修养和知识的人又在场,这是一个讨论这些问题的好机会。我要求他告诉我们这三个主题是什么,以便我有可能解释它们。

布鲁斯先生说:“第一个问题是这样的。你们认为天父会以人形显现,而我们认为祂是我们的眼睛看不见、我们的智力理解不了的实在。祂的崇高超乎于任何形式或属性。

“第二个问题:你们认为《新约》和《旧约》以及《古兰经》都是由上帝启示的神圣经书,而我们认为,只有前两本是圣言,其内容没有经过篡改,受到保护而没有变动过。由于《古兰经》的内容与前两本经书不同,所以我们认为它是靠不住的。

“第三个问题:我们认为基督是单一的一个人——耶稣。而你们认为基督会以许多其他人的形象被显示出来。”

我说:“我认为考虑这三个问题的评判标准应该是《旧约》和《新约》的经文。这两本经书证明的无论什么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也是我的论点的基础。而现在,凭借上帝的帮助,我想在你们这些贵人面前阐明我们信仰的真理。”

他说:“你说得对,因为在宗教问题上,如果与圣经不符合,我们认为任何东西都是不可靠、不可接受的。在与信仰和神圣教义有关的问题上,我们不使用理智的和理性的证据。”然后他要求拿几本他带来的《新约》和《旧约》。

我说:“关于第一个问题,显而易见,‘天父’这个词只在基督教和犹太教人中使用。在其他民族中,如像琐罗亚斯德教徒和穆斯林、印度教徒和佛教徒就不使用这个词语,他们中许多人从来没听说过它。这个词语起源于《旧约》。从那里,这个词语进入《新约》中,因为《新约》来源于《旧约》。因此,我们必须察看一下《旧约》中有关‘天父’的证明,应该承认其描述是真确的、而不应是跟随学者的想象。”在这一点上布鲁斯先生同意我的看法。

然后我请他读《以赛亚书》第九章第六节,内容如下:“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他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

(第七节):“他的政权与平安必加增无穷,他必在大卫的宝座上治理他的国,以公平公义使国坚定稳固,从今直到永远。万军之耶和华的热心必成就这事。”

在朗读了这些经文之后,我说,这些话证明,有一子将出生,他会拯救以色列的儿女们免受屈辱与苦难,用下面的特性来描述他:第一,“策士”,为人们出谋划策;第二,“全能的神”,意味着是上帝的最高显示者,是最伟大的原初之道;第三,“永在的父”,通过他从始至终创造了所有的人,人类来源于他的威权与全能;第四,“和平的君”,通过其启示奠定了人类一体性和统一的基础,必将消除像冲突和战争这样使得世界遭受破坏和人类堕落的一些弊病。

从这句清楚明确的经文中,显然可以看出“天父”将以人形出现,将由一位母亲所生,并以至大圣名为人所知。在圣经的其他章节中,人们似乎不可能找到像这段一样清楚而明确的对“天父”的阐述。

布鲁斯先生陷入了深思,他说:“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阐述。”然后他将注意力转向那位美国牧师爱德华,用英语对他说了几句话。吉纳卜-阿迦·哈利勒懂英语,就向吉纳卜-瓦尔加转述了这两个人之间谈话的要点。布鲁斯先生说:“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将《旧约》和《新约》给予伊斯兰人民,但他们通过学习并没有掌握任何东西,而这些人(指巴哈伊信徒)对圣经的意义理解得这么透彻。公平地说,他们对《旧约》中的以上经文的解释是正确的。”

于是,本仆人就转向布鲁斯先生,说道:“赞美归于上帝,我们已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消除了我们之间的意见分歧。现在,关于第二个问题……”[501]
[501] 转引自梅赫拉卜哈尼的《沙尔赫·阿赫瓦勒·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戈尔帕耶加尼》第119-124。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试图证明《古兰经》的真确性,于是开始阐明这个主题。谈了一两分钟之后,布鲁斯教士打断了他的谈话,使交谈意外结束了。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写下了有关的情况:

布鲁斯先生用他那特有的微笑掩盖他内心的不安,立即以严肃而又轻松愉快的情绪对我说了以下这些话:

我真诚地希望说明这一点,关于穆罕默德和《古兰经》,我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然而我们决不可能服从于祂。因此,你对我们讲这个问题是无用的。

我回答说:“我们来到这儿的目的不是要与你们辩论,而是要使我们进一步相识,以期与你们建立友好关系。巴哈之民认为冲突与争论是应受指责的行为。他们把爱与友好看作是人类生活中最重要的特征。我们刚才进行讨论是因为您想讨论呀。我们仅仅是回答您的问题而已。”

然后吉纳卜-瓦尔加对他说:“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您很高兴。如果讨论一下其余的问题,那也肯定无害。或许您可能再次找到令您满意的答案。”

但是,布鲁斯先生说:“正如我已说过的,继续讨论没有意义。”于是,我们的对话就结束了。我们开始沉浸于友好谈话之中。他表示渴望带本仆人与他一起到伦敦。但我谢绝了这个提议,以便我可以为这个至伟圣道服务。”[502]
[502] 转引自梅赫拉卜哈尼的《沙尔赫·阿赫瓦勒·米尔扎·阿布-法德勒-戈尔帕耶加尼》第119-124页。

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在波斯国内外旅行,从事弘扬圣教信仰的工作,在将近三十年中,像充满麝香的微风,吹拂着那个新生社团,振奋其成员的精神,激励社团的发展。他是由上帝创造出来促进圣道的极为重要的模范工具,这是无可置疑的。他那高尚人生的榜样在未来的若干世纪和时代中,必定会鼓舞无数代人。

在巴哈欧拉使命期间,在波斯全国各地广泛旅行的另一个著名的圣教传导师是享有盛誉的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他几乎造访过有巴哈伊居住的每一个地方。在许多没有巴哈伊信徒的地方,他成功地使一些人皈依了圣教。他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彻底地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传教工作,没有任何尘世的力量能使他改变将接受力强的人引入圣道的崇高目标。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看法、没有任何物质利益、没有任何痛苦、苦难或迫害能阻挡他为自己的主服务。当他进入一个城镇或村庄时,具有灵性眼力的人感知到他的光临而被吸引到他身边。由于他超脱于尘世的事物,他的心成了神圣属性的源泉。因此,他能向人们显示出信仰的力量,他的话语深入他们的心中。有一些多年来曾经对圣道不怀好意的人与他会见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且没听几句话就会变得服服帖帖。

例如,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从圣地回到波斯时,他在波斯边界附近的一个库尔德人的小镇逗留了几天。在那里,他遇见一个名叫卡尔巴拉伊·阿迦的人,多年来,那个人一直是圣教的敌人。在与哈吉交往的几天之内,他认知了圣教的真理,成为一个新的受造物。他对巴哈欧拉的热爱与日俱增,他的热情没有止境。他在对圣教的献身精神方面超过了圣道的许多老传导师。卡尔巴拉伊·阿迦是个富有的人。一段时间以后,由于一个宗教领袖进行武装叛乱,他失去了所有的财产,被迫步行逃离该镇。一方面由于贫困,另一方面由于筋疲力尽,他产生了痛苦和绝望的感觉。在这种精神状态下,他在祈祷中抬起手,对全能者说了这些纯朴的话:“我们暂时改换一下位置如何?我成为上帝,而你成为卡尔巴拉伊·阿迦,如果我作为上帝用你对待阿迦的同样方式对待你,你会感觉如何呢?”

这些话刚一说完,知晓万事万物者和闻知我们祈祷的倾听者立即就对他的恳求作出了回应。不久之后,卡尔巴拉伊·阿迦意外地收到了巴哈欧拉写来的一个短篇书简,书简上说,祂已听到他在祈祷中的抱怨,并说上帝承认阿迦是正确的!祂在这篇书简中向他保证,上帝的帮助即将到来。他很快又变得富有,并能继续为圣道服务,直至他生命的终结。

在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的传教事迹中,他偶尔也使用不同寻常的策略,以便使人们睁开眼睛,能够看见圣道的真理。这里是哈吉本人讲的一个故事的概要;它发生在库姆城,那里是波斯僧侣统治的一个中心。

他们(居住在库姆的巴哈伊两兄弟)告诉我,有一个人是伊斯兰教的虔诚信徒,他敬畏真主,诚实而纯朴,但是非常依恋于教士。他们认为,如果我与他在某个地方相见,向他传圣道,他就有可能接受巴哈欧拉的信仰。我们作了如下安排:

我要退隐到城外乡下的一个风景区,在那里,我会让别人看见我在沏茶,与一个朋友交谈。然后两个巴哈伊兄弟[503]由他们的非巴哈伊朋友陪同,经过那个地区的花园,我会跟他们打招呼,邀请他们和我一起喝茶。在我们交谈过程中,我就可以把话题引到圣教信仰上来。
[503] 当时,对一般的巴哈伊来说,特别是对这对巴哈伊兄弟来说,表明他们的巴哈伊身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会危及他们的生命。然而,对于一个过路人来说,如像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以巴哈伊的身份传教就容易得多。因此,对他们的朋友,两兄弟不得不假装他们不是巴哈伊信徒。

我们执行了这个计划。他们来了,我对他谈了圣教信仰。他乐于与我交谈,但是当他明白我的身份和目的时,他很礼貌地找了个托词,他极其谦恭地说教士禁止人们与巴哈伊交谈……他要求我们不谈宗教话题,否则他不得不离开我们,他建议谈论其他话题。[504]
[504]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219-220页。

从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引导这次讨论的方式,显然他确认这个人是一个纯朴的人,能够认知圣教的真理,但是,这个人深深地依恋于教士们,很尊重他们。因此,他决定努力动摇这个人对波斯教士的信赖,让他看到他们丑恶的一面和他们的本来面目。他非常清楚如果这个人向教士提一些探索宗教的问题,他们很可能怀疑他与巴哈伊有过接触。为此,他们可能严厉惩罚他。这可能会粉碎他对教士的信任。

下面是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继续讲述的情况:

我对他说:“我能理解,你把与我进行交谈看作是一种罪孽,但是,如果我想问教士一个问题,你能转达我的问题并将答案带回来吗?”他说:“这要看问题的性质。”我说:“这个问题如下:‘证明值得称道的《古兰经》的正确性的证据是什么?我们怎样能肯定那部经书是一个奇迹?’”他说如果我将问题写下来,他会乐于带信并带回答案……于是,这个纯朴而坦诚的人就将我的便条带给了教士。

这些神职人员一看见这个便条,立即就暴打了这个可怜的人,责骂他是巴哈伊,想要把他投入监狱。他所受到的这种残忍而非人道的待遇,加上神职人员们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些使他打开了眼界,促使他接受了圣教信仰。[505]
[505]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220页。

在广泛游历波斯的过程中,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向许多人传教。在这些旅程中,他遭遇到敌人的强烈反对,多次受到人身攻击。他在苏丹国的监狱中忍受了几年痛苦的折磨,其中一些反映在第二卷描述他的光辉人生的故事之中。从巴哈欧拉使命生涯的初期直至祂升天,以及在阿博都-巴哈使命期的岁月中,这位圣徒都以模范的奉献精神和自我牺牲精神服务于圣道,给圣教史增添了永存不灭的光彩。

第十九章 圣辅的作用

第十九章 圣辅的作用

巴哈欧拉吩咐信徒们传圣道,而这个诫命一直被每个真诚的巴哈伊执行。在圣教的初期,波斯的信徒们都专心于唤醒人心的活动,但是,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能力发挥作用。并非每个人都能谈论宗教,列举证据并使人们确信,这种实际的传教工作留给那些有知识天赋和对宗教问题有理解力的人。正如我们已说过的,这些人被称为“穆巴利格”。在每个地方,通常都有几个知识渊博的信徒,他们被称为“穆巴利格”,与那些接触过个别巴哈伊的人们,在私下的会谈中讨论圣教信仰。

传扬圣道经常是协同进行的。许多人去寻找接受力强的人,并且通过祷告和持续努力将他们吸引到圣道上来,最终让他们准备好听穆巴利格讲解圣教信仰。还有其他人将自己的家提供出来作会议场所,有些人为使这些会议能够召开而做其他必须的服务工作。明智的方法是,而且一直是传教的重要方面:巴哈伊传导师首先要惦量那个人的接受力,然后才开始一步一步地用明智而审慎[506]的方法向他传教。
[506] 见第二卷第91-106页。

这些圣道传导师通常对圣教信仰有着深刻理解,精通巴哈欧拉的圣作和过去的神圣经书。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博学的人,但是,有一些有成就的传导师是文盲或受的教育非常少。我们在第三卷[507]中已讨论过对灵性真理的理解能力与知识天赋之间的差别。前者通过具有信仰和超脱于尘世事物得来,而后者通过学习得来。有些人对圣教有极其渊博的知识,但不理解其真理。另一方面,有许多人两者皆有。
[507] 见第三卷第94 -96页。

那时候大多数圣道传导师所具有的卓越品质是对巴哈欧拉的强烈热爱;这使他们成为光辉灿烂的人物,无论他们受过教育与否,他们对圣教信仰都有深刻的理解。在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的时代,在没有巴哈伊地方灵理会和总灵理会这样一些圣教机构的情况下,一个穆巴利格会在加深教友们的圣教知识以及帮助和鼓励他们尽心传教方面发挥重要的作用。

远在1881年,巴哈欧拉就在祂的一篇书简[508]中指示伊本-阿斯达格与穆拉·阿里-阿克巴尔-沙赫米尔扎迪和另一个信徒磋商,安排在波斯的每一个地区指定一名居住在当地的巴哈伊传导师。祂非常重视这件事,把它视为重中之重。从初期起,巴哈欧拉亲自指示几位著名而知识渊博的人以穆巴利格的身份到波斯全国各地和邻近国家的不同城镇和村庄传教,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通常由当地信徒组织的私下聚会上对有兴趣的人讲话。这些旅行传导师作出了极为宝贵的贡献:凭借奉献精神、知识、灵性与光辉榜样,他们成功地帮助信徒们进行传教工作,而且使许许多多的人来到圣道的护荫之下。在阿博都-巴哈和守基·埃芬迪的使命期间继续实行这种做法。而且随着人数增加,产生了两个类别的穆巴利格:“当地的”和“旅行传教的”。当圣教的全国机构在波斯建立起来时,他们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保证在每一个地区有一些能以穆巴利格身份发挥作用的人。
[50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81页。

与传教职责相并列的是,通过巴哈欧拉在祂的教义中命定的磋商方法来处理社团事务的原则。在建立圣教机构之前,无论是有关地方社团还是有关个人的决定,常常是在几个圣教传导师和其他年长而有更多经验的巴哈伊信徒中进行磋商来作出的。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将某些人命名为穆巴利格的做法在阿博都-巴哈和守基·埃芬迪的使命期间仍然继续进行。在圣护的使命期间,当巴哈伊地方灵理会在波斯建立起来时,他建议巴哈伊理事会在决策中特别注意当地穆巴利格的看法,尽量执行他们的意见。

这种决策过程看来是从巴哈欧拉时代开始的,后来又由祂任命四位圣辅而加以巩固。在守基·埃芬迪的使命期间,后来在世界正义院的使命期间,这种决策过程就正式制度化了。在开始于阿博都-巴哈升天时的圣教形成时期,由守基·埃芬迪任命的圣辅[509]成为了巴哈欧拉教务行政体制机构的基本组成部分。与此相类似,顾问团由世界正义院任命来使圣辅的主要职责永远保持到将来,它也是圣教的一个机构。这个机构连同它任命的辅助团成员以及他们的助理,似乎在国际、国家和地方级别上执行曾经分派给穆巴利格的职责。然而,必须说明的是,如今许多圣教传导师知识非常渊博,忠诚而又积极,为圣道作出了显著的贡献,但是他们不是这个机构的成员,因此不负有巴哈伊社团的某些职责。除了传教和鼓励信徒服务于圣道之外,他们的职责还包括与地方灵理会和总灵理会磋商,这些职责与从前穆巴利格的一些职责没有什么不同。
[509] 第一批圣辅是在1951年任命的。

在巴哈欧拉人生的最后几年,他选择了四个忠诚的信徒,委任他们为圣辅。他们是哈吉·穆拉·阿里-阿克巴尔-沙赫米尔扎迪,通常称为哈吉·阿洪德;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通常称为伊本-阿卜哈尔;米尔扎·阿里-穆罕默德,通常称为伊本-阿斯达格;以及哈吉·米尔扎·哈桑,别名为阿迪卜。就我们所知,这些任命不是一次进行的,也没有采取向社团宣布他们的名字或在一篇特别的书简中概述他们的职责这样的形式。除了在巴哈欧拉升天之前大约三年才接受圣教信仰的米尔扎·哈桑-阿迪卜之外,其余三个圣辅都是老资格的信徒。他们接收了许多书简。在这些书简中,祂多年来给予了他们大量的赐福,指引他们前进,赞扬他们所作的工作,热情洋溢地颂扬他们的地位。在这些书简中,他常常称他们为“蒙选者”,“受热爱者”,“超脱者”,“心灵纯洁者”,等等。

到巴哈欧拉生命快要结束时,祂给他们每个人启示了一篇书简,称他们为“圣辅”。就我们能够搜集到的资料来看;他第一次使用“圣辅”这个词语指称承担某些职责的人,是在希吉拉历1304年7月19日(公元1887年4月13日)为伊本-阿斯达格启示的一篇书简中。或许所有这三位圣辅都是在大约同一时间任命的。在希吉拉历1306年8月24日(公元1889年4月26日)为伊本-阿卜哈尔启示的一篇书简中清楚地说明,他已被委任为圣辅。本作者没能查明任命哈吉·米尔扎·哈桑-阿迪卜的确切日期。他是最后一位受任命者,因为他仅仅在1889年左右才成为信徒。

或许需要如实说一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信徒们都没有领会到“圣辅”这个称号的意义和将某些人委任为“圣辅”的影响。人们可能想到两个原因。第一,巴哈欧拉在早期的书简如《海卡尔书简》[510]中以及没有提到任何特定的人的其他书简中,常常使用“助手”这个词;第二,这些人受委任后的活动没有明显的变化,因为他们一直继续从事促进圣道的工作并在多种活动中帮助信徒。例如,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11]中肯定说,从祂到达阿卡的初期起,祂就指示穆拉·阿里-阿克巴尔从事保护圣道的工作。随着岁月的流逝,教友们开始理解圣辅的作用和职责。特别是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当祂指示他们作为一个整体履行某些责任时候。
[510] 见第三卷第七章。 [511]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2辑,第9页。

为了领会圣辅的作用,让我们考察一下生命与创造的一些基本原理。巴哈欧拉在为祂的信托人哈吉·阿布-哈桑-阿明启示的一篇书简[512]中说,运动是由热引起的,而热是由圣言引起的。[513]这是深刻的论述,其中第一部分是由科学证明的,第二部分是由宗教所传授的。这个看法不仅有实际效用,而且还具有灵性意义。宗教热情是由人们心灵上的热情产生出来的。
[512] 《伊格提达拉特书简》第249页。 [513] 有关这个主题的更多情况,见前文第42-43页。

只有当信徒的心受到上帝的爱之火的温暖,他才能以奉献精神奋力为圣道服务。用更简朴的话语来说,当巴哈欧拉的爱进入信徒的心中时,他就感到精神振奋。正是在那时,他将受到激发去为祂服务。如果对圣道的服务是在没有灵性之火与爱的情况下作出的,那么,它最终是无效的,即使起初它可能看起来好像是有成效的。内心没有热烈的爱的服务会导致挫折、绝望和困惑。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在信仰方面可能经历巨大的困难。当信徒受到对巴哈欧拉的爱的激发时,对圣道所做的服务将成为靠近祂的一种手段,而带着别有用心的动机所做的服务使他变得自高自大,从而失去真正的幸福。

我们从巴哈欧拉的话语中得知,圣言是产生出借以形成创造界的热的原因。在灵性意义上也是如此。只有圣言能在信徒的心中点燃爱的火焰,而且只有到那时,个人才能做到不再依恋现实的事物。那些谒见过巴哈欧拉的人,如果他们心灵纯洁的话,就体验到了圣言的力量和威严。那些心灵不纯洁的人得不到这种恩惠,即使他们非常接近祂本人。最好的例子是巴哈欧拉的一些儿女们,他们在祂身边伺候多年,然而在精神上却距离祂最遥远。

圣言在信徒心中产生的对祂的爱之火是最有影响力的了。其次,通过密切交往,一个真诚的信徒可能对另一个信徒的心灵施加影响。这种影响非常强大有力,所以巴哈欧拉在《隐言经》中说:

凡寻求与上帝沟通者,要全心与上帝所爱者交谊;凡渴望听上帝之言者,要聆听上帝钦选者的话语。[514]
[514]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75页。

这一段证明圣辅们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本身由于受到自己的主的爱而精神焕发,从而有助于信徒充满热情并行动起来,使他们能够更靠近巴哈欧拉。这些忠诚的人以他们内部熊熊燃烧的信仰之火温暖了教友们的心。与这些神圣的人交流就是与上帝交流,听他们的话语就是听到了圣言。

因此,我可以看出,巴哈欧拉交托给圣辅们极其重要的任务。凭借他们内心迅猛燃烧的信仰之火,他们能点燃其他人心灵的信仰之火。当然,这种作用不限于圣辅。任何充满对上帝之爱的信徒都能将自己的信仰之火传给他人。圣教的历史记录了许多不朽的圣道传导师的名字,他们都具有这种品质。

虽然巴哈欧拉只任命了四位圣辅,但是祂指出,还有其他人,祂还没有透露他们的高级地位。例如,巴哈欧拉的信托人哈吉·阿明给祂写了一份报告,热烈赞扬在亚兹德的一位阿夫南作出的一些有价值的贡献。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15]中回答说,祂知道在那个国家有一些信徒在上帝看来应被视为圣辅,但是,凭借祂的智慧,祂没有向外面透露他们的名字,尽管事实上他们在祂的王国的居民——上天众灵——中已是众所周知的。
[515]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96页。

从研究巴哈欧拉的圣作中,显然可以看出,他给予了另一个人以圣辅的地位。他是称号为努尔丁[516]的杰出阿夫南阿迦·米尔扎·阿迦的长子阿迦·赛义德·阿迦。在为阿迦·赛义德·阿迦启示的一篇书简[517]中,巴哈欧拉肯定说,凭借上帝的宏恩,他被视为阿夫南和圣辅。阿迦·赛义德·阿迦是一位忠诚的信徒,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参与圣辅的工作。或许他可以被看作是从灵性上列入圣辅的那一类人,但是,正如巴哈欧拉指出的,他的名字在今世不予透露。
[516] 见下文第329-331页。 [517] 《哈尼丹-阿夫南》第221页。

在给一位阿夫南的另一篇书简[518]中,巴哈欧拉提到,由于世人缺乏接受能力,信徒们的地位和身份还没有被透露。在另一篇书简[519]中,巴哈欧拉宣布,任何听见上帝今日的召唤、全心转向祂的至为崇高的王国并且使自己超凡脱俗的信徒,就被视为人们中的圣辅。
[51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3辑,第273页。 [519] 《阿萨尔-改赖姆-阿拉》第6卷,第327页。

阿博都-巴哈在著作中进一步解释了这个主题。按照阿博都-巴哈在欧美旅行时期的著名的记述者米尔扎·马哈茂德-扎尔甘尼的说法,在回答有关圣辅的一个问题时,祂说道:

圣辅是这样神圣的人,以致在人们的心中会感觉到他们的圣洁与灵性的证据。他们的影响力很大:他们的良好品德、纯洁动机、正义与公平可以使人们的心灵激动不已,人们着迷于他们可嘉的德行和正直的品质,人们可能因他们的品质和光辉的标志而仰慕他们。“圣辅”不是一个能给任何人的称号。它也不是一种传递给任何想要它的人的职位……任何人愈是自谦,他在为圣道服务中就会得到越多的肯定;愈是谦恭,他就愈加接近于祂。[520]
[520] 引自《马伊迪-阿萨马尼》第2卷,第13页。

然而,必须弄清楚,除了巴哈欧拉,阿博都-巴哈或守基·埃芬迪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或权力将一位信徒提名为圣辅。阿博都-巴哈在一篇书简[521]中说,圣辅是那些由至高圣笔任命,或由阿博都-巴哈任命的人。
[521] 引自《马伊迪-阿萨马尼》第2卷,第13页。

因此,结论是,巴哈欧拉任命了上述四位圣辅,他们起着助手的作用,一起举行磋商会议,在社团中以具有灵性领导地位而闻名。在阿博都-巴哈使命期间,人们看到这四个人创建了一个神圣机构的核心。在守基·埃芬迪的使命期间,这个机构得到进一步发展与巩固,成为巴哈欧拉教务管理体制的双臂之一。四位圣辅之一的伊本-阿斯达格很长寿,他在巴哈伊信仰的形成期的初年仍在为圣护服务。阿博都-巴哈在祂的使命期间没有任命任何圣辅。祂只是给几个杰出信徒追授了圣辅的地位。他们是:呼罗珊人穆拉·萨迪克,通常称为伊斯穆拉胡-阿斯达格[522],纳比勒-阿克巴尔[523],阿里-穆罕默德·瓦尔加[524],和谢赫·里达-亚兹迪[525]。按照《阿博都-巴哈遗嘱》的规定,圣护守基·埃芬迪任命了一些圣辅。在他的使命期的最后六年里,他任命了三十二位;他还追授了十人为圣辅。
[522] 见第三卷第62-63,253-260,266-267页。 [523] 见本书第一、二卷。 [524] 见前文第四章。 [525] 由于有其他一两个重名的人,因此不可能确定他的身份。然而,有一些人坚信,他是穆拉·穆罕默德·里达-穆罕默达巴德。关于他的生平故事,见第二卷第84-91页。

有些人的灵性品质和崇高地位在今世隐藏,只在另一个世界透露,反之亦然。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526]中说,有些人在今世著名而且在名号王国[527]也很突出,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内在实质沉入了邪恶激情与堕落欲望的深渊中。这些人的故事在巴哈伊社团的历史中确实是汗牛充栋。这些人曾经是圣教传导师或圣教管理者中的佼佼者,在信徒中享有盛名。但是,当面临考验[528]时,他们最终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本质,结果在灵性上消亡了。生活在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使命期间的这样几个人已在第二卷[529]中描述过了。不过,这种情况在圣教初期并不例外,现在存在,将来也会存在。
[526] 引自《马伊迪-阿萨马尼》第7卷,第36页。 [527] 关于这个词语的解释见第二卷第39-43页。 [528] 关于对考验的必要性和智慧的解释见第三卷第47-49页。 [529] 例如,在第二卷中的有关贾迈勒-布鲁杰迪和迈赫迪-代哈吉以及圣约破坏者的故事。

信徒的最大敌人和他与上帝之间最难以克服的障碍是自我和邪恶的欲望。如果一个人成了自己的卑劣贪婪本质的俘虏,那么,他就会丧失自己的灵性品质,最终会变成私欲熏心的人。

巴哈欧拉在祂的几篇书简中赞扬了圣辅们的奉献与自我牺牲精神,描述了他们传播神圣芳香与保护圣道的主要作用。祈望他们能受到全能者的帮助以服务于祂的圣教信仰,引导信徒并使他们充满热情,随时准备执行祂的诫命。在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530]中,巴哈欧拉要求圣辅们帮助信徒懂得圣教的律法与信条,而且尽一切努力来执行。在一篇书简[531]中,祂说圣辅以祂的意旨为中心,不说祂未置可否的话。祂宣布,通过他们,上帝唯一性的旗帜已在人们中树立起来,神圣的旗帜在所有地区展开。巴哈欧拉进一步证明,最高天堂的居住者、祂的王国的居民,以及除他们之外的高贵之舌,给他们赐福并致以问候。
[53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385页。 [531]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11页。

有另一篇书篇[532]中,巴哈欧拉说,上帝已委任圣辅为祂的信仰堡垒的警卫者和看管人。以便他们能保护它不受不忠之徒和无知者的攻击。祂形容圣辅是指引之灯,他们在祂的伟大殿堂的门口站岗,防止邪恶者进入。巴哈欧拉在祂的几篇书简中为圣辅们启示了短篇祷文。其中一篇是在《敦亚书简》[533]中启示的并已译成英文:
[532]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12页。 [533] 见下文第二十二章。

光明与荣耀、祝贺与赞美归于圣道的圣辅们。经由他们,坚毅之光已然普照;神圣真理已然确立,即遴选之权威终归上帝——大能者、慈悲者、无限者;经由他们,恩泽之洋已然澎湃,上帝——人类之主——恩宠之芳香已然扩散。我们祈求祂——祂至为尊贵——通过祂的军队之力量护佑他们,通过祂的统权之力保护他们,通过祂的压倒一切创造物的不可战胜之力援助他们。至高统权属于上帝,那天堂的创造者,那圣名王国的主。[534]
[53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3页。

在阿博都-巴哈的遗嘱中有一段话概括了圣辅的职责:

圣辅们的职责在于传播神圣的芳香,启迪人们的灵魂,增长世人的学识,改善大众的品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圣洁,超脱于尘世的事物。他们一定要在操行、举止和言语中体现出对上帝的敬畏。

不要误解这些赞扬圣辅地位和描述他们作用的说法。一种误解是:设立圣辅,后来是顾问团,是以某些方式履行其他宗教中的神职人员的职能。巴哈欧拉已废除神职人员职位,这个事实足以为证。世界正义院的以下声明澄清了这一点:

教友们应该清楚,由于巴哈欧拉既废除了神职人员职位又设立了圣辅这个体制,所以,圣辅不能与神职人员相混淆。神职人员的职位与巴哈伊机构(如圣辅与洲级顾问团)之间有根本的差别。神职人员通常是一种职业,有圣礼职能,授权他们对信徒行使宗教裁判权。在巴哈伊教的任何机构中,没有专门职业,没有任何圣礼,也没有任何人有圣礼职能。对社团和个人的裁判权不给予个人。即使在传教问题上,教友们必须明白,虽然圣辅或国际顾问团成员或甚至任何其他信徒可能精通教义以致于人们自然重视他对教义的阐述,但是,除了教长和圣护,没有任何人有权解释圣典。[535]
[535] 1969年5月19日致某总灵理会的信函。

在巴哈欧拉的一生中,他指示圣辅们相互之间并与其他信徒们磋商对巴哈伊社团的成长与发展极为重要的问题。例如,圣辅伊本-阿卜哈尔就提出过有关波斯的巴哈伊信徒的福祉问题。在1889年启示的一篇书简[536]中,巴哈欧拉回答说,人们应该坚持使用任何手段,只要它可能促成颂扬圣言、使人们的情绪高涨和精神振奋、提高人类的地位以及完成有益于人类的事情。然后祂断定,通过磋商就会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祂力劝伊本-阿卜哈尔和其他圣辅聚在一起,邀请几位达到确信境界而且一直遵守教义的忠诚者,同他们一起商讨各种事务。巴哈欧拉建议,下一步将是依靠上帝的确认并执行已作出的决定。祂向他们保证,如果他们这样做,祂将给他们以灵感来完成能促成兴盛与得救的事情。
[536]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425页。

在巴哈欧拉使命期的某个关键时刻,由于想要强调在解决各种问题中磋商的重要性,有时候在征求祂的意见时,祂似乎是故意拒绝给予指导而代之以力劝提问者进行磋商。例如,有一次,伊本-阿卜哈尔就他应居住在波斯的什么地方去征求巴哈欧拉的意见。他得到的回答是,首先,他应该与一些信仰坚定的非常可靠的人进行磋商,然后,按他们作出的决定办。

在一篇写给信托人哈吉·阿明的书简[537]中,巴哈欧拉告诉他,祂的圣笔随时准备将上帝的恩典赐于任何以自己的名义索要书简的人。祂表示愿意这样做,以便使满不在乎者知情,使沉睡者觉醒。但是,必须通过圣辅们的磋商来选择名字。祂说,祂给圣辅们这个诫命,以便在今世充分确立和加强磋商的原则。在本书第三卷[538]中已引用过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有关磋商的重要性的书简。
[53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71页。 [538] 见第三卷第317-318页。

从这些论述中显而易见,圣辅们商讨社团事务的磋商会,在建立巴哈伊地方灵理会和总灵理会之前很久就在进行了。实际上,圣辅们的磋商会逐步发展成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这是巴哈伊世界的第一个灵理会。圣辅们的磋商会通常由圣辅和他们邀请的人组成,但这些人并不总是同样的人。主要讨论关于传播圣教信仰和保护圣教的问题。

1899年,阿博都-巴哈指示圣辅建立第一个经选举的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具体任务留给圣辅去执行。在目前的制度中,一个城镇中的全体巴哈伊都参加巴哈伊灵理会的选举。与现行制度不一样,那时候,圣辅只邀请德黑兰的一些有名的巴哈伊信徒作为有选举权的人。这些由秘密投票和圣辅选举出来的灵理会成员是永久成员,实际上他们为每次当选的成员发委任状并请他们担任灵理会成员。

注意到这一点很有意思:灵理会的一个成员西亚瓦什先生是琐罗亚斯德教徒的后裔。另一个成员贾瓦希里先生有犹太教背景。在巴哈伊社团中,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个发展。因为在初期,在波斯的信徒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整体,他们被称为穆斯林巴哈伊,琐罗亚斯德教的巴哈伊或犹太巴哈伊。在教长的使命期间,融合开始缓慢发生,并以不同背景的家族通婚(尽管起初很少发生)而获得动力。圣辅伊本-阿卜哈尔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犹太裔的巴哈伊青年,而这种作法在波斯的巴哈伊中被普遍接受。在圣护的使命期间,在基层的普通信徒中消除了分门别户的一切蛛丝马迹。如今,在巴哈伊社团中很难知道,谁来自哪一种背景。

显然,每个民族都有自身的偏见。当人们加入圣教时,他们必然要随着这些偏见带来他们已习以为常的一些不可接受的做法。但是,随着信徒们在圣教中成长而变成更加成熟的巴哈伊,特别是当他们作为传导师或教务管理者进入为圣道服务的活动场所时,他们就逐渐清除了自己的偏见,能在他们个人以及集体生活中日益利用巴哈欧拉的教义。

在担任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成员期间,圣辅们保留了自己在磋商中每人投两票的权力。这种作法延续了多年,直至阿博都-巴哈下达指示改变这种制度并确立一人一票的原则时为止。当然,阿博都-巴哈完全信任圣辅,但是,祂解释说,如果不停止这种作法,在将来就可能产生极大的困难。祂举出诸如国王们这样有影响力的人物会加入圣教的时候为例。他们可能以这种作法为先例,僭取投许多票的权力。

与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的所有联系都是通过圣辅来进行的。起初,灵理会的所有信件都由圣辅签字后发出去,后来制作了四枚印章,每个圣辅持有一枚,圣辅在所有的通信上盖上巴哈伊灵理会的印章。随着灵理会主席和秘书的选举产生,这种情况就逐渐被改变了。最后,当该国的每个人都必须采用一个姓氏[539]并在户籍登记处登记时,当时任巴哈伊灵理会秘书的阿里-阿克巴尔-穆希卜-苏丹取姓为“鲁哈尼”(灵性)并以他的被认为非常恰当的别名签署所有通信。印章也改成一枚,由巴哈伊灵理会主席保管。
[539] 20世纪20年代中期,波斯政府规定每个人必须采用一个姓氏。此前,人们没有姓。

第二十章 巴哈欧拉任命的圣辅之生平

第二十章 巴哈欧拉任命的圣辅之生平

哈吉·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哈吉·阿洪德)

米尔扎·阿里-穆罕默德(伊本-阿斯达格)

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伊本-阿卜哈尔)

哈吉·米尔扎·哈桑-阿迪卜

巴哈欧拉任命的四位圣辅的故事最令人惊奇,有力地证明了他们对祂的热爱、对祂的圣道的奉献、在祂的道路上受的苦难和关押、彻底的自谦、对巴哈伊社团作出坚持不懈的全心全意的服务和取得的令人难忘的成就。限于篇幅,本书无法全面描述他们充满大事的生平,[540]但是至少要概述以下的故事。
[540] 关于圣辅的生平,巴哈伊教渊博的学者沙普尔-拉赛赫做了大量的研究,这些研究发表在波斯的巴哈伊杂志《阿杭-巴迪》3-5期和7-12期上。本章的大部分资料都取自拉赛赫博士,本作者非常感谢他。

巴哈欧拉的这位伟大信徒来自呼罗珊省的沙赫米尔扎德村。青年时期,他渴望获得宗教知识,所以,就到马什哈德城去。在那里,他在许多神学院接受通常的宗教教育。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他越探求真理,他发现真理越少。阿博都-巴哈这样意味深长地描述了他的这段时期的生活:

另一位圣辅是尊敬的穆拉·阿里-阿克巴尔——愿最为荣耀者上帝之荣光照在他身上。在他人生的早年,这位杰出人物上过高等学府。日夜勤奋用功,直到他彻底精通当代的世俗学问、哲学和教法。他经常参加哲学家、神秘主义者和谢赫派信徒的聚会,全面慎密研究那些知识领域、直觉与神启;但是,他渴求真理之泉源,渴望得到上天降赐的食物。无论他怎样在那些知识领域完善自己,他从来得不到满足;他从来没有达到自己欲求的目标;他的嘴唇干裂;他感到困惑、茫然,觉得背离了自己的道路。原因是,在所有那些圈子中,他没有找到激情,没有欢欣与狂喜;没有感受到最微弱的爱的气息。而当他更深入那些多种信念的核心时,他发现,从先知穆罕默德到来之日直到我们自己的这个时代,产生了无数的教派;它们彼此之间教义迥然不同,意见相左,目标各异,道路与方式数不胜数。而且他发现,每个教派都在某种托辞下声称揭示了灵性真理;都认为只有自己遵循了正确的道路——然而,穆罕默德之海在一个大潮之中涨起来,就将所有那些教派冲走了,沉入海洋的底部。“你听不到他们叫喊,甚至连微弱的声音也听不到。”[541]
[541] 《古兰经》19:98。

无论谁深思历史的教训,都会发现这个海已掀起过无数的波浪,然而,最终每个波浪都消失不见了,就像阴影漂移而过一样。海浪消失,而海洋依在。这就是阿里·卡卜勒-阿克巴尔永远无法满足他的渴望的原因,直到那一天,他站在真理的海岸大喊:

这是装满珍宝的海洋;

狂风卷起巨浪,

将珍珠抛向远方。

脱掉你的衣裳,

不要试图游泳,一头扎进海水,

别为你的游泳本领而得意洋洋。[542]
[542] 《忠信群英传》第9-10页。

他与巴哈伊信徒接触时大约十九岁。当时巴哈欧拉在巴格达,信徒中流传着几本《笃信经》的抄本。大约在1861年,细读了那本神圣经书之后,似乎就点燃了他纯洁心灵中的信仰之火。对巴哈欧拉的这种爱之火开始在他内心熊熊燃烧,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与他接触的人能感受到这种火热。的确,他践行了巴哈欧拉在为伊本-阿斯达格启示的一篇书简中描述的真正的巴哈伊品质:

朋友们啊!在这个时代,你们全都必须燃起对上帝的爱之火,其热度可以在你们的所有血管、四肢和身体的各个部分显示出来,世界各族人民都因这火热而受激发,转向敬爱者之天际。[543]
[543]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94页。

阿博都-巴哈形容他是一眼泉水:

他的心灵像一眼泉水一样喷涌;就像清澈透明的缓流之水一样,重要的话语和真理开始从他嘴里不断流出。起初,由于灵性上贫穷,他谦恭地收集那新的灵光,只有在那之后,他才开始向外发光。俗语说得好:

无缘生命赠礼的人,怎能将它馈赠他人?

传导师必须以这种方式进行传教:他必须先自修,然后才向别人传教。如果他自己仍然行走在淫欲之路上,他怎能引导另一个人寻找上帝的“显证”[544]呢?[545]
[544] 《古兰经》3:91。 [545] 《忠信群英传》第10页。

在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人生之路上从来没有地位与财富,反而是从皈依圣教的初期起,他就注定要遭受苦难与迫害。他接受圣道后不久,就被狂热的神学院学生赶出马什哈德城。他回到他土生土长的村子,开始在那里传道。敌人又一次恐慌起来,于是以各种方式攻击他。最后,他离开家人在德黑兰定居。他在那里很快就以巴哈伊而闻名,他的传教功绩引起教士们的强烈反对。阿博都-巴哈描写到:

这位受尊敬的人成功地使众多的人皈依。为了上帝,他顾不上小心谨慎,因为他在爱的道路上急行,他成了一个狂热的人,成了一个漂泊者和疯狂得出名的人。由于他的新信仰,他在德黑兰受到人们的嘲讽。当他从街道和市场上走过时,人们指着他叫巴哈伊。无论什么时候发生动乱,他总是首先被逮捕的人,他随时准备并等待着这一刻,因为这是绝对会发生的事。[546]
[546] 《忠信群英传》第10-11页。

他第一次被关押是由德黑兰的最高宗教显贵哈吉·穆拉·阿里-卡尼[547]下的命令。据说这是在1868年左右。巴哈欧拉的圣笔给这个教士写了一篇书简[548],祂的语调里满是愤怒,内容是强烈的谴责。祂告诉这个傲慢而暴虐的高级教士,伊斯兰的先知因为他的恶行而在至高天堂大声哭泣。祂严厉叱责他对信徒们发布死刑令,向他宣告祂的圣道的伟大,说如果尘世的所有强权人物都联合起来反对祂,他们也完全不能阻止祂的信仰在世界上确立起来。警告说上帝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起突然袭击。在其他书简中,巴哈欧拉预言,上帝很快将以对待“狼”和“雌毒蛇”[549]的同样的方式(这是已发生的事)将他击倒。
[547] 关于他卷入巴迪殉难的事,见第三卷第191页。 [548]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四卷,第360页。 [549] 见本卷第六章。

人们不确切知道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在监狱中被关押了多长时间,但在几年后的1872年,由德黑兰的行政长官——那位纳伊卜-萨尔塔尼——卡姆兰·米尔扎[550]下令将他再次投入监狱。这一次他被关押了七个月,他结婚仅仅三天之后就被关押起来。他与法蒂玛·哈努姆结婚,她成为他充满变故的一生的忠实伴侣。据说,他结婚时住在一间陋室中,他们的尘世财产就是一张羊皮和一把水壶!
[550] 他是纳赛尔丁·沙阿的儿子,一位有影响的人物。

穆拉·阿里-阿克巴尔以欢欣、自豪和对自己的主感恩的心情忍受被关押的苦难。他被关在一间狭窄的牢房中,颈项上戴着锁链,脚上套着足枷。他在监牢中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51]中描述了至高天堂的居民大声宣布阿里-阿克巴尔在上帝的道路上已进监牢的喜讯。祂给予他的灵魂以大量的赐福和祂的爱,并且谴责压迫者的行为。在另一篇书简[552]中,祂说,上天众灵为他受的苦难感到悲痛,力劝他以永久的欢乐来振奋精神,因为他已在自己的主的道路上忍受了极大的困苦。在他从监狱获释后不久,他旅行到波斯北部,在那里,他使信徒们充满热情,积极行动。巴哈欧拉在这次旅行之后启示的一篇书简[553]中赞扬了他的工作,说上帝已选择他来为祂的圣道服务,断言祂门槛前的最伟大的服务工作是将人们团结起来,使他们互爱。祂指示他随时要从事这类活动,并向他保证,在他的一生中必得神助。
[551]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391页。 [552]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9辑,第421页。 [553]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394-395页。

1873年,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第一次去朝圣并谒见了自己的主。他沐浴在巴哈欧拉持续不断的爱与恩惠的阳光之中达六个月左右。然后,他回到德黑兰,重新开始他非常热爱的全心全意为圣道服务的工作。他持之以恒地向有接受能力的人传教,加深信徒的信仰知识,鼓励他们以极大的爱为圣教服务。穆拉·阿里-阿里巴尔总共六次被投入监狱,在波斯监狱的黑暗环境中戴着镣铐度过了大约七年。阿博都-巴哈这样说到:

他一次又一次地戴上镣铐,遭受监禁,受到死亡的威胁。这位受福佑者连同伟大的阿明戴着锁链拍摄的照片,将用作有眼能见之人的榜样。那两位卓越的人,他们坐在那儿,挂着锁链,戴着镣铐,然而镇静,默从,泰然自若。[554]
[554] 见第三卷图十二。

情况危急,以致最后,每当骚动发生,穆拉·阿里都会戴上头巾,穿上长袍,坐着等待。因为敌人随时会惊醒他,卫兵会破门而入,会将他带到监狱去。但是,全凭上帝之力!尽管发生了这一切,他却安然无恙。“这是知晓者和热爱者的迹象,以致你会发现他身在大海而安然无恙。”这就是他当时的情形。他一次又一次命悬一线;恶毒者随时等待出其不意地袭击他;他在各个城市都被称为巴哈伊——但他仍然受到保护而避免了一切伤害。他陷大海深处而无恙,处烈火中心却保持清凉,直至他去世之日。[555]
[555] 《忠信群英传》第11页。

值得一提的是,纳伊卜-萨尔塔尼于1882年逮捕了巴哈伊信徒中的许多著名人物,全面讯问他们有关圣教的情况,这一次他被关押了两年左右。[556]另一次关押是在1887年左右;最后,从1891年开始,他遭受了两年的关押,前期与哈吉·阿明一起被关在加兹温的监狱大约十八个月,其余时间被关在德黑兰的监狱。正是他们被关押在加兹温的时候,巴哈欧拉为圣辅们启示了祷文。[557]
[556] 详见下文第379-380页。 [557] 见前文第288页。

巴迪殉道之后不久,一场严重的饥荒在波斯迅速蔓延。穆拉·阿里-阿克巴尔恳求巴哈欧拉使饥荒结束。我们在第三卷中已描述了巴哈欧拉的答复。他的伟大成就之一是运送并在德黑兰保护巴布的遗骸,具体情况也在第三卷[558]中描述过。
[558] 见第三卷第200-201页,以及附录一。

当巴哈欧拉启示《至圣经书》时,祂保留了某些律法而未予公布。这些包括必诵祷文。[559]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60]中命令文书米尔扎·阿迦寄一份必诵祷文的抄件到波斯去,作为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特殊照顾,因为先前他索要过必诵祷文。祂证实必诵祷文在几年前就已启示出来了。米尔扎·阿迦提供的日期是1887年10月27号日落后一个半小时。
[559] 见第三卷,第348-351页。 [56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435页。

在写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许多书简中,就像对其他圣辅所做的那样,巴哈欧拉力劝他到社团中走动,给信徒们的思想中注入信仰之力,用祂的天启的灿烂之光照亮他们的脸庞,在他们的心中点燃对主的爱火。

穆拉·阿里-阿里巴尔大约在1888年第二次谒见巴哈欧拉。在巴哈欧拉尊前时,他不断地接受祂的恩典;当不在祂身边时,他常常定期给祂写信并收到许多高雅的书简。有一次,他写信给巴哈欧拉的文书米尔扎·阿迦发牢骚。巴哈欧拉得知后,祂写道他没有权利发牢骚,因为从神恩之天已给他降赐了这么多的精神食物和永存的益惠,以致他数也数不清。因此,他应该感谢主给予他的神恩,感谢,再感谢(巴哈欧拉重复了九次!)自己的主。[561]
[561]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414页。

必须说一说,所有这四位圣辅对圣道的伟大贡献之一是,在巴哈欧拉升天之后他们对巴哈伊社团的管理工作。由于他们细心周到的关照和警惕,他们保护了信徒免遭圣约破坏者的攻击,使忠信者对圣约一直坚定不移。

这位伟大的圣人于1910年3月去世。阿博都-巴哈以热情的赞扬来纪念他:

巴哈欧拉升天之后,穆拉·阿里继续努力,忠于世界之灯的遗嘱,坚守他为之服务和赞誉的圣约。在显圣者在世时,他的仰慕促使他匆忙奔赴巴哈欧拉那里,巴哈欧拉仁爱地厚待他,给予他大量的赐福。然后,他回到伊朗,在那里,他将全部时间用来为圣道服务。在公开与暴虐的压迫者争吵时,无论他们怎样频频地威胁他,他还是蔑视他们。他从来没有屈服过。他说出他要说的无论什么样的话。他是圣辅之一,坚定不移,决不动摇。

我非常喜爱他,因为与他交谈令人快乐,他的陪伴独一无二……

他最终的安息地在德黑兰。虽然他的身体长眠于地下,但在“真理的位置上,在强权之王面前”[562],他的纯洁精神长存。我渴望拜谒上帝之友的坟墓,若有可能的话。这些是天佑美尊的仆人;他们在祂的道路上遭受苦难,遭遇到艰辛与伤心的事,受到身体与精神上的伤害。愿最为荣耀者上帝的荣光照在他们身上。给予他们问候与赞扬。愿上帝的慈爱与宽仁降赐于他们。[563]
[562] 《古兰经》第五十四至五十五章。 [563] 《忠信群英传》第11-12页。

米尔扎·阿里-穆罕默德是穆拉·萨迪克-霍拉萨尼的儿子。穆拉·萨迪克是最杰出的信徒之一,巴哈欧拉称他为“伊斯穆拉胡-阿斯达格”[564](上帝的名号:最诚实者)。随着这个儿子逐渐长大,很明显,他继承了父亲的许多卓越的品质和美德。他在信徒中以“伊本-阿斯达格”而闻名。少年时他极其荣幸地陪父亲去巴格达,在那里,他们两人谒见了巴哈欧拉。这个小伙子几次与至高圣使会面。会见给他的心灵留下了永存的印象,对新发现的主的爱吸引了他整个人。他们在巴格达期间,巴哈欧拉启示了一篇祷文,[565]在其中,祂祈求上帝以祂的神恩之乳哺育这个少年,以使他在年龄大一些的时候能举起胜利之旗,奋起为圣道服务。在这篇祷文中,巴哈欧拉这样形容他:小小年纪就长途跋涉以求会见自己的主,而当他到达祂尊前时,他遂了心愿。
[564] 关于他高尚的一生,参见第三卷第253-258页。 [565]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466页。

他回家后不久,当他同父亲一起被投入德黑兰的地牢时,他尝到了关押和折磨的痛苦。在前面的一卷[566]中简述了这个事件。随着伊本-阿斯达格逐渐长大成人,他经常陪父亲到波斯各地旅行传教。这样,他就深深地受到为巴哈欧拉的圣道服务的影响,最终培养出对祂的强烈的热爱,一种无限的爱。
[566] 见第三卷第266-267页。

在他大约三十岁时,他写信给巴哈欧拉。他恳求祂给予他一种身份,使他可以完全超脱于诸如“生与死”、“身体与灵魂”、“存在与虚无”、“名声与荣誉”这样的一些界域。

伊本-阿斯达格在这封信中所要求的每样东西的要点都是要达到“彻底自我牺牲”的境界;一种殉道的请求,一种热爱自己敬爱者的人要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奉献出来的状态。这是一种有趣的想法:在一个人要求“自我牺牲”的过程中却寻求彻底虚无和完全非存在,这是不合适的,因为甚至这些也能成为自我依恋的手段。

1880年1月,巴哈欧拉给伊本-阿斯达格启示了一篇书简[567]以示回复。在这篇书简中,祂给予了他无限多的赐福,祈望他能完全圣化而超凡脱俗,愿他的行为方式适合于上帝之日,愿他能达到至伟殉道的境界。祂说为圣道服务是一切行为中最伟大的,成为确信象征的人应该以极为明智的方式传教。祂进一步解释道,殉道不限于流血牺牲,因为信徒活着也有可能被上帝算作殉道者。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给予了他大量的赐福,因为他已将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的主。
[56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51页。

两年后,伊本-阿斯达格再次要求殉道。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68]中向他保证,上帝已给予他殉道者的身份,称他为沙希德-伊本-沙希德(殉道者)。这样,没有以身体殉道的父子俩都获得了这种崇高的地位。伊本-阿斯达格在阿卡再次谒见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69]中,巴哈欧拉肯定说,在这次访问中,他的耳朵有幸听见了至高圣笔的尖厉声[570],他的眼睛有幸见到了祂的圣容,而他的心已转向祂。祂吩咐他要以祂的话语的灿烂光芒照亮人心,以祂的圣容之光使他们的眼睛明亮。在巴哈欧拉为他启示的每一篇书简中,人们都能找到对他的忠诚服务的赞扬与感激的话,以及对他度过的圣洁一生的忠告与规劝。
[56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14页。 [56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22页。 [570] 见第一卷第35页脚注。

伊本-阿斯达格与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生活方式迥然不同。伊本-阿斯达格与一位虔诚信徒、公主——法特赫-阿里沙阿的曾孙女结婚。这使他能接近富有的高层人物,因此,他能向他们传教,能够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来帮助受压迫的社团。他经常说:“一个人应该捕猎狮子,而不是狐狸。”伊本-阿斯达格走遍了波斯全国各地,巴哈欧拉总是鼓励他进行这种值得称赞的服务。在为他启示的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劝诫道:

当承担了为上帝服务的任务时,从一地行进到另一地本身就一直在对世界施加而且现在还在施加其影响。[571]
[571] 守基·埃芬迪的《神圣正义的降临》第70页。

在另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告诫伊本-阿斯达格要成为上帝垂爱者中的火焰,以便每个人都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对他们的主的火热的爱。

巴哈欧拉升天之后,伊本-阿斯达格继续忠诚地服务圣道。他与其他圣辅一起,在信徒中宣传巴哈欧拉的圣约,给他们讲授其重要意义,帮助他们在当时发生的破坏圣约的情况下保持坚定不移。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间,他扩大了自己的旅行范围。他访问了印度和缅甸、埃沙加巴德,在1919年甚至还到过欧洲,在一位信徒的陪同下,他亲自将阿博都-巴哈的《致海牙书简》交给海牙的争取持久和平的中心组织。他一生中还几次谒见过教长。

他的其他卓越贡献有,在德黑兰第一次帮助组织一个巴哈伊妇女传教培训机构。巴哈欧拉在世时,他还向沙阿递交了教长写的论文“里萨利-西雅西伊”(论政治)。他作为一个作者的贡献更是不容忽视。例如,1919年,在其他圣辅的帮助下,他写了著名的驳斥对圣教的虚假指控的文章,由爱德华·布朗教授收录在他的书中出版。他还写了有关圣约的许多论文,他在其中解释了阿博都-巴哈作为圣约中心和巴哈欧拉圣作的权威诠释者的地位,驳斥了圣约破坏者的错误说法和虚假指控,揭露了他们要破坏圣道大厦的恶毒意图。他在圣地最后一次朝圣期间写了这份材料并将其寄给在德黑兰的教友。伊本-阿斯达格比其他圣辅都活得长久,于1928年在德黑兰去世。

米尔扎·穆罕默德-塔基被巴哈欧拉称为伊本-阿卜哈尔。他由于与父亲米尔扎·易卜拉欣-阿卜哈里的联系而接受了圣道。他的父亲是一位神职人员,在圣教初期成为信徒。巴哈欧拉在巴格达宣示之后,许多巴比教徒对米尔扎·叶海亚的地位和主张感到迷惑不解。伊本-阿卜哈尔当时还是一位年轻人,从他的父亲那里澄清了这个问题。他的父亲已认知了巴哈欧拉的地位,劝儿子通过仔细研究《巴扬经》[572]来查明真相。细读那本经书后,伊本-阿卜哈尔相信只有巴哈欧拉是巴扬天启的应允的圣尊。于是,他接受了圣道。从此,他在灵性上逐渐成长,并凭借巴哈欧拉的圣言之力转变成一个新造物。
[572] 巴比启示期的经书之母,由巴布启示。

伊本-阿卜哈尔的父亲于1874年去世。此后不久,他经历了一段动荡的时期。限于篇幅,本卷无法描述敌人反对他的阴谋和没收他的全部财产的详细过程。1876年,他给巴哈欧拉写信提出一个问题:为了爱上帝而献出自己的生命或明智地以言语之力来传扬圣道,二者哪一个更值得称赞?巴哈欧拉在一篇书简[573]中告诉他,后一种方式更可取。祂说,在巴迪殉道后,祂劝告信徒们审慎小心地行事,不要自愿献出生命。倘若在上帝的道路上殉道[574],是在一个人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这毫无疑问是最伟大的神恩。在这篇书简中祂力劝伊本-阿卜哈尔以极为明智的方式传教。
[573]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422页。 [574] 巴哈欧拉已令谕,传扬圣道是与在祂的道路上献出生命一样值得称赞的。详见第二卷第94页。

由于在土生土长的阿卜哈尔村遭到反对,伊本-阿卜哈尔就迁居赞詹。在那里,他成功地使一些人皈依圣教,还使许多曾经受到阿扎尔信徒的怀疑之害的人恢复了信仰。他在信徒中掀起了极大的热情与奉献精神,结果赞詹城的神职人员起来反对他,将他送进监狱。监狱生活的条件极端严酷,然而这位虔诚的人以顺从与忍耐的精神忍受了极大的艰难困苦。按照他自己的陈述,他被关押了十四个月零十五天。

他于1886年左右谒见巴哈欧拉。在一篇为他启示的书简[575]中,巴哈欧拉提醒他,在他谒见祂时,祂给他降赐了大量恩典,使他能倾听祂的悦耳之声,一切受造物都被这声音吸引。在同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指示伊本-阿卜哈尔,经过多个城市时,要像在黎明时刻吹起的微风一样,将祂的慈爱与恩惠的芳香散发到所有已转向祂的人身上。伊本-阿卜哈尔在他的余生确实照做了。他选择德黑兰作他的居住之地,然后在波斯全国各地旅行。他的传教业绩和对信徒的关爱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该国巴哈伊社团的发展与巩固。巴哈欧拉在祂的一篇书简[576]中说,创造伊本-阿卜哈尔是为了赞美上帝和颂扬祂的圣名,传导祂的圣道和为祂服务。
[575]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424页。 [576]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442页。

1891年初,波斯政府怀疑某些政治活动家,因此将他们关押起来。像通常所做的那样,当局同时发现,很容易指控巴哈伊信徒进行了反政府的活动。被逮捕的人中有哈吉·阿布-哈桑-阿明和圣辅穆拉·阿里-阿克巴尔,他们被送到加兹温的监狱[577]。伊本-阿卜哈尔被投入德黑兰地牢,关押了大约两年。在此期间,他遭受了太多的虐待与折磨,要是写下全部经过的话,那就实在太长了。他的颈项上套着曾经套在巴哈欧拉颈项上的同样的锁链,他对此感到自豪。他戴着锁链的照片[578]被送到阿博都-巴哈面前。在照片上,他镇定而庄严,旁边有狱卒看守。阿博都-巴哈给伊本-阿卜哈尔写了这样一篇书简:
[577] 见下文第337-338页。 [578] 见本卷第309页。

祂是上帝!上帝的圣辅吉纳卜-伊本-阿卜哈尔,上帝的荣耀赐予他。

对圣约坚定不移的你啊,几天前,我浏览了一下教友们的一些照片。我偶然见到你的照片。我看见你镇定而极为庄严地站着,颈项上戴着锁链,我深受感动,所有悲伤都转为欣喜。我赞美上帝,世界最伟大的杰出人物已培育出这样的一些圣人,在套着锁链和受到死亡威胁的情况下,仍然狂喜地放射出光芒。这就是慈悲而富有同情心的主的恩典的象征。[579]
[579] 题在伊本·阿卜哈尔照片上的书简。

由于监狱里食物不足,几个巴哈伊信徒定期给他送饭。两个巴哈伊妇女将她们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为他服务。她们假装是他的姐妹,每天给他带食物和生活必需品来。由于没有纸供囚徒写字,伊本-阿卜哈尔常常用很小的字体在锥形糖果[580]、茶叶或蜡烛的包装纸上写信,由两位女士将它们送出去。他甚至以同样的方式给非巴哈伊信徒写一些长信,回答他们的问题,向他们证明巴哈欧拉启示的真实性。这些信后来以其原始形式被编辑、制作成一本小书。尽管他经历了所有这些艰难困苦,他在监狱中还是成功地向几个人传教,使他们认知巴哈欧拉的地位,接受了祂的圣教信仰。
[580] 当时,糖果呈锥形,约10英寸高,直径5英寸,通常用蓝色厚纸包裹。食用前必须分成小块。

波斯监狱中受害者们通常遭受的一种折磨是鞭笞。受害者被迫躺着,双脚吊在圈套中,脚底被藤条或鞭子抽打。他们的脚底被抽打得非常厉害,许多天都无法走路。伊本-阿卜哈尔有时遭受这种残酷的鞭打。有一次,他受了重伤,于是决定不再在通常给他带食物的两位女士面前露面。不久她们查明了所发生的情况,教友们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于是他给他所爱的人们写了下面这封信,清楚地显示了支配他整个人的那种彻底的牺牲精神:

愿我的生命为你们的真正慈爱和你们在独一无二的朋友的道路上的泪水而牺牲。然而,形势证明哭泣、悲哀是不值得的。因为旅者在爱的道路上到达的第一站是抛弃生命、财产、官阶和地位。我在你们身边度过的每个晚上,翌日清晨你们不都是听到我背诵“祢所赐的考验是亲近祢者的良药”?既然这段祷文已有答案,我们就必须赞美上帝,向祂表示感谢。

统治世界各民族的祂和一切受造物之主接受磨难,以便人类可以免受偏见桎梏的束缚,从依恋这凡尘中解放出来,摆脱动物性的邪恶情欲。而这个自认为是祂的仆人的卑微者却免受类似的苦难,这合理吗?

我对崇高的、荣耀的上帝发誓,虽然我的腿从膝盖到脚趾都极为疼痛,但是我的灵魂却在极为欢乐地与我的挚爱者交流,而我身体的内部在与上帝所垂爱的人交谈,他们就是祂的钦选者和被看作圣道之树叶[581]的你们。我没注意到任何疼痛与苦难。因为疼痛和身体上的肿胀几天时间就会逐渐消失,只有在今世才会提及它们,而它们的宏恩将在属灵的世界中延续万古千秋。
[581] 巴哈欧拉称女信徒为树叶。

因此,这是极为喜悦的时刻,不应悲哀和哭泣。我已要求卫兵不要向你们透露我的情况,免得你们伤心与悲痛。而现在,我请求你们不要告诉其他朋友,因为有些人心肠很软,感情将会变得激动。还有一些人感情脆弱,他们可能感到心绪不宁……

上帝知道,为了向你们隐瞒这一点,那天我没有利用与你们见面的机会。当天晚上,我一直在用鸡蛋黄来给我的脚消肿。现在,疼痛已经消退。请不要悲伤,这些艰难困苦并不重要。我在上学时从没挨过鞭打,反而现在我在真诚朋友的道上受到鞭笞。但是,它们对我的心灵没有影响。身体上的伤害在短时间内就可治愈……[582]
[582] 《穆阿西西-阿亚迪-阿姆鲁拉》第430-431页。

伊本-阿卜哈尔还在监狱中时,他得到巴哈欧拉升天的消息。他感到伤心欲绝,满怀悲伤。几天里,他都无法平息自己的忧伤。他给阿博都-巴哈写了一封信求助,以克服自己的沉重心情。阿博都-巴哈给他写了一篇书简,在这个丧亲时刻给予他极大的安慰。祂劝他在受监禁期间阅读《古兰经》;那是在狱中唯一的书籍。

伊本-阿卜哈尔于1895年获释。不久,他到圣地谒见教长。阿博都-巴哈指示他前往埃沙加巴德。在阿博都-巴哈的使命期间,伊本-阿卜哈尔在波斯、高加索和印度各地广泛旅行,走访巴哈伊社团,使许多人皈依圣教,还会见各地的一些高级官员。在他于1907年去印度的途中,他由两个美国巴哈伊信徒胡珀·哈里斯和哈伦·奥贝尔,以及马哈荗德-扎尔甘尼及其兄弟陪同。他们到过次大陆的许多地方,能够促进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使命期间被派往这个辽阔国家的早期传导师们的成就。还必须指出的是,伊本-阿卜哈尔总共七次到圣地谒见教长。

伊本-阿卜哈尔一生中的一个有趣事件是他与圣辅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女儿穆尼丽·哈努姆结婚的经过。巴哈欧拉升天之后,伊本-阿卜哈尔(当时他在狱中)发誓要将一生都用来为圣道服务。有一位名叫法伊齐·哈努姆的波斯女士向阿博都-巴哈表示,伊本-阿卜哈尔该结婚了,并推荐了上面提到的穆尼丽·哈努姆。阿博都-巴哈叫祂的女婿去接近伊本-阿卜哈尔,向他转达该结婚的意思。但是,伊本-阿卜哈尔坚决反对,他说结婚关系到违反誓约的责任问题。最后,阿博都-巴哈将他召到自己面前,吩咐他回到德黑兰去跟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女儿结婚。伊本-阿卜哈尔提出誓约的问题,阿博都-巴哈走到他身边,用祂的肩膀轻轻推了他一下,说道:“善良诚实的人啊!我是圣约中心;我说你结婚并不违反你的誓约,你就没违反誓约!”阿博都-巴哈还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传去消息,将情况告诉他,说法伊齐·哈努姆已几次提婚了。

当伊本-阿卜哈尔到达德黑兰时,阿博都-巴哈指示圣辅米尔扎·哈桑-阿迪卜,在接到祂的信的九天之内安排婚礼。教长送去一笔钱供办婚宴之用,至大圣叶送给新娘一套朴素的衣服。

连同其他圣辅一道,伊本-阿卜哈尔是建立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的主力。正如我们已说过的,每一位圣辅都在加深信徒对巴哈欧拉圣约这个重要问题的理解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还在社团中激起热情,结果信徒们大大加强了传教活动。许多人加入波斯信徒的队伍,其中一些是很有知识和影响力的人。

伊本-阿卜哈尔作出的特殊贡献是促进妇女教育。他和妻子在波斯社会的妇女进步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1909年组成了一个解放妇女的特别委员会,伊本-阿卜哈尔和妻子都是这个委员会的成员。1910年左右建立了只由妇女组成的灵理会,称为巴哈伊妇女灵理会。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和伊本-阿卜哈尔两人的妻子都是灵理会成员。该灵理会延续了七年后,转而求助于只有男性成员的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在基本问题上给予指导。在伊本-阿卜哈尔的鼓励下,妻子穆尼丽·哈努姆在德黑兰建立了第一个巴哈伊女子学校。伊本-阿卜哈尔于1917年去世。

米尔扎·哈桑-阿迪卜是一位杰出而博学的人。作为神职人员,他将伊斯兰神学知识与文学学识结合起来。在接受圣教信仰前,他在文学界占有很高的地位,周围都是王室成员,对许多文学作品的出版问世作出了重要贡献。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被任命为主麻伊玛目(高级宗教职位)并任达尔-福农(按西方教育机构模式建立的唯一一所学校)的教师。这所学校的学生通常是王族成员和权贵的子弟。作为对他卓越的文学造诣的认可,他被授予“阿迪卜-乌里玛”(乌里玛中的学者)的称号,他还给许多想当神职人员的人教授宗教学课程。

米尔扎·哈桑多次会见过一个信徒,那人给了他一本巴哈伊圣作,还将他引介给一些著名的巴哈伊传导师。他特地与著名的纳比勒-阿克巴尔接触,最终明白了圣教的真理,认识到巴哈欧拉天启的伟大,承认其创立者的令人敬畏的地位。在1889年,他成为忠诚的信徒,那时他年届四十出头。

现在,他的所有学识都被用来发挥巴哈欧拉的信仰给予他的新能力。他的心灵很快就成为圣歌的泉源。他写的振奋人心的诗歌赞颂上帝之日的到来,在他的主的道路上奉献出他的一切,以充分证明他的信仰的强烈程度和他的地位的提高。在他进入圣道的护荫下不久,巴哈欧拉就任命这位灵性伟人为圣辅。这就不足为奇了。米尔扎·哈桑-阿迪卜没有像其他圣辅那样蒙福会见过巴哈欧拉。然而,他荣幸地谒见了阿博都-巴哈。

在教长的使命期间,米尔扎·哈桑-阿迪卜完全致力于为圣道服务。他成为信徒们信赖的人和圣教的伟大传导师。他的笔勤耕不已,写了几本论述圣教证据及其历史的书。他的诗歌令人振奋,鼓舞了教友们。在德黑兰巴哈伊灵理会的筹建中,他起了主要作用,担任灵理会主席。

米尔扎·哈桑-阿迪卜对巴哈伊青年教育很感兴趣。大约在1904年,一位通常被称为萨德鲁-苏杜尔的博学的巴哈伊在德黑兰建立了第一个巴哈伊青年传导师培训班。这是一个持续了几年的全日学习班,使学生精通圣教及其他宗教的知识。在创建这个青年班大约五年之后,萨德鲁-苏杜尔去世了,米尔扎·哈桑决定代替他授课。在其他几个知识渊博的巴哈伊信徒的帮助下,在一段时间里他主管这个青年班。

他的另一个伟大成就是在德黑兰建立塔尔比亚特男子学校。米尔扎·哈桑-阿迪卜在创立这个享有盛名的学校中起了重要作用。多年来,该校被认为是该国最好的教育机构。这所学校也是在波斯各地建立的其他几所巴哈伊学校的先驱。塔尔比亚特男子学校和同名的女子学校,连同几个主要城市中的所有其他巴哈伊学校,按政府的命令于1934年9月一起被关闭,原因是无视教育部[583]的警告——如果这些学校在巴哈伊圣日期间未能一直开放,它们就要被官方关闭。尽管国家灵理会几次申诉,当局还是坚持不改,在某个巴哈伊圣日停课之后,波斯的所有巴哈伊学校都被关闭了。
[583] 部长是阿里-阿斯加尔-希卡马特,一位著名的阿扎尔信徒。

1903年,阿博都-巴哈指示米尔扎·哈桑-阿迪卜到伊斯法罕旅行传教。当时,由于伊斯法罕的穆智台希德——谢赫·穆罕默德-塔基(狼子)——的阴谋策划,亚兹德马上就要发生大动乱,他在这种情况下作了这次传教旅行。米尔扎·哈桑莅临伊斯法罕犹如火上浇油;该城发生严重动乱,结果给这位圣辅带来极大的苦难。他最终成功地离开该城而未被众多卫兵察觉,那位邪恶的穆智台希德特地在各处安置了岗哨,唯一目的就是要逮捕他。米尔扎·哈桑从那里到阿巴迪然后到设拉子,他在那里向几个人传圣道。然后,他旅行到印度,最后到了圣地。在圣地,与巴哈欧拉的圣约中心的接触使他精神焕发。在那里,他整个人都被阿博都-巴哈临在的灿烂光芒照亮。他像被教长之手点燃的一团火焰一样回到波斯,继续他的值得高度称赞的服务工作,直至他于1919年去世。他的安息地同其他三位圣辅的安息地一样在德黑兰。

第二十一章 致圣辅们的书简

第二十一章 致圣辅们的书简

明智行动的诫命

书简的递送

四位圣辅收到了巴哈欧拉的许多的书简。尤其是前三位圣辅,他们是老资格的信徒。多年来,巴哈欧拉为他们启示书简;通过这些书简,祂培育了他们的灵魂,照亮了他们的心灵。其中一些书简通常很长,包括了写给其他许多个别信徒的段落。

早在被任命为圣辅之前,穆拉·阿里-阿克巴尔,伊本-阿斯达格和伊本-阿卜哈尔就在加深教友们对圣教信仰的知识、鼓励和支持他们的传教工作和指导他们的多种多样的活动方面履行了同样的职责。在这些服务过程中,他们常常给巴哈欧拉写信,恳求祂为某些坚持不懈地为圣道服务的人赐福。巴哈欧拉总是以启示书简作答,在这些书简中,祂通常分别给每个人写一段话。有时候,祂会为某个信徒启示几页文字。这样,写给圣辅们而实际上又给其他著名圣教传导师的书简就包含很多页,以致有一本小书的篇幅了。巴哈欧拉给四位圣辅启示的书简数量之多,足以编辑成一两部书卷。除了这些书简之外还有阿博都-巴哈寄给他们的数目庞大的书简。我们在此能做的仅是蜻蜓点水,从这样庞大的宝库中收集几颗宝石而已。

巴哈欧拉在得知德黑兰的教友们准备遵从有关迈什里古-埃兹卡尔[584]的诫命以后,祂在给伊本-阿斯达格的一篇书简中启示了如下著名的圣言:
[584] 字面意思是,念记上帝的晨曦之地,巴哈伊的敬拜场所,又名灵曦堂。巴哈欧拉已令谕,黎明前,信徒们应参加灵曦堂的祈祷。虽然那时信徒们还没有灵曦堂,但是他们常常在某个信徒的家里聚会。

天佑此地,此宅,此处,此城,此心,此避难所,此洞穴,此山谷,此大地,此海洋,此岛屿,此芳草地,凡颂扬上帝之处,凡光耀其圣名之所。[585]
[585]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54页。守基·埃芬迪对这段的英文翻译闻名于巴哈伊世界,并出现在威尔梅特巴哈伊出版社1982年版《巴哈伊祷文》的扉页。

巴哈欧拉已描绘了在上帝的属灵众界中的一幅迷人景象:在那里,圣灵和上天众灵都在信徒们赞美上帝的地方绕行。在祂的一篇书简中,祂启示了这些发人深省的话:

以我的生命和我的圣道为证!在教友们可能进入的无论什么样的住所周围,在他们赞美主的呼声响起的地方,都会有真诚信徒和所有受宠爱天使的灵魂环行。如果真诚之眼的大门向某些人敞开,他们将会亲眼见到至高众灵,那时它在环行并呼喊:“房屋啊,你是神圣的!因为上帝已使你成为祂所宠爱者的歇息处,祂所珍爱者的住所,祂所信任者的家。愿祂的赞扬、祂的荣耀和祂那无穷无尽的恩典都降赐于你。”[586]
[586] 《巴哈伊聚会》第21页。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巴哈伊聚会有助于灵性的提升,由上帝的钦选者们所施加的影响是使参加者欢欣的一个主要原因。

在给圣辅们的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启示了许多写给全体巴哈伊的劝诫,反复重申圣教信仰的基本教义,如信徒之间互爱、团结,对圣道坚定不移,传教,超脱于尘世事物,等等。由于在这几卷中我们已谈过这些主题,在此我只提几个要点。

在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587]中,巴哈欧拉说,近来,我的笔一直连续不断地启示有关促进圣道的意义。祂这样做,以免某些蠢人可能做出不得体的举动而造成神恩中止。接着,巴哈欧拉指示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力劝信徒们超脱于尘世的事物,清除自己的一切无价值无效果的行为,将他们的心灵转向上帝。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成功地促进圣道。
[58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157页。

在给这位圣辅的另一篇书简[588]中,巴哈欧拉吩咐信徒持守可以光大祂的圣道的行为,提醒他们在这个启示期决不允许冲突与争斗,督促他们以智慧与言语之剑而不是钢铁之剑来促进祂的圣道。
[58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190页。

在给伊本-阿斯达格的一篇书简[589]中,巴哈欧拉对巴哈之民讲话,劝告他们重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伟大恩典,以圣洁的行为为自己增光添彩,以便使世界各族人民能从他们身上嗅到上帝圣美的芳香,从他们的行为举止中认知祂的特性。在致该圣辅的另一篇书简[590]中写到超脱时,巴哈欧拉回忆了基督对祂的门徒们说的话,在他们进行传教的过程中,他们离开一个城市时,应抖掉衣袍上的尘土。
[58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94页。 [59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419页。

在给伊本-阿斯达格的另一篇书简[591]中,巴哈欧拉证实,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所有纯洁的举动都将被铭记。在同一篇书简中,祂提到除了由至高者之笔已启示的圣言之外,一切事物最终都必将消亡。
[591]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79-380页。

在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592]中,巴哈欧拉提到,如果上帝恩惠的闪光中断一瞬间,每个人都会变成一堆朽骨。
[592]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3页。

巴哈欧拉给伊本-阿斯达格[593]描述了祂的天启的伟大。祂说如果任何人真正承认它的伟大,那么,世界上所有的金银财宝和可能找到的所有美好之物,都不能使他偏离圣道。在同一篇书简中,祂以有趣的方式提到三点。祂说一个人不称其为人,除非他有正义与公正的品质;除了依靠团结,不可能有任何真正的力量;除了通过磋商,不可能有任何安康与幸福。
[593]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97页。

在谈到民众的执拗时(特别是宗教领袖),巴哈欧拉在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594]中肯定地说,这些不幸的人没有认识到圣道的真理。在祂启示经文时,要是他们在祂尊前该有多好啊!那时,上帝的经文正在降赐下来,他们每个人都会感到很陶醉,谦卑地跪拜在主的脚下。
[594]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7-8页。

在给伊本-阿斯达格的另一篇书简[595]中,巴哈欧拉描述了人们的这种执拗态度,特别是伊斯兰教士。祂将他们对上帝信仰的丧失和无知归结为对他们所作所为的惩罚。祂祈求上帝惩罚那些反对祂的圣道并决心扑灭圣道之光的人。祂肯定地说,他们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并且宣布,事实上,他们的内心在自我嘲讽。
[595]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26页。

在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596]中,巴哈欧拉宣布,每一个受造物都能证明祂的坚定、祂的宏恩和祂的慈悲。那些听见祂的召唤并已获得祂的信仰的人是巴哈之民和殷红方舟[597]中的同伴。祂宣布,现在不是人们提问、提议、演讲或提及自己的时候。今日,他们应当将耳朵朝着至高天际倾听祂的声音。祂说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无益于他们,力劝他们抛弃物质世界,以顺从的态度捧读上帝的经书。这些话很像祂在《隐言经》中的著名忠告:
[596]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395页。 [597] 见《神临记》第151页。

尘土之子啊!蒙上眼睛,你就能看见我的圣美;塞住耳朵,你就能听到我的佳音;抛却学识,你就能获得我的真知;舍弃贪欲,你就能永享我的洪福。圣美之外,闭目不视;圣言之外,充耳不闻;真知之外,不学不问。有了纯洁之心、专注之耳和明亮之眼,你就能进入我的圣殿。[598]
[598]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澳门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47页。

巴哈欧拉以上帝显示者的身份说了这些话。人类世界依赖祂的天启,从而能够发展壮大,就像地球上的生命依靠太阳一样,在巴哈欧拉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599]中证实,如果一个人完全顺从上帝并且在祂的道路上达到彻底自谦的境界,他就决不会关心官阶与地位,或者是名声与荣誉。
[59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190页。

祂在给圣辅们的书简中无数次提到传教。在其中一篇书简[600]中,祂说许多人从来没有进过学校,但是,由于对上帝的爱,他们已获得这样崇高的地位,以致智慧之活水从他们的心与舌中流出。在前面的几卷中,我们已较详细地讨论过这个主题,描述过一些具有真正理解力和灵性知识天赋的人所取得的传教业绩,尽管他们没受过任何教育,没有任何学问。
[600]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30页。

巴哈欧拉在祂的圣作中常常谈到明智地传教的问题。在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601]中,祂说有些人可能一听到某个论点就接受了圣教信仰。他们也可能在听到另一观点时又很容易地拒绝了它。因此,祂竭力鼓励圣道传导师在向一个人传教时,说出可以在内心点燃对上帝的爱火的话语。如果追求真理者的心被这种火点燃,他就会逐渐了解圣教信仰并对它坚信不移。
[601]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191页。

在巴哈欧拉给圣辅的书简中,无数段落都有类似的劝诫与忠告,它们都显示出构成圣道基础的崇高理想和基本信念。在这些书简中有许多段落还展现了巴哈欧拉天启的荣耀,赞颂它的伟大,以明白无误的词语揭示其创立者的令人敬畏的地位。这些书简的另一个特征是,祂以独一无二的温婉、感人的笔触所描述的对圣辅们的慈爱、赞赏、鼓励、祈祷和表扬。巴哈欧拉还向祂选定的代理人发布了许多的指示,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培育初创的圣教,保护其珍贵的基础,促进其利益,宣传其教义,并增强信徒的信心。

在给圣辅们的大多数书简中,巴哈欧拉都谈到明智问题。例如,在给伊本-阿斯达格的一篇书简[602]中,祂说甚至传教这个最重要的事也取决于明智。首先是明智地观察,然后是明智地说话。我们说“明智”,意思是采取可以用来促进圣道的任何值得称赞的行动。不明智就是采取了在某个环境中损害了圣教的行动,即使是怀着最好的动机去行动。巴哈欧拉要求明智行动的诫命在任何时候都是有效的。实际上,随着圣道的继续发展,敌对势力也相应地列阵对抗。在反对黑暗势力的这场战斗中,信徒个人以及圣教机构的明智行动在保护和促进圣道方面起着主要作用。
[602]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264页。

巴哈欧拉力劝圣辅们警觉并帮助教友们避免任何可能对圣教有害的行动。我们举两个例子。在第三卷[603]中,我们叙述过,在启示《至圣经书》之后的某个时候,巴哈欧拉允许贾迈勒-布鲁杰迪[604]抄写该经书的某些段落并带到波斯。在某个时候,贾迈勒主张建立《至圣经书》中所说的地方正义院。圣辅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就这个问题向巴哈欧拉请示。在给他的一篇书简[605]中,巴哈欧拉说应用祂的任何一条律法都要以明智为前提。祂解释说,建立这种机构还不是时候,因为如果圣道的敌人发现了,他们就会制造骚乱,当选的机构成员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他们的生命将处于危险之中。祂设想在晚些时候当情况更为有利时建立这些机构。而且,祂坚持说公众还不成熟而且执拗,所以,为了保护信徒,祂不要求他们执行《至圣经书》中的大部分律法。给波斯送去一个抄本的主要原因是,让教友们保存祂的律法。
[603] 见第三卷第280页。 [604] 见第二卷,以及本卷第145,188,254页。 [605]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8辑,第179页。

在给这个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一篇书简[606]中,读者可以找到谨慎而明智行事的另一个例子。这涉及到他曾经请求获准印刷巴哈欧拉的圣作。巴哈欧拉说这个问题应该通过磋商来解决,然而祂同时劝告他们小心谨慎。祂解释说这时印刷这类书籍是不明智的。因为如果这样的书太多的话,圣道的敌人就可能被激怒,他们正在寻找借口在该国制造动乱。巴哈欧拉暗示,正是由于同样的原因,祂停止散发在大约二十年前就已印刷的《笃信经》。
[606]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423-424页。

巴哈欧拉和阿博都-巴哈都劝告信徒们在宣传圣道时要明智。但是,一定不要将“明智”理解为害怕和对圣教缺乏热情。其他圣辅曾劝告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在穆哈兰姆月躲起来。因为那个日子,暴民深受教士鼓动而情绪激动。这是伊斯兰教的什叶派的哀悼月,纪念伊玛目侯赛因的殉难的日子,人们这时通常很疯狂。穆拉·阿里-阿克巴尔总是一个容易受到攻击的目标。据说,他微笑着回答其他圣辅。他说:

诚然,在神圣书简中,我们按指示应该奉行明智的策略。但是,我们说“明智”,并不意味着害怕,或不依赖上帝。它的意思是仔细周到地行事,为人要诚实、有善心和耐心,它的意思是要在纯洁而肥沃的心灵土壤中播下上帝教义的种子。那并不意味着害怕或躲藏。

当我还是一个孩子时,我掉进河里,顺着溪流漂流了几英里。人们确信我被淹死了,但是不知为何我被冲到河岸上,失去了知觉。最后,我苏醒过来,上帝救了我。另外一次,我在山上,两次从大约一百公尺的高处掉下来。我幸存下来,因为这意味着我应该活着。此外,我多次被捕,戴着锁链与脚镣。我被关押的时间从六个月到三年不等。每一次被关押都没有获得自由的希望。而且,许多还不如我有名而配得上在上帝的道路上捐躯的人都已殉难,但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如果上帝准许我获得捐躯这个无与伦比的宏恩,想象一下那该是多么巨大的礼物啊!而且,回避天意是可能或可以想象的吗?相反,人们必须加快走向上帝。[607]
[607] 转引自米尔扎•海达尔-阿里的《比赫贾图-苏杜尔》第426-427页。

这个故事的记录者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总结到:“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讲话令人信服,在场的人羞愧地认识到他们的劝告表明他们对依赖上帝缺乏理解。”

巴哈欧拉的书简通常是为著名的巴哈伊信徒启示的,他们的名字就题写在书简上。然而,有时候,书简没有给出接收书简的人的名字,或者有时给出的是缩写形式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信徒可能以不同寻常的方式收到祂写给他的书简。例如,在第一卷[608]中我们提到,巴哈欧拉启示了一篇没有写收件人名字的书简,但是祂打算将书简送给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马勒米里。当时哈吉·穆罕默德-塔希尔才五岁,将近二十年后他以神秘的方式收到这篇书简。有时候,巴哈欧拉会将几篇没有收件人名字的书简,送给一位著名的巴哈伊,要求他将每篇书简分别送给任何他想送的人。以这种方式收到书简的人发现,巴哈欧拉确实是打算将书简给他们的。巴哈欧拉在为圣辅伊本-阿斯达格启示并用文书的口吻写的一篇书简[609]中发出一些指示,谈到如何递送九篇没有收件人名字的书简给九个人的事。这九个人的名字列在单独的一张清单上,但没有指明哪篇书简是给哪一个人的。书简上不题写接收者的名字,其中的原因是保护信徒免遭敌人的伤害。因为敌人急于知道巴哈伊社团成员的身份。由巴哈欧拉的文书传达的祂的指示是,先由伊本-阿斯达格做某种祷告仪式,然后将书简放在祭坛上,在他将自己的心转向巴哈欧拉并伸手拿到一篇书简时,就在上面写下他想起的九人中的无论哪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就将书简送给他。巴哈欧拉的文书还指出,更多的书简会以同样的方式送到伊本-阿斯达格那里分发。
[608] 第一卷第38-40页。 [60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14页。

由于巴哈欧拉的旨意是要让每个人收到恰好是给他的那篇书简,所以,这种由祂本人授权的灵性交流法非常有效。每一个接收者清楚地看到,他的那篇书简的内容恰好适合他自己的情况并且回答了他的问题。

巴哈欧拉的信徒对此并不惊奇。他们相信在这个启示期发生的每一个重大的新情况都是由祂的意旨指导的。如果上帝的意旨成为了激发性的影响力,那么,就没有任何办不到的事情。正是上帝的意旨使自然界孕育生命并且产生大量的奇迹——一粒小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发出枝叶,开花结果,母亲子宫内的一个单细胞按有序的方式分裂,最终变成一个完美的人。原子、宇宙和其他每种受造物,所有这些奇迹都是凭借上帝的意旨发生的。

宗教的奇迹竟是如此不同寻常。一个宗教起初是作为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场运动而产生的。但是,凭借上帝的大能和祂的意旨,它逐渐兴盛起来,产生了属于它自己的一个文明。正是上帝意旨的这种占支配地位的奇迹,才使得所有宗教的创建者能战胜敌人,使他们的话有创造性。巴布在对祂的门徒讲话时,提到上帝的大能。祂说:

……要将你们的目光凝聚在主——你们的上帝、那全能者——的无敌力量上。追溯既往:亚伯拉罕,看似何其孤弱无助,难道不是上帝助其战胜宁录之部队?摩西,一度唯有木棍作伴,难道不是上帝使之击败法老及其军队?耶稣,在人们看来既贫穷且卑微,难道不是上帝确立祂对犹太人联合势力之优势?阿拉伯部落,曾经野蛮而好战,难道不是上帝使其臣服于祂的先知穆罕默德神圣而变革之戒律?以祂的名义奋起吧!你们要完全信赖祂,要对最终的胜利充满信心。[610]
[610] 转引自纳比勒-阿扎姆的《破晓群英传》第94页。

现在,巴哈欧拉已保证,祂将绝对可靠地指导世界正义院。不是任何别的而正是上帝的意旨使得正义院成员在作决定时有可能得到祂的指导。将没有名字的书简分发给上述预期的接收者,这就是上帝随时给予祂意愿的任何人以指导的又一个例子。注意到这一点很有意思:伊本-阿斯达格不是唯一以这种方式递送巴哈欧拉书简的人;其他人也偶尔按要求将无姓名地址的书简分发给某些信徒。例如,在巴哈欧拉到达阿卡后不久,祂将许多书简送到拉达鲁赫这里,要求他把每篇书简交给他想起的无论哪个信徒。谢赫·萨勒曼是另一个例子:我们在第一卷[611]中已讲述过这一点。所有这一切并不比摩西的奇迹更令人惊奇或令人更难以置信!婴儿摩西被放进箱子中,交给尼罗河的河水来保护!
[611] 见第一卷第113页。

有时候,阿博都-巴哈也给某些人送去无姓名地址的书简,并且特别指示他选择收信人的方式。如下故事由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讲述,它确实很有启发性:

我到阿巴迪[612]去。阿巴迪及附近村庄的每个信徒(愿我的生命为他们所有的人作牺牲)都像高山一样坚定不移,对祂的爱和忠诚服务像一盏明灯。我在他们聚会时见过他们。这些聚会成了灵性启示之源,念记上帝的晨曦之地。在那里,天使降临,忠信者们聚集,人数达百人多。我们每天早晨、中午和傍晚会面。忠诚、自我牺牲和超凡脱俗的芳香气味在那些聚会中飘荡。
[612] 法尔斯省的小镇,作为内里兹殉难者头颅的埋葬地而出名。见《破晓群英传》第644-645页。

在阿巴迪期间,我收到“上帝已属意者”(阿博都-巴哈)亲笔书写的八十一篇书简。我按指示拿出十九篇,没有阅读就在一篇书简上写上我偶然碰见的阿巴迪的一位信徒的名字,然后将书简递交给他。我对亚兹德、巴瓦纳特和伊斯法罕的其余信徒也要做同样的事。我再一次未经阅读就要在每篇书简上写上我所选择的人的名字,然后,要么是亲自交给他,要么是寄给他一篇书简。每个有幸以这种方式收到书简的人都证明,阿博都-巴哈清楚地描述了他的思想、他的想法、他的内心感受、回答了他的问题、满足了他的愿望。

有一个英国人,是阿巴迪的电报局局长。他参加了这个聚会。他说:“我无法想象,在这个地球上行走的任何人能了解人们的内在感受或把他们的未来告诉他们。我一直在与这些忠实的人交往,渐渐了解了他们的品性、他们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这些都在为他们写的神圣书简中准确地提到了。现在,我能理解阿博都-巴哈的灵性能力,这种能力是巨大的和遍及一切事物的。我是这一切的见证者。我亲自看到你打开每个信封,我得知你没得到允许阅读这些书简,而你径直就在每篇书简上写上一个名字然后将它交出去。”

赞美归于上帝,这个英国人成为了一名坚定而热情的信徒。[613]
[613] 《比赫贾图-苏杜尔》第316-317页。

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提到的英国人是威廉·J.帕钦。他是个年轻的官员,阿巴迪的信徒们对他以朋友相待,向他传授圣教信仰。在那些帮助他认知圣道真理的人中,有一位著名的忠诚而有影响力的信徒米尔扎·阿塔乌拉,尊号为萨拉杰-侯凯玛。他是阿巴迪的第一位信徒,一个以卓越的方式为圣教服务的人。他成功地在内里兹死难者头颅的埋葬地修建了一座合适的建筑物,阿博都-巴哈称这座建筑为“哈迪加特-拉赫曼”(慈悲者的花园)。关于威廉·帕钦,苏珊·穆迪博士——最早到波斯的美国拓荒者之一——为纪念他写了一篇短文:

威廉·J.帕钦先生,二十八岁,英国伦敦人,1910年12月31日在波斯德黑兰去世。他过着巴哈伊的生活,坚持不懈地为圣道服务。他辞掉了印欧电报公司的职位,以便到埃及去谒见阿博都-巴哈,这时,他突然就被召唤到至高无上者那里去了。[614]
[614] 《巴哈伊消息》(后来的《西方之星》1910年第一卷第18期。感谢拉赫巴尔·阿迦先生提供萨拉杰-侯凯玛和威廉·帕钦的照片。)

第二十二章 “推动世界前进”——《敦亚书简》

第二十二章 “推动世界前进”——《敦亚书简》

阿迦·米尔扎·阿迦-阿夫南(努尔丁)

启示《敦亚书简》的背景

巴哈欧拉给信徒们的忠告

哈吉·穆罕默德-里达-伊斯法哈尼

亚兹德的暴君

致《泰晤士报》书简

这篇书简[615]是在1891年为称号为努尔丁的阿迦·米尔扎·阿迦-阿夫南启示的。他的母亲是巴布的妻子赫蒂彻·贝居姆[616]的妹妹,阿迦·米尔扎·阿迦在巴布宣示的两年前出生。巴布在马库监狱时在为妻子启示的一篇书简中向她保证,阿迦·米尔扎·阿迦成年后会成为她的帮手和保护者。巴布的这些预言应验了,阿迦·米尔扎·阿迦将他的一生用于为他敬爱的姨妈服务,他尊敬她,无限忠诚地为她服务。赫蒂彻·贝居姆慈爱地向他传授圣教信仰,阿迦·米尔扎·阿迦在十三岁时认知了巴布使命的真理。正是通过他的努力,巴布的大舅舅哈吉·米尔扎·赛义德·穆罕默德在巴格达会见了巴哈欧拉[617],结果成为《笃信经》的接收者,这使他确信了巴布天启的真理。
[615] 用波斯文启示的,全文已译成英文,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的第83-97页。 [616] 关于她高尚的一生的一些详情,见第二卷第382-387页。 [617] 详见第一卷第153-159页。

巴哈欧拉在巴格达附近宣示之后不久,就派纳比勒-阿扎姆到波斯去向巴比教徒宣布这个重大消息。纳比勒到了阿迦·米尔扎·阿迦的家,向设拉子的信徒们宣布了这个佳音。阿迦·米尔扎·阿迦立即向巴哈欧拉效忠,认为自己是祂门槛前的一个谦卑的仆人。有一次,巴布的妻子坐在帘子后面,听见纳比勒告诉教友们,天佑美尊就是巴扬天启允诺的“上帝将昭示天下者”。这位高尚的妇女一听到这一宣告,马上就匍匐在地,崇拜她新发现的主。据说,她低声地对外甥说:“请将我最谦卑的忠诚奉献到祂神圣的门槛前。”他们立即作出响应,同时信奉了圣道,于是,联结这两人的爱与崇拜的纽带就得到了加强。

从早期起,阿迦·米尔扎·阿迦就接受了巴哈欧拉的许多宠爱与恩典。巴布的妻子及其妹妹,也包括阿迦·米尔扎·阿迦及其后代在内,受命看护巴布故居[618]。1879年,阿迦·米尔扎·阿迦到了印度,在孟买建立了一个商行。几年后,在1887年,他旅行到埃及和贝鲁特,在那里,他在他的舅舅哈吉·米尔扎·赛义德·哈桑,通常称为阿夫南-卡比尔(伟大的阿夫南)[619]的家中住了一段时间。在贝鲁特,他和他的长子阿迦·赛义德·阿迦[620]获准去谒见巴哈欧拉。他们两人在巴布宣示的周年纪念日(那年恰好是在1888年1月20日)[621]第一次谒见祂。巴哈欧拉给予他们无限的赐福。据说当他们坐在祂尊前时,祂命令祂的仆人给他们每人披上毛皮外套,他们因此感到不胜荣幸。[622]
[618] 详见附录二。 [619] 见下文第404-406页。 [620] 见前文第284-285页。 [621] 在东方,巴布宣示是按阴历来庆祝的。由于阴历与阳历有十一天之差,所以这个日期每年都不同。 [622] 在没有中央加热系统的情况下,通常是靠在小火盆里燃烧木炭来取暖。给尊敬的客人披上皮外套或类似衣物使其保暖是一种尊敬的表示。

经巴哈欧拉同意,阿迦·米尔扎·阿迦及其长子到塞得港建立一个商行。每年他都获准去圣地谒见巴哈欧拉。他于1889,1890和1891年都去过。他的最后一次拜访是最令人难忘的,因为他由家人陪同,在那里住了九个月。他的家人先于他到达海法,他们于1891年7月17日到达。当时,巴哈欧拉正住在卡尔迈勒山脚下,这是祂最后一次拜访那个地方。他们一行人有阿迦·米尔扎·阿迦的妻子,他们的四个儿子和唯一的女儿。十五天后,当他的长子回到塞得港时,阿迦·米尔扎·阿迦本人前来与家人会合。

他的儿子哈吉·米尔扎·哈比布拉当时十五岁,他在回忆录中记述了他们朝觐的一些逸闻趣事。下面是他的记述:

当船到达海法时,想到我们就要跪拜在祂门槛前谒见祂了,而先知们及祂的钦选者们也曾经想谒见祂,这在我们心中引起热望和激动,以致我们泪流满面,进入到一个不同的世界。我们到达了所有显圣者的灵魂都日夜围绕着天佑者而绕行的地点,我的长兄阿迦·赛义德·阿迦先前谒见过巴哈欧拉,他教我们在圣尊面前如何以绝对恭敬、忠诚服务和完全自谦的态度行事……

我清楚地记得,当我们被领到祂的搭在卡尔迈勒山脚下的神圣帐篷[623]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空气清新,令人精神焕发……我们的愿望确实实现了,那时,我们的向导拉开门帘,我们看见神圣的天佑美尊就站立在房间的中央。[624]
[623] 巴哈欧拉架设帐篷的地点现已受到保护并为巴哈伊世界中心所拥有。 [624] 那时巴哈欧拉住在离帐篷不远的一座房屋里。

在我们右边,在俄式茶炊前坐着米尔扎·阿迦。巴哈欧拉嘱咐他给我们上茶,然后,高贵之舌对我们讲道:“吉纳卜-阿夫南[625]的玫瑰园之花朵啊,欢迎你们!你们从设拉子来的行程很艰难。上帝的意旨和吉纳卜-阿夫南的努力使你们能到达这至圣门槛……”
[625] 阿迦·米尔扎·阿迦。

与天佑美尊的房屋相邻的房屋是为我们租用的,我们就住在紧靠光辉圣尊的地方。谒见祂,与早期信徒会面,这些使我们忘记了别的一切,无法形容那时候生活的甜蜜和我们灵魂的欢乐。

十五天过去了,我的长兄回到塞得港,我的父亲到达了。他从巴哈欧拉那里接受了大量的赐福与恩典。正是在那段日子前后,亚兹德的七位殉道者遇难[626]的消息传到那里……
[626] 见本卷第347-350页。

海法和阿卡的气候这时正变得更好。秋天到来了。天佑美尊回到巴吉大宅。我们住在靠近大宅的一座小屋里……从我们的房屋,我们可以看见巴哈欧拉的房间。我们黎明起床祈祷时,经常能看到祂的房间亮着灯,圣尊来回踱步启示经文,米尔扎·阿迦将祂的话记下来……那时候,米尔扎·优素福·汗-武杰达尼和赛义德·阿萨杜拉-库米是阿格桑的家庭教师。巴哈欧拉指示我们三人,哈吉·米尔扎·布祖尔格、哈吉·米尔扎·迪亚和我本人去上他们的课。已故的米什金-改赖姆当时教我们书法,大宅一楼一个房间用来作我们的教室。

有一天,在太阳落山之前,巴哈欧拉家中的仆人告诉我们,天佑美尊要到我们住的房屋来。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流下了喜悦的泪水。我们带着无限的欢欣奔向祂,祂正极为庄重地朝我们的房屋走来。我们都跪拜在地,亲吻祂的脚。祂给予我们每个人以大量的恩典。祂进了我们家,给予了我们以永久的荣誉。我给祂拿来一杯茶。祂喝了一半,剩余的给我。祂还把祂手中拿着的用橄榄木做的一串黑色念珠给了我。我吻了祂的手。我像爱自己的生命那样爱那串念珠,现已将它留在设拉子巴布故居的档案馆里。

正如我已经提到的,我们从自己的房屋可以看见天佑美尊的房间。我几次看见祂在黎明或清早启示上帝的经文。经常是圣尊在说话,米尔扎·阿迦坐在祂面前。通常,米尔扎·阿迦有几支笔尖削得很尖细的笔[627]。在他旁边备有纸张和墨水。圣言的涌泻非常迅速,犹如奔腾的海洋波涛汹涌。
[627] 笔是用竹杆做的,必须削一个笔尖。见第一卷第35页。

米尔扎·阿迦尽可能快地书写,由于速度太快,有时候他的笔会从他手中跳出来。然后他拿起另一支笔。有几次,他无法应付启示的速度……

完美圣尊庆祝希吉拉历1309元月一日的节日(公元1891年8月7日)。[628]祂请所有教友参加。我父亲体形魁梧,并且患有风湿病,所以他不能坐在地上。于是,完美圣尊就说:“给阿夫南拿一把椅子来。”一个仆人给他拿来一把椅子。然后,祂说:“给他的儿子们也拿椅子来。”于是我们都坐在椅子[629]上。所有常住的信徒和朝圣者都出席了。那天,圣尊的话集中在过去的宗教发生分裂的主题上……然后祂亲自给所有在场的人分发果脯。最后,祂说:“这是崇高使者诞生并以其光辉照亮全世界的日子。这是充满喜悦的时刻。”[630]然后祂让所有的人离去。之后,信徒们在靠近大宅的松树旁三五成群地站着,相互重复着完美圣尊说过的话,以便将它们记在心里。
[628] 按照阴历,巴布是在希吉拉历1235年元月一日出生的。巴哈欧拉是在希吉拉历1233年元月第二日出生。巴哈欧拉将这两天合为一个节日。 [629] 当时中东人不习惯于坐在椅子上。 [630] 这不是巴哈欧拉的原话,而是讲述者的回忆。

第二天,穆哈兰姆月第二日,是世界创造者和人类之主(巴哈欧拉)诞辰日。所有的朝圣者和常住的巴哈伊都被召到祂的尊前。那天,祂谈了祂的天启的伟大,至高圣笔的力量,祂被流放以及到达至大监狱的情况。然后祂极其详细地谈到暴虐的敌人和神职人员的压迫与迫害……祂说,尽管有政府和沙阿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所有这些苦难,教友们对圣道的忠诚却始终如一。他们不顾关于明智与审慎行事[631]的劝告。而且他们也不应为此而受到责备,因为两个重大的节日已经结合在一起。祂给了我们这个喜讯:圣道在全世界的前景将是非常光明的……当讲话结束时,祂分发果脯,然后我们就从祂面前离开了。
[631] 文中提到的审慎,是关于在希吉拉历元月的日子庆祝巴布和巴哈欧拉的诞辰。由于这个月是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哀悼月,巴哈欧拉曾劝告信徒们在庆祝这些节日时要极为审慎行事,以免他们的热情和欢乐惹恼穆斯林,激起他们对圣教的仇恨。

一天傍晚,我们得知世界之敬爱者(巴哈欧拉)打算到访朱奈尼花园,并且指示所有的朝圣者和常住的巴哈伊在上午陪同祂。那天晚上我们无法入睡,因为我们太兴奋了……第二天我们将有几个小时享有圣尊临在的恩典。黎明时,我们面朝祂神圣的房间祈祷。在日出前,我们全都在大宅的门外集合。大约等了一个小时,直到圣尊走下楼,骑上一头白色的毛驴……所有信徒都步行跟着祂走到花园。其中一个当地的信徒哈吉·哈瓦尔是个高个子的男子。他在巴哈欧拉旁边并排走着,手持一把伞遮住祂的头,保护着祂免受太阳的暴晒。当我们到达花园时,空气凉爽……那天,圣尊极为高兴,每位教友都从祂尊前接受了一份恩典。我们在花园里吃了午饭,然后一起去谒见祂。

正在在那时,阿博都-巴哈从阿卡到来了。天佑美尊说:“教长来了,赶快去照料祂吧!”……在那些日子,巴哈欧拉总是在信徒们的心中播下对“上帝属意者”阿博都-巴哈的忠诚与忠实服务的种子,并向所有的人解释了教长的崇高地位和隐藏的实质。

在大家的陪同下,阿博都-巴哈极为谦恭地进来谒见天佑美尊。然后高贵之舌说道:“从早晨到现在,这花园都不令人十分愉快,但现在,由于教长的光临,它已变得确实令人非常快乐了。”然后祂转向教长说道:“你该在早上来的。”阿博都-巴哈回答说:“阿卡的行政长官和一些居民要见我。因此,我不得不接待他们。”巴哈欧拉满脸微笑着说:“教长是我们的盾牌。这儿的每个人都生活在舒适祥和之中。与这样一些外界人打交道是非常非常困难的。正是教长勇敢地面对一切,为所有的教友们准备了舒适的条件。愿上帝保护祂免受妒忌者与敌意者的祸害。”[632]
[632] 请勿视为巴哈欧拉或阿博都-巴哈的原话。

阿迦·米尔扎·阿迦及其家人沐浴在巴哈欧拉临在的阳光之中达九个月之久。当分别的时刻到来时,他们都陷入极大的悲痛之中。但是巴哈欧拉给予了他们大量的赐福,于是他们从祂尊前离开了。在他们离开的那天,阿迦·米尔扎·阿迦挚爱的妻子马里亚姆·苏丹·贝居姆谒见了巴哈欧拉,向祂表达最后的敬意。据说她吻了巴哈欧拉的手,并希望祂将祂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送给她作为对她一家人赐福的象征。然而,她没有说出这个愿望。然后,她去向巴哈欧拉的女儿至大圣叶道别。当她在那里时,一位女仆将巴哈欧拉的戒指送过来,并对马里亚姆·苏丹·贝居姆说:“天佑美尊将这枚戒指送给你。”

《敦亚书简》是在海法为阿迦·米尔扎·阿迦启示的,巴哈欧拉将一份抄件交给他的儿子哈吉·米尔扎·布祖尔格。这篇书简注明的日期是在圣辅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和巴哈欧拉的信托人哈吉·阿布-哈桑-阿明[633]两人都被关押在加兹温时。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的开头一段中给予这两人以大量的恩典:
[633] 哈吉·阿明是死后由圣护守基·埃芬迪追认为圣辅的。

赞美和感恩归于显示领域的主,祂以阿里·阿克巴尔和阿明的荣耀之亲临来装饰这大能之监狱,并以确信、坚贞与保证之灯将它照亮。上帝的荣耀,以及所有在天堂及人间者的荣耀,都体现在他们身上。

光明与荣耀、祝贺与赞美归于圣道的圣辅们。经由他们,坚毅之光已然普照;神圣真理已然确立,即遴选之权威终归上帝——大能者、慈悲者、无限者;经由他们,恩泽之洋已然澎湃,上帝——人类之主——恩宠之芳香已然扩散。我们祈求祂——祂至为尊贵——通过祂的军队之力量护佑他们,通过祂的统权之力保护他们,通过祂的压倒一切创造物的不可战胜之力援助他们。至高统权属于上帝,那天堂的创造者,那圣名王国的主。[634]
[63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3页。

“大能监狱”是加兹温的监狱。正如前文[635]已提到过的,一群政治鼓动者于1891年被波斯政府关押。同时,为了安抚圣道的敌人,德黑兰的行政长官——纳伊卜-萨尔塔尼——卡姆兰·米尔扎下令将三位著名的巴哈伊信徒——伊本-阿卜哈尔、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和哈吉·阿明——投入监狱。后两位信徒戴着镣铐被带到加兹温的监狱,在那里,他们一直戴着锁链和脚镣[636]被关押了十八个月。后来,他们被转移到德黑兰的监狱。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在六个月之后获释,而哈吉·阿明则被继续关押,他在巴哈欧拉去世之后才被释放。
[635] 见本卷第306页。 [636] 他们戴镣铐的照片见第三卷图十二。

在《敦亚书简》中,巴哈欧拉反复重申祂的一些金玉良言般的劝诫与忠告:

在这个时代,每个有洞察力的人都乐于承认,这位受错待者之笔启示的忠告是推动世界前进和提高世界各族人民的至高动力。人们啊,起来吧!以上帝的权能之力,获取战胜你们自我的胜利,或许整个尘世就可以摆脱妄念的奴役,而变得圣洁。这些妄念已经使可怜的崇拜者遭受损失,是他们苦难的原因。这些偶像成为障碍,阻止了人类在至善至美的道路上前进。我们希望神力之手能帮助人类,使其摆脱极其痛苦的卑下状态……

此圣笔已启示的每句经文都是一道光明之门,显露了一种圣洁虔诚生活与纯洁无瑕行为的荣耀。我的召唤和佳音绝非只给予或惠及某一地区或某一类人。凡已启示和赐予人类者,全人类皆须奉而行之。那时而且只有到那时,它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整个尘世就会被上帝天启的光辉照亮。[637]
[63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6,89页。

由于上帝的“至大圣灵”通过巴哈欧拉对人类讲话,所以我们发现,由祂启示的每一句话都规劝人们做好事;因此,在祂的任何圣作中不可能找到有害的文字。上帝决不会倡导恶行。确实,查明巴哈欧拉天启真理的最好办法之一,就是由探索者去学习至高圣笔的教导与忠告。这样,他就只会找到值得称赞的规劝与神圣指导。

在《敦亚书简》中,巴哈欧拉对信徒们说道:“上帝的子民啊!你们切勿只顾自己的私事;要将心思专注于复兴人类命运和净化人类心灵。”祂说,“通过高尚的生活与良善的行为”就能做到这一点,提醒信徒能保证圣道胜利的是“圣洁的品德”,禁止祂所垂爱的人“进行争斗与冲突”,劝告他们“行为端正、品德可嘉”,警告他们遵守祂形容为“美德之王的礼节”。祂这样告诫他们:

正义之民啊!要像灯一样明亮,像在燃烧的灌木丛中的火一样光彩夺目。你们的爱之火的光辉毫无疑问会熔合世上互相争斗的各民族、各种族,使之趋于统一,而敌意与仇恨的烈火只能导致争斗与毁灭。我们恳求上帝,愿祂能保护祂的造物免受敌人邪恶阴谋之害。祂确实有征服万物的能力。[638]
[638]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8页。

这个伟大天启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在人们中实现团结。这是在先前的启示期中不可能办到的。不团结一直是而且现在仍然是旧体制的标志。巴哈欧拉的天启已经惠赐人类以团结之厚礼。下面是祂在《敦亚书简》中启示的话:

我在不久前宣布过(而我的话就是真理):“你们要以友爱和交谊精神与所有宗教的信徒交往。”凡是导致人们相互回避,在他们中引起不和与分裂的东西,都要凭借启示的话语加以消除。为了使存在界变得崇高,提高人们的心智与灵魂,从上帝的意旨之天已降赐教育全人类的最有效的手段……从前的启示是:“爱自己的国家是信仰上帝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然而,高贵之舌在祂显圣的时代已宣布:“爱国家不值得骄傲,爱人类才值得荣耀。”凭借这些崇高的话所释放出的力量,祂给人的心灵之鸟以新的推动力并确定一个新的方向,从上帝的神圣经书上抹去一切限制与局限的痕迹。[639]
[63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7-88页。

巴哈欧拉在许多书简中警告祂所爱的人们警惕邪恶者的影响。“切勿与邪恶者暧昧”是巴哈欧拉在《隐言经》中的忠告。在《敦亚书简》中,巴哈欧拉清楚地确定谁是“邪恶者”。祂说:“邪恶者是阻碍人们提升和灵性进步的人。”[640]
[64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7页。

下面这段出自《敦亚书简》话,是至高圣笔启示的最精彩的忠告之一。

我在此之前已说过这些崇高的话:让忠诚于这位受错待者的人在行善时犹如及时雨,在限制自己的低劣与贪婪本性时犹如熊熊烈火。[641]
[641]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94页。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公布了祂的一些旨在重建人类社会的教义。这些大部分是反复重申先前的教义,如确立一种国际语言,促进各民族人民之间的友好关系,以及对孩子的教育。祂极为重视农业,建议建立立宪政府,谴责不信教者和无信仰者们的行为,这是暗指圣教在波斯的敌人,他们一心想让“其他宗教的信徒流血”,“焚烧他们的书籍”,“故意回避他们”并且“消灭其他社团和团体”。祂斥责伊斯兰教什叶派的“下流咒骂”,他们在诅咒[642]时将“ayn”这个字母发成喉音。祂恳求上帝将这些人“引上正道”,“清除他们的不端行为”。
[642] 诅咒是波斯人、特别是教士们中的通常做法。他们在宣布一个人是“马勒温 (受诅咒者)时将字母“u”发成喉音,并因而感到得意。这样,教士们不仅诅咒了一个人,而且因将字母“u”发成喉音而感到洋洋得意。于是,他就震慑了那些从来不知道如何发喉音的无知大众,而他们对他不胜羡慕。

祂还对波斯人感到惊讶,因为祂得知“某一个人到了君王那里,以阿谀奉承赢得某些贵族的好感”。这是指赛义德·哲马鲁丁·阿富汗尼,在本书的别处对这个人的臭名昭著的活动作了简述。[643]
[643] 见本卷第401-402页。

在《敦亚书简》中,巴哈欧拉要求正义院的执行者们“促成初级和平……”虽然世界正义院还不为人类充分了解,但是它找到适当的时机来开始这个进程。它通过题为《世界和平之承诺》的公开信对全世界人民讲话,这是它采取的促成初级和平的第一步。它指出了和平道路上的障碍,描述了持久和平的特征,肯定了建立持久和平的必然性,概述了达成持久和平的方式,并保证对巴哈伊社团在全世界促成持久和平的努力给予始终如一的支持。

在《敦亚书简》中,巴哈欧拉再次赞扬了那些超脱于现世而致力于引导他人灵魂的有识之士。祂用这些话给予他们以赐福:

上帝的子民啊!在普世向往之尊看来,献身于引导他人并摆脱了卑劣贪婪之性而受到很好护卫的正直有识之士,是真正知识之天的群星,必须得到尊重。他们确实是缓流之水的泉源,熠熠生辉的群星,圣树的果实,天国的典范和神圣智慧之洋。效法他们的人是幸福的。这样的人确实列入了伟大宝座之主上帝的经书中,位居必将有福者之列。[644]
[644]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96-97页。

这篇书简中有一个段落谈到了哈吉·穆罕默德-里达-伊斯法哈尼的殉道。对有些人来说,这里对于哈吉·穆罕默德-里达-伊斯法哈尼的提及不是很明确。巴哈欧拉满怀深情地描述了这个事件:

这位受错待者日夜感谢和赞美人类之主,因为业已证明,我的忠告与劝诫是有效的。在我看来,这个民族已显示出可接受的品德与行为。这一点已由这个事件而得到肯定,它确实已使世人之眼感到欣慰,而它就是教友们为了敌人向高级当权者们求情。[645]
[64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90-91页。

哈吉·穆罕默德-里达原来是呼罗珊省人,但生活在伊斯法罕并当了商人。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而且是活跃的圣道传导师。由于传教活动,他被投入监狱,但是过了一些时候就被释放了。然后他离开伊斯法罕,最终到了阿卡并谒见巴哈欧拉。与巴哈欧拉本人的接触,是在他内心点燃对主的热爱与忠诚之火的原因。他恳求祂接受他为殉道者,使自己能在祂的道路上献出生命。据说,巴哈欧拉告诉他没有必要,因为许多人已经在祂的道路上牺牲了生命。但是,哈吉·穆罕默德-里达太陶醉于巴哈欧拉临在之美酒了,他要为自己的爱戴者献出他的一切。于是,他反复恳求。这一次,天佑美尊保持了沉默,而他将这当作是默许。后来,他要求巴哈欧拉给他指定一个城市去居住。他按吩咐前往埃沙加巴德。他在那儿住了几年,在穆斯林中传导圣道。

1889年7月1日,哈吉·穆罕默德-里达收到巴哈欧拉的一篇书简。[646]在书简中,祂赞扬了他的忠诚服务,对他的坚定和献身于圣道的精神给予赐福,保证他的一切行为和愿望都显现在祂面前。祂说埃沙加巴德城即将发生一场严重的动乱,祂将其形容为毒蛇攻击一个接受了主的恩典的人。
[646] 乌斯塔德·阿里-阿克巴尔-班纳的《埃沙加巴德史》(未出版)。

虽然巴哈欧拉没有透露要被攻击的信徒的身份,但是,祂为哈吉·穆罕默德-里达祈祷,愿上帝给他的身体以力量,给他的心灵以信心。这篇书简送达于哈吉·穆罕默德-里达邀请埃沙加巴德的所有信徒赴宴之时。在将书简向教友们宣读时,米尔扎·阿布-法德勒解释说,虽然到目前为止在埃沙加巴德还没有发生动乱,但是,由于巴哈欧拉用了过去式,并清楚地指出,有一个信徒已被敌人击倒,那就绝对肯定,这场动乱是不可避免的。它很快就会发生,而且只有一个人会殉难。哈吉·穆罕默德-里达对教友们说,他相信他就是巴哈欧拉在书简中预言要殉难的信徒。这件事在两个月后果然发生了。

圣教在埃沙加巴德取得的引人注目的进展,激怒了什叶派穆斯林社团。于是他们一直在秘密策划暗杀若干信徒,虽然他们的计划没有实现,但是谋杀哈吉·穆罕默德-里达的计划却得逞了。两个带匕首的人在市场上袭击了他。这件事发生在1889年9月8日上午。据报道,在围观他死去的大批人群的欢腾之中,他们戳了他三十二刀。有些信徒认为,在他收到的书简中,巴哈欧拉启示的祷文恳求上帝给他的身体以力量,这暗示他要殉难的那种折磨人的方式。谋杀者嗜血残忍之极,俄罗斯警察来拘捕他们时,他们还在舔匕首上的血滴。

信徒们发现敌人谋害许多著名的巴哈伊的阴谋后,马上就向外高加索总督科马罗夫将军递交了一份请愿书寻求保护。他们的请求获得了同意,这样,敌人的阴谋就被挫败了。法庭进行了长期的调查。在法庭上,许多巴哈伊和非巴哈伊信徒都受到讯问。最后,法庭作出有罪裁定,并宣布了判决。两个凶手被判处绞刑,几个帮凶被判流放西伯利亚。在圣教史上,杀害巴哈伊的人第一次被绳之以法。这项裁定激怒了波斯的什叶派教士,他们习惯了为谋杀巴哈伊的人加以粉饰。他们作出绝望的努力,试图要求释放罪犯。但是,他们对俄罗斯政府施加的影响未能奏效。

在此期间,囚犯在监狱里等待行刑。他们的许多亲属在几个主要商人的陪同下拜访了一些著名的巴哈伊信徒,乞求他们为减轻死刑判决向政府求情。巴哈伊信徒们举行了会议,磋商并决定采取行动。米尔扎·阿布-法德勒和另外一位信徒,代表巴哈伊社团向总督陈诉并向政府求情,首先是请求赦免凶犯的罪行,如不可能,那么就请减轻对他们的判决。巴哈伊信徒们的态度和他们原谅凶犯的意愿给总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请求被传递到沙皇那里,他同意减轻判决。但是对这项决定保密,只到最后时刻才戏剧性地透露出来。在行刑当天,绞刑架已树立起来,坟墓也挖好了。穿上白色长袍准备受刑的囚犯从监狱被领到绞刑台上。行刑时刻到来了,一位政府官员在众人面前宣读了一份公告:由于巴哈伊信徒向政府求情,请求原谅他们的敌人,沙皇陛下已将两个凶犯的死刑减为在西伯利亚终生监禁,其他犯人的徒刑减半。

为敌人求情的举动被巴哈欧拉称赞为高尚的行为。这使祂的心中感到极为满意。因为通过祂的将近四十年的忠告与劝诫,信徒们已经最终上升到这样的信仰高度,以致为释放他们的死敌而求情。

在《敦亚书简》中,巴哈欧拉说:

亚城(亚兹德)的暴君犯下的罪行足以使上天众灵流出血泪。[647]
[647]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5页。

祂所说的暴君就是马哈茂德·米尔扎亲王,他的称号是贾卢勒·道莱,他是亚兹德的行政长官。巴哈欧拉提到了由他下令促成的亚兹德七位信徒的殉道。他们被称为亚兹德的七位殉道者。这桩十恶不赦的罪行发生在1891年5月19日。消息传到巴哈欧拉那里时,祂正住在海法。九天之中,祂停止启示圣言,在这段时间里,祂不接见任何人。九天过后,祂启示的第一篇书简是《敦亚书简》。《亚兹德殉道者的故事》详细记述了这七个人的殉道情况。守基·埃芬迪以高超的文笔将这个事件概述如下:

在亚兹德城的穆智台希德的怂恿下,按照冷酷无情的行政长官穆罕默德·米尔扎——齐卢苏丹的儿子、称号为贾卢勒·道莱——的命令,在恐怖之中,单是在一天里就有七个人被杀害了。其中第一个是二十七岁的青年阿里-阿斯加尔,他被勒死,尸体被交到一些犹太人手中,他们强迫死者的六个同伴与他们一起,将尸体拖过街道,周围有一群暴民和士兵敲着鼓,吹着喇叭。然后,在他们到达电报局附近时,他们砍下八十五岁的穆拉·迈赫迪的头,以同样的方式将他拖到该城的另一个地区。在那里,在大群旁观者的围观之下,在有节奏的乐曲激起的狂热气氛中,他们以相同的方式处决了阿迦·阿里。带着四个剩余的同伴,从那里行进到当地的穆智台希德的宅第。穆拉·阿里-萨卜泽瓦里一直在对人群讲话,并以自己即将发生的殉道为荣。他们割断了他的喉咙,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用铲子将他的身体砍成碎片,用石头将他的脑袋砸成糊状。在靠近米赫里兹门的另一个地方,他们杀害了穆罕默德·巴吉尔。之后,在迈丹-汗,当音乐变得更加疯狂、淹没了人们的嚎叫声时,他们砍掉幸存者的头,这是二十岁出头的两兄弟阿里-阿斯加尔和穆罕默德-哈桑。后者的肚子被划开,他的心肝被挖出来,然后他的头被挑在矛尖上高高举起来。在音乐的伴奏下,他们穿过该城的街道,将他的头悬挂在一棵桑树上,任由一大群人用石头去砸。他的身体被扔到他母亲的房门前。妇女们故意进屋去跳舞,尽情欢乐,甚至还将殉难者的肉块拿去做药。最后,穆罕默德-哈桑的头被系在的他身上,连同其他殉道者的尸体一起被弄到郊外,人们恶毒地扔石头,砸得颅骨都裂开了。随后,他们强迫犹太人搬走残骸,将其扔进萨勒萨比勒平原的一个坑中。行政长官向人民宣布放假一天,他下令,所有商店都关门,夜晚全城灯火通明。庆祝活动宣告了在现代所做出的最野蛮的事最后终于结束了。[648]
[648] 《神临记》第201-202页。

若干年后,在1903年,在同一个贾卢勒·道莱的任期中,亚兹德发生了对巴哈伊信徒的一场大屠杀。他竭力想避免灾难发生,但是他的士兵和官员未能阻止由教士引起的大骚乱。几天中他失去控制,该城和邻近村镇的许多巴哈伊在最恐怖的情况下殉难。阿博都-巴哈在伦敦时,当时过着流放生活的贾卢勒·道莱在沮丧中前来见祂。他显然对自己过去的罪行感到悔恨,突然扑倒在阿博都-巴哈的脚下。但是教长不愿看到他丢脸的样子,立即让他在祂面前别拘礼。

我们在前面已提到,在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和哈吉·阿明被监禁之后不到一个月,七位殉道者就被处决了。巴哈欧拉写了一篇书简,描述这两起事件。在这篇书简中,由于祂是对《泰晤士报》讲话,所以就称之为《致泰晤士报书简》。巴哈欧拉在开头一段中说,这七个人的殉道和这两人的监禁,在上天众灵中已引起狂欢。至高天堂的居住者们极为高兴地尽情欢乐和庆祝殉道者们战胜敌人。无论是嗜血成性的暴君的屠杀,还是野蛮的压迫者的狂暴,这些都未能减少他们的信仰和热情,或者熄灭他们内心对主的爱火。他们坦然面对这样的野蛮对待,他们的坚定赋予圣教以巨大的潜力。

在这篇书简中,巴哈欧拉详细描述了这七个人殉道的情况,讲述了其中每个人的故事。关于七个殉道者之一的穆拉·阿里-萨卜泽瓦里,巴哈欧拉说上帝的这个伟大的人在殉道时也在传扬圣道,以他自己的鲜血证明其真理。就在他被砍头之前,他向聚在他周围的拥挤的人群大声喊出这些振奋人心的话:“伊玛目侯赛因在卡尔巴拉的平原上殉道时,这‘殉道者之王’向他周围的人大喊:‘有救助能力的人就来救我吧!’而我要对你们说:‘有视觉的人就来看我吧!’”[649]巴哈欧拉对穆拉·阿里的这些话大加赞扬并给予他大量的赐福。
[649] 在阿拉伯原文中,这两种说法的发音几乎是一样的。两者之间的唯一差别是,在“Nasir”(救助者)中的字母“s”被改变成“Nazir”(观看者)中的“z”。

这篇书简因其描述波斯人给信徒们施加的苦难与迫害而意义重大。迄今为止,这篇书简只有一小部分已译成英文:

《泰晤士报》啊!你们这些有说话权力的人啊!新闻的起始之地啊!与伊朗的受压迫者共度一个小时,见证一下正义与公正之楷模们在暴虐者的刀剑之下受到的痛苦考验吧。婴儿得不到奶吃,妇女儿童被不法之徒关押。上帝的热爱者的血已染红了大地,接近祂的那些人的叹息声已使宇宙着火。

统治者们啊!你们是权能的显示者,是上帝本身的荣耀、伟大与权威的源头。看看这些受冤屈者的苦境吧!正义之黎明啊!敌意与仇恨之狂风已吹灭了美德与虔诚之灯。在拂晓时,神圣同情之微风从烧焦的弃尸上拂过,低声说着这些崇高的话:“痛苦,你们所受的痛苦,伊朗人民啊!你们已使自己的朋友流血,还对你们干过的事一无所知。要是你们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你们会逃到沙漠去,为自己的罪恶与残暴而痛哭。”

被引入歧途的人们啊!小孩子有何罪?如今有任何人同情这些受压迫者的家属吗?我们已接到一个报告,基督——愿上帝的安宁与慈悲降临于祂——的信徒们,出于极度同情,秘密地给他们送去生活必需品。我们恳求那永恒真理的上帝,对那些做了令祂满意之事的所有人予以肯定。

在世界各个城市和国家发行的报纸啊!你们听见被蹂躏的人们的呻吟和痛苦呼喊了吗?人们希望你们调查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并证明其真实性……[650]
[650]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四卷第129-130页。英译文经过了世界正义院的审核。

第二十三章 世界中心的纲领——《卡尔迈勒书简》

第二十三章 世界中心的纲领——《卡尔迈勒书简》

这篇著名书简[651]是用阿拉伯文写的,是巴哈欧拉在卡尔迈勒山上启示的,也是祂的使命期间最重要的书简之一。巴哈欧拉第一次到海法是在1868年,那时奥地利的劳埃德汽船于8月31日上午到达那里。海法当时是一个小镇。巴哈欧拉从船上下来,在岸上呆了几个小时,然后航行去监狱城阿卡。大约十五年后,当巴哈欧拉迁居到巴吉大宅时,祂短暂造访海法,住在德国人聚居区的一座房屋里。正如我们在第三卷[652]中提到的,德国的许多圣殿会成员期待基督复临,于是他们就到圣地去,在卡尔迈勒山脚下修建房屋。但是,当祂在他们中出现时,没有一个人认出祂。巴哈欧拉甚至就住在他们的房屋中,还为他们的头领启示了一篇书简,然而他们一直不知道上帝之日已来临。1890年在第三次访问时,祂再一次住在德国人聚居区;在祂升天之前一年左右,第四次访问时,祂在那个地区住了大约三个月。
[651] 由守基·埃芬迪译成英文,《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652] 见第三卷第28-31页。

普遍认为,巴哈欧拉正是在这次访问期间,去了卡尔迈勒山上的以利亚山洞。若干世纪之前,一个基督教修道会在上面修建了一座修道院,期望在基督以圣父的荣耀复临时,会以祂的临在而使其圣洁。毫不令人惊奇的是,像德国圣殿会成员一样,这里的修士在巴哈欧拉访问该地时都没有认知巴哈欧拉的身份。巴哈欧拉在靠近隐修院的地方架过帐篷,将来要在那里修建一座灵曦堂。

这篇书简暗示要建立圣教的世界中心,因此被认为是世界中心的纲领。在启示这篇书简之前,巴哈欧拉的圣作显然没有谈到祂的全世界体制的国际地址。自从祂以自己的足迹赐福于上帝之山,创建圣教的灵性与教务管理中心的神秘力量就释放出来了,潜藏于祂的天启中、使世界恢复生气的能量将从这个中心流向人类。

在《卡尔迈勒书简》中,巴哈欧拉与卡尔迈勒山进行对话。这是不同寻常的。在其他书简中,祂以类似的方式对某些城市或地方讲话——例如,祂对德黑兰[653]讲话,或者像在《至圣经书》[654]中那样与耶路撒冷对话。《卡尔迈勒书简》中的对话既优美、深刻又生动。巴哈欧拉一边朝卡尔迈勒山走去,一边开始描绘一个壮丽的场景;这个场景中的第一幕是“所有受造物”都在对卡尔迈勒讲话。然后传来卡尔迈勒对自己的主感恩时欢欣的话语,最后是巴哈欧拉的应答。这篇书简的开头一段揭开了这个壮观的景象。
[653] 见第一卷第46-49页。 [654] 见《巴哈欧拉书简集》第9-17页。

所有荣耀归于今日。今日,恩惠的芬芳已吹拂万物。蒙恩的万世年代均无法与今日匹敌。今日,亘古之神的圣容已转向其神圣之席。于是,万物之音和上天英灵均大声疾呼:“赶紧呀!卡尔迈勒啊!因为圣名王国的统治者和天国尊王的圣容之光辉已在你那里升起,照耀到你身上,上苍是万国之名的统治者,苍天的制造者。”[655]
[655]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告知卡尔迈勒巴哈欧拉到达的消息,这是多么迷人啊!“卡尔迈勒啊!你要赶快,因为看哪!名号王国的统绐者和天空的塑造者上帝的圣容之灯已在你的上面升起。”而这些话语又是多么优美啊!在这一段中,巴哈欧拉颂扬了祂的天启的荣耀,清楚地指出,通过祂的到来,祂已选择卡尔迈勒山作为“祂的圣座”。这个圣座是一个可见的标志,是祂最内在的权威与统权的外在中心。

当然,上文中提到的“一切受造物”的声音实际上不是任何人都能听到的,更不用说是对一座山说话。这是一种灵性现象,只有上帝的显示者才能听到。然而注意到这一点很有趣,巴哈欧拉无数次说过,诸如地球上的原子,海洋中的水滴,岩石和树木这样的一切受造物,已受到祂的天启的震撼性影响而振奋不已。例如,在《至圣经书》中,祂证明,“每块石头和每棵树都高声呼喊:‘万荣之主已经到来。’”[656]
[656]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3页。

在另一篇书简[657]中,祂叹道:在这个时代,无机界都因上帝话语的气息而颤动,但是,人类的大多数仍然无动于衷。当巴哈欧拉从盖利博卢航行到阿卡时,祂在一篇书简[658]中说,主的航行使海水感到如此振奋,以致祂从每个水滴中听到任何耳朵都无法听到的东西。我们人类所处的地位既看不见也听不到无生命物的声音。我们只能承认没有能力从物质角度理解它们的灵性意义。
[65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9辑,第262-263页。 [65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73辑,第363页。

另一方面,宇宙万物总是以某种方式相互联系,而每一种受造物,即使是一个原子,都一定与造物主有某种关系。但是,我们绝不会知道那种关系是如何的。科学已经证明我们周围正在发生人体无法感知的许多事。例如,人体无法探查到电磁波,然而我们却淹没在电磁波之中。最近科学家发现树木能相互交流,但他们还未查明树木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通过让一大群昆虫攻击一棵树,他们证明了这一点。他们注意到同一片区域的所有其他树木都改变了它们的化学成分,以便为对付类似的攻击作好准备。我们的感官无法查出这样一种交流方式。

如果情况果真如此,难道我们不能相信,正如巴哈欧拉证明的那样,当体现上帝的至大圣灵的祂在海上航行时,海水就有某种反应?或者难道我们不能说,当巴哈欧拉在卡尔迈勒山上行走时,卡尔迈勒山就以一种只有其创造者才能懂的语言表达欢欣之情?但是,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呢?无论这些说法对每一个信徒意味着什么,让我们记住巴哈欧拉在祂的圣作中已反复提到它们。以自己有限而狭隘的目光来看待上帝及其创造界,这是不正确的。谁知道上帝在这广阔的宇宙中神秘的运作?谁知道一切受造物如何对它们的造物主作出反应?

研究《卡尔迈勒书简》的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是将这座山和巴哈欧拉之间的对话看作是以形象化的语言来表达上帝计划的一种方式。那个计划是要在那座山上建立灵性与世俗统权的宏伟宝座。在这个对话中,上帝之山以这种方式对巴哈欧拉讲话:

为欢乐所袭,卡尔迈勒欣然欢呼:“愿我的生命为祢牺牲,因为祢神圣的目光已注视着我,授与我祢的恩宠,并且引领我走向祢的道路。永恒生命之源啊!脱离祢使我毁灭;我的灵魂已因远离祢的尊前而燃成灰烬。所有赞美归于祢,因祢已赐我能力,让我能回应祢的召唤,跟随祢步伐的荣耀,并以充满祢圣日的生命芬芳和祢命令万民的圣笔之音,鼓舞我的灵魂。当祢那无可抗拒的信仰之钟响起时,将祢的圣灵吹入祢的圣笔。看啊!万物生灵因此而震撼,因祢已向人类启示了潜藏在万物拥有者里的奥秘。祂是一切受造物的拥有者。”[659]
[659]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这段话的字面意义是,巴哈欧拉来到卡尔迈勒山,使此地有幸留下了祂的足迹。在此之前,卡尔迈勒山是乱石成堆的不毛之地。“永恒生命之源啊!脱离祢使我毁灭;我的灵魂已因远离祢的尊前而燃成灰烬。”巴哈欧拉的回答使荒凉的景象转变成欢乐而丰富多彩的场面:“欢喜吧!因为上帝已在你的身上建立了祂的王国。……感谢上帝……将你的忧伤转化成喜悦……”这些是巴哈欧拉的鼓励。这些话是多么清晰地回应以赛亚看到的景象:

旷野和干旱之地必然欢喜。沙漠也必快乐。又像玫瑰开花。必开花繁盛,乐上加乐,而且欢呼。黎巴嫩的荣耀,并迦密与沙仑的华美,必赐给它。人必看见耶和华的荣耀,我们神的华美。[660]
[660] 《以赛亚书》35:1-2。

关于圣教的国际中心,在巴哈欧拉的这些阐述中没有任何模棱两可的说法。从启示这篇书简,卡尔迈勒山就注定要兴旺而成为一个世界宗教的世界中心,其初期阶段已经形成。巴哈欧拉对卡尔迈勒讲了这些话:

一旦她的声音传到这最崇高之地,我们立即回应说:“卡尔迈勒啊!感谢你的主吧!与我离别之火曾将你吞噬,现今我圣临的海洋在你面前澎湃,抚慰着你和万物的眼睛,并使有形无形之万物充满喜悦。欢喜吧!因为上帝已在你的身上建立了祂的王国,让你成为祂的征象和天启明证的泉源。那环绕在你身旁,宣扬你荣耀的启示,谨记上帝赐与你荣恩的人必享福佑。以荣耀的上帝之名,紧握着永恒的圣杯,并感谢上帝以其荣恩将你的忧伤转化成喜悦,苦痛转变成欢乐。诚然,祂挚爱此地,此地已建立起祂的王国之席,是祂的脚步踩踏过的,曾承蒙祂亲临之荣的地方,并且在此地,祂召唤全人类,也在此地,祂曾洒下热泪。”[661]
[661]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虽然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中是在对卡尔迈勒说话,其中许多段落是关于建造圣教世界中心的,但是,实际上,祂也在对信徒讲话。的确,这篇书简有许多隐藏的意义,信徒只有以祈祷和默思的态度转向巴哈欧拉,才能领会其中的意义。每个信徒都必须加深对圣教的理解,通过祷告和学习圣作而发现其中的隐含意义。每个人都有权去找到自己的解释,但这种解释必须是个人性质的;他的发现永远不会具有权威性,除非它们符合教长和圣护的解释。

下面是《卡尔迈勒书简》结尾的段落:

“向西奈山呼喊吧!卡尔迈勒啊!并宣扬喜悦的消息:人类肉眼所无法看见的祂已降临!祂所向披靡的威权已经显现。祂涵盖一切的荣耀已显露。不要迟疑或犹豫。快来绕行天降的上帝之城——上帝的钦选者,那心地纯净的及最为尊贵的天使们在崇敬中所绕行的天国的克尔白。我多渴望能向大地和每个城市的角落宣示这个连西奈山之心都被吸引的天启之福音。以此天启之名,燃烧的树丛(摩西)呼喊:‘天地的王国归于上帝,万主之主。’诚然,此日乃是天地与万洋为此宣示而欢欣之日。今日,上帝已用人的心智所无法理解的宏恩,降赐为此天启所命定之物。不久,上帝将驾驶方舟莅临你,向巴哈的子民显示圣名之书所提及的那位。”

崇拜归于全人类的主,当祂的圣名扬起时,地球万物将无不撼动;宏伟庄严之舌已将潜藏在祂全智与全能宝藏中的智识显露。诚然,藉着祂的圣名、全能者、全权者、至高者的权能,祂是统治一切者;天上地下万物的主宰。[662]
[662]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上文的第一部分:“向西奈山呼喊吧!卡尔迈勒啊!并宣扬喜悦的消息:人类肉眼所无法看见的祂已降临,”可以被视为巴哈欧拉的一个诫命——要我们向人类宣讲祂的圣道。

阿博都-巴哈的《神圣计划书简》,实现了巴哈欧拉“将这启示的喜讯向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宣告,并带给世界的每座城市……”的愿望。《神圣计划书简》共有十四篇,是传教的纲领。它是阿博都-巴哈写给北美信徒的书信。祂勾画出一个全球传教计划,这一计划的初始阶段由守基·埃芬迪纳入一系列国家计划中,接着是被称为“十年拓荒运动”的世界计划。“十年拓荒运动”的实施,对于将巴哈欧拉的启示带到世界的几乎每个地方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这个过程要一直持续到实现巴哈欧拉在《敦亚书简》中启示的这些话语时为止:

上帝圣道之神殿何其巨大!它遮蔽了世上所有的民族,并且不久,它会将全人类都聚拢于它的荫庇之下。[663]
[663]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84页。

《卡尔迈勒书简》中最重要的是下面这段话:

快来绕行天降的上帝之城——上帝的钦选者在崇敬中绕行的天国的克尔白。[664]
[664]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守基·埃芬迪将“上帝之城,天国的克尔白”解释为卡尔迈勒山上巴布的陵殿。为了实施包括转运巴布的遗骸和修建祂的陵殿在内的伟大而艰巨的计划,巴哈欧拉释放出的力量在启示这篇书简之后就立即见效了。有一天,巴哈欧拉到山的中心地区去,那里的柏树丛长成一圈儿。祂的帐篷就搭在树丛中,阿博都-巴哈为祂服务。守基·埃芬迪描述道:

在那同一年,“荣耀之帐”——巴哈欧拉的帐篷,竖立在了卡尔迈勒山上。这座被称为“上帝之山及其葡萄园”,被称为以利亚之家,被以赛亚颂为“天主之山”,“所有民族都必将涌流”到这里。[665]
[665] 《神临记》第194页。

目击者解释说,在巴哈欧拉面朝东方而阿博都-巴哈面朝西方时,高贵之舌指示教长安排将巴布的遗骸从波斯运到圣地,祂用手指着柏树丛下的一个地点,说要在这里造陵墓以安葬巴布的遗骸。这样,巴哈欧拉本人就为这项神圣计划做了初步的工作。

阿博都-巴哈花了将近八年才能够安排转运巴布的遗骸。1899年1月31日,装有神圣遗骸的木匣被运到阿卡。十年以后,在1909年的诺鲁孜节,在来自东西方的信徒面前,阿博都-巴哈亲手将木匣放入大理石棺,大理石棺又被放入特别修建的拱顶地下室中,这是在阿博都-巴哈为此建造的六个房间中的一个。[666]在一篇书简中,祂这样向信徒们传达这个喜讯:
[666] 详见第三卷附录一。

最令人快慰的喜讯就是,神圣的、烨烨生辉的巴布遗体……因敌人的优势地位,出于对恶意破坏的担心,且已知发难作恶之心并未安息,因而在长达六十年的时间里多次转移不同的地方,如今,通过阿卜哈美尊之慈悲,在诺鲁孜节,在神圣灵柩里,在圣卡尔迈勒山的崇高灵祠内,终于隆重安放了……非常巧合的是,同样是在诺鲁孜节的这一天,一封电报自芝加哥发来,宣布美洲的各巴哈伊中心选派代表去往芝加哥……对灵曦堂的地点和建筑作出了明确的决定。[667]
[667]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神临记》第276页。

1948年,守基·埃芬迪开始为修建巴布陵殿的上层结构做准备。在修建过程中,他在1951年给美国信徒的一封信中写道:

在这个关键时刻,无论怎样强调上帝的葡萄园所怀抱的圣骸的神圣性都不过分,无论怎样想象六十年前在祂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圣山之行中、凭借祂的意愿和选择所确立的这个强大机制的力量都不为过。我无论怎样强调这个机构在展现巴哈欧拉圣教的世界教务管理中心的工作中,和在酝酿中的未来世界体制的最高机构中注定要起的作用也不过分。这座陵殿的上层结构的修建,必然会给予这个机构以推动力。

因为,在精神领域,巴布的实体已被巴哈伊天启的创立者称颂为“先知和圣使的实体都围绕着转动的原点”。同样,在这个可见的世界,祂的神圣遗骸被看作九个同心圆的圆心[668],由此进一步强调了由我们圣教的创立者给予祂的地位,祂被称为“上帝使之成为过去与将来的知识之来源”、“已经产生出一切受造物的原点”。[669]
[668] 详见《信仰的堡垒》第95-96页。 [669] 《信仰的堡垒》第95页。

至1953年,守基·埃芬迪完成了巴布陵殿的上层结构。此时,“上帝之城——上帝的钦造者,那心地纯净的及最为尊贵的天使们在崇敬中所绕行的天国的克尔白”耸立在上帝之城的怀抱中。

在给巴哈伊世界的电报中,守基·阿基第将这座陵殿形容为“稳坐在上帝之山的卡尔迈勒女王,她头戴闪光的金冠,身着发亮的白袍,腰束祖母绿的腰带,令天上、海中、平原、山峦上的人都为之倾倒”。[670]
[670] 《巴哈伊世界》第十二卷,第239页

下面是《卡尔迈勒书简》中另一个重要段落:

不久,上帝将驾驶方舟莅临你,向巴哈的子民显示圣名之书所提及的那位。[671]
[671]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1节。

在巴哈伊圣作中,“方舟”通常表示圣道或圣约,而“圣航者”表示巴哈欧拉。例如,巴布在《加尧穆勒-阿斯玛》中,称赞至大圣名的社团——巴哈伊信徒——是殷红方舟中的同伴。但是,按照守基·埃芬迪的解释,在《卡尔迈勒书简》中,“方舟”表示上帝的律法之舟。他解释说方舟在卡尔迈勒山上航行,暗指建立圣教的最高立法机关世界正义院。上帝的律法将从这里流向全人类。守基·埃芬迪还将正义院成员称为《卡尔迈勒书简》中提到的方舟里的人。世界正义院是圣教的国际教务管理中心的主要机构,而构成这个中心的还有其他机构。

而且,以色列人的先知在数千年前就预见了这些事,正如《以赛亚书》所说的:

末后的日子,耶和华殿的山必坚立,超乎诸山,高举过于万岭。万民都要流归这山。必有许多国的民前往,说:“来吧!我们登耶和华的山,奔雅各神的殿;主必将他的道教训我们,我们也要行他的路;因为训诲必出于锡安,耶和华的言语必出于耶路撒冷。”他必在列国中施行审判,为许多国民断定是非。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672]
[672] 《以赛亚书》2:2-4。

在创立世界教务管理中心的工作中,守基·埃芬迪采取的第一个步骤就是获得卡尔迈勒山上紧邻巴布陵殿的土地,在那个神圣的地点埋葬巴哈伊启示期中最卓越的妇女、巴哈欧拉的女儿至大圣叶。接着就是迁葬巴哈欧拉的殉难之子、“巴哈之光所创造者”至纯圣枝的遗骸。巴哈欧拉将至纯圣枝作为“人类团结的赎金”奉献出来。一起迁葬的还有至纯圣枝的母亲——圣洁的纳瓦卜。他们都埋葬在同样的地方。

守基·埃芬迪采取的下一个步骤,是创建一个围绕这些安息地并面向巴哈之民的吉卜利[673]的弧形建筑群。包括世界正义院在内的教务管理中心的各种机构都将安排在弧形建筑群中。国际档案馆的修建,就迈出了建造这个教务行政管理中心的第一步。它是在1957年由守基·埃芬迪完成的。自从那时以来,还修建了世界正义院的办公场所,现在计划修建其他建筑以供其余机构进驻,从而完成巴哈伊世界教务管理中心。正如守基·埃芬迪解释的那样,《卡尔迈勒书简》提到的上帝宝座,指的就是在卡尔迈勒山上建立世界中心。他写道:
[673] 朝向,指巴哈欧拉的陵殿。

这三处同时建成的安息地,处在巴布自己陵墓的护荫之下,在卡尔迈勒山的怀抱中,面向阿卡海湾对面的雪白的城市——巴哈伊世界的朝拜点,镶嵌在一座极其漂亮的花园中。如果我们正确评估其意义,它们加强了巴哈欧拉所指定的上帝宝座的灵性力量。它还是最终通向未来巴哈伊共同体的永久性世界管理中心的一个里程碑。在被世界三大宗教同样崇敬和视为神圣的这片土地上,未来巴哈伊共同体注定永远不会与信仰的灵性中心分离,而是在邻近的地方起作用。[674]
[674] 《神临记》第348页。

卡尔迈勒山上的灵性中心是巴布的陵殿,“上天众灵怀着崇敬的心情绕行的地方”。教务管理中心在圣陵的护荫之下。灵性中心与管理中心结合起来构成卡尔迈勒山上的巴哈伊世界中心。

在从前的宗教中,灵性中心与管理中心相互分离。例如,在基督教中,宗教管理机构从圣地迁走了,而圣地是该宗教的诞生地和灵性之家。在伊斯兰教中,情况也是如此:世俗统治机关哈里发的府邸,建在远离麦加的地方。在从前的宗教中,灵性中心与管理中心的分离可以看作是信徒不团结的反映,他们分裂为许多教派。巴哈欧拉天启的一个显著特征是灵性中心与管理中心是统一的,永远建立在上帝之山上。这一点的权威性来自巴哈欧拉的《卡尔迈勒书简》,正是巴哈欧拉释放出了为实现这一点所需的灵性力量。在圣地逐渐展现的圣道国际机构证明它们与灵性中心不可分离。二者的统一是全世界巴哈伊社团团结的象征。这种团结注定要为全人类所接受,而在人类社会中确立这种统一一直是巴哈欧拉为这个时代启示的主要目标和目的。

在给巴哈伊世界的一篇公函中,守基·埃芬迪阐述了他对圣教的世界中心未来发展的看法,展示了等待人类的那无法想象的远景:

这座建筑[675]的修建,预示着在圣教形成期的以后的时代,将要建造几座其他的建筑物,它们将用作圣护、圣辅和世界正义院这样一些圣职机构的管理机关所在地。围绕这三人的安息地,这些建筑物将呈现为延伸很远的弧形,采用建筑学的协调风格。这三人是:至大圣叶,她是巴哈伊启示期中最杰出的女性成员;她的弟弟,为振兴世界及其统一事业,由巴哈欧拉奉献出来作了赎金;以及他们的母亲,由祂宣布为祂选定的“在上帝众界中的配偶”。这项巨大任务的最终完成将标志着神圣命定的全世界管理体制的发展的顶峰,它的开端可以追溯到圣教的英雄时期结束的年代。
[675] 巴哈伊国际档案馆。

这个范围宽广而且不可抗拒的进程在人类的灵性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与它同时发生的有两样重要的发展——建立初级和平与逐渐建立全国与地方的巴哈伊机构(前者是外部的发展而后者是巴哈伊世界内部的发展)——将在圣教的黄金时期,通过举起至大和平的旗帜,在其充足的权力和大量荣耀之中,构成巴哈欧拉世界体制的各机构的聚集中心将会出现。它的最终目的就达到了。最终建成未来巴哈伊世界共同体的这个首府,将是我们圣教创立者的威权的宣示,并且清楚表明由耶稣基督反复赞颂和允诺的圣父王国的来临。

在巴哈伊周期相继的启示期中,由于一个文明的诞生和繁荣兴盛,这个世界体制将会结出最好的果实。这个文明由上帝促成,具有独一无二的特征,范围遍及世界,而且从根本上来说其性质是属灵的。这是一个注定要产生的文明,因为它的最初推动力就来自赋予这些机构活力的那种精神。这些机构尚处于胚胎阶段,正在圣教形成期的母腹内发育成长。[676]
[676] 《致巴哈伊世界的信函》第74-75页。

第二十四章 《致狼子书》

第二十四章 《致狼子书》

谢赫·穆罕默德-塔基——“狼子”

书简的再启示

巴哈欧拉宣讲祂的教义

“别让任何人流血”

“惟图扑灭仇恨和敌意之火”

这篇重要书信,是巴哈欧拉在祂尘世生命的最后一年启示的,是写给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的儿子谢赫·穆罕默德-塔基的。他以阿迦·纳杰菲著称。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被祂斥为“狼”[677]。在其父亲于1883年死后,阿迦·纳杰菲子承父业当上了伊斯法罕首席穆智台希德。他是巴哈欧拉圣道不共戴天的仇敌和难以对付的敌手,是一个凶狠恶毒的教士。他应验了这句著名的格言:“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被称为“狼子”是完全名副其实的。
[677] 见前文第六章。

在年轻的时候,他就伙同他父亲谋杀巴哈伊信徒。在“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殉难时,他就是那个自告奋勇,宣称如果官方的行刑者拒绝合作,他愿意亲自代其行刑的人。刚一就职,在他煽动和直接命令之下,伊斯法罕和邻近城镇就发生了反巴哈伊的大动乱。正是由于他下令,几个信徒被处死。1903年,他是亚兹德动乱的主要煽动者,那是自从1852年德黑兰大屠杀以来对巴哈伊的最血腥的大屠杀。

给这样一个在波斯正在对自己的信徒犯下最令人发指罪行的人,巴哈欧拉写了这封重要的书信。祂在开头一段赞美上帝,第二段称赞巴哈欧拉是“至高中保”,“至尊圣笔”,上帝的“最优秀名号”的“初显之地”,以及“祂的最崇高属性之黎明”。在毫不含糊地向阿迦·纳杰菲宣布了自己的地位之后,巴哈欧拉在下一段向他宣告:“创造出人耳是为了倾听这个时代的神圣之声”,忠告他先“用克己之水净化”自己的灵魂,头戴“敬畏上帝的冠冕”,然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面向巴哈欧拉住所的方向,背诵特此为他启示的一篇祷文。

从阿迦·纳杰菲收到这封书信之后继续反对圣教的态度来看,我们可以猜测到他在读了前三段后的愤怒程度。他读了后面的长篇祷文后一定怒火中烧。虽然巴哈欧拉启示这篇祷文——更确切地说启示整封书信——的真实意图是尝试将他受误导的灵魂引向上帝,不过祷文也是生动描述阿迦·纳杰菲臭名昭著一生的绝佳文字。在有些优美的段落中,我们发现了一些谴责性的陈述,其中,巴哈欧拉奉劝阿迦·纳杰菲以诚恳的态度朗诵祷文,乞求上帝原谅他的罪行:

“上帝啊,我的王!我证明,祢创造我是为了念记祢、赞颂祢和扶助祢的圣道。然而,我却为虎作伥……”

“哀哉,哀哉!我刚愎自用,我羞愧难当,我罪恶缠身,我恶贯满盈……唉,唉!哎呀呀!我令人讨厌,罪孽深重!我的上帝啊!祢创造我是为了让我颂扬祢的圣言和彰显祢的圣道。然而,我却满不在乎,将其置之度外,以致我竭力抹杀祢的神迹,杀害祢所爱的人……

“主啊,我的主!(再呼:)主啊,我的主!(三呼:)主啊,我的主!我证明,由于我的罪行,祢的正义之树的果实已经掉落;由于我的反叛之火,祢那些得以享受接近祢的创造物的心灵被烧尽;祢的仆人中的诚挚者的灵魂已消亡。我是多么多么的令人讨厌啊!我犯下的恶行多么残酷露骨啊!哀哉,哀哉!因为我远离了祢,因为我刚愎自用,我无知,我卑劣,我拒绝接受祢而且还反对祢!……

“唉,唉!我背离祢就已烧毁了我的正直面纱,我否定祢就撕碎了罩在我荣誉上的遮盖物。要是我能深藏在地下多好啊!这样,我的邪行就不会被祢的仆人们知道。我的主啊!祢看到这罪人已转向祢的宽恕与恩典的初显之地,这座罪恶之山已找到祢的慈悲与原谅之天。唉,唉!我的滔天罪恶使我不能接近祢的慈悲之宫廷,我的丑恶行为使我远离祢的临在之圣所。的确,我就是那个对祢失职、破坏祢的圣约之人,我干的坏事使祢的正义之城的居民和祢的王国中恩典的初显之地的人们感到悲痛。我的上帝啊!我证明,我已抛弃了祢的诫命而紧抱自己的激情欲求不放;抛开了祢的经书中的神圣规条而紧紧抓住自己的欲望之书。可悲,可悲啊!随着我的罪恶越来越大,祢对我的宽容也在增加,随着我的反叛之火越烧越旺,祢的宽恕与仁厚就愈加设法熄灭其火焰。以祢权能的力量为证!普世向往之尊和各国人民最敬爱的祢啊!祢长期受苦受难已使我得意忘形,祢的宽仁反而使我胆大妄为……

“……祢给了我舌头,为的是念记和赞美祢,然而它却说出一些话来使祢所钦定接近祢的人消亡……

“祢给了我眼睛,以见证祢的神迹,看见祢的经文,注视祢亲手写的启示,但我却拒绝接受祢的意旨,还干了使祢的创造物中的忠实者和祢仆人中超脱尘世的人们感到痛苦的事情。祢给了我耳朵,以便我能倾听对祢的赞美和颂扬……

“……然而,唉,唉!我却摒弃了祢的圣道,命令祢的仆人去咒骂祢所信任的人和祢所垂爱的人,而且在祢的正义宝座面前,我的行事方式使祢的王国居民中认知了祢的唯一性并彻底献身于祢的那些人感到极端悲痛……

“……唉,唉!祢已令谕:每个布道坛都应该用来念记祢,颂扬祢的圣言和显示祢的圣道。但是,我却登上布道坛去宣扬违犯祢的圣约、向祢的仆人说一些使祢的庄严圣堂的居住者和祢的智慧之城的居民感到悲痛的话语……

“……以祢的荣耀为证!我不知道该为哪项罪恶而乞求祢的宽恕和恳求祢的原谅,也不知道该摒弃哪桩恶行而转向祢那慷慨之宫廷和祢那神恩之圣所。我的罪孽深重,恶贯满盈,真是数不胜数,罄竹难书……”[678]
[678] 《致狼子书简》第3-8页。

除了上帝,无人能对一个人这样说话,在那个人面前揭露他的罪孽与过失。阿迦·纳杰菲在这人世间从来没有以这篇祷文的内容反省自己。但是,毫无疑问,他会像其他的灵魂一样在来世看见自己的真实本性,并发现他在自己的尘世生活中犯下了多么严重的罪行。

《致狼子书》通篇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巴哈欧拉煞费苦心的规劝。在上帝的国度中没有复仇的概念。虽然祂是在给祂的一个不共戴天的敌人写信,但是可以看出,上帝依然在运用祂慈爱的同情心。尽管在谴责他的邪恶行为,但是祂祈望他能改弦易辙。尽管有时看来怒不可遏,但是在祂的话语中绝没有报复性的语气。尽管在斥责他的阴谋诡计,但是祂的用词绝不过分。祂不带偏见地阐述祂的教义,祂毫不含糊地描述启示的环境,祂深刻地阐述祂的使命之合法性的证据,祂以富有挑战性的语言向对手发话,所有这一切都与祂对自己的仆人——无论敌友——的那种同情怜悯、金玉良言般的劝告和无限的慈爱的段落交相辉映。

在巴哈欧拉的书简中,祂只是偶尔从自己先前启示的圣作中引用一些段落。但是,《致狼子书》却不同,其中许多段落都引自祂早先启示的书简,包括由祂自己选定的祂的很多圣作。我们在第一卷第三章中已描述过巴哈欧拉启示圣作的方式,以及祂的文书因为得到祂赋予的能力而记录下祂的话语的速度。尽管任何编者在引用时都会抄录原书,但是,圣言的启示者不遵从这种模式。设想巴哈欧拉想要从先前启示的一篇书简中引用时,就得停下自己源源不断的启示,指示文书将一篇书简的一部分插进去,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定要记住,巴哈欧拉在祂四十年的使命生涯中启示了大约一万五千篇书简,其中大部分在当时都是不容易得到的,而且没有任何一篇有索引以供检索。那时候,巴哈欧拉的文书或任何人如找出一篇书简中的某一部分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另一方面,正如巴哈欧拉的许多门徒所见证的那样,巴哈欧拉进行神圣启示时,祂本人都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当上帝的经文犹如丰沛的雨水倾泻而下时,祂会显示出上帝的权威和令人敬畏的荣耀。突然停止这种神圣的倾泻而忙于在大量篇幅中寻找某一段落的棘手工作,不仅与圣言启示者的尊严不协调,而且还会将祂降格到一个普通作者的地位。

人们发现,《致狼子书》中的每段引文都是由巴哈欧拉当时重新启示的。这是上帝大能的证据之一:上帝的喉舌能说出在若干年前曾经启示给祂的同样的话。巴哈欧拉不仅在引用自己的圣作中是如此,而且,正如先前提到[679]过的那样,祂没有看巴布的原作就能从中引用一些段落。当然,这种知识不限于经书,而是无所不包的。在《希克玛特书简》中,巴哈欧拉这样向纳比勒-阿克巴尔证实到:
[679] 见前文第47-48页。

你们完全知道,我们所研读者,非人类所有之书籍,我们所获之学问,非人类现行研究之所得,但是,无论何时,只要我们想引用学者和智者所言,所有业已出现于这世界及被启示于这神圣书籍和经文之内容就会以一书简的形式出现于你的主的尊前。因此,我们确已将肉眼所见者记录在案。诚然,祂的知识囊括了天地人间。

无形之笔记录一切既有及将有知识之书简,除我奇妙之舌,此知识无人能予以阐释。[680]
[680]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48-149页。

仔细考察《致狼子书》中的引文可以看出,引文与原文几乎完全一致。在很少的情况下,引文和原文可能有一两个词不同,通常是副词,介词或形容词,但是意义是一样的。其原因是,某一个词以不同方式重新启示了。这种差异在原著中更显著,而译成英文后原文中的副词或介词变化就没有任何影响。

举个例子: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从祂的被称为《天堂圣言》的书简中引用了“至高天堂的第二片圣叶”。原书简中的“至高圣笔”这个短语在《致狼子书》中重新启示为“神圣阐释者之笔”[681],但引文的某余部分都与原文一样。
[681] 见《巴哈欧拉书简集》第63页,以及《致狼子书》第28页。

深入研究《致狼子书》需要一些伊斯兰教的知识。对其进行详细研究超出了本书的范围,但是,在附录三中作了一些简要说明,英文版还有一个有用的注释表。有些历史事件也需要解释,但是,其中大部分都已在本卷和前面几卷中描述过了;必要时都会注明这些引文的出处。

在整篇书信中,巴哈欧拉称阿迦·纳杰菲为“那个谢赫”。祂向他宣布上帝之日来临,称自己为上帝的至高显示者,描述了珍藏于祂的天启中的真理。祂清楚地描述了自己的使命,向那个谢赫作自我介绍时,祂说:

本蒙冤者不曾入读学堂,亦未参与学者争论。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之所以显示自身,并非出于己愿,而是祂,上帝,欲将我昭示天下。[682]
[682] 《致狼子书》第11页。

然后,祂引用了一些祂在《致苏丹书简》[683]中已启示的一些经文来对纳赛尔丁·沙阿讲话,以这个著名的段落开始:
[683] 《致苏丹书简》的详细内容,见第二卷第337-357页和第三卷第九章。

国王啊!我原本与常人无异,眠于卧榻时,最为荣耀者的微风轻抚我身,教给我现有的一切知识。此事[684]不是由我而起,而是全能全知者使然。[685]
[684] 阿博都-巴哈对这段话的解释,见第二卷第346-347页。 [685] 《致狼子书》第11页。

在这篇书信中,巴哈欧拉概述了祂的一些基本教义,譬如爱、团结和构成祂的信仰基础的类似的信条。表述这些教义的大部分话语,都由祂自己从祂先前启示的圣作中采摘而来。祂很可能用这种方法让那个谢赫确信,这些教义不是新近构想出来的,而是从祂启示之初就已公布了。几十年来,祂一直在告诫信徒执行这些教义。下面是巴哈欧拉向那个谢赫陈述的许许多多教义中的一些:

派遣圣使下来……的目的是要宣讲上帝的知识,促进人们之间的团结与友谊……[686]
[686] 《致狼子书》第12页。

正义与公平是保护人类的双重护卫者……[687]
[687] 《致狼子书》第13页。

决不允许世上形形色色的社团和各种各样的宗教信仰体系去加深人们之间的仇恨情绪,这是当代上帝信仰及其宗教的精髓……[688]
[688] 《致狼子书》第13页。

宗教狂热与仇恨是吞没世界的火焰,其暴烈行为任何人也无法抑制……[689]
[689] 《致狼子书》第14页。

你们乃一树之果、一枝之叶。愿你们以至爱与和睦、友好与伙伴的方式相待……[690]
[690] 《致狼子书》第14页。

团结之光如此强大,足以照亮整个地球……[691]
[691] 《致狼子书》第14页。

巴哈子民啊!须以亲善与友爱之情广交天下人……[692]
[692] 《致狼子书》第15页。

和言善语乃是人心的磁石……[693]
[693] 《致狼子书》第15页。

你们这些在上帝之城中的上帝之友和祂国土中的受钟爱者啊!这位受错待者责令你们务须诚实与虔敬……[694]
[694] 《致狼子书》第23页。

我要上帝的男女仆人做到纯洁而且要敬畏上帝,这样,他们就能摆脱邪恶欲望的麻木状态,从而皈依上帝……[695]
[695] 《致狼子书》第23页。

你们切勿互相谩骂。我到来的目的确实是要将世间的万国之民融为一体……[696]
[696] 《致狼子书》第24页。

紧紧抓住一切利己利人的东西。以祂的至大圣名显示的永恒之王如此命令你们……[697]
[697] 《致狼子书》第24页。

在本启示时代,能为它赢得胜利之使军乃行为可嘉与品格正直之天使……[698]
[698] 《致狼子书》第26页。

注意听着:敬畏上帝一直是世间所有人的一种可靠的防卫手段,一座安全的堡垒……[699]
[699] 《致狼子书》第27页。

我们确实已选定谦恭有礼,使它成为接近祂的那些人的真实标志。谦恭有礼的确是适合于无论老幼的所有人的美德……[700]
[700] 《致狼子书》第50页。

清除你们心中世俗的爱,不让你们的舌头说出诬陷之词,消除你们肢体上一切可能阻止你们接近上帝的东西……[701]
[701] 《致狼子书》第54页。

这位受错待者总是召唤世人将心思集中到能使他们得到提升而接近上帝的事物上……[702]
[702] 《致狼子书》第137页。

听着:上帝的子民啊!以诚信与虔敬的美德来给伊身增辉添彩吧。然后以诸般良好行为和可嘉品德来帮助你们的主吧。[703]
[703] 《致狼子书》第135页。

这些仅是巴哈欧拉劝诫中的一部分,是祂的灵性教义的精髓,是祂在《致狼子书》中为那个谢赫阐述的。祂还为他引用了祂给自己的儿子巴迪乌拉[704]作为警告而启示的一个著名段落。这个段落可以看作是做人的德行准则:
[704] 巴哈欧拉升天之后,他违背圣约,起来反对阿博都-巴哈。详见《阿博都-巴哈遗嘱》。本作者打算在将要出版的题为《巴哈欧拉的圣约》的几卷中讲述他的不端行为。

富足时须慷慨;患难时须感恩。对他人要诚实可靠,和蔼友善。做贫穷者的财库,富裕者的劝诫;对急需者有求必应;谨守誓言;公正评判;言辞慎重。对人要不偏不倚;以最大谦和示人。要成为夜行者的明灯,悲伤者的安慰。做干渴者的甘泉,苦难者的天堂,受压迫者的护卫。一言一行都要比别人更诚笃和正直。要做陌生者的家园,受伤者的药膏,逃难者的堡垒。成为盲人的眼睛,迷途者的路标。要成为真理之容的妆饰,忠诚之额的冠冕,公正之殿的柱石,人类生命的气息,正义之主的旗帜,品德之天的明星,人类心田的露珠,知识海洋的方舟,恩泽之天的太阳,智慧之冠的宝石,世代苍穹的明灯,谦逊之树的果实。[705]
[705] 《致狼子书》第93-94页。

《致狼子书》中的另一类具有突出特征的教导是禁止争斗、冲突、宗教敌视、战争和一切可以察觉的惹是生非与煽动骚乱的行为。鉴于历史上的教训,巴哈欧拉强调这一点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在巴比启示期,巴布的信徒们为反抗敌人的屠杀而英勇自卫。马赞达兰、内里兹和赞詹的动乱[706]就是典型的例子。由于他们拿起武器,非常勇敢地自卫,所以波斯的民众非常畏惧他们。1850年,几个不负责任的巴比教徒谋杀纳赛尔丁·沙阿,这就更增强了民众的畏惧感。
[706] 详见《破晓群英传》。

从巴哈欧拉使命期的初期起,祂就劝告巴布的信徒放弃武力,要他们收剑入鞘,永不拔出。对祂所垂爱者,巴哈欧拉劝道:“在强大而伟大的上帝的经书中,已禁止你们进行争斗与冲突。”祂劝告祂的信徒不要以武力抵抗敌人。如果形势逼人,那么宁肯在上帝的道路上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不要杀人。关于这种转变,巴哈欧拉在《致狼子书》中写道:

被关押在地牢[707]的日日夜夜里,我深思巴比教徒的行为、境遇和品行,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导致一个如此高尚、高贵而有才智的群体,如此胆大妄为,残忍地去反对陛下。因此,这位受错待者决定在祂出狱后要竭尽全力承担起复兴这个群体的任务……
[707] 德黑兰的地牢,见第一卷第8-11页。

我到达[708]后,藉上帝之助,凭其圣恩与慈悲,我启示的经文源源不绝,如倾泻之甘霖普降世间。我以明智忠言与善意规劝告诫所有世人,尤其这群人,不得煽动、吵闹、争执和冲突。结果,蒙上帝仁恩,任性与愚蠢变成虔诚与理解,干戈化为玉帛。[709]
[708] 到达伊拉克。 [709] 《致狼子书》第21-22页。

尽管彻底的转变已经发生,但是,波斯人还是没有把巴比教徒与巴哈伊信徒区分开来。他们坚持将巴哈欧拉的信徒看作是巴比教徒,并将他们与暴力联系在一起。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整篇书信中,巴哈欧拉引用了这样一些段落:

要当心,别让任何人流血。从言语之鞘中拔出你们的言语之剑,因为你们以此能够征服人心的堡垒……[710]
[710] 《致狼子书》第25页。

人们啊!不要在这个国家中制造混乱,不要让任何人流血……[711]
[711] 《致狼子书》第25页。

高尚品德与正直行为之剑比钢刃更锋利……[712]
[712] 《致狼子书》第29页。

不仅是公众对信徒们的行为有错误印象,而且据说纳赛尔丁·沙阿在他的整个统治期都一直害怕面对巴哈伊信徒。这种恐惧感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一直对那次针对他的未遂谋杀耿耿于怀。

例如,1882年,由沙阿的儿子,德黑兰的行政长官纳伊卜-萨尔塔尼下令将许多信徒关押在德黑兰。这些囚犯中有圣辅穆拉·阿里-阿克巴尔[713],米尔扎·阿布-法德勒[714]和穆拉·穆罕默德-里达-亚兹迪[715]。他们被关押了两年。这位行政长官似乎很宽容,他常常邀请这些囚犯中的博学者给他讲解圣教各方面的知识。在几次长达几个小时的谈话期间,这些人得以证明巴哈欧拉主张的正确性并讲述了祂的教义。米尔扎·阿布-法德勒的学识、穆拉·里达的大无畏精神和穆拉·阿里-阿克巴尔的灵性品质结合起来,结果在上流社会中前所未有地宣扬了圣教的教义。限于篇幅,本书无法详细地描述他们极为出色的讨论。
[713] 见前文第294-301页。 [714] 关于他的生平故事见第三卷第91-107页和第三卷附录。 [715] 有关他的生平记述,见第一卷第84-91页。

纳赛尔丁·沙阿得知这事后,据说他暗示他的儿子纳伊卜-萨尔塔尼,他想会见穆拉·阿里-阿克巴尔,但是又害怕面对这个囚犯。纳伊卜-萨尔塔尼向他父亲保证不会有危险。但是,沙阿不愿冒险。结果,穆拉·阿里-阿克巴尔被带进一个房间;沙阿从一个窗户后面观看,看到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威严而沉着,戴着锁链和足枷,庄严地坐在椅子上。沙阿的印象非常深刻,于是命令他的摄像师给穆拉·阿里-阿克巴尔拍一张照片。

正是由于沙阿的不信任,巴哈欧拉就启示了这样的一些段落,以便将巴哈欧拉信徒的行为与过去那些人的行为区分开来,并向他和那个谢赫保证了对他们的忠心和真诚:

这位受错待者日日夜夜都致力于团结人心,启迪灵魂。早年在波斯发生的那些事件确实使诚挚的受宠爱者感到非常伤心。每年都有屠杀、抢劫、掠夺和流血。有一段时期,赞詹发生了引起恐慌的事件,在另一个时候,内里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件,还有一个时候大不里士也发生了类似事件,某时,在塔巴尔西,最后则发生了德城(德黑兰)事件。从那时以来,这位受错待者在唯一真神——颂扬祂的荣耀——的帮助下,使这群受压迫者了解了适合他们的那些东西,所有的人都已净化自己,都从他们和其他人所拥有的事物中净化出来,坚持并且专注属于上帝的那些事物。

现在,沙阿陛下——愿受颂扬的上帝保护他——有责任以友爱和慈悲的方式对待这群人。这位受错待者在神圣的克尔白前面发誓,这群人在任何方面都不会表现得可能与陛下为世界增光的观点相左,他们永远忠实、可信。[716]
[716] 《致狼子书》第88-89页。

在另一个段落中,祂说:

谢赫啊!神职人员应当与沙阿陛下——愿上帝帮助他——同心协力,日夜执著于提升这个政府和国家的地位。这群人坚持不懈地忙于启迪人们的灵魂,并使他们的境况得以改善。由至高圣笔在这篇明晰的书简中所降赐的东西就证明了这一点。[717]
[717] 《致狼子书》第137页。

祂再一次论证了巴哈伊信徒的灵性品德和他们宁愿献出生命而不愿伤害敌人的那种品质:

谢赫啊!这群人已渡过了名号的狭窄海峡,将他们的帐篷架在忘我之海的彼岸上。他们愿意无数次地捐献生命,却不愿说出敌人想要的话来。他们坚持做使上帝愉悦的事,完全超越和摆脱了属于凡人的事物。他们宁愿被砍头而不愿说出一句不得体的话。愿你们在心中思考这一点。据我看来,他们已畅饮喝足了忘我之洋的海水,现世的生命未能阻止他们在上帝的道路上殉道。

在马赞达兰,上帝的众多仆人被消灭。在造谣诽谤者的影响之下,该地的行政长官抢夺了他们所拥有的许许多多的财物。他对他们的一项指控是:他们已经在储存武器。然而经调查发现,除了一支未装子弹的步枪外,他们没有任何武器!仁慈的上帝啊!这群人不需要任何破坏性的武器,因为他们已为重建这个世界作好了准备。他们的军队就是诸多良善行为,他们的武器就是正直品行,而他们的指挥官就是敬畏上帝。公正判断者必得福佑。[718]
[718] 《致狼子书》第74页。

在第二卷[719]中讨论过的关于“名号王国”这个主题,它可以帮助读者理解上面所使用的“名号的狭窄海峡”的意义。
[719] 第二卷第39-43页。

为了强调自从巴比教动乱时期以来所发生的转变,巴哈欧拉举出几个巴哈伊殉道者的例子,他们即使在死亡威胁之下也没有进行抵抗。祂对那个谢赫说道:

谢赫啊!我一次又一次地宣布,现在我又再次肯定,四十年来,凭借上帝的恩典和祂不可抗拒的强有力的意旨,我们已给予沙阿陛下——愿上帝襄助他——这样的帮助,正义与公平的代表者会视之为无可置疑的和绝对的……

四十年前,争论与冲突持续不断,使上帝的仆人们焦躁不安。但是,自从那时以来,在智慧、言语、劝告与理解之军的帮助下,这群受错待的人全都牢牢抓住忍耐的坚固纽带和闪亮的刚毅之袍,从而坚定地忍受了降临在他们身上的一切苦难,把每件事物都交托给上帝,尽管许许多多的人在马赞达兰和拉什特遭受了非常可怕的折磨。他们中有尊敬的哈吉·纳西尔,他无疑是照耀在顺从之天际上的一束光。在他殉难之后,他们挖出他的眼睛,割掉他的鼻子,使他遭受了奇耻大辱。就连陌生的人都为他哭泣悲痛,秘密筹款帮助他的妻子和孩子们。[720]
[720] 《致狼子书》第71-72页。

哈吉·纳西尔是一位忠诚的信徒,巴哈欧拉为他启示了《纳西尔书简》。这篇书简的一部分已由守基·埃芬迪译成英文。本书第二卷[721]简述了他的生平和殉道情况,以及这篇有名的书简。
[721] 见第二卷第245-259页。

巴哈欧拉还提到“双明灯”“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722]:
[722] 见前文第五章。

谢赫啊!我的笔难于描述实际上发生的事情。在伊斯法罕,暴虐之火熊熊燃烧,每个公正的人都放声悲鸣。以你的生命为证!知识与理解之城哭得这样伤心,虔诚者与敬畏上帝者都魂飞魄散了。双明灯哈桑和侯赛因(“殉道者之王”和“殉道者之受钟爱者”)在该城自愿献出了他们的生命。无论是好运、财富还是荣耀,都无法阻止他们!天知道降临在他们身上的那些事情,然而,大部分人却不明白![723]
[723] 《致狼子书》第72页。

巴哈欧拉进一步给那个谢赫举出其他殉道者的例子:

在他们之前,有一个名叫卡齐姆的人和与他一起的那些人,以及在他们之后的尊敬的阿什拉夫,所有这些人都以极为热诚与渴望的心情,畅饮了殉道之酒,匆忙赶去与那至高同伴会面。[724]
[724] 《致狼子书》第72页。

卡齐姆指的是来自伊斯法罕附近的塔勒洪奇村的穆拉·卡齐姆。他是一位博学的神职人员,深受伊斯法罕人的尊敬。他于希吉拉历1288年(公元1871-1872年)成为巴哈伊信徒,开始向他的人民传教,其中一些人成为了信徒。这个消息传开了,他被迫离开自己的村庄。从他住在伊斯法罕的时候起,他成功地使许多人来到圣道的护荫之下。消息传到该城势力强大的穆智台希德、圣道的死敌、有“狼”之称的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那里,他立即写了死刑判决令。然而这时,穆拉·卡齐姆已经脱去他的教士服装,在该城的一个公共浴室当工人。他成功地从伊斯法罕溜走,回到他自己的村庄。然后紧接一段时间,他在伊斯法罕、设拉子和德黑兰之间来来往往。最后他在自己的村庄被逮捕,被押送到伊斯法罕的监狱。齐卢苏丹——巴苏德·米尔扎亲王,召见了穆拉·卡齐姆。当他拒绝背弃自己的信仰时,亲王命令将他处决。这事发生在1877年。

他在沙阿广场被处决,大群人聚集在那里观看。在拒绝以背弃信仰换取自由之后,穆拉·卡齐姆被刽子手砍了头。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下令将他的尸体倒挂在刑台上的一根柱子上。悬挂他的绳子断了,他的尸体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那破碎的尸体再次被悬挂起来,那个谢赫宣布,扔石子打中尸体的人,肯定会在天堂中为自己获得一个位置。一群疯狂的人进行了攻击。两天中,人们看到男男女女走很长的路程搬运石头。甚至行走艰难的孕妇也加入到这种可耻的罪行中。当他的尸体在夜晚被抛弃的时候,有些人甚至挖出尸体的眼睛,割掉手指,鼻子、嘴唇和耳朵。

第三天上午,谢赫·穆罕默德-巴吉尔到达现场。他还不满足于对受害者施加的这些野蛮的侮辱,下令将尸体放到地上,让骑兵拖着尸体奔跑。等到尸体的每一部分都破碎后,他们将破碎的尸体投入火中,然后将烧焦的骨头扔进一口废井中。

至于上文提到的阿什拉夫,他是纳贾法巴德当地人,是圣教伟大的传导师,使许多人接受了圣道。他旅行到印度,在孟买住了一段时间,最后到伊斯法罕居住。他有着光彩照人的个性,人们都因他的灵性品质、虔诚和知识而被他吸引。

1888年,齐卢苏丹发现自己的一个秘书和一个年轻的仆人受到圣教信仰的吸引,他们正在研习《笃信经》。当亲王发现是米尔扎·阿什拉夫在向他们传教时,他感到满腔愤怒。他逮捕了阿什拉夫,将阿什拉夫关进监狱。几天后,亲王邀请包括阿迦·纳杰菲——“狼子”——在内的许多神职人员会审米尔扎·阿什拉夫。阿什拉夫的声音大得室外的人都能听见,他的雄辩滔滔不绝,令人信服地宣布自己的信仰,证明了他已接受的圣教信仰的正确性。由于不知所措,完全无力反驳他的论点,神职人员们就使用他们惯用的控告武器。阿迦·纳杰菲写了对阿什拉夫的死刑判决令,将它交到亲王手中,亲王下令处决他。

1888年10月23日,在穆拉·卡齐姆殉难的同一个广场,米尔扎·阿什拉夫被执行绞刑。按照阿迦·纳杰菲的命令,他的尸体被人用脚踩踏,暴民野蛮地将其弄得残缺不全,接着投入火中,然后扔进沟里,把一堵墙推倒将其盖住。这些野蛮的杀戮,是许许多多巴哈伊殉道者以顺从和信赖上帝的精神死去的典型方式。

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列举了其他几个殉道者的名字。祂提到将巴哈欧拉的书简交给沙阿的人——巴迪,简述了阿迦·纳杰夫-阿里的殉道,追忆了米尔扎·穆斯塔法、阿巴·巴西尔和阿什拉夫-赞贾尼、阿巴·巴迪和赛义德·伊斯梅尔的故事。本书前几卷[725]讲述了这些殉道者的故事。
[725] 请依次参见:第三卷第九章;第二卷第222-223页;第二卷第60-61页;第二卷223-230页;第二卷第128-136页;第一卷第101-103页。

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惊叹道:

忘我之灯在穆拉·阿里-詹的心室中闪耀着辉煌与荣耀。至高圣言的微风和荣耀之笔的力量对他有着这么大的吸引力,以致对他来说,殉道之地等于,不,是胜过,人间的极乐之地。[726]
[726] 《致狼子书》第73页。

穆拉·阿里出生于1846年,他是马赞达兰本地人。在青年时代,他就显示出获取宗教知识的热情。因此,他学习了伊斯兰神学,精通《古兰经》和伊斯兰教的圣训。有一天,他偶然发现了一些赞颂阿卡城的功德的圣训。他对此感到困惑,而没有神职人员能向他解释它们的意义。直到他遇见向他传教的著名巴哈伊信徒,他才找到它们的答案。他接受了巴哈欧拉的圣道,从而具有了新的远见。在传教领域,他的宗教热情有了发挥的途径。他以模范的奉献精神和热情向许多人传教。他甚至采用不同寻常的手段——从清真寺的布道坛上宣传圣教信仰。由此,不同村庄的大批的人加入了圣教。

接着,强烈的反对开始了。神职人员们嚷着要处死他,他被送到德黑兰羁押。最后,在1883年6月29日,经纳赛尔丁·沙阿批准,在一队敲着鼓、吹着喇叭的士兵的护送下,他被带到德黑兰的一个广场处决了。守基·埃芬迪这样概述了他殉道的经过:

穆拉·阿里从马赞达兰被徒步带往德黑兰。那段路程极为艰辛,他的颈部受伤,身体从腰到脚都肿胀了。在他殉道的那一天,他要了些清水,行净礼,诵祷文,赠给他的行刑者一大笔钱。他的喉咙被匕首切断时,他仍然在祈祷。之后,他的尸体被劈里啪啦地拍打,涂满淤泥。暴尸三天后,他的尸体最后被劈成碎片。[727]
[727] 《神临记》第201页。

在《致狼子书》中,巴哈伊信徒对敌人显示同情与宽恕的另一个例子,是哈吉·穆罕默德-里达在埃沙加巴德殉难的故事。这一感人事件在本书中[728]已讲述过了。
[728] 见前文第342-344页。

巴哈欧拉提到这些殉道者的令人悲痛的故事,由此强调了祂的圣道的最重要的目的——去除人心中的一切敌意与仇恨的痕迹,通过祂的启示之力将人类团结起来。祂在遗嘱《圣约经》中证明了这个崇高的目的:

本蒙冤者之所以毕生承受苦难,之所以启示神圣经文并昭示诸证据,惟图扑灭仇恨和敌意之火,使和谐之光照亮人心之地平线,实现真正的和平与安宁。[729]
[729]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9页。

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给那个谢赫引用了祂写给当时的君王和统治者们的一些长篇段落。通过这些书简,祂宣布了祂的使命,揭示了祂的天启的性质,阐明了其基本真理,描述了祂的一些普世教义,发布了祂的一些劝诫,号召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君主们接受祂的圣道。其中,致纳赛尔丁·沙阿、拿破仑三世、俄国沙皇和维多利亚女王的书简的部分内容,在这篇伟大书信中又重新启示过了。这些书简的某些细节在前几卷[730]中已经提到过。
[730] 关于《致苏丹书简》,见第二卷第十六章和第三卷第九章。关于《致拿破仑三世书》,见第二卷第368-369页和第三卷第110-115页。关于《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书简》见第三卷第118-123页。关于《致维多利亚女王书简》见第三卷第123-128页。

在《致狼子书》中多处出现的另一个主题是,巴哈欧拉在巴布使命期的初期所遭受的苦难。巴哈欧拉引用了祂致维多利亚女王书简中的一段:

想想这些日子:亘古美尊以至大圣名的名义降临,以复兴这个世界,团结世界人民。然而,他们却用利剑奋力反对祂,干了使忠实圣灵感到悲痛的事情,最后则将祂关押在最荒凉的城市,并切断忠信者与祂的联系……

……祂随时都受到邪恶者的摆布。有一段时期,他们将祂投入监狱,另一段时期,他们将祂流放,还有一段时期,他们匆匆将祂从一个国家赶往另一个国家。他们就这样宣布了对我的判决,上帝确实知道我所说的情况。[731]
[731] 《致狼子书》第63-64页。

在对那个谢赫讲的一段话中,巴哈欧拉描述了祂早期在波斯遭受的一些苦难经历:

谢赫啊!这位受错待者所受的苦难无法比拟。我全都以极为乐意与顺从的态度承受,以便人们的灵魂能够得到教化,圣言能够得到颂扬。在被关押在马赞达兰的监狱时,有一天我被交到神职人员的手中,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我所遭受的苦难。倘若你在某个时候碰巧造访沙阿陛下的地牢,不妨要求典狱长给你看看两种囚链,一种叫做加拉-古哈尔,另一种叫做萨拉西勒。我以正义之阳发誓,在四个月中,这位受错待者受到其中一条或另一条囚链的折磨和束缚。“我的悲伤超过雅各,而约伯的所有苦难仅是我的不幸的一部分!”[732]
[732] 《致狼子书》第76-77页。

在提到“马赞达兰的监狱”时,巴哈欧拉指的是祂在阿穆勒受笞刑和短期被关押的事[733]。“沙阿陛下的地牢”是德黑兰的西亚查尔监狱。[734]上述引文的最后一句取自著名的阿拉伯诗人伊本-法里德的名诗《朝觐者的历程》。巴哈欧拉用与前者相同的韵律写了《鸽之赋》,而且祂的《鸽之赋》从伊本-法里德的诗中引用了这一句。其启示的环境情况曾在第一卷[735]中描述过。
[733] 详见《破晓群英传》第368-376页以及本卷第148页。 [734] 见第一卷第9页。 [735] 见第一卷第62-64页。

在另一段中,巴哈欧拉这样描述祂所受的苦难:

唯一真神完全知道,而且祂信任的所有人都能证明,这位受错待者随时都面临可怕的危险。要不是我在上帝的道路上受到的苦难,生活对我来说就不会有甜蜜,我的存在对我就毫无益处。对那些有洞察力而且其眼睛紧盯崇高异象的人来说,我一生中大部分时日就像奴隶,我的头顶上一直悬挂着一把利剑,不知它是否迟早会掉到头上来。然而,尽管经历了这一切苦难,我仍然感谢众界之主上帝。[736]
[736] 《致狼子书》第94页。

第二十五章 《致狼子书》(续)

第二十五章 《致狼子书》(续)

阿扎尔信徒在伊斯坦布尔的阴谋活动

哈吉·米尔扎·赛义德·哈桑(阿夫南-卡比尔)

上帝的至高显示者

巴哈欧拉向谢赫发出的号召

米尔扎·叶海亚的信徒们恶意歪曲和背信弃义,有些巴哈欧拉自己的信徒以不端之举辱没了祂的圣名。与他们相比,巴哈欧拉由于敌人的行为经受的深重苦难就无足轻重了。相比于从身体上迫害祂的敌人,这些邪恶的人使祂遭受的苦难要大得多。在一篇书简中,祂证实到:

我不会因为牢狱生活的重负而悲伤,也不会因为受屈辱或受敌对者折磨而痛心。我以性命为誓!这是我的光荣,上帝也用这光荣装饰祂自己,惟愿你们了解……

那些放纵自己邪恶腐败的情感却又宣称自己与慈祥者、备受赞颂者上帝的圣教有联系的人,我为他们感到悲伤。[737]
[737] 《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46节。

在《致狼子书》的几个部分中,巴哈欧拉提到米尔扎·叶海亚的信徒们的密谋策划,他们与不忠实于祂的几个所谓巴哈伊信徒一起,在伊斯坦布尔制造了一系列的可耻丑闻,目的是玷污圣教的声誉。他们的可耻活动继续了大约十年,给巴哈欧拉的内心带来极大痛苦。下面是在《致狼子书》中提到的事件:

仁慈的上帝!这是明智者应该向这位受错待者征求意见、向真理化身的祂询问什么东西对人类的荣耀与安宁有利的时代。然而,所有的人都急于扑灭这盏荣耀的明灯,煞费苦心地力求证实我有罪,或者与我对抗。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位受错待者的品行在各方面都受到恶劣的歪曲,而且遭受歪曲的方式实在令人难以启齿。我的一位朋友说,在伊斯坦布尔的居民中,他遗憾地听到有人说每年有五万土曼被送到阿卡!然而,却说不出是谁支付了那笔钱,也不清楚那笔钱的经手人是谁!

简言之,在他们手中,面对降临在祂身上的一切苦难和有关祂的一切说法,这位受错待者都耐心忍受了,并且保持沉默,因为我的目的是要凭借上帝——颂扬祂的荣耀——的慈爱天道和非凡慈悲,通过我的言语之力来从地球上消除一切争执、战争和杀戮。尽管他们说三道四,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以适当的耐心忍受了,将他们留给上帝去评判。[738]
[738] 《致狼子书》第33-35页。

在另一段中,祂再次提到这个事件:

谢赫啊!我一再说,许多年来我一直在帮助沙阿陛下。若干年中,波斯没有发生过不幸的事件。各种不同教派中的煽动叛乱者,都处于政权的牢固控制之下。没有任何人超越自己的界限。以上帝为证!这群人从来没有,现在也没有为非作歹的意向。他们的内心已被敬畏上帝之光照亮,并以对上帝的爱之美德为自己添彩增光。他们所关心的一直都是,现在也是改善世界的状况。他们的目的是消除分歧,熄灭仇恨与敌意之火,这样,全世界就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国家。但在另一方面,波斯驻伊斯坦布尔的大使馆官员们坚持不懈地努力消灭这些受错待者。他们的渴望是一回事,而上帝意愿的是另一回事。想想看,现在降临在各国受上帝信任者身上的是什么。曾经有一个时期,他们被指控为盗贼;在另一个时期,他们受到无法比拟的诽谤。[739]
[739] 《致狼子书》第122-123页。

祂进一步说:

只有上帝——赞颂祂的荣耀——察知降临在这位受错待者身上的事情。每天都有人给驻伊斯坦布尔大使馆送去反对我的新的虚假报告。仁慈的上帝!他们阴谋活动的唯一目的是消灭这位仆人。然而,他们忘记了,在上帝的道路上蒙受屈辱是我真正的荣耀。报纸上报道说:“涉及到阿卡的一些流亡者的骗人行为,以及他们对几个人犯下的暴行,等等……”在那些堪称正义之代表和公平之启端的人看来,这位作者的意图显而易见,他的目的一清二楚。简言之,他起来反对我并使我遭受了各种苦难,以不公正和残忍的方式对待我。上帝作证!这位受错待者不愿用这个流放地换取那至伟圣所。在有洞察力的人看来,在上帝的道路上降临下的一切都是明显的荣耀和至高无上的成就……

遭受的屈辱是如此之多,他们每天都散布新的诬陷不实之词。[740]
[740] 《致狼子书》第125-126页。

所有这一切的背景是这样的。从圣教的早期起,伊斯坦布尔城就已成为巴哈伊活动的一个中心。这一切都始于巴哈欧拉被流放到该城。当巴哈欧拉到阿德里安堡去时,祂安排了两个忠实信徒留在伊斯坦布尔充当祂与信徒们之间的联系渠道,伊斯坦布尔是奥斯曼帝国的首都,又是重要的商贸中心,所以其他人很快就到来了,其中一些是忠实信徒,有一些是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或捣乱分子。这样,伊斯坦布尔就成为反对巴哈欧拉信仰的阴谋活动的巢穴。

时间一年年过去,形势更加恶化,敌视与诋毁活动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以致成为巴哈欧拉在祂人生的最后十年痛苦的起因。

米尔扎·叶海亚在伊斯坦布尔的两个重要的追随者是谢赫·穆罕默德-亚兹迪和穆罕默德·阿里-大不里士。在巴哈欧拉的一篇书简[741]中,祂将前者形容为最邪恶的人。由于后者的不端与可耻行为,他被巴哈欧拉从圣地驱逐出去。于是,他到伊斯坦布尔去,与前者勾结起来。他们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以暗中破坏巴哈伊信徒的团结和毁坏圣教的声誉。
[741]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9辑,第455页。

1880年左右,一些杰出的阿夫南家族成员,包括巴布的表兄弟哈吉·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及其兄弟哈吉·穆罕默德·塔基[742]决定在伊斯坦布尔建立一个贸易公司。他们已在亚洲许多地方和埃及建立了几个这样的机构。他们获得巴哈欧拉对这项计划的认可,并且邀请了一位来自加兹温的很有经验的巴哈伊商人入股。那个人是谢赫·穆罕默德-阿里,巴哈欧拉给他取的别名为纳比勒·伊本-纳比勒(纳比勒之子纳比勒)。他是巴哈欧拉的使徒之一,是谢赫·卡齐姆-萨曼达尔[743]的弟弟。纳比勒是一位热情、忠实的虔诚信徒。在巴哈欧拉的许可下,纳比勒到伊斯坦布尔开办了一个商行,很快就生意兴隆。这是在1882年。在他的所有商业交易中,他都做到诚实与公平,所以很快就成为该城最诚信的商人之一。这引起阿扎尔信徒的妒忌与敌意,他们开始在上层社会中进行污蔑和诋毁纳比勒的活动。起初,他们的活动无关紧要,但另一个人的加入则让形势急剧恶化。此人名叫穆罕默德-阿里-伊斯法哈尼,一个所谓的巴哈伊信徒,是个捣乱分子。他是早先由巴哈欧拉从阿卡派到伊斯坦布尔去的。他是一个小商人,在纳比勒到达之前就居住在该城了。纳比勒的侄子米尔扎·阿卜杜勒-侯赛因-萨曼达尔见证了整个过程,他完整地讲述了这些阴谋活动。这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在这里只能予以概述。
[742] 见前文第120-124页。 [743] 见第三卷第88-91页。

从一开始,捣乱分子穆罕默德-阿里就给阿夫南的商贸企业制造困难。最后,为了包容他,纳比勒经几位阿夫南同意,邀请穆罕默德-阿里成为商业合伙人。好些年中,公司的事务进展顺利,穆罕默德-阿里获得巨大的利润。然而,在这些年中,他秘密地与阿扎尔信徒,特别是与他同名的穆罕默德-阿里-大不里士和谢赫·穆罕默德-亚兹迪纠缠在一起。穆罕默德-阿里与阿扎尔信徒狼狈为奸,开始进行诽谤巴哈欧拉信徒的活动。他们的谎言和造谣中伤让纳比勒忍无可忍。一天晚上,他投海自杀了,但被及时救起。

在这段时间,另一位信徒阿布-卡西姆-纳齐尔在前往埃沙加巴德的途中到达伊斯坦布尔。穆罕默德-阿里-伊斯法哈尼与纳齐尔交朋友,劝说他推迟前往埃沙加巴德的行程。纳比勒自杀未遂之后不久,巴哈欧拉就邀请他到阿卡去。这是在1889年的春季。在此期间,穆罕默德-阿里-伊斯法哈尼从贸易公司的金库中盗窃了四百镑现金,并指控纳齐尔偷了这笔钱。他在全城散布这个指控,并在阿扎尔信徒的帮助下向波斯大使提出对纳齐尔的诉讼。经过讯问之后,大使撤消了对纳齐尔的指控。然后,穆罕默德-阿里-伊斯法哈尼又向奥斯曼法庭提出诉讼,法庭再一次宣布纳齐尔无罪。

由于败诉,穆罕默德-阿里别无选择,只有攻击圣教。在阿扎尔信徒的支持下,他在《阿赫塔尔》报上发表声明。在声明中,他诬告称号为阿夫南-卡比尔的哈吉·米尔扎·赛义德·哈桑[744]剥夺了他应得的利润,指责他不诚实、搞欺诈,宣布他自己与该贸易公司断绝关系,警告人们当心背信弃义的巴哈伊信徒,并且暗示巴哈欧拉的一些圣作是整个事件发生的原因。
[744] 他是巴布的内弟,见下文第402-406页。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结。虽然到那时,公司的事务已由米尔扎·穆赫辛-阿夫南(阿夫南-卡比尔的儿子)和萨曼达尔的儿子料理妥当,两人都已回到圣地,但是必须驳斥穆罕默德-阿里的谎言。巴哈欧拉派了三个人去澄清这件事。这三个人是:赛义德·艾哈迈德-阿夫南(阿夫南-卡比尔的另一个儿子),哈吉·阿明和纳齐尔。后来,纳比勒也因为需要而加入到他们中来。这是在1889年秋季。他们的使命成功了,因为纳比勒在奥斯曼法庭上证明了穆罕默德-阿里说法的虚假性和巴哈伊信徒的清白。该城的主要商人签署了一份文件,证明穆罕默德-阿里一直在撒谎,还有他欠阿夫南家族一大笔钱。然而,他们未能完成迫使穆罕默德·阿里偿付欠巴哈伊信徒的债务的使命。

在此期间,穆罕默德-阿里和他的臭名昭著的同伙加强了诽谤中伤巴哈伊信徒的活动。当时,纳比勒按巴哈欧拉的命令正要回到波斯去。唉,谁料他再一次陷入他们阴谋诡计的罗网。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这一次,他服毒自杀了。巴哈欧拉在《致狼子书》中描述了他的命运:

在这方面,有必要提到下面这件事,或许人们就可以牢牢抓住正义与忠实之绳。哈吉·谢赫·穆罕默德·阿里(愿永在者上帝的荣光照在他身上)是一位声望很高的商人,在伊斯坦布尔无人不知。不久前,当波斯驻伊斯坦布尔大使馆秘密煽动捣乱时,人们注意到,这个虔信而诚挚的人感到极为痛苦。最后,他在一天晚上跳入海中,但有一些路人碰巧经过,及时将他救起来。他的行为受到广泛评论,不同的人给予了各种不同的解释。之后,一天晚上,他到一座清真寺去,据该寺的守护者报告,他彻夜不眠,热诚地流着泪通宵祈祷。听到他突然停止了祷告,守护人马上去看他,发现他已经死去了。在他身旁发现了一个空瓶子,表明他服了毒药。简言之,惊愕万分的守护人向人们传达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人们发现他留下两份遗言。在第一份中,他承认上帝的独一性,祂的崇高的存在既无可匹敌者也没有等同者,祂的本质崇高,超越一切赞美、颂扬与描述。他还证实先知和圣人们的启示,承认全人类之主上帝的经书中已写下的东西。在另一页上,他写了一篇祷文,最后他写了这些话:“这位仆人和上帝所垂爱者们感到困惑。一方面,至高者之笔已禁止所有的人进行煽动骚乱、争斗与冲突,而另一方面,那同一支笔又降赐了这些最崇高的话语:‘在显圣者面前,如果任何人发现有人怀有邪恶意图,一定不要反对他,而是须将他留给上帝去处理。’一方面,这个必须遵守的命令是清楚而牢固确定的,而另一方面,有人说出超过人的忍受力的诬陷不实之词。因而本仆人选择犯下这桩非常严重的罪孽。我满怀恳求,转向上帝的宏恩之洋和神圣的慈悲之天,希望祂用祂的恩典之笔抹去本仆人的不端行为。虽然我的过错繁多,我做的错事不胜枚举,但是我牢牢抓住祂的恩典之纽带,依恋于祂的慷慨之袍摆。上帝作证,而靠近祂的门槛的那些人也非常清楚,本仆人无法忍受背信弃义者的谎言。因此,我就采取了这个行动。如果祂责罚我,祂确实应为祂所做的事受到赞美;如果祂宽恕我,祂的命令应该得到服从。”

谢赫啊!现在深思一下圣言的影响力,或许你就会从虚幻之左手转向确信之右手……我恳求上帝——愿祂受到祝福与颂扬——宽恕哈吉·谢赫·穆罕默德·阿里,将他的过错转变成善行。上帝确实是万能者,全能者,满怀万恩者。[745]
[745] 《致狼子书》第108-110页。

纳比勒死后,哈吉·阿明和纳齐尔离开伊斯坦布尔,但是赛义德·艾哈迈德-阿夫南留在那儿。后来他需要去埃沙加巴德的时候,巴哈欧拉就派一位富有献身精神的信徒和能干的商人阿齐祖拉-贾德哈[746]去帮助那位阿夫南,接替他在伊斯坦布尔的事务,使赛义德·艾哈迈德-阿夫南能很快动身去圣地,然后再去埃沙加巴德。
[746] 见第三卷第168-173页。

赛义德·艾哈迈德动身去阿卡的前一天晚上,穆罕默德-阿里又编造出另一个谎言。他宣称那位阿夫南的仆人闯进他的经营场所,偷走了一大笔钱。他到处散布这个谣言,说被偷的钱正被带往阿卡。贾德哈向波斯领事证明整个事件纯属捏造。这个来自伊斯法罕的无耻之徒,是阿扎尔信徒手中的工具,就这样,他的背信弃义与无耻行为再一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1890年10月(希吉拉历1308年2月18日)启示的一篇书简[747]中,巴哈欧拉说,有几次,阿扎尔信徒偷了一些钱,却指控巴哈伊信徒并间接指控祂本人是作案者。祂举出纳齐尔的例子,然后是赛义德·艾哈迈德-阿夫南,后者被指控偷了九十镑现金连同宝贵的文件并将其带到阿卡。巴哈欧拉在这篇书简中断定,所有这些诬陷不实之词都源自在塞浦路斯的米尔扎·叶海亚,然后通过谢赫·穆罕默德-亚兹迪的阴谋策划起作用。
[747]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15辑,第404-405页。

主要的两个教唆犯是谢赫·艾哈迈德-鲁希和阿迦·汗-凯尔马尼。他们都是克尔曼省人,多年来勾结起来诽谤巴哈欧拉。他们于1888年左右到达伊斯坦布尔,不久就到塞浦路斯会见他们的首领米尔扎·叶海亚。这次会见的结果是这两人与叶海亚的女儿结婚,但这两桩婚姻不久就破裂了。

米尔扎·阿迦·汗和谢赫·艾哈迈德两人都是很有才智、博学和有天赋的作家。他们是伊斯坦布尔的阿扎尔信徒团体中的精英。在巴哈欧拉的许多书简中,祂斥责这两人是邪恶的化身和一切叛逆之源。早在人们注意到他俩反对圣教的活动之前,巴哈欧拉在《至圣经书》中就已说过,在克尔曼有预示邪恶的人,有使上帝不悦的隐秘情况,而这隐秘情况是人们的眼睛看不见的。巴哈欧拉还保证,上帝将唤起该城那些具有非凡勇气的人来颂扬祂的圣名。在谢赫·艾哈迈德开始进行他那些臭名昭著的反圣教活动之前,没有任何人能猜到谁是预示邪恶的人。后来,巴哈欧拉的几篇书简清楚说明了《至圣经书》中的预示性的话指的是谢赫·艾哈迈德-鲁希。他是穆拉·贾法尔-凯尔马尼的儿子,是一个阿扎尔信徒和巴哈欧拉的顽敌。

在1880年启示的一篇书简[748]中,巴哈欧拉以文书米尔扎·阿迦的口吻描述谢赫·艾哈迈德,说在早些时候,他就常常一方面自认为是巴哈伊信徒而又干着卑鄙无耻的勾当。当他的行为变得众所周知时,他通过一个信徒给巴哈欧拉送去几封信,对他的行为表示忏悔和深深的悔恨。在这些信中,他显露出这样的顺从与忠诚,以致读信人可能深信他的诚意。大约在同一时间启示的另一篇书简[749]中,米尔扎·阿迦说,巴哈欧拉对他的来信回答说,如果他仍然坚信圣道,上帝会原谅他。然而,尽管这样,他还是自食其言,与米尔扎·叶海亚勾结起来,散布对圣教的虚假指控,使巴哈欧拉感到极为痛苦。他就这样应验了巴哈欧拉在《至圣经书》中有关“克尔曼”的警示。
[748]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27辑,第343-344页。 [749] 未出版的汇编,全国档案委员会,第31辑,第32页。

至于他的同伙,米尔扎·阿迦·汗,他常常与伊斯坦布尔的巴哈伊信徒交朋友,通过他们获得大量有关巴哈欧拉的消息和巴哈伊信徒在各地的活动。他甚至请求获准拜访巴哈欧拉,他这样显然心怀鬼胎。阿博都-巴哈在一篇书简[750]中回忆说,当米尔扎·阿迦·汗到阿卡去的时候,表示他的目的是请教一些问题,以便找到真理。巴哈欧拉暗示,阿迦·汗别有用心,他很快就会露出真面目。在阿卡期间,阿迦·汗没有问任何问题。但是,一回到伊斯坦布尔,他就公开说自己对巴哈欧拉的回答不满意,而米尔扎·叶海亚已解答了他的问题。
[750]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五卷,第18-19页。

在一篇提到米尔扎·阿迦·汗的书简[751]中,巴哈欧拉说,当一个人拒绝相信展示给他的圣道真理的证据时,他会受到惩罚。正如我们看到的,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在巴哈欧拉升天大约四年之后,被以非常残忍的方式处决了。
[751] 《阿斯拉鲁-阿萨尔》第一卷,第21页。

阿迦·汗手中的武器之一是在伊斯坦布尔出版的波斯文报纸《阿赫塔尔》,他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了这份报纸。在几年之中,发表了一些有关圣教、其创立者及其信徒的有害谎言,如前文提到的对阿夫南-卡比尔的指控。这是巴哈欧拉在《致狼子书》中提到的同一份报纸。祂再一次提到这份报纸时说:

……简言之,他们已利用诸如《阿赫塔尔》和其他报纸煽动许许多多的人,拼命散布诬陷不实之词。他们知道那人是人们中的流浪者,被从一个国家赶到另一个国家。显而易见,他们要用仇恨之剑和敌意之矛围攻祂。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干坏事,也不是第一次将酒杯猛摔在地,也不是第一次在众界之主上帝的道路上将面纱撕成两半。然而,这位受错待者在至大监狱中仍然保持镇静,沉默不语,忙于做自己的事,完全超脱了除上帝之外的一切。不公正的情况极为严重,真是罄竹难书。[752]
[752] 《致狼子书》第108页。

谢赫·艾哈迈德和米尔扎·阿迦·汗在伊斯坦布尔找到了另一个推销他们的邪恶计划的市场。这就是由哲马鲁丁·阿富汗尼领导的泛伊斯兰运动。哲马鲁丁是个骗子,他想废黜波斯的纳赛尔丁·沙阿。他在内心是反对巴比教徒的,但他耍阴谋诡计,这样,三人就毫无困难地凑在一起,集中他们的才干和力量到处捣乱。这种联合非常投合这两个阿扎尔信徒的胃口,因为他们也在寻找推翻波斯政府的办法,这是米尔扎·叶海亚及其支持者奉行的方针。由这三人策划的阴谋活动是无止境的。在贝鲁特出版的一本阿拉伯文的百科全书中,哲马鲁丁在贝鲁特写了一个反圣教的解释,巴哈欧拉在《敦亚书简》中说,“见多识广者与博学者对此感到惊讶”。后来,哲马鲁丁到巴黎去,以“可靠途径”之名出版了一份报纸。由于他是两面派,所以他每周都送一份给教长,以示友好,并提出愿意刊载祂想要发表的任何声明,但教长根本没有理睬。

1896年,哲马鲁丁在波斯的一个支持者暗杀纳赛尔丁·沙阿得逞了。从那时起,事态发展非常迅速。包括谢赫·艾哈迈德和米尔扎·阿迦·汗在内的这三人,奉土耳其苏丹之命被派回到波斯,结果由王储穆罕默德-阿里·米尔扎下令,以判国罪在大不里士被残忍地斩首了。这样,在伊斯坦布尔的阿扎尔信徒的阴谋活动遭到致命打击。哲马鲁丁逃脱了法网,但在一年后也死去了。

这个长达将近十年的漫长的事件,使巴哈欧拉遭受了许多痛苦。祂的痛苦在祂的许多书简中都有流露。例如,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就提到阿夫南-卡比尔所受到的指控:

在伊斯坦布尔,他们鼓动相当多的人反对这位受错待者。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以致该城的官员们以一种使政府和人民蒙羞的方式行事。有一位著名的赛义德,他的正直品性、得体的行为和商业信誉众所周知,得到大多数公正人士的承认,被所有的人视为最受尊敬的商人。有一次,他到访贝鲁特。鉴于他与这位受错待者的友好关系,他们就给波斯使馆的译员发电报,谎称这个赛义德在仆人的帮助下,偷了一笔钱和其他东西,然后到阿卡去了。他们的这种伎俩是让这位受错待者蒙羞……然而,这位受错待者现在却恳求唯一真神,仁慈地以适合目前情况的方式佑助每个人。[753]
[753] 《致狼子书》第106页。

还有一次,祂说:

而且,现在许多人都在散布谎言和诬陷不实之词,用意就是要向人们心灵中灌输不信任。有人刚一离开伊斯坦布尔,来造访此地,他们就立即发电报,宣布他偷了钱逃到阿卡。一位有很高造诣、博学而杰出的人在其晚年到访圣地,寻求安静与退隐的生活,而他们却这样编排他,使得那些忠诚于并靠近上帝的人悲叹。[754]
[754] 《致狼子书》第67-68页。

引文中提到的“著名的赛义德”和“有很高造诣、博学而杰出的人”都是指哈吉·米尔扎·赛义德·哈桑,通常称为阿夫南-卡比尔,是巴布的内弟。他也是巴布母亲的堂弟。他非常喜欢巴布,通过哈吉·穆罕默德-易卜拉欣的努力传教,他成为一名巴哈伊信徒。巴哈欧拉给哈吉·穆罕默德-易卜拉欣取的称号是“穆巴利格”。在《伊什拉加特书简》[755]和《致狼子书》第131-134页中所引用的那篇书简,就是巴哈欧拉为这位圣道传导师启示的。
[755] 《巴哈欧拉书简集》第117-119页。

阿夫南-卡比尔的姐姐赫蒂彻·贝居姆是巴布的妻子,在她丧夫后的孤独寂寞的日子里,他是她的坚强支柱。后来在生活中令他感到高兴的是,他的一个儿子赛义德·阿里荣幸地迎娶了巴哈欧拉的一个女儿福鲁吉叶。但是他未能活着看到这两人堕落成圣约破坏者,从而在灵性上消亡了。[756]这位阿夫南极为热爱巴哈欧拉。在晚年,他获准去圣地并在那儿度过余生,他住在紧靠巴吉大宅的地方。他去世于巴哈欧拉升天大约一年之后。阿博都-巴哈在《忠信群英传》中赞扬了他。下面是教长写的简短传记的一部分:
[756] 见第二卷第386-387页。

在那些离开祖国来陪伴巴哈欧拉的最为杰出的人中,有伟大的阿夫南米尔扎·哈桑。在晚年,他获得恩准荣幸地迁来陪伴自己的主。由于阿夫南与巴布有亲戚关系,所以,至高圣笔特地将他命名为“圣树之枝”。还是一个小孩时,他就从巴布那里获得恩典,表现出对那眩目圣美的特别依恋。还是一个少年时,他就常常去与学者们交往,学习科学与艺术。他日夜思考最深奥的灵性问题,惊奇地凝视生命之书中写的上帝的伟大迹象。即使像数学、几何学和地理学这样的科学,他也完全精通;简言之,他在很多学科领域都有很好的基础,谙熟古代与现代的思想。

虽然他以商人为职业,但他只在白天和傍晚花很短的时间处理业务,而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进行讨论和研究。他确实知识渊博,在最重要的学者中为圣道争得极大的荣誉。他只需用寥寥数语,就能解决令人困惑的问题。他讲话简洁,而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757]
[757] 《忠信群英传》第21-22页。

《致狼子书》的主题之一是揭示巴哈欧拉作为上帝的至高显示者的地位。在早期,祂被投入德黑兰的地牢,在那里见证了祂的天启的诞生。巴哈欧拉在祂的著名颂诗《拉什赫-阿玛》[758]中暗示了上帝之日的来临。从那时起,祂在无数书简中宣告这些喜讯。当祂的启示之阳达到顶点时,祂不停息地向人类宣告这个主题,自报是上帝至大圣灵的显示者,而过去的先知已允诺过祂的降临。
[758] 详见第一卷第45-46页。

正是因为这个惊天的宣示,圣教的敌人歪曲祂的说法,指责祂自称是上帝的本体。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对此加以驳斥。祂对那个谢赫说:

不论你还是别人都曾经说过:“将《忠诚章》翻译出来吧,这样,所有的人就可以知道并完全信服。唯一真神既没有生育后代,也不是被人所生。而且,巴比教徒还相信祂(巴哈欧拉)的神性和神的地位。”[759]
[759] 《致狼子书》第41页。

《忠诚章》是《古兰经》中最短的篇章之一,宣告了真主的独一性:

你说:他是真主,是独一的主;真主是万物所仰赖的;他没有生产,也没有被生产;没有任何物可以做他的匹敌。[760]
[760] 《古兰经》第112章。

巴哈欧拉极为详细地解释了神性的意义,证明过去的先知们已预言过主的出现,从伊斯兰的先知和神圣的伊玛目们的说法中引用一些段落来支持祂的论点[761],提出像这样的问题要那个谢赫来解答:
[761] 见《致狼子书》第41-44页。

他们如何解释先知之封印(穆罕默德)……所说的:“在第十四夜,当你看见满月时,你确实会见到自己的主”?[762]
[762] 《致狼子书》第41-42页。

巴哈欧拉进一步说:

在我们谈到神性和神的地位时,人们未能意识到我的目的。要是他们领会到这一点,他们就会从各地奋力呼喊:“我们真诚请求上帝宽恕!”先知之封印(愿除祂之外所有人的灵魂都为祂作奉献)说:“我与真主的关系是多种多样的。有时候,我就是祂本身,而祂也是我本身,另一些时候,祂就是祂,我就是我。”[763]
[763] 《致狼子书》第43页。

在这篇书信中,巴哈欧拉向那个谢赫并通过他向全人类揭示了祂的地位的荣耀。祂告知了这个喜讯:过去的先知们允诺过,人类将会看见上帝的尊容并到达祂尊前,这一天已经到来。下面我们列举巴哈欧拉在《致狼子书》中引用的几个预言。[764]
[764] 关于这些预言,见《致狼子书》第115-119页,第140-147页,第151-160页。

引自《古兰经》:“凡希望会见真主者,谁都应当知道真主的限期是必定降临的,真主确是全聪的,确是全知的。”[765]
[765] 《致狼子书》第116页。

引自《以赛亚书》:“报好信息给锡安的啊,你要登高山。报好信息给耶路撒冷的啊,你要极力扬声。扬声不要惧怕、对犹大的城邑说:‘看哪,你们的神。主耶和华必像大能者临到,他的膀臂必为他掌权。’”[766]
[766] 《致狼子书》第144-145页。

引自《阿摩司书》:“以色列啊,……你当预备迎见你的神。那创山,造风,将心意指示人,使晨光变为幽暗,[767]脚踏在地之高处的。他的名是耶和华万军之神。在地球的高地上走过,他的名字就是主,众天使之上帝。”[768]
[767] “使晨光变为幽暗”暗指米尔扎·叶海亚,他的称号是“苏贝赫-阿扎尔”(永恒之晨)。 [768] 《致狼子书》第145-146页。

引自巴布的圣作[769]:“在巴哈伊教历第九年(希吉拉历1269年,公元1852-1853年),你们将会谒见上帝。祂确实是那位在任何情况下都宣布:‘我确确实实是上帝!’的唯一圣尊。”[770]
[769] 巴布有关巴哈欧拉天启的更多情况,见第一卷第十八章,以及本卷第127-128页。 [770] 《致狼子书》第141,142页。

在巴哈欧拉的许多书简中,祂已解释了在这个时代谒见上帝的意义。当祂声称在这个尘世代表神时,祂毫不含糊地将自己与神分开。我们看到,一方面,巴哈欧拉宣布:“我确实是上帝”,而另一方面,祂又对那个谢赫宣布:“本仆人,本蒙冤者羞于声称自己有任何存在,更不要说拥有那些崇高的级别了!”这种明显的矛盾和巴哈欧拉的真实地位都已在本卷[771]和前几卷中非常详细地解释过了。
[771] 见前文第125-139页。

在《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再一次解释了这个重要的主题:

在所有的神圣经书中,都已明确记录了对神的亲临的允诺。这种亲临的意思是指真神(愿祂的荣耀受到颂扬)的神迹之黎明、明显表征的初显之地、非凡圣名显示者和属性之源的祂的亲临。上帝本质和祂的本体是永远看不见的、不可接近的和不可知的。因此,神的亲临的意思是指祂的代理者在人们中的亲临。而且,祂从来没有过、现在也没有任何同等地位者或相似者。因为倘若祂有任何同等地位者或相似者,那么,怎能证明祂的存在高于一切、祂的本质圣化到没有任何可比或相似者呢?[772]
[772] 《致狼子书》第118-119页。

在整篇《致狼子书》中,巴哈欧拉都劝告谢赫留意祂的使命信息,考察祂的圣道。祂用一种既感人又富有同情心的语言,敦促圣教的最大敌人之一、这个残忍的穆智台希德,改过自新,皈依上帝。下面这些选自这篇非凡书信的段落证明,即使对最大的死敌,上帝也显示出祂的仁爱与慈悲:

谢赫啊!我已得知,你与我背道而驰,你反对我,甚至叫人们咒骂我,颁布屠杀上帝仆人的命令……[773]
[773] 《致狼子书》第17页。

谢赫啊!注意听着,奉自存者之名,封存之美酒[774]已经启封;切莫不让自己从中品尝。[775]
[774] 《致狼子书》见附录。 [775] 《致狼子书》第18页。

谢赫啊!真理之阳已经升起,在这狱牢之上的天际闪闪发光,我以真理之阳发誓!使世界变得更美好,这一直是这位受错待者的唯一目的。[776]
[776] 《致狼子书》第36页。

谢赫啊!没有任何微风能与神圣启示之微风相比,而上帝的圣言犹如太阳一样在人们的书籍中闪闪发光。[777]
[777] 《致狼子书》第42页。

谢赫啊!每当唯一真神(愿祂的荣耀得到颂扬)以祂的显示者的位格显现于人间时,祂就以“祂为所愿为、令所乐令”的准则来到人们中,无人有权过问其缘由,这样问的人确实是背离了上帝,那万主之主。[778]
[778] 《致狼子书》第67页。

谢赫啊!这位受错待者所受到的伤害无与伦比。我都心甘情愿完全顺从地忍受了,以便可以使人们的灵魂得到教化,圣言受到颂扬。[779]
[779] 《致狼子书》第76页。

谢赫啊!我曾经凭藉上帝之力和神圣权能,掌控权力。惟有祂是权能者,强大者。无人有能力挑起事端或叛逆。然而,现在,由于人们未能觉察到这种慈爱和这些恩典,所以,他们已经而且将会自食其果,遭到惩罚。[780]
[780] 《致狼子书》第105-106页。

在其他段落中,巴哈拉号召谢赫接受祂的圣道,并且奋起在世界人民中传扬它。除了至高显圣者,无人能对一个邪恶的敌人讲这些话:

谢赫啊!这位受错待者恳求上帝——愿祂受到祝福与赞美——使你成为一个打开正义之门的人,通过你在祂的仆人中显示祂的圣道。祂确实是万能者,全能者,满怀万恩者。[781]
[781] 《致狼子书》第96页。

祂又说:

谢赫啊!你务必找到至伟之洋的彼岸,然后进入上帝在《加尧穆勒-阿斯玛》[782]中为巴哈之民命定的殷红方舟[783]。它肯定能越过陆地和海洋。进入其中者方能得救,而拒绝进入者必亡。若你进入其中而达彼岸,将脸转向救难者、自存者上帝的克尔白,并且说:“我的上帝啊!我以至为荣耀之灯恳求祢,祢所有的灯都确实是荣耀的。”[784]于是,天国之门将会在你面前砰然大开,你将见到眼睛从未见到的东西,听到耳朵从未听到过的声音。[785]
[782] 见附录。 [783] 见附录。 [784] 这个短篇祷文是伊斯兰教中的一篇特别祷文的一部分,其中给至大圣名(巴哈)以显著的地位。详见第一卷第117页。 [785] 《致狼子书》第139-140页。

在几段文字中,巴哈欧拉请那个谢赫来到祂的尊前,亲自见证启示上帝降赐给祂的经文。在其中一段中,祂这样对谢赫说:

谢赫啊!思考一下已提到过的这些事情,或许你可以凭借自存者之名的力量畅饮封存之美酒,获得无人能够理解的东西。准备努力行动,朝向至高天国,这样,或许就像启示与灵感降赐于我的那样,你可能觉察到它们的气息,从而得到相应的感悟。注意听着:圣道从来没有,现在也没有同等或同样的东西。撕碎虚妄幻想的帷幕。祂的确将会增援你,佑助你,以示祂对你的恩典。祂确实是强大者,降伏一切者,全能者。趁现在仍然来得及,趁终点圣树仍然在人们中大声召唤,切莫让自己错失良机。你要信赖上帝,将自己的事务托付给祂,然后进入这至大监狱,这样,你就可以听到耳所未闻的声音,看到目所未视的东西。这样讲解之后,还能有任何怀疑的余地吗?不,以监控自己圣道的上帝为证![786]
[786] 《致狼子书》第113-114页。

虽然《致狼子书》是写给谢赫·穆罕默德-塔基的,但是其中巴哈欧拉的许多话在总体上都是针对全人类的,而有一些则是针对特定的个人的。除了提到历史事件和阐述祂的教义之外,相当多的篇幅用来谈到被称为“巴扬之民”的米尔扎·叶海亚及其追随者的不忠;赛义德·穆罕默德-伊斯法哈尼的阴谋诡计;米尔扎·哈迪-道拉塔巴迪以及其他几个人的活动。倘若详尽阐述所有这些主题,就要写满一大卷书,事实上,它们在本卷和这套丛书的前面几卷中已经涉及到了。为了帮助读者学习巴哈欧拉最后的这部重要著作,本卷的附录为此作了一些注释。

第二十六章 巴哈欧拉升天

第二十六章 巴哈欧拉升天

巴哈欧拉于1892年5月29日升天[787],一个非常重要的超凡启示的涌泻由此结束。这个启示在过去的所有启示中都是极为卓越的。在将近四十年中,这地球成为其上帝的“脚凳”,“被选作祂那权能宝座的底座”。所有的先知和蒙选者与圣人们都曾希望亲眼目睹其来临的上帝之日,现在已经到来了。正如以赛亚和其他先知预言的那样,将以人形出现的“永恒之父”、“权能上帝”已显现于人间。正如巴哈欧拉所证明的,“一切创造的隐藏目的”是“启示这个至为崇高至为神圣的时代”,这个目的已经实现。在四十年的过程中,这尘世已浸没在启示的海洋中,由此而为人类的复兴释放出巨大的灵性力量,这力量达到鼎盛时期后足以诞生一个巴哈伊文明。巴哈伊文明本身注定要迎来这样一个时代:届时人类的品德将达到一个非常高尚的境界,以致现世看起来就像是天国的映像一样。
[787] 巴哈伊信徒通常用“升天”这个词表示巴哈欧拉去世,表示祂的灵魂升到另一个世界。

随着巴哈欧拉升天,上帝经文的启示就结束了,释放灵性力量的恩典也停止了,要在至少整整一千年之后才会再现。祂在巴格达启示的这些话的真确性在祂升天之后已完全应验:

灵性之子啊!那时刻一旦来临,神圣之夜莺便不再透露隐藏之奥秘,你们将听不到天国旋律和崇高声音。[788]
[788] 《 隐言经》(中英文合编珍藏版),新纪元国际出版社,2009,第48页。

巴哈欧拉是在巴吉大宅中逝世的,这在祂的信徒中引起难以形容的惊恐。纳比勒-阿扎姆是天佑美尊的真诚热爱者,是祂的忠诚使徒之一。他给后人留下一本描述这个灾难性事件的感人著作。下面是他的记述的大意:

正如至大圣枝[789]所证明的那样,在巴哈欧拉升天这个令人极其悲伤的事件发生九个月前,祂就说过祂想要离开这个尘世。在这九个月中,从祂对谒见祂的那些教友们的劝诫与说话的口气来看,日益明显的是,祂的尘世生命快到尽头了。祂似乎带着一种紧迫感在安排事务。但是,祂从来没有公开说祂的生命快到尽头的话。
[789] 在巴哈欧拉的使命期间,人们用包括阿迦(教长,大师)和至大圣枝在内的几个称号称呼阿博都-巴哈。阿博都-巴哈(巴哈的仆人)这个称号是在祂父亲升天之后祂自己采用的。

希吉拉历1309年10月11日(公元1892年5月8日),诺鲁孜节之后五十天,星期日的前夜,祂发烧了,不过祂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第二天早晨,许多教友都来到祂的尊前。那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发烧加剧了。傍晚,只有负有紧急任务的一名陪伴信徒获准来到祂尊前。在星期一(祂生病的第二天)只有一位教友获准觐见祂。星期二,无助的本仆人荣幸地获准拜谒圣尊。正午,祂召唤我单独到祂尊前,给我讲了大约半个小时,有时坐着,有时候来回踱步。祂惠赐我无限的宏恩,而祂的崇高话语达到了完美的顶点。

要是我当时知道那将是我最后一次拜谒祂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紧紧抓住祂的圣袍,恳求祂同意我在祂的道路上牺牲,使我摆脱现世的虚荣,准许我进入永恒欢乐的王国,哀哉!哀哉!预先命定的事终于发生了。

那天下午,哈吉·尼亚兹(一位著名的信徒)从埃及到来,与其他一些人一起,获准谒见巴哈欧拉。日落之前,许多教友获准分批谒见了祂。第二天,与祂团聚之门当着信徒们的面关闭了,没有人能谒见祂,一种忧郁悲伤的气氛降临在祂那些可怜的热爱者心上。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直到星期一(第九天),那将是教友们悲痛的一天。那天,至大圣枝离开巴哈欧拉的尊前到朝圣者接待处去。祂传达巴哈欧拉对所有人的问候,并且说,亘古美尊指出:“所有的教友们都要保持耐心和坚定不移,为促进圣道奋起拼搏。他们不应该感到烦恼,因为我永远与他们同在,将记得他们,关照他们。”听到这撕心裂肺的话,信徒们的心在悲伤地叫喊,因为阿博都-巴哈说话的口气表明,一切创造之主的尘世生命的尽头很快就要到来。教友们陷入这样的惊慌之中,以致他们感到就要死亡了。

情况就是这样,无与伦比的受敬爱者之宏恩惠赐于所有的人,第二天,即星期二(第十天),则是转悲为喜的日子。极乐之阳闪闪发光,至大圣枝在黎明时分传达了圣尊康乐的佳音。祂愉快地微笑着,来到朝圣者接待室,犹如充满麝香的微风,从受敬爱者的住所吹送出来,抑或犹如主的慈悲之圣灵,祂一个个地唤醒教友,叫他们起来,极其快乐地喝早茶,并向上帝作感恩祈祷,因为,赞美归于至为崇高与荣耀的神,圣尊得以完全康复,祂的面容显现出至大恩惠的迹象。确实,在那天,教友们围着他们的主的圣美之宝座,欢天喜地到这种程度,以致所有的阿卡居民,甚至还有叙利亚人,都受到他们的状态的影响。所有的人无论地位高低,都相互庆贺,就像过节一样。

当地民众庆贺的原因是,就在巴哈欧拉发烧的同一天,政府强制征召了大约一千个农民和穷人,给他们穿上军服,将他们强征为士兵。他们正在进行军事训练,几天之后,将被派遣到遥远的地方去。这些受压迫者的帐篷就在巴吉大宅附近的地方,日夜都能听到他们的哭泣、悲叹之声和他们家人的叫喊声。然而,在那“欢乐之日”的早晨,王室意外地发来一封电报,命令释放这些征召的士兵。人们得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至大圣枝在那一天分发食品给被征召的士兵、穷人、囚犯和孤儿。结果,阿卡城内外的人们都衷心感谢巴哈欧拉的慈恩和礼物。叙利亚居民中没有人记得曾经见过像那天那样极乐的日子。

在那同一天,圣大圣枝到阿卡去,访问每一个巴哈伊家庭,向每一位信徒传达天佑美尊的慈爱问候。星期天(第十五天)的下午,大宅里在场的所有教友,连同朝圣者和常住的巴哈伊信徒一起,被召到巴哈欧拉的尊前。全体教友们哭泣着,极度悲痛。他们谒见祂时,祂躺在床上,斜靠着祂的一个儿子。[790]
[790] 正如在《阿亚姆-提西》中所说,这不是指阿博都-巴哈。

高贵之舌(巴哈欧拉)温和而深情地对他们大家说:“我对大家都很满意,你们每天早晚都来这里,做了很多服务工作,非常辛苦。祈愿上帝协助你们团结一心。祈愿祂帮助你们弘扬存在之主的圣道。”[791]这是最后一次拜见祂。人们听到祂的热爱者的心灵之鸟从天上说:“团聚之门确实已对天地间的所有人关闭……”
[791] 引用巴哈欧拉的话的这一段是守基·埃芬迪翻译的。

永恒之王在此之前十九年……启示的《鲁雅书简》[792]中提到,祂将要离开阿卡监狱升到“名号”之民的眼睛从来没有见过的祂的其他领地。在星期六(发烧后的第二十一天)的前夜,希吉拉历1309年11月2日(公元1892年5月29日)……巴哈伊纪元四十九年阿扎玛特月(4月)十三日……诺鲁孜节之后七十天,永恒之王的这个宿愿终于实现了。虽然祂没有发烧的迹象,我感觉到,尘世里发生的精神紊乱也致使上帝的所有世界为之震撼。[793]日落之后八小时,在那个黑暗的夜晚,上天在为人间哭泣,《至圣经书》中所启示过的东西[794]最终实现了。我的内心与外在之舌都无力描述我们身临其境的场景……巴吉宅邸周围一片混乱,众多的阿卡居民及周边村庄的村民聚集到这里,哭声此起彼伏,个个捶胸顿足,放声嚎啕。[795]
[792] 见第三卷第223-224页。 [793] 纳比勒的这句话是守基•埃芬迪翻译的。 [794] 关于这些经文,见第三卷第371-372页。 [795] 纳比勒的这一句是守基·埃芬迪翻译的。

那场巨大灾难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中,许许多多的哀悼者,有富人、穷人、孤儿和受压迫者,都一起吃了丧亲之家慷慨分发的食物……从永生的自存之主升到祂那天上的至圣至高领地去的第二天起,学者与诗人,既有穆斯林又有基督徒,开始给至大圣枝发唁电。他们寄来挽歌,哀悼失去这位受敬仰者,深情赞扬祂的美德……[796]
[796] 伊什拉格·哈瓦里的《阿亚姆-提西》第404-405页。

守基·埃芬迪这样描述了巴哈欧拉升天之后发生的一些事件:

祂升天的消息立即用电报传达给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电报的开头一句是:“巴哈之阳陨落了”,电报告知这位君主,打算将神圣遗体安葬在巴吉大宅的院落内,苏丹欣然同意了这一安排。于是,巴哈欧拉就在用作祂女婿住宅的最北面一个房间中安息。那是毗连大宅位于西边的三座房屋中最北面的一座。祂升天的那一天日落后不久,祂就得到安葬……,名人显贵们,其中有什叶派、逊尼派、基督徒、犹太教徒和德鲁斯教派穆斯林,以及诗人们、乌里玛和政府官员们,全都哀悼巴哈欧拉的去世,颂扬祂的美德和伟大。他们中有许多人用诗句和散文,以阿拉伯文和土耳其文两种文字撰文赞扬祂。还收到从远至大马士革、阿勒颇、贝鲁特和开罗发来的类似悼词。这些热情洋溢的悼词,无一例外地都交给阿博都-巴哈,这时祂代表已辞世的父亲的圣道,在这些悼词中,常常交织着对祂的赞扬与对祂父亲的崇敬。

然而,巴哈欧拉升天在圣地及邻近国家的非巴哈伊信徒中自发产生的这些极度悲伤以及赞扬与钦佩的表示,与那些已信奉祂的圣道,决心在波斯、印度、俄罗斯、伊拉克、土耳其、巴勒斯坦、埃及和叙利亚高举圣道旗帜的千千万万的人在真理之阳陨落的那一时刻,从他们内心涌出的大量悲伤和无限忠诚的无数证据相比,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797]
[797] 《神临记》第222-223页。

纳比勒的心中燃烧着丧亲之火,他向自己的主作最后致敬并写下这些字句作为对祂的感恩祈祷:

祢这位创造界之王和今世与来世的统治者啊!祢的临在与不在,都是使人们的心灵安宁、推动各国人民前进的缘由。从祢在希吉拉历1233年元月二日(公元1817年11月12日)黎明登基时起,直至1309年11月2日(1892年5月29日)祢升到永恒王国去为止,按阴历差两个月就七十七年的这一段时期中……,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每一个月和每一年,祢都在使人类得到提升。向祢祈求的贫困者,没有哪一个人被赶出祢的慷慨之门,都得到了至大之福和上等礼品。任何一个悲伤的赤贫者,都是在祢给予他极大欢乐之后,满怀希望地从祢至为荣耀的尊前离开。而现在,祢决不会不让我摆脱极大的灾难,引领我到一个永恒幸福的住所。你是上帝,除祢之外别无上帝。[798]
[798] 伊什拉格•哈瓦里的《阿亚姆-提西》第404-405页。

纳比勒在自己的主升天之后感到伤心欲绝。于是,阿博都-巴哈就要求他从巴哈欧拉的圣作中选出一些段落来编辑成《谒陵书简》,现在,人们通常在巴哈欧拉和巴布的陵殿中朗诵它。巴哈欧拉升天之后,纳比勒除了受到与自己的敬仰者分离的煎熬,又遭受到更沉重得多的打击——阿博都-巴哈的兄弟们违反圣约;虽然这在那时还没有公开化,但是对那些接近这个神圣家庭的人来说,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出来的。纳比勒再也无法忍受那些残酷的暴风骤雨般的日子的痛苦。在巴哈欧拉升天几个月之后,他投海自杀了。[799]
[799] 见第一卷第205-206页。

在巴哈欧拉生病期间,祂将家庭成员召到祂的床边,向他们作最后的告别。祂向他们保证,在交托给阿博都-巴哈的一份特别文件中,祂已清楚地给他们指明了为圣道服务应走的道路。所指的这个文件是祂的遗嘱,祂自己称之为《圣约经》。[800]在祂升天之后第九天的上午,当着从祂的家庭成员和教友中选出的九位证人的面,由阿迦·里达-甘纳德[801]朗读巴哈欧拉亲笔写的这份文件,同一天下午,由马吉德丁[802]在圣墓中当着大批教友的面再次宣读这份文件。此时对于谁是圣约中心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哀哉!在阿博都-巴哈的不忠实弟弟们心中长期闷燃的妒忌之火此时突然猛烈燃烧起来,这与巴哈欧拉圣约的头号违背者米尔扎·穆罕默德-阿里觊觎领导权的欲望相结合,在圣教的命运中产生了一场严重的危机。
[800] 全文已译成英文并收录在《巴哈欧拉书简集》第219-223页。 [801] 见第一卷第288-289页和《忠信群英传》第39-41页。 [802] 巴哈欧拉的忠实弟弟米尔扎·穆萨(阿迦-卡利姆)之子。然而,马吉德丁违反圣约,是阿博都-巴哈的顽敌之一。

在巴哈欧拉升天的当天就出现了违反圣约的迹象。巴哈欧拉的遗体还在等待安葬时,祂的儿子们就秘密实施他们的阴谋诡计,想要剥夺圣约中心的合法继承权,而这是由巴哈欧拉本人明确授予阿博都-巴哈的。限于本书的篇幅,无法详细说明这种违背圣约的行为。然而,本作者希望,如上帝许可,将写出一卷或两卷书来论述巴哈欧拉的圣约,以作为这四卷本的《巴哈欧拉启示录》的续集。在这些将要出版的几卷书中,还要研究《圣约经》及其含意。

随着巴哈欧拉的升天,宗教史上最重要最富有创造力的一段时期结束了。这段时期释放的推动人类前进的精神力量极其强大,甚至就在巴哈欧拉自己仅有的四十年使命期间,其创造力不仅开始对巴哈伊社团而且还对社团外产生影响。在祂的使命期中最动荡的岁月里,我们可以带着敬畏与惊喜来观察一系列非凡而意义重大的成就是如何产生的,而所有这一切都是由于祂的启示的涌泻。

巴哈欧拉在伊拉克时,巴比社团的行为方式发生了快速而根本的变化;巴哈欧拉启示了理解所有宗教的关键经书《笃信经》;在伊拉克和阿德里安堡公众的眼中,巴哈欧拉以及祂所代表的社团的威信日益提高;向世界上的君王和领袖公开宣布祂的信仰;米尔扎·叶海亚的影响日渐式微;巴哈欧拉被流放到圣地,应验了过去宗教的预言;祂奉献出钟爱的儿子至纯圣枝的生命作为牺牲,以便使上帝的仆人“觉醒起来,地球上的所有居民就能团结起来”;祂令人不可思议地从阿卡的兵营被释放出来;阿卡的居民逐渐认识到祂的神圣品质和超人的力量;祂启示出被祂称之为“维护世界秩序及保障世人安全之最高手段”的《至圣经书》及律法纲要;许多朝圣者前来谒见祂,结果扩大了他们的信仰视界,促使他们成为新的受造物;许多殉道者英勇的自我牺牲,为圣教的编年史增添了巨大的荣光;巴哈欧拉离开监狱城并将住所迁移到迈兹拉阿大宅,从而使终身监禁祂的苏丹敕令成为一纸空文;巴勒斯坦的统治者、政府高级官员和著名的文人学士对巴哈欧拉表现出主动而真诚的尊敬;阿博都-巴哈的威信持续增加,无论地位高低的人,祂都表现出大量的慈爱与同情,这使祂成为公认的穷人之父、当权者的顾问和学者们的知识之源;巴哈伊社团在波斯得到巨大发展;许多杰出的有识之士皈依圣教;犹太教和琐罗亚斯德教人民皈依圣教;圣教发展到波斯之外的亚洲和非洲的十多个国家;印度和缅甸有佛教徒皈依圣教;在埃沙加巴德建立起充满生机的巴哈伊社团并为建立灵曦堂作准备工作;将巴哈欧拉的住所迁移到巴吉大宅,祂称之为“人类能看见的最崇高之物”;巴哈欧拉的圣作和启示的圣教信条与戒律的传播范围极大扩展,这些信条与戒律连同《至圣经书》的律法构成了祂的未来世界体制的结构基础;任命圣辅,他们是圣教管理体制的一个职能部门的先驱者;旅行传导师在全波斯和邻近国家持续不断地旅行传教;启示《卡尔迈勒书简》,这是在上帝的圣山上修建圣教的灵性与管理中心的纲领;最后便是祂的使命期中最重大的行动之一,即与祂的信徒建立了伟大的圣约,给后代留下了“黑暗不会降临的时代”这样一份礼物——所有这些都是巴哈欧拉使命期间取得的一些成就。它们仅仅是一个将在鼎盛时期出现的惠及全人类的缓慢成熟的神圣文明的序幕。阿博都-巴哈的下面这些话描绘了圣道在其目前的初期阶段和将会到来的成熟时期的状况:

在那无与伦比的圣枝显示的时代,必将发生的伟大事件之一是在各国人民中升起上帝的旗帜。意思是,所有的民族和种族将聚集在这面神圣旗帜的护荫之下,从而成为一个单一的民族。这神圣旗帜不是别的,正是那高贵的圣枝本身。宗教对抗以及宗派的对抗,种族敌视以及民族的敌视,以及各国之间的分歧,都将被消灭。所有的人都将信奉同一个宗教,拥有同一个信仰,融为同一个种族,成为一个单一的民族。所有的人都将居住在一个共同的祖国之中,这个祖国就是地球本身。[803]
[803]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展现世界文明”,《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204-205页。

祂还解释说:

现在,在存在界,神力之手已牢牢地奠定了这个至高恩典和这件神奇礼物的基础。潜藏于这个神圣周期最深处的一切都将渐渐出现并显示于人间,因为现在仅是其发展的开端,是启示其迹象的黎明。在本世纪和这个时代结束之前,那高潮是如何奇妙、那礼物是如何神圣,都将清楚明白地显示出来。[804]
[804] 转引自守基·埃芬迪的“展现世界文明”,《巴哈欧拉的世界秩序》第205页。

附录

附录

一、阿德人与赛莫德人

二、设拉子的巴布故居

三、《致狼子书》研习注释

《布尔汉书简》中提到的这些名字在《古兰经》的许多章节都出现过。呼德和撒立哈是在亚伯拉罕之前出现的上帝的先知,但是,在《旧约》或《新约》中没有提到他们。阿德人与赛莫德人居住在阿拉伯半岛南部的一大片区域里。相传,阿德人是诺亚的第四代后裔。据说他们是高个子的种族,是偶像崇拜者和富于侵略性的人。在《古兰经》中,据说阿德人与赛莫德人都是优秀的建筑者,富有才智和技巧,但是他们受恶魔撒旦的操纵。

上帝选择呼德作阿德人的先知。据说呼德也是诺亚的第四代后裔,因此,是阿德人的堂表亲。呼德向他的人民宣布,上帝已选择他作先知,向他们宣讲唯一真神,并砸碎他们的偶像。但是他们拒绝他,只有少数几个人成为他的信徒。当人们不响应他的布道时,他警告他们即将大难临头。灾难果真发生了,除了呼德及其信徒外,所有的人都丧生了。《古兰经》中讲了这场灾难:

……至于阿德人,已为怒吼的暴风所毁灭。真主曾使暴风对着他们连刮了七夜八昼,你看阿德人倒仆在地上,好像空心的海枣树干一样。你能看见他们还有孑遗吗?[805]
[805] 《古兰经》69:6

相传,呼德被葬于阿拉伯半岛南部的哈德拉毛。

赛莫德人是阿德人的文化和文明的继承者。相传,他们是同一个部落中较年轻的一个民族,居住在阿拉伯半岛的同一个地区。据说,赛莫德人本身也是诺亚的后裔。赛莫德人擅长石雕,用坚硬的石料建造房屋。像阿德人一样,他们也是偶像崇拜者。根据《古兰经》,真主赐予了他们技能。他们有许多种着谷物的田地和枣园,但是他们令人憎恶,冷落、欺压穷人。

于是,真主派撒立哈去作他们的先知。撒立哈也是赛莫德人。像呼德一样,他规劝人们信奉真主,停止崇拜偶像。他与他们争辩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说在他身上找不到先知的迹象。于是,真主就造出一头母驼作迹象。相传,那头母驼是用一块石头造出来的。撒立哈叫人们照料那头母驼,饮它的奶,但是他们不听。当她来喝他们的水时,他们极力反对。因为那个地方缺水,水对他们极其重要。最后,他们割断了母驼的筋腱,杀死了它。

撒立哈反复警告人们,如果他们不对它的启示作出回应,就会大祸临头,受到真主的严惩。当真主的迹象——母驼——未能对人们产生影响反而被杀死时,一场地震发生了,除了撒立哈及其信徒之外,他们都被消灭了。《古兰经》里描述道:

他们宰杀了那只母驼,违抗他们主的命令,他们并说:“撒立哈啊!你把你用来警告我们的刑罚拿来给我们看看吧,如果你是使者的话。”

于是,地震意外地发生了,使他们措手不及。一旦之间,他们都僵卧在各人的家里。[806]
[806] 《古兰经》7:77-78。

在这几页中我们描述的根据的是《古兰经》。[807]然而,还有一些说法来自经外传说而不是《古兰经》,那些似乎都是空洞的想象。
[807] 详见《古兰经》第7,11,17,26,29,51,69各章。

呼德与撒立哈的故事有点类似于洪水与方舟的故事。它们都是象征性的。在巴哈伊圣作中,我们可以找到对诸如诺亚方舟、洪水、母驼和其他事件的意义的解释。例如,阿博都-巴哈在一篇书简[808]中解释说,母驼象征撒立哈的圣灵,而驼奶象征他的圣灵为人们提供的精神食物。母驼被割断筋腱的意思是,邪恶的人使圣人撒立哈遭受的苦难。母驼喝不到的泉水,表示尘世的生命。人们太迷恋于尘世之物,所以他们无法认知真主的礼物,继而起来反对撒立哈。当他离开他们时,他们就失去了他的灵性影响。没有他就使他们失去真主的恩典而遭难,从而在灵性上消亡了。
[808] 《马伊迪-阿萨马尼》第二卷,第99-100页。

《古兰经》中有一章叫做“呼德”,讲的是包括呼德和撒立哈在内的所有先知的故事。它描述了他们全都遭到自己人的拒绝、反对和迫害的情况。巴哈欧拉在《笃信经》中提到这一点:

同样,由威权之源流布、自荣耀之天降示之言词不计其数,且超乎世人的寻常理解。对于真悟洞察之士,《呼德》章必定足矣。在你心中思量片刻那些神圣言词,抱以绝然超脱,努力把握其涵意。考查众先知的奇妙行止,回想虚无谬误之儿女的诋毁否认,如此,你们或能令人心之鸟由轻怠怀疑之居,飞向信念笃定之巢,并酣饮亘古智慧之净水,得享圣知之树的果实。[809]
[809] 《笃信经》第5-6页。

祂还简述了呼德与撒立哈的故事:

在诺亚之后,呼德的圣容之灯在创造界的天际上闪闪发光。据说,在将近七百年中,祂劝告人们将脸朝向并更靠近神圣临在的里兹万。阵雨般的折磨降临在祂身上,直至最后,祂恳求的结果是更多的反叛,祂坚持不懈的努力导致祂的族人故意视而不见。“他们的不信只会使不信教者遭受更多的劫难”。[810]
[810] 《古兰经》35:9。

在祂之后,撒立哈圣人从永恒者、无形者的里兹万中出现,祂再次号召人们到永生之河来。在一百多年中,祂规劝他们坚守真主的诫命,避免禁止的东西。然而,祂的规劝没有产生任何结果,祂的恳求没有任何用处。祂几次远去隐居。这就是那位永恒之圣美者的遭遇,尽管祂召唤人们进入的正是上帝之城。正如启示的那样:“我确已派遣莫德人的兄弟撒立哈去教化他们,祂说:‘我的宗族啊!你们应当崇拜真主,除祂外,绝无应受你们崇拜的……’他们说:‘撒立哈啊!以前,你在我们中间是众望所归的,难道你禁止我们崇拜我们祖先所崇拜的吗?我们对于你用以号召我们的事确在令人不安的怀疑中。’”[811]所有这一切都毫无结果,直到最后,呐喊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彻底完蛋了。[812]
[811] 《古兰经》11:61,62。 [812] 《笃信经》第9-10页。

在阿卡启示的一篇书简中,巴哈欧拉授予巴布的妻子和她的妹妹扎赫拉·贝居姆以巴布故居看护者的职位,使那里成为正式的朝圣中心[813]和波斯最神圣的地方。祂说这个职位应该传给扎赫拉的后代及其后代的后代。扎赫拉有一个叫阿迦·米尔扎·阿迦的儿子。他的称号为努尔丁,他是《敦亚书简》的接收者。
[813] 见第二卷第240页。

巴布故居有一段动荡的历史。它原来是由巴布的父亲买下的。祂父亲在世时,巴布在那座房屋里度过了童年时代。但是,在祂父亲去世后,祂跟舅舅哈吉·米尔扎·赛义德·阿里一起生活。后来,祂与赫蒂彻·贝居姆结婚后,他们就住在这座房屋里。祂也是在这座房屋的楼上宣示自己的使命的。巴布离开设拉子后,祂的妻子和母亲继续住在那儿。但祂殉道的消息对她们打击非常之大,所以,祂的母亲就到卡尔巴拉去居住,以便靠近伊斯兰的圣陵。而祂的妻子再也不忍住在那座房屋了,于是,她就到上面提到的巴布的舅舅哈吉·米尔扎·赛义德·阿里的家去住,祂的舅舅当时已在德黑兰殉道。

此后,这座房屋在若干年中被出租给非信徒,结果证明他们是不诚实的人。若干年后,那座房屋不仅失修,而且占有者还索要所有权。阿迦·米尔扎·阿迦给这些人提供了别的住处,从而最终成功地重新获得了所有权。然后他进行了一些必要的维修,安排某些巴哈伊信徒住在这座房屋里。在此期间,这座房屋被地震损坏,不得不再次维修。

1872年初,后来成为阿博都-巴哈配偶的穆尼丽·哈努姆正在去阿卡的途中,巴布的妻子赫蒂彻·贝居姆要她提请巴哈欧拉维修巴布故居,好让她将住所搬回去。巴哈欧拉同意了,指示信徒定要按照赫蒂彻·贝居姆的意愿进行维修。

遵照赫蒂彻·贝居姆的吩咐,阿迦·米尔扎·阿迦拆除了两个房间,扩宽了庭院,改变了水池[814]的位置。这些改变的原因是,想到按原样住在巴布故居中会在赫蒂彻·贝居姆的脑海中勾起痛苦的回忆,致使她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作了这些改变之后,她住进了这座房屋,一直住到1882年生命结束之时。她去世后,巴哈欧拉同意扎赫拉·贝居姆和她的儿子阿迦·米尔扎·阿迦搬到这座房屋住,并成为其看护者。
[814] 在缺水的庄园内,人们习惯于有个小水池留作家用。水取自水井。

1905年,阿博都-巴哈给阿迦·米尔扎·阿迦写了一篇书简,指示他将巴布故居按原样修复。祂强调按早期的大小和形状重建那两个房间和庭院的重要性。祂要求画一个图样送给祂,收到图样后祂同意了,于是敦促阿迦·米尔扎·阿迦立即着手这项工程。祂再次强调尺寸需要极为精确,这样,将要重建的房间才会是原来房间的准确复制品。祂还敦促以最快的速度执行这项重要的任务。

阿迦·米尔扎·阿迦对那两个房间的位置相当熟悉。他挖掘那个区域,直到看见那两个房间原来的地基为止。这项建筑工作在两个月内就完成了,门窗也安装好了。然而,内部装饰刚一结束,阿迦·米尔扎·阿迦就与世长辞了。那时,信徒们才理解了阿博都-巴哈的智慧,明白祂为何强调速度并指示阿迦·米尔扎·阿迦要以紧迫感执行这项工作。阿博都-巴哈知道,他在世的日子不长了,而他是知道原来建筑结构详情的唯一的人。

多年来,巴布故居一直是圣教在波斯的敌人攻击的目标。1955年,这座房屋受到相当大的损坏,当时一大群受穆斯林教士煽动的人毁坏了它的一部分。损坏的部分很快就修复了,巴布故居恢复到它原来的形状。在反对真理力量的斗争中,这些故意作对的人通常使用物质力量和虚假指控。这是他们连续不断地使用的两种武器,最终导致他们自己完蛋了。

巴哈伊社团在全球各大陆广泛扩展,警觉而又顽固不化的敌人无法阻止圣教在全世界的前进步伐,他们因此而被激怒,便再次使用暴力以及其他许多暴行来损坏巴布故居。这一次,在1980年,这座宏伟的建筑被夷为平地。但是,圣道最终将会取得胜利,因为这些懦弱行为全都无法战胜圣言的创造力。巴布的这座故居已被命定为波斯的朝圣中心,将来也必如此。

这本书主题多样、论点深刻、文笔优美、质问强烈有力、隐喻意义深刻,因此在圣教创立者的圣作中具有非常特殊的地位。研习这样一部著作需要懂得一些历史背景知识和宗教术语。

这些注释的目的是对《致狼子书》中的一些词语作简要的解释。由于其中的许多主题已在《巴哈欧拉启示录》的四卷书里讨论过了,所以这里主要列出了这几卷做参考。为了扩大信息范围,必要时也提供了其他参考书。左列显示的页数是《致狼子书》英文版的页数(威尔梅特:巴哈伊出版社,1962年版);第一、二、三卷指的是《巴哈欧拉启示录》的卷数,而“前面某页”指的是本卷英文版页码。

11“这位受错待者没上过多少学”,见第一卷第19、20、22、62-63页。

11“写给沙阿陛下的书简”,见第二卷第338-356页;第三卷第174-191页。

13此处所引述的书简是为哈吉·米尔扎·海达尔-阿里启示的。

14“涉及两个国家的这场战争……”指波斯和俄国。法塔赫·阿里沙阿在位期间(1797-1834),波斯教士们宣布圣战,波斯战败,结果签订了灾祸连连的《古利斯坦条约》(1813)和《土库曼查伊条约》(1826)。

15“法蒂玛经”,见第一卷第71-72页。

16引自《隐言经》的这些段落,暗指神职人员刚愎自用。见第二卷第350页。

17“我自愿服从判决……”,出自伊本-法里德(希吉拉历576-632年)的颂诗,他是埃及的一位著名诗人,也是著名的苏菲。

17希尔与哈拉姆:见《致狼子书》,第187页。

17克尔白:见《致狼子书》,第188页。

18“封存的美酒已……启封”。提到的美酒,封存,都可以在《古兰经》(83:22-26)中找到。“封存”的意思是过去启示期的圣言的真实意义直到巴哈欧拉到来之后才能揭示出来(见第一卷第160-161页,有关但以理的这个预言的讨论)。启封美酒表示在这个时代启示的圣言,以及向人类揭示的新的教义和律法。巴哈欧拉在《至圣经书》中宣布:“莫以为我启示于你们者仅是一部法典。不!我用大能与威权之手开启了那特醇佳酿。”

19“渔夫”,指基督的使徒彼得。

19“牧羊人阿布-扎尔”,见《致狼子书》,第183页。

19“完全无阅历者……”这一段,使人想到《至圣经书》中“筛麦工”贾法尔的故事,见《破晓群英传》第99页。

19“虽然知识……的……公认阐述者……”,指谢赫·穆罕默德-哈桑-纳杰菲,他是波斯首要的穆智台希德,也是巴布与巴哈欧拉圣道的大敌。

20-21“谋杀陛下的企图……和地牢……”见《神临记》第61-72页,以及第一卷第7-11页。

32“……虽不完全但应用时会大大消除恐惧的知识。”巴哈欧拉没有详述这种知识。

32“殷红经书”通常指《圣约经》。祂在其中写道:“记录在……能完全揭示隐藏于人们中的力量的《殷红经书》中的……一句话……”这一段可能是指《圣约经》中的这一句:“你们这些我的圣枝啊!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种完美的能力隐藏在存在界中……”

41芬迪里斯克的赛义德,阿布-纳斯尔,以及阿布-阿里·西纳:见《致狼子书》,第192页和183页。

45致拿破仑三世书:见《允诺之日来临》,又见第二卷第368-369页,第三卷第109-115页。

56致俄罗斯沙皇……书简,见《允诺之日来临》,第三卷第118-123页。

59致英国女王陛下书简,见《允诺之日来临》,第三卷第123-128页。

68“一个有很高造诣的……人。”这里指哈吉·米尔扎·赛义德·哈桑,阿夫南-卡比尔,见前面第404-406页。

68“米尔扎·侯赛因·汗(穆希尔·道莱)。”波斯驻伊斯坦布尔大使,见第二卷,第三卷第218-219页。

68“由米尔扎·萨法陪同的舒贾·道莱亲王”,见第二卷第55-58页。

68“卡迈勒帕夏”,见第二卷第3页,第56页。

70“赛义德·穆罕默德”,穆罕默德-伊斯法哈尼,巴哈伊启示的敌基督者,见第一、二、三卷。

72“哈吉·纳西尔”,见前面第383页。

72“双明灯,哈桑和侯赛因”,见前面第五章。

72“一个名叫卡齐姆的人”,见前面384-385页。

72“尊敬的阿什拉夫”,见前面385-386页。

73“萨达尔·阿齐兹·汗”,阿塞拜疆省省督,见第二卷第61页。

73“米尔扎·穆斯塔法”,见第二卷第60-61页。

73“尊敬的巴迪”,见第三卷第九章。

73“尊敬的纳杰夫-阿里”,见第二卷第222-223页。

73“穆拉·阿里”,见前面第386-387页。

73“阿巴-巴西尔和赛义德·阿什拉夫-赞贾尼”,见第二卷第223-232页。

75“巴迪之父”,哈吉·阿卜杜勒-马吉德-内沙布里(阿巴·巴迪)见第二卷第128-136页。

75“尊敬的赛义德·伊斯梅尔”,见第一卷第101-103页。

76“蒙选被屠杀者只有一个人”,指的是亚伯拉罕的献祭。

76“埃塞俄比亚人巴拉勒”,“萨城”(萨里)与“设城”(设拉子),见《致狼子书》,第184页。

77“在马赞达兰的监狱”,指巴哈欧拉在阿穆勒被监禁。见《破晓群英传》第368-376页。

77“加拉-古哈尔”和“萨拉西勒”,见第一卷第9页。

77“哈吉·穆罕默德-里达”,见前面第342-346页。

79“布尔汉书简”,见前面第六章。

86“米尔扎·哈迪·道拉塔巴迪”,他“登上布道坛讲不适宜于他的话”,见前面第174-176页。

86“萨德-伊斯法哈尼”,萨德尔-乌里玛——米尔扎·穆尔提达,一位智力低下的教士,他成为巴比教徒,在赛义德·穆罕默德-伊斯法哈尼的迷惑下堕落了。

88关于赞詹、内里兹和塔巴尔西的动乱见《破晓群英传》。

94“我的圣枝(儿子)之一……”指米尔扎·巴迪乌拉,他后来成为圣约破坏者。见《阿博都-巴哈遗嘱》。

106“在伊斯坦布尔,他们鼓动相当多的人反对这位受错待

者……”,见前面第392-402页。

107“卢克曼”,见《致狼子书》,第189页。

108“阿赫塔尔”,在伊斯坦布尔出版的一份报纸,见前面第303,396,402页。

108“哈吉·谢赫·穆罕默德-阿里”,纳比勒之子纳比勒。见前面第394-398页。

111“伊玛目萨迪克”(贾法尔-萨迪克)伊斯兰教什叶派的第六位伊玛目。

111“伊玛目阿里”,伊斯兰教什叶派的第一个伊玛目。

112“阿比-阿卜迪拉”,指伊玛目萨迪克。

112“穆法达勒,阿布·贾法尔-图西和贾比尔”(第113页):从第六个伊玛目传下来的伊斯兰教圣训的传述人。

114“无法超越的终点圣树……”源自阿拉伯语词“萨德拉图勒-蒙塔哈”。它象征上帝的显示者,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115-119“神圣临在”,见前面第409页,第二卷第16-18页。

120“……世界之王”,指巴布。

120“谢赫-艾哈萨伊(谢赫·艾哈迈德)”,谢赫教派的创始人。见《破晓群英传》。

122“……我所垂爱者在德城(德黑兰)遭逮捕……”这里指圣辅哈吉·穆拉·阿里-阿克巴尔和哈吉·阿明于1891年被关押在加兹温的监狱。见前面第337-338页。这个日期提供了启示《致狼子书》的时间。

123“伟大之城的波斯大使馆官员”,见前面第393-402页。

125“谈及那些骗人的行为……”见前面第393,396,401页。

128“设拉子的人们啊,你们已忘记了我的慈爱……”这是指巴布在设拉子的启示。

130“满不在乎的人们已宰杀祢的白色母驼……”,见附录一。

131“被污泥玷污的双翅无法飞翔。”见《巴哈欧拉圣作选萃》第153节。

131-134“……这些明白易懂的经文已……从神圣知识王国降赐下来……”这篇书简的来源见前面第153-154页。

135-139“加尧穆勒-阿斯玛”,巴布对《优素福章》的评论,巴哈欧拉称之为在巴比启示期“所有的书中第一部最伟大最重要的书”。它的第一章是在1844年5月22日傍晚当着穆拉·侯赛因的面启示的。见第一卷第280,293,302页。

135-139《加尧穆勒-阿斯玛》中提到的“殷红方舟”,其居住者是巴哈之民。见《神临记》第23页。

136有关诚信品质的书简,见前面第16-17页。

137“卡迈勒帕夏访问这位受错待者。”见第二卷第3,56页。

138“目前,已设计出一种新的语言和新的文字。”这可能是指世界语,它是在巴哈欧拉写这篇书信之前大约四年发明的。

141-143巴布说的有关巴哈欧拉天启之伟大的话语,见第一卷第十八章,和前面第153-154页,第153页的脚注。

142“尊敬的阿齐姆”(穆拉·阿里)巴布的一位著名的门徒。见《破晓群英传》的索引。

148《赖斯书简》和《福阿德书简》,见第三卷。

149“德城(德黑兰)”,见第一卷第46-49页。

150“地面上一切翠绿的,和枯槁的草木,没有一样不详载在天经中。”见第三卷第245-246页。

151-163巴布有关巴哈欧拉天启的段落,见第一卷第十八章和第二卷第370-381页。

153-155“上帝将昭示天下者”,巴扬应允者,祂将在巴布之后显示自己,即指巴哈欧拉。见第一卷第十八章。

156“明镜”。巴布赐予祂的几位信徒以“明镜”的称号。见第二卷第376-377页。

158“齐勒-乔尚,以及伊本-阿纳斯与阿斯巴希”,见《致狼子书》第185,187页。

160“我的慷慨之明镜啊”,指的是哈吉·赛义德·贾瓦德-卡尔巴拉伊,巴布和巴哈欧拉的忠诚信徒。见第一卷第221-224页,第二卷第376-377页和第三卷第279-280页。

163-177“哈迪”,哈迪-道拉塔巴迪,他曾公开放弃对巴布的信仰,然而却被任命为米尔扎·叶海亚的继承人。见《致狼子书》第86页,以及前面第174-176页。

164“赛义德·穆罕默德”,如上,《致狼子书》第70页脚注。

164“他与米尔扎·叶海亚勾结”,叶海亚是巴哈欧拉的同父异母弟弟,巴布圣约的违背者。

164“梅夫拉维”,旋转托钵僧的教团。

166“米尔扎·穆萨”,巴哈欧拉的忠实弟弟及其使徒之一。见第一、二、三卷。

168“《笃信经》的著者……”,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无耻地散布谣言说,这本经书的作者是米尔扎·叶海亚。见第二卷第66-70页。

169“哈桑-马赞达拉尼”,巴哈欧拉的一个堂兄弟和忠实信徒。见第一卷第5页,第三卷第68页,第209页脚注,第216-217页。

169“……这位受错待者的妹妹之一……”,指的是沙阿·苏丹·哈努姆,通常叫做哈努姆·布祖尔格,她成了米尔扎·叶海亚的追随者。见第一卷第50页和第二卷第206页。

169-170“米尔扎·里达-库利”,巴哈欧拉的同父异母兄弟。见第一卷第12页和第三卷第218-219页。

170“米尔扎·穆罕默德-哈桑的女儿”,沙赫尔-巴努,见第二卷第205-206页。她的父亲是巴哈欧拉同父异母的忠实弟弟。

170“法尔曼-法尔马和希萨姆-萨尔塔尼”,两人都是亲王,是纳赛尔丁·沙阿的叔叔。

173“赛义德·侯赛因”,亚兹德本地人,巴布的宗徒和祂在马库和奇赫里克的陪伴信徒,给祂当文书直至祂殉难。见《破晓群英传》。

173“米尔扎·艾哈迈德”,指的是穆拉·阿卜杜勒·卡里姆-加兹维尼,巴布的一个受信任的门徒。见《破晓群英传》第504-505页,《神临记》第51页,第一卷第53-54页。

173“一直有上帝的五个女仆围绕着的……他。”暗指米尔扎·叶海亚,他实行一夫多妻制,娶了十一个妻子,被称为是贪恋女色的人。

174“穆拉·巴吉尔”,大不里士本地人,巴布的一个宗徒。见第二卷第146-147页。

174-177“代扬”,指霍伊人米尔扎·阿萨杜拉,巴布的一位杰出门徒,米尔扎·叶海亚下令将他杀害。见第一卷第249-252页。

176“米尔扎·阿里-阿克巴尔”,巴布的表兄弟,米尔扎·叶海亚下令在巴格达将他杀害。见第一卷第251页。

176“阿布-卡西姆-卡希”,巴布的门徒之一,他在卡尚谒见祂。他前往巴格达,认知了巴哈欧拉的地位,并成为天佑美尊的忠实热爱者。米尔扎·叶海亚下令在巴格达将他杀害。

176“赛义德·易卜拉欣”,巴布给予他的称号为哈利勒。他是大不里士本地人,谢赫教派的博学的神职人员,巴布的门徒,他在阿塞拜疆谒见祂,收到过祂的几篇书简。他在巴格达谒见巴哈欧拉。米尔扎·叶海亚竭力要让人杀死他,但未得逞。见第一卷第250页。

177“……已经做了影响巴布声誉、确实已使全世界感到极为悲伤的事。”指米尔扎·叶海亚与巴布的第二个妻子结婚。见第一卷第248-249页。

178-181关于对这些页码中伊斯兰教术语和名称的解释见《致狼子书》的术语汇编。